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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个片段

“喂,发呆想什么呢?”思琪突然传来的一句话把晨曦吓了一跳,这才让他的意识清醒过来,周围的天竟然都快黑了

“该吃饭啦,你都一个人坐了好几个小时了,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

“没想什么,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走吧,吃饭,”晨曦说完站起身把画板合上,然后拉着思琪向帐篷走去,就在他不经意的扫视周围时,却发现了孙天亦与许问筠拉着手从树林里走出来,刚出来手就松开了,他感到一丝奇怪,然后没多想就被思琪拉去吃饭了。

第一次与这么多人一块在野外吃饭,看着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的样子,晨曦突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从小就孤僻的他到现在几乎没有要好的朋友,小时候的玩伴只有姐姐与池木,白若溪是他第一个想学校交的好朋友,可是最后还是离他而去,孤独的孩子很容易就满足的,比如就像这顿野外大锅饭,每个人将自带的好吃的拿出来分享,大家快快乐乐的在一块尽情的玩,这就是以使一个缺少友情的孩子落下眼泪。

“怎么不吃啦,不好吃吗?”手电筒的光能照亮餐布上的食物,思琪只能看到晨曦一动不动,却没有看见他眼角滑落的泪

“不是,今晚的星空真的好美”晨曦马上仰起头说,防止被她看到

“美?和平常一样呀”

“不一样,今晚的星星美得让人感动,美得让人难忘,”晨曦拍了拍思琪后背,笑着对她说,这可弄得她一阵莫名其妙,大家也不感到奇怪,反正晨曦给大家的印象就是个性另一类,说难听了,就是思想有点神经

“待会大家有什么打算,此刻凉风阵阵,甚是清爽,我提议办个小型晚会吧”岳如萱右手拿着鸡腿,左手拿着可乐,还没吃完就嚷着接下来做什么

“这个好啊,难得我们在这天地之间享受生命,一定要载歌载舞报答上苍给我们的厚爱,阿木,你说对不对呀”初雪说完对池木眨眨眼睛,可他却只顾着吃了,只“嗯”了初雪一声,这可把大家乐坏了,气得初雪给池木来了一次免费痛苦按摩

明月东升,夏风拂过林间,一夜的欢乐喧嚣不止,每个人都想多挥霍几次挥霍不完的青春,渐渐地,后半夜变得寂静起来,只有远处传来几声蛙鸣,剩下的一切都困了,唯有梦一直保持着兴奋状态,活跃在每个人的脑中。

早晨,晨曦睁开眼睛后便发现思琪坐在旁边盯着自己,思琪何时跑到他的帐篷里都不知道。

“醒了?真能睡呀,大家早就起来了”思琪微笑着说,刚才一直看晨曦熟睡的样子,都忘记自己跑过来是要叫醒他吃早饭的,可这是思琪第一次观察晨曦睡着的样子,一时便坐下来细细观察,直到晨曦自然醒来,要不是醒的早,思琪还打算偷偷吻一下他呢。

“你怎么跑到我这儿了?他们俩什么时候起的,怎么也不叫我?”晨曦做起来伸个懒腰,然后一把抱住思琪亲了她一下,吓得她立刻花容失色

“你干嘛?被别人看到怎么办?”思琪挣扎着站起来抱怨到,眼睛里却透出一股言不尽的甜蜜。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行了,快起来吃饭,吃完饭我们还有任务呢”

“什么任务?”晨曦一边整理一边问,而思琪则从包里一件一件把他用的东西找出来送给他。

“等会就知道了”

当他们两个从帐篷里出来时,初雪就笑眯眯地盯着思琪看,好像思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臭丫头,一直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啊“

“花是没有,不过你进去二十分钟才出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

“你过来,别跑,越来越欠揍了,哼,你就别吃饭“

晨曦对初雪的玩笑早已习惯,他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蓝天白云,是个好天气。

另一座城市,有一股思念在蔓延,白若溪站在空旷的屋子里,一身白色睡裙的她无聊之际又返回卧室,床上放着八年前的那个小熊维尼,若溪对它一直爱惜有佳,八年,它依如当初,每次见到它就如见到当时的小晨曦,他是若溪搬到那座城市交的第一个朋友,对然他们在一起只有一年时间,可让若溪相思了八年,她一直等着他来找她,拿着那个白手绢来履行当初的承诺。

