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色沙狮的天罗地网般大口狠狠咬下时,幼嫩的身影突然向前又暴冲出了丈许,险险的避开。
陨碎硎狮似乎更加恼火,堂堂三阶猛兽,几乎是十拿九稳到手的宝物却让一个小孩给抢走,这种倒霉的荒唐笑话却发生在自己身生,犹如给掴了一巴掌的丢脸。四爪一蹬,身子如腾云驾雾般飞起,夹着一股飞沙走石的狂风急促闪出。再次落地时,利爪在赤沙上狠狠划下,剧烈的一道汹浪拍打声,几十丈宽的酷热赤沙如遇上地震般轰然翻起,在半空凝成十几头红色沙狮,排山倒海般对着逃窜的身影压去。
逃窜的柳云突然感觉身后的气息越来越强,压迫来的气势骤然大了十几倍,心里一阵骇棘,“这大家伙速度真快,土属性功法,赤沙成了它的武器,佔了不少便宜,先躲躲再打算”。七月炎果迅速收入纳戒,离空换影身法提到极致,向是热地中央焚海炼狱急掠。
极热之地,炎烟赤沙弥漫了半个天空如风起云涌般的澎湃。半空中十几头巨大的红色沙狮张牙怒吼,铺天盖地的划破长空追捕而去,有股狂风扫落叶的不可掋御。
太阳已经不知不觉的滑到了西边,天也渐渐暗了下来.极热之地上演的追逐捕杀场面变得更加凶险与鬼魅。
天气的暗淡似乎令十几头巨大沙狮凶焰增加了不少,铺天盖地的气努夹着一阵阵轰轰的巨浪拍打声,紧追不舍。幼嫩的身影如大海怒潮里的一只小舟,颠簸落泊,时现时末,但每一轮的击杀都能险险的避过。
一片连绵数十里的狂暴火海渐渐地出现在眼眸,六尺高的火焰把天空照成了红色,在夜幕落下的时候格外的威严霸气,犹如黑暗里的圣火。
柳云眼前一亮,当最后一个残影被撕碎时,己象流光般闪进了火海。十几头红色沙狮在茫茫火海边也悄然消散,魔兽对火天生的存有一些忌惮,在如此狂暴庞大的焚海炼狱前也无奈地止住脚步。
看见陨碎硎狮没敢扑进来,柳云深深的喘了口气。三阶魔兽果然非同小可,抹了一把头上了汗水,目光死死盯着对方,警惕的心没敢有丝毫放松。
忿忿不平的陨碎硎狮在火海外来回镀了一会,熊熊火焰在瞳孔内如杀手般闪烁。许久后,一声长长怒吼,声音如雷鸣般久久不散。浑厚的气息仿佛海啸暴发而出,在身体外形成一层厚厚的斗气屏障。“终于要出手了么?”柳云眼里闪过一抹凝重,体内斗气如狂风般翻腾而出,泛着冷酷青芒的七寸短刀“奈落奴”紧紧握在手中。对于这样的超强对手,其不能有丝毫的差错,任何一个小小的疏忽都会带来致命的后果。
精神力在死死锁定中,一道暴怒的身影夹着呼啸狂风极速射入,浑厚的斗气将火焰狠狠地逼向一边,但无穷无尽的六尺火浪毫不退缩一层接着一层狂涌而现,斗气与火浪的较量中一缕缕浓郁黑烟吱吱冒起。似乎在火海中对陨碎硎狮极为不利,要消耗大量的斗气来掋御火浪,纵然如此,剩下的攻击力还是不容小视。锋利的大爪泛着褐色的气芒对着柳云脑袋狠狠拍去,所过之处六尺高的狂暴烈火也被撕成碎片。柳云被其追杀了百几里,心里也泛起一抹怒火,冷哼一声,宏浑的斗气提到极限,青芒闪烁的奈落奴发出一声清啸,与利爪狠狠撞在一起。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一丝爆炸声,两股狂暴斗气如凶蟒撕杀般剧烈地扭在一起。互不退让的纠缠翻腾片刻后,传出一串低沉的破裂声,如暴风雨前夕异常的恐怖。
