十七
“啊……”定易王有一次从梦中惊醒梦中他又一次被无行打倒。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了，忙命下人把升平与扬天找来。
“王爷，这么着急叫我们来，有什么急事吗？”
“王爷，您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瞧您这一身冷汗，要不要小的给您找医仙？”
同样的是问候，听话的语气就可以猜出谁是谁。对于扬天这家伙，升平真想把他做了，这种人难成大器。
“军师，我又梦见他了。”定易王额头的汗冒个不停。
“他，难道是……”升平已猜出那人是谁。
“对，正是他，快十年了，每个晚上我都会从梦中惊醒，梦中，我一次又一次被他打倒，被他杀死。十年，他每个晚上都会出现，都会来纠缠我。”定易王越说越怕，“升平，无形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死？”定易王指出了自己的担心。
“王爷，说实话吗？”升平这话是什么意思？害怕吓到定易王吗？
“当然。”
“按常理来说，无行和宇都不可能活，但我和您有一种同感：他们都还活着，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怎么可能呢？进入了‘黑色旋涡’，他们不可能活着的。王爷，军师，一定是你们多心了。”
“不，难道你忘了无行与天魔的本原了吗？”
“无行为光所化，天魔取自无尽的黑暗。”扬天记得很清楚，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时光，一个是黑暗，两件虚无缥缈的东西，却又时时在在的存在，只要有光就会有无行，只要有黑暗就会有天魔。”
“王爷是说他们都还存在，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升平的洞见能力简直无法超越。
三个人都陷入深深的思索，陷入莫名的恐惧之中。
“王爷，您何不去找一下八仙呢？”扬天忽然提议道。
“找八仙？”定易王不解，自己同八仙没什么深交啊。
“莫非你想要借八仙之力启动‘逆天伦’？”升平看出了扬天的心机。如果是别人，升平对此还有些犹豫，但扬天，他只能想起这种毫无实际意义的方法。
“正是，无行和天魔是死是活只要一看便知。”扬天的话挑出几分傲漫。真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难道你是要王爷公然触犯天条吗？”私窥过去与未来是天条所禁止的，没有人有权利知道另一个人的一切，也没有人有权利去预见未来，八仙操控“时光轮”，只有在必须的情况下才可以启动它。“扬大人，你可知道窃知天机，窥探过去与未来是必死之罪啊。”
“军师，您言重了吧，”扬天的嘴脸实在令人生厌。“规矩是人定的，是强者定的，悉数天际，那个比王爷更强？还有那个敢治王爷的罪？无行已经死了，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他的天条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现在，王爷就是天条。”
“扬天，”升平愤怒的吼道，“你一定要搞清楚，王爷只是辅政天王，真正的圣尊是天妍。”
“军……”
“你可以闭嘴了，”升平拦住了扬天。“早晚我们会被你这张臭嘴给害了的。”
“那，军师，你有什么好方法吗？”扬天可不想就这样败下阵来，人争一口气，你对我说长道短，我倒要听听你的高见。
“事到如今，也只有窃天机了。”
“哼，”扬天冷笑道，“同样的方法，我说就是在害王爷，你升平说出来就成为了不得不走的一条路？”扬天总算抓住了报仇的机会。按道理来说，这种低级错误只有扬天会犯啊。
“军师，你怎么还说这个？此时万万不可，以后也莫再提了。”
“王爷，同时窃天机可大有不同啊。”升平解释道，“窃天机让人抓住是死罪，但如果神不知，鬼不觉，这一切不就……”
“军师是想……”
“用您的天眼去看看过去啊。”其实很多仙家都有天眼，但大多只能看清现实，无行兄弟三人的天眼可以看到过去、现在和未来。而定易王的天眼可以看清现实与过去。
“用天眼窃探过去，”定易王在心里盘算着，“那可能会损耗我几百年的功力，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定易王似乎对这笔生意不太感兴趣。
“王爷，莫说几百年的功力，就是几千年的功力也未尝不可啊。因为我们别无选择。”好一个别无选择，升平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这，容本王再想想看，你们先下去吧。”定易王早已心中有数，就为了升平那一句话他也不得不试一试。
还未待定易王坐定，升平去而复返，“王爷。”
“军师，你还有什么事吗？”
“王爷，不是我要说些什么，而是您，您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定易王的心思可逃不过升平的眼睛。
定易王长叹一声，“军师啊，什么都被你看出来了。什么都瞒不住你。”
“王爷，您好像在提防什么？难道是我吗？”其实升平只道定易王在防着扬天，那种头脑简单的人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
“不，不，不是你。”定易王忙否定道，他太需要升平了，有了他就有了操控天庭的智慧。
“那，果然不出我所料。”升平的话流露出几分自信。
“军师又看出来了？”定易王似乎并不惊讶。升平的本事他知道，未卜先知，察言观色，这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攻击力的神仙可以安然坐在众神面前的原因。“扬天这种人很可能在关键时刻给我一刀，我不能不防啊。”
“我倒认为现在的扬天大可为我们所用，那种人‘墙头草，随风倒，那边拳头大，他就往那边跑’，而现在的天庭，主要力量还在您这一边。现在，他还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他不敢。”
