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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5紫阳亲自下厨

早上起床,雨露仍在睡觉,紫阳打了水买了早饭上来,踩到凳子上趴在床边叫雨露:快要到时间工作啦。起床啦!!

雨露翻个身,懵懵懂懂的:不去啦,今天要收拾······

那我去啦?紫阳看看时间。

嗯。拜拜······

紫阳叼着一只油条打开杯子倒满水,拿起书包走出去。

午饭时间。紫阳买了一只煎饼果子,在街上边走边吃。这是繁华街,这条街上的所有商店的明码标价都几乎足够紫阳几个月甚至一年的生活费用。紫阳仔细的浏览着,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穷人的自嘲。忽然愣住。

这是一家高档饭馆,有着装饰豪华的美丽落地窗,玻璃窗里面金童玉女,鲜花美酒,轻语笑靥,一切都唯美如画。落地窗的倒影是一个身穿白色体恤白色七分裤白色运动鞋背着一只单肩书包手里捏着一只廉价午餐的长相普通穿着普通的平凡女孩。即使很早之前就很清楚的确定自己与丁原之间的距离,但是此时此刻,窗内外的两个对比让紫阳又一次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决定今天结束两人之间搞不清的亏欠关系----自己计算的。

晚上六点,收工之后。紫阳酝酿了一下,深呼吸,然后拨通了丁原的电话。

晚上好,紫阳。丁原语气轻松,看来午饭的心情不错。

晚上有时间吗?

怎么了?什么事?

可以请你吃饭吗?报答你上次的慷慨邀请。

丁原沉默了许久,紫阳想说如果你忙就算了。这时,丁原说:好。等我十五分钟可以吗?

好。

待会见。

六点二十五,丁原没有下来,紫阳想了一下,决定上楼看看,电梯到第七层,紫阳整理一下头发,正要走出去,却发现丁原靠墙半倚在电梯旁。

那个···你的工作完成了?紫阳远远的问,丁原抬头,看到紫阳:你来了啊···

脸上却有些痛苦。怎么了?你没事吧?紫阳走过去。

胃···疼。

没有药吗?

在车里。

给我看一下。紫阳扶住他:我扶你到那边坐一下吧!紫阳扶他慢慢坐下,端了杯水给丁原喝了,说:我帮你暂时缓解一下。便放下自己的背包,蹲在丁原身边,伸手按揉丁原小腿外部的足三里穴,边抬头看丁原:没想到是真的。

什么?

工作辛苦的人通常都会有胃病,果然是真的。丁原忍着痛苦,淡淡一笑:我忘记了,你也算个医生呢。

紫阳微笑。过了几分钟,紫阳问:感觉有没有好些?

丁原直起身:果然好多了。

到车里在吃药吧。

丁原拿出药瓶,药片却吃光了,丁原把药瓶放回原处转头对副驾驶上的紫阳问:去哪里吃饭?。紫阳看这,有些担心: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药都没了。

家里有,再说经你妙手回春,我已经感觉好了。

就算这样,有胃病的人哪能天天在外面吃饭呢。紫阳犹豫一会,笑:不如我们买了东西,自己动手做怎么样?

丁原挑眉:谁做?

紫阳拍拍胸脯:你还不知道,这也不怪你,当然是我这个特级厨师了!!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这个嘛···

算了你不要说了!紫阳打断:有胃病的人还挑什么食啊?煮面给你吃吧?嗯···炸酱面怎么样?

好。丁原暗笑。那我们现在去超市吧。

紫阳乐颠颠的问丁原:想吃什么尽管拿,我请客!丁原看看紫阳,笑:好。拿起一罐啤酒:你喝什么?学生的话应该喝果汁?

紫阳一把抢过丁原手中的啤酒:有胃病的人怎么能喝酒?你应该喝这个。拿过一罐牛奶给他。我现在都20岁了,有喝酒的权利了吧?我要喝啤酒!又自言自语:哪种比较好喝呢?