在这片空间,火焰悄悄地退出一角,不算高的上空泛起一丝丝迷濛鬼魅的星火。柳云眼里一片诧异,这种情况第一次遭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通常越是怪离越是恐怖,心头丝毫不敢放松,宏浑斗气如浪潮般狠狠灌入,却是泥牛入海,不见踪影。
两股凶蟒般撕杀的斗气越来越大,忽然狠狠一缩。“嘭”一声巨响如平地惊雷炸起,方圆十几丈火焰红沙腾空而起,旋涡式卷扫而出,在天空溃下了一场狂暴的火雨,剧烈的气流在地上翻起层层叠叠沙浪,拍出几十丈才缓缓停止。
幼嫩的身影在气浪中倒飞出十几丈深深地埋入红沙之内,脏腑一阵剧烈翻腾,喉咙泛甜夹着一口鲜血喷出,斗气明显地虚弱了许多。深吸了口冷气“三阶魔兽太厉害了,不宜硬拼呵”。身影一颤,在红沙内急促窜起狼狈地朝火海深处闪掠而去。
这场凶狠的较量中,陨碎硎狮也退了几步,虽然比柳云强上不少,但也泛起一丝狼狈。更为恼火的要消耗一部分斗气来捬御这几十里的狂暴火焰,长久下去将必拖垮虚脱。对方奇异的身法流光般速度也真不容易追上,带着一脸不甘忿忿地退出火焰之地。
夜幕已经落下,黑漆漆一片,淡淡的月光只能让树梢泛起一星亮点。焚漠凝峰顶,宽敞的书房内几盏灯火在风隙中轻轻摇曳,让人感觉到屋外此时己经是寒风潇潇。一个体态雍容的身影,衣着不算很华丽,淡淡绿裙有种飘尘欲脱的清雅。皓腕轻移,纤细的葱指在油灯上弹了一下,火光瞬时明亮了许多。俏丽的脸庞缓缓转过,美目出神的看着窗外,密叶在夜风中丝丝摇摆不定。“这么晚了,云儿还没回来,不知又遇上了什么?”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靠近,手轻轻的抚着在圆滑的香肩。“蓉儿,不用担心,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人总要在磨练中成长”。此人正是柳云的母亲孟萦蓉,自从半年前大儿子和二儿子出去历练后,整颗爱子之心就全摆在三儿子柳云身上,对于这个三儿子她也有着特别疼爱的异样之情,因为他有着和自己非常相似的身世。丈夫的严酷训修,偶尔她也会发出一些娇嗔,但想到这三儿子将来或许要面对的各种限险,也只能轻轻一叹。
目光移到丈夫手中的灵魂烙玉时,悬起的一颗心也缓缓的松了些。这烙有柳云灵魂的玉片只有完好,也就说明柳云没有什么不测。“真难为澈儿那傻孩子呵!寒风潇潇又黑又冷还在大门口等,活象个小贤妻等小丈夫归来”。小嘴扑嗤一笑,脸上浮过一抹红晕,斜斜地靠在丈夫肩上。“臣哥,跟二叔商量下,帮那小俩口订门亲,觉得怎样?”柳臣轻笑着,手指在妻子鼻尖调了一下“想做媒人了,看得出来二弟也很喜欢云儿,应该乐意。只是担心让两个小子知道了心里会有隔阂反而不好,堂兄妹订婚,云儿如心有猜疑,真不知怎么面对。有些事情还不是时候告诉他,先由他安心修练呵”。
夜越来越深,淡淡的半弯月亮静静躺在高空,偶尔才从云层里露出一抹脸庞。朦胧而漆黑的林间小路,一道幼嫩的身影如流星般极速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