“好啦，先别说这个了，稍后我会用天眼窥探过去，你来为我护法。”只见定易王微闭双目，神游三界。
……
王府之外，扬天怎么冒了出来？他虽然没有升平聪明，但并不傻。他这种人把生命看得尤为重要，所以他会防着每一个人。神仙，没有高强的法力，没有聪明的头脑，你凭什么生存？阿谀奉承，趋炎附势，装傻充愣。“两只老狐狸，这就把我扬天踢出局外？那可别怪大难临头之时你我各自飞了。”
……
定易王猛然间睁开双眼，似有一股真气从他脚底直向上涌来。游遍全身，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王爷，发生了什么？”这样的表现，升平预感到了不妙。
“黑暗，无尽的黑暗。”定易王的声音有些颤抖。
“黑暗？”升平思索着。
“还有，光，很强烈的光，瞬间将无尽的黑暗照亮。还刺伤了我的眼睛。”果然，这才注意到定易王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光照亮了无尽的黑暗？”升平无法相信，那是在“黑色旋涡”啊。“王爷，您是说有光照亮了‘黑色旋涡’？”
“没错，我没有丝毫的防备，所以……”看来定易王的眼睛伤的不轻，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很痛苦。
“如果真的是光照亮了‘黑色旋涡’，恐怕，我们的努力终将会成为徒劳。”升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军师，莫非……”
“不知道，”升平阻止定易王的话，他在思考，他需要安静。“我们的任何推论都将是毫无意义的，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等，只能随机应变。”
十八
再说傲天三个孩子，细细算来，已八岁有余。三个孩子无忧无虑，打闹嬉戏，童年就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快乐，应该是童年永恒的主题。
“傲天哥哥，小木哥哥，藏好了么？湘儿可要找了。”香湘（赵女）奶声奶气的说道。
“顺乾坤，扬美名，有缘人，入斯门……”大街上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是昆仑老祖在招收有缘人，其实，是在寻找那两个转世灵童。昆仑老祖相信，只要他们活着，不，他们一定活着。他们身上一定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李家妹子，听说昆仑山再收徒弟，以后还可以做神仙呢，不如，把你们家三个孩子也送去试试。”隔壁张婶对李赵两家甚是关心，特别喜欢三个小淘气。
“这，我倒想让他们去试试，可听说昆仑山收的都是天命有缘人，我家那三个调皮鬼，他们像吗？”
“妹妹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淘气怎么了，那个孩子不调皮啊，孩子吗。”张婶还不死心。“我问你，你家三个孩子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吧。”
“那倒是。”
“是双九日生的吧。”
“没错啊，不过，那又怎么样？”
“这不就是天意吗？你想想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你们三家的男人是上刀山下油锅的交情，你们三个女人又同一天有喜。这还不是天命吗？依我看，那三个孩子就是比一般，个个有灵气，将来一定成大器。”
“这，您认为真的可以吗？”李家媳妇还真心动了。
……
“好啊，”李绩、青龙异口同声表示同意，“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
“娘亲，我们被选上了，可以跟着师傅到昆仑山修道了。”香湘进门便大喊大叫，哪里有一点女孩子的文静，都是惯得。不过，真没有想到，一切会这么顺利。
“真的吗？傲天，这是真的吗？”不对吧，三个孩子前后出生不差一刻钟，这，怎么就如此不相信这小女儿呢？
“是的，娘我们真被选上了，师傅叫我们回来准备准备，明天就要前往昆仑山。”思霂抢先回答道。
“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赵家媳妇赞扬道。
“全仰仗娘亲会挑日子。”这死丫头，没大没小，什么玩笑也说得出口。
“明天你们就要走啊。”被选上两位母亲固然高兴，但明天就要分离，心中未免有一些失落。“好，妹妹，走，给孩子们准备准备，做点好吃的。”
……
晚上，李赵两家聚在一起，如此宁静的夜晚，让人怀念，让人心酸，让人想落泪。
“傲天，你过来。”李绩叫道。
“二叔。”
“傲天，明天就要去昆仑山了，这件事是时候告诉你了。”难道李绩要说明傲天父母的亡故之因？“想来，这事已经快七年了，当时你与弟弟妹妹才一岁有余……”李绩深深讲述着那夜的一切，所有人埋在深深的悲痛之中，思念与仇恨在他们心底蔓延。
“所以，”赵青龙补充道，“我们送你去昆仑山，不求你成仙成佛只要你练得一身过硬的法力，将来斩妖除魔，以敬父母在天之灵。也为你三叔报断臂之仇。”说到这里，青龙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衣袖。
“你们两个也听清楚了，进入师门，一定潜心听从师父教诲，为你们大伯大娘报仇雪恨。”我真担心两家人过早将仇恨的种子埋在了孩子的心底，这是对还是错？
赵家媳妇从柜子里摸出张氏夫妇的灵牌。“傲天，小霂，湘儿，过来给大爹大娘磕个头。”
“爹，娘，孩儿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傲天默想到。
“大伯，大娘，我一定潜心修炼，为你们报仇雪恨。”思霂、香湘宣誓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