丁原拿起一罐给她:这种的不错。

紫阳拿过来看看,上面全是洋文,暗自估计这种酒价格不低,偷偷瞄一下价目表,果然是普通啤酒的好几倍,于是放下来,拿起一贯青岛啤酒:算了,还是支持一下本市产业吧!!

紫阳拿着一根黄瓜,一颗甘蓝菜,一只胡萝卜走到丁原面前,放到篮子里。

怎么都只买一根?丁原拿起黄瓜看了看,好奇,我们两个人吃够了吗?

谁说两个人?紫阳疑惑的看着丁原:这个是要切成丝生吃的,有胃病的人怎么能吃生冷食物呢?

难道只有你吃?那我吃什么?

紫阳看看肉食柜:要买一块排骨煮面汤,你的胃那么脆弱,看来只能喝汤了···

紫阳趾高气扬地走到前面,留丁原在身后,丁原有些郁闷的:难道胃病的人只能喝汤吗?

到了结账的柜台,紫阳才想起没有买豆瓣酱,便把篮子塞给丁原:等我一下,我再去拿一个东西啊!说完朝着调料架跑去,拿了豆瓣酱回走,想起什么,又到另一个货架上拿了一包自己常买的一种燕麦片,丁原接过来,放到篮子里。

一共是67、8元,请问您有会员卡吗?

没有,紫阳摇头,掏出钱包,丁原挡住紫阳的手,拿出自己的钱夹来,紫阳慌忙说:说好了我请客的。

我知道。丁原依然挡住紫阳拿钱包的手:不过既然你下厨,我就只能准备材料了。

可是···紫阳仍然不想放弃。

紫阳。这是男人的义务。

恍悟过来的紫阳不自禁的笑:大男子主义。收回了手。

丁原打开门,让到门边。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伸开做了个请进的姿势。紫阳笑笑,走进门,换了鞋,立刻走到洗手间洗手,丁原拿着购物袋进厨房,紫阳随后跟了进来:我们分工,你洗菜切菜,我来煮排骨。

要不要先喝点什么?丁原放下袋子,边问她边拿起一件围裙,拍拍紫阳,用手撑开围裙,示意给她穿上,紫阳的手又湿又油,只能听话的让丁原帮她。

不用。紫阳弯腰从购物袋拿出东西,拆开包装,先把排骨放到盆子中洗,想了想,又回头:我想喝口水···

丁原笑笑,走出厨房,到客厅拿杯子倒上水,又端着杯子走进厨房,紫阳把洗好的排骨放进高压锅,倒上开水,放上调料包,盖上盖子,插电源。转身,差点与丁原撞个满怀。

丁原递给她杯子:你的性子还真是急。给,你来喝水,我来洗菜。

紫阳端着杯子,“监督”丁原:黄瓜和胡萝卜要切丝啊!

好。丁原把洗净的黄瓜放到案板上,右手操刀,叮叮咚咚切起来,紫阳有些担心的又好奇的跟到身后观看。我的技术可还过关?丁原把黄瓜切成片,转头问紫阳。黄瓜片切的···挺厚的···

····切了丝看看说。紫阳鼓励的笑笑。黄瓜丝切的···

挺好的···紫阳心想,反正吃到肚子里,谁也不知道他本来的模样。

谢谢夸奖。丁原笑着把黄瓜丝收进盘子,拿起胡萝卜。紫阳对丁原的刀功已经有所了解,又退回去,心想,还是远远的看比较好,古人说的好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丁原拿刀切菜的样子远远看去还是很好看的···仅仅是远观而已···

胡萝卜有些硬,你切的时候小心点···紫阳的话还没落,丁原那边已经传来咣啷一声响,紫阳吓了一跳:你没事吧?丁原转身:···准确来说,没有什么事,只是小小的失误。

给我看看。丁原把手伸出来,左手拇指被切了一道口,血珠从伤口深出来。先处理一下吧···有创可贴吗?