就在她要绝望的时候,命运重新给了她希望,本来在世上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可恰好若溪在一本杂志的封面上发现一幅画,名字叫作《枯绝之间》作者就是晨曦,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就给杂志出版社打了一个电话,对方说是桃李中学提供的画,她再打给桃李中学的办公室后,便询问了作者的个人资料,但对方怎样也不肯说,经过她一再请求后,对方织给她一个电话号码,她试着拨通之后,听到的确实是一个男生的声音,当她激动地说出自己名字后,对方却挂了,再打却打不通了。

没有办法,她只好让爸爸帮忙,现在她只能苦苦等待了,望着怀中微笑地维尼,若溪自言自语的说:“小曦,你现在长什么样子呢?长多高了?那个手绢还保留着吗?你说过长大后要我嫁给你的,可是….“一想到这儿,若溪的神情马上就不满了忧伤,哀怨的眼神比林黛玉更胜三分

“无所畏惧地想你,哪怕想思让我痛苦到底,我的心依旧甜蜜“

“小曦,你不是拍照技术很高吗?那上午就靠你捕捉大家的瞬间美啦,到最后把不好的照片删掉,给我看最漂亮的就行了”思琪说完把数码相机递给他

“不好的也是瞬间,再说什么叫作不好?”晨曦反问道

“行行,你愿意怎样就怎样,我不管行了吧,我的大少爷”思琪说完就跑去和她几个姐妹玩了

整整一上午时间都在拍,知道相机没电了,大家才匆匆吃过午饭,然后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临走之时,每个人都在石头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唯有晨曦不写,最后,两辆越野悍马又带着大家一步步告别这让他们一生难忘的地方。

回到家后,晨曦立刻回到自己卧室,从床下的柜子里找出小时候封起来的箱子,打开之后,小时候的记忆立刻涌现在眼前,在一个小盒子里,晨曦慢慢的拿出那个手绢,上面的红字依旧清晰,晨曦开机后翻出那个陌生号码,直到拨号时,他犹豫了,因为他的脑子想到了思琪,过去的永远过去了,我们只追求现在,现在已经有思琪了,再联系若溪又能怎样,足足考虑了半个小时,他狠下心来把手机卡抽出来隔着窗户扔了出去,然后拿着手绢说了句:“若溪,对不起,你已经离开了,不会再回来的”最后又把东西重新收拾好,放回床下

整理好一切后,晨曦依旧心里难受,也许时间能医治好这个伤口,于是他打算先出去买张手机卡,而刚才扔出窗外的那张卡恰好掉在了花池的护栏上。

“小曦,长大后我要嫁给你当新娘-------若溪”

“若若,刚才你爸爸打电话说,找到小曦了,那个手机号就是他的,而且你爸爸打算让你转到小曦在的高中读书,高三开始补课时就让你去了,但现在只能在家好好等着,听见没?”

“真的吗?太好了,没想到八年之后还能见到小曦,妈妈,我好开心呀,可现在就可以去啊,为什么还要两月呢?”

“现在你的身体还很虚,必须过两个月才能去,听话”

“哦,那好吧,那就再等两个月吧,好期待那一天啊,嘻嘻”

望着床上开心的若溪,妈妈忍不住又掉下眼泪,这让若溪又发现了

“妈,不是说好不许再哭的吗?你怎么又哭呢,这个样子我会难受的,难,你哭我也跟着哭了啊”

“好女儿,妈妈不哭了,妈妈应该替若若高兴,终于可以再次见到小曦了”

“嘻嘻,妈妈真好”

这时,保姆把药端来了,若溪习惯的把枕头靠在床头,然后身子往上挪了挪,等着妈妈亲手喂她喝药

“太太,今天小姐怎么这样高兴呀”保姆是一位六十多的老妇人,自从若溪搬到这之后,就一直工作到现在,在若溪眼里,她就像是自己的奶奶一样

“李奶奶,再过两个月就可以见到小曦了”

“那太好了,小姐可要赶快把身子养好”

“当然啦”

保姆离开走到门口时,回头望了一眼这对母女,看到若溪愉快的神情,她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流出来了。

写给晨曦的信:

小曦,自从那天离开后,我天天盼着长大,长大后你就可以拿着白手绢来找我了,你答应过我要让我给你当新娘的,我到这个新家后,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想你,虽然我们做朋友才一年,可这一年里发生的事让我一辈子都记忆犹新,我永远记得你背我去学校的事情,记得你因为我和别的小朋友打架的事情,记得你偷偷把你姐姐的小发卡给我戴的事情….你在学校不和其他小朋友玩,我到那后谁也不认识,是你总保护我不被坏孩子欺负,你知道我身子虚,就天天放学替我拿书包,爸爸妈妈工作忙,有时回家晚,你就让我去你姨妈家,我害羞不去,你就陪我一块在楼下等爸爸妈妈回家,你总说羡慕我有爸爸妈妈疼爱,而你只有姨妈和姐姐疼,知道吗?每当看见你黯然伤神的眼神后,我就特别心疼,当时我就想长大后嫁给你,好好地照顾你,离开你后,我想去找你,可年龄太小,爸爸妈妈不让去,当时没有办法联系到你,我就天天写信,天天盼着你有一天拿着白手绢来找我,一写就写了三年,信都装了好几个箱子了,可是我始终相信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现在好了,再过两个月我就可以和你一块读书了,好开心啊

我会天天抱着维尼睡觉,就像在抱着你,小曦,我爱你

若溪

“好好地换号码干嘛?”思琪一边保存一边不解得问晨曦

“没什么,那个号码知道的人太多了”晨曦边说边给几个常联系的人发过去信息,告诉他们自己换号了。

“是不是有心事?回来后见你一直闷闷不乐的”

“有吗?我以前一直这样子的”晨曦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哦”思琪见他不想说也就没有勉强,只好换个话题说:“后天是孙天亦生日,中午大家在哪儿吃饭呢?”

“随便,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晨曦说完后就走下楼去,剩下思琪独自站在楼顶,他的话让思琪有点吃惊,那天在帐篷里,许问筠把他们三人的事向思琪讲述了一边,决定在孙天亦生日的时候把这件事做个了断,但晨曦怎么会知道的呢?他平时对这样的三角关系总是不闻不问的,思琪纳闷着跟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生日会出事?”思琪拉住晨曦想问个清楚

“我又不是瞎子,平时他们三个就不对劲,这次郊游郑天昊故意不去的,他也厌倦了现在的状况,该是个了断的时候了”

“那你还去吗?”思琪似乎有种不想去的打算

“去,学习一下经验防止我们以后也会变成他们这样”

晨曦走了,思琪站在楼梯上发呆,她心里想着,以后自己会不会也出现这种情况,看着手机屏幕上晨曦熟睡的样子,她轻声的问:“将来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吗?”

“每一天都在无奈中长大,每天都在明白这一些事情,童年的梦渐渐离去,离去的不只是梦,还有单纯,单纯的那种无法言语的美好,到最后,我们只剩下当时的回忆,也许,有一天,回忆也会离我们而去。”

生日那天中午,总共到场九个人,最后只剩下五个,包房里很安静,谁也不想打破此刻的平和

“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两年了,却比不上你们私下里交往的两个月。我们到底谁做错了?”郑天昊喝下一杯酒后首先开口

“这次开学之后,你对我没有以前那么关心了,我感觉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现在该把一切都说清楚了”许问筠低着头轻声说

“这只不过是你的借口,只不过是美化你的喜新厌旧罢了!”郑天昊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他盯着许问筠恶狠狠地说

“天昊,对不起,是我的错,你的气就冲我发吧”孙天亦感觉气氛不对劲了,连忙想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

“给你说过了是我的错,你干嘛还往自己身上扛?本来就是我不喜欢他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要错就错在不该在这所学校出现,不该让我认识你,”许问筠哭着对孙天亦喊,旁边的思琪连忙劝她,而晨曦盯着墙角的花一声不吭

“现在追究那么多也没什么意义了,我只问你一句,你有没有真正爱过我?”郑天昊注视着许问筠,眼泪一点一点滑了下来

“嗯”许问筠点了点头

晨曦突然站起身离开了,思琪仍在那劝许问筠,也为了防止谁的怒火爆发,来到外面大街上时晨曦遇到了岳如萱

“里面怎么样了?”

“许问筠怕他们两人的关系闹僵,就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扛,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刚开始的时候,孙天亦就该控制好自己,他本不该出现的”

“唉….爱情这个东西谁也挡不住,也许这就是他们三个的命吧”岳如萱苦笑一声

“那你呢?”晨曦临走时又问了一句

“被抛弃的痛苦不好受,我想安慰一下他”

那一天,郑天昊与孙天亦喝的烂醉如泥。他们三个人的故事算是告一段落,可现实不是理想,日后郑天昊看到他们二人牵手之后的感受又是怎样呢?青春就是爱与恨苦与乐的较量,当爱恨消失的时候,青春也就离我们远去了,人生就是永远的矛盾集合体,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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