没有。

纱布呢?

没有。

······

无语,紫阳伸手拉着丁原的左手奔进卫生间,拉出一长串卫生纸,又奔到客厅,把卫生纸折成像绷带粗细的长条给丁原包在拇指上,把丁原的拇指包得像一个粽子一样,从背包里拿出胶带纸缠上几圈,才吐一口气说:好了。

丁原看看自己的手指:谢谢韩医生,包的真艺术···

一般···紫阳坏坏的笑。

胡萝卜···还没切完···

交给我吧···紫阳有些怀疑的看看丁原,虽然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为什么紫阳总是觉得,他是故意切到手的?

丁原微笑着看紫阳在厨房叮叮当当,心里霎那间涌上千万缕温暖,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恍惚。

饭好了!紫阳端上最后一个盘子:丁原,开饭了!

丁原拿了两只玻璃杯,开了啤酒,紫阳眼疾手快,开了牛奶倒在一只杯子里推到丁原面前:这个是你的。

丁原把啤酒推给紫阳,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指指桌上的面:这个···紫阳笑笑,端给丁原一只碗:我把黄瓜丝和胡萝卜丝放到面汤里,酱也没有放辣椒,你吃了也不会有问题。紫阳指指桌上的菜:这个是糖醋排骨,清炒卷心菜,番茄鸡蛋,红烧茄子,没有危险食品,你都可以吃。不过现在时间有些晚了,所以不能吃很多。

丁原看着她,低头看看桌上的饭菜,用筷子夹了一块茄子,紫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怎么样?

丁原并不回答,夹了一块排骨,皱了一下眉,紫阳有些心虚:排骨我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自己也加了一块尝尝,有些尴尬的笑笑:有点酸啊!

是吗?我挺喜欢的。丁原又加了一块。

你真善良···紫阳有些汗颜。

饭吃完了,紫阳收拾碗筷,丁原伸过手:我来。

算了,你的手指沾了水会感染的。我来。紫阳端着盘子进了厨房。出来看看表,已经九点三刻,紫阳慌忙抓起包:丁原,我要走了,你休息吧,再见啊!

紫阳!丁原站起身:我送你。

不用,我坐公车就可以。再见。紫阳挥挥手,带上门。

紫阳心事重重,想弟弟的事,想明天去北京的事,紫阳在犹豫,明天到底去不去北京,为了弟弟,紫阳放弃了很多机会,这一次···就自私一次吧。

丁原开了车出来,远远看到路灯凄凄的人行道上,一个身着白衣白裤,背着白色单肩包的女孩走在路上,昏黄的路灯下,她的背影更显得孤寂,丁原把车子开在路边,慢慢滑行,目光始终无法从那个身影移开。紫阳站在站牌旁等公车,丁原的车缓缓停下来,丁原打开车门走到紫阳旁边:公车还没有来吗?紫阳转头,脸上有些惊喜,眼中还闪着泪光,却绽出一个笑容: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啊。丁原笑笑。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等一会公车就来了。紫阳推辞:你有事就先走吧。已经很晚了。

丁原没说话,走到站牌前看站牌,紫阳奇怪的问他:怎么了?紫阳看看站牌,又看看自己的手表:公车到九点半,现在已经十点了?

丁原这才回身:上车吧,我的公车是没有停运时间的。

坐在车上,紫阳看看丁原欲言又止,丁原目不斜视:怎么了,很热吗?

···不是···紫阳不安:真的对不起,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是我要感谢你。丁原扭头微笑:你今天就了我的命啊!还请我吃了你做的美食。

紫阳笑。那我岂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当然。丁原的电话响起,

怎么了?

张毅有些沮丧的声音:老大···15号的飞机票没有了···

火车也可以。买动车票吧。丁原的心情此时很好。

那个··动车票也收完了···我买到了一张改签的明晚的卧铺火车票···

丁原不悦,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紫阳:你明天出发去B市对吧?紫阳有些疑惑的点头。

丁原点头,对张毅说:好,就这样吧。

车子一直开到宿舍楼下,紫阳开了车窗冲着正要关门的舍管大妈喊:阿姨!!先别关门!!!然后扭头对丁原: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急冲冲的关上门。

紫阳!丁原叫她,紫阳回头:晚餐,我很喜欢。

紫阳微微一笑。快步跑进宿舍楼。

宿舍只有雨露一人,雨露正在收拾东西。紫阳开门,雨露回头看一眼:花花,最近你怎么有向欣宜靠拢的趋势啊?你是不是又跟那个丁原在一起啊?

紫阳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一起吃了个饭···

你不是说他不合适吗?雨露好奇。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就不会在这样了。

嗯?是吵架了吗?

不是···这次是为了回报他以前请我吃饭,现在我们没有债务人与债权人的关系了,自然以后就不会在与他出去了。雨露,你明天几点出发?

我跟老乡们一起,可能要早一点,四点的火车,我中午吃过饭就要走了。

正说着话,熄灯了,紫阳爬到床上,闭上眼睛等待睡眠,雨露问:你要睡了吗?

嗯,紫阳答应:没关系,你收拾你的行李,我不管有没有声音都能睡着,你可以用我的台灯。

好,谢谢你。

不用!呵呵。

习惯性的早上六点钟,紫阳睁开眼睛,雨露兀自睡的香,紫阳拿了一本书,到开满蔷薇花的回廊上读书,书是读不进去的,抬头便是篮球场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在投篮球,姿势很飘逸,可是穿着连衣裙,在这样一个放了暑假的清晨,紫阳心生奇怪。突然想起来今天是离校的日子,行李还未收拾好,收起书回去。雨露不知去了哪里,门却开着,紫阳把饭盒水杯全部洗干净,用干净的手绢擦干倒扣在书桌上。收拾了行李,又拿壶下去打了水,时间还早,便打开电脑来看情深深雨蒙蒙,隔壁的芷心过来借东西,瞄一眼紫阳的电脑,惊奇的叫:紫阳!这是什么时代的电视剧···你竟然看得如痴如醉···

紫阳不好意思的笑笑:演得挺好。

下午一点多雨露才回来,紫阳问她:去哪里了?门也没锁。

去找老乡玩···以为你很快回来。

要出发了吗?

嗯···等他们电话。雨露收起行李箱,爬到床上去睡觉:我先休息一会。

紫阳也关了电脑:好,我也要休息一下。

迷迷糊糊中,雨露过来向紫阳告别,紫阳梦尤未醒,半醒中挥手再见:路上小心。在醒来已是下午三点钟,紫阳爬起来,看看外面的太阳仍然刺眼,便带了一顶白色棒球帽,惯常的一袭白衣下楼去学校的超市买了一带特价的巧克力棒、一只白色大号水杯,顺带煮了一包面权当今天填肚子的餐点。学校的取款机偏偏出了故障,紫阳懒得走到银行去取钱,便打算捏着200块钱去B城。回宿舍的时候遇到要出门的芷心,芷心呆呆的盯了紫阳N秒钟,觉得她今日打扮真是清丽,由衷的叫:嗨,美女!

紫阳素日最恶别人叫自己美女,对自己十分有自知之明的紫阳并不想做一个市井“美女”,人人为某种目的,反显虚假。因此芷心的赞美在紫阳听来却是“打官腔”,紫阳未回答,微微一笑算作打招呼。

打算六点出发,算着时间去洗了澡和头发,把新买的杯子洗一遍在装满开水,随后另捧了一杯水坐在床边接着看情深深雨蒙蒙。六点,紫阳迅速关上电脑,装包,换鞋子,一切收拾停当,便拖着行李箱,向隔壁宿舍告了别,颠颠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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