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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夜谈

漆黑的山峦连绵起伏,树木隐没了白天下的葱绿,幽暗得令人不禁寒粟,山林一望无际得黑暗,偶而响起几阵野兽咆哮声,寂静夜下,扩散得许远,来回传响着,原本之音,回音交杂在一起,令得不由更加害怕,大片幽黑下,一团火光在山群密林间分外吸引人。

幽静的山谷被重山怀抱,一堆黄色的柴火宛如这无际黑暗中的一颗明珠,闪烁着淡淡的火光,照射出两道人影,一名老者双目紧闭,盘膝而坐,犹如老僧坐禅般古井无波,一股阴寒的气息从其身上无意流露出,令得山谷显得更为幽森,老者苍老的脸上总是浮现着几分惨白之色,面孔熟悉,俨然便是冰老。

火堆之旁,一道黑色的身影躺在火焰照射下的地面,熟睡之下犹如一具死尸,沉寂得令人心寒得山谷,徐徐入耳得魔兽惨鸣声,叫人心发凄凉寒意,而谷中二人皆是平静如水,一轮明月当头高挂天际,皎洁的月光铺在地面,依旧无法驱除谷中得昏暗,反而是更增添了几分寒意。

躺在火堆旁的便是练剑三日的凌星,三天的修炼对他来讲着实太过劳累了,练剑之时,凌星完全沉浸在剑之中,修炼所致的疲惫丝毫未感知,而放下剑的那刻,疲倦就立即侵噬他的身心,积累了三天的劳累,想必这一觉会是睡得很长。

凌星沉睡在梦境中,显得如深潭般,难以琢磨。“吼!”一阵魔兽的嘶鸣声陡然响彻凌星的神志,“啊!”少年吓得不禁仰起身来,惊慌的看了四周一下,原来是梦,凌星才是发觉这才是现实。

一旁盘坐的冰老被凌星这一叫惊醒,眉目轻轻抖动,微微张开双目,,瞥了一下凌星。“这些吼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吼吼就罢,现在又跑到梦里,”凌星仿佛被梦中吼声惊醒不少,暗自念叨道。

周围一片黑暗,凌星不由瞥了一下,风餐露宿,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凌星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过上这样的生活。眼中无际的黑暗中隐隐有着许多树木的轮廓。“吼”咆哮声徐入耳,在山谷中来会传响,凌星心中顿时一股孤单感升起,抬头仰望一下明月,冰冷的月光洒在身上,“不知道,月儿和长老发现我离家了么?”对月凌星自语道,旋即摸摸了摸鼻子,苦笑一下,唉,自己竟然也会像那些所谓的大诗人一样,思乡之情绵绵。

“凌家!”不禁叹息,从未离家的凌星,自小到大都是在凌家长大生活,十六年的生活让这凌家已经,生生的牵动这只第一次飞出鸟巢的幼雏。

“咳!”冰老卷手碰着嘴,轻咳了一声,道:“想家了?”凌星顿时从思乡之情中回过神,转头看了一下冰老,轻点了下巴。“想回去么?”冰老和蔼道。

凌星诧异的看着冰老,这冰老难道不想做他老师了,经过魔精血得吸取,凌星清楚的察觉体内充溢的剑气,冰老这等教徒手段,已经让凌星甘愿认他为师了。“想回去,可我更想修炼,”凌星轻声道,自己现在虽说吸取了一次魔精血,但是体内的剑气依旧是十分微小,不足以在凌家立足,来魔兽山群前,他就打定注意了,没有足够的实力绝不回凌家。

“不错啊!”冰老点点头,道:“你若真想获得实力,就要比别人付出的多,离家算不了什么,更何况你还没走出你所在的城市。”闻言,凌星不禁苦笑,自己确实过于多愁善感了,冰老所说不假,这那是离家啊,不是还在轩城么,学人思乡不害臊啊。

“小子收了你当徒弟,也不曾知道你的消息,”冰老瞥了瞥凌星道,“这山中夜里也是极度无聊,你就说给我听听吧?”

“这个……”凌星不解地看了一下冰老,反正也是睡不着了,就随便谈谈吧,道:“老师,那你想知什么?”“什么都行,能让我多了解徒弟就好了。”

“都可以/”凌星想着想着,竟然是沉默无语了,讲自己,如今不同往日了,曾经是家族何等风光人物,现在却要躲避家族,来到这深山中,凌星长长叹息一口,道:“唉,现在我已经不像以前了,老师也是知道,说了又能如何!”凌星脸上不禁掠上一种悲凉感。

“哦,”冰老同样也是沉默了,想想他和凌星不都是一样,现如今……

“老师的是我也是一丝不知,那可以说来听听么?”凌星看着沉默的冰老,苍老的脸上饱经风霜,一定是有着许多故事。“我的?”冰老细看了一下凌星,没想到被这小子反过来问,“那你想知什么?”

闻言,凌星不禁掠上几抹欣喜,旋即挪动位置,使之靠近火堆,今夜看来会很有趣了。“老师这轩城之外的几个城市,我都没听说过有一个强者名号为老师您啊。你应该不是这附近地区的人吧?”

“我确实不是这周边的人,这里我还是头一次来,”

“那老师为什么要来轩城,而且跑到凌家后山呢?”闻言,冰老摸了摸肚子,道“被人追杀的?”“追杀,是什么人?”凌星顿时一惊,他知道冰老身上手伤,没想到是……

“说了你也不知,”冰老摇头道:“反正那些家伙绝对强。”冰老苦笑一下,如果不是被那些家伙追得满大陆跑,他也不会来轩城这种小城市。

“强到哪,是什么级别?”“你觉得呢?”“剑客”冰老摇摇头,剑客即便现在重伤,他也只要一根小拇指就能打败,何况以前。“剑…剑仙么?”凌星颤动着道,剑仙那是什么级别,强者。被剑仙追杀,冰老惹了什么啊?凌星已经是惊叹不已了,可是冰老却还是轻轻摇头。

“老师你说吧?”凌星不由更惊,不是剑仙,更甚之,剑圣么?靠,剑圣,绝对强者,冰老到底是什么人啊,能引来如此强者,看看冰老,这老师不简单啊。凌星道:“我可不敢再猜了。”

“说透了,对你没什么好处,还是不讲好。”见凌星连剑仙之上级别都不敢说,冰老轻笑道。而凌星不禁暗笑,这冰老也够白痴的,之前说了那么多,岂不等同直说了,剑圣除了这答案,难道还能有别的?剑灵,剑神。绝对不可能,那只有传说中才存在。

“老师那你为什么会被追杀啊?”

冰老闻言,脸色陡然变得异常难看,一股阴寒不由散发而出,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火堆闪晃得火焰也是随即凝固,丝毫不动,苍老的皱纹丝丝肉里都是透着愤怒之色,目光中的火气依稀可以感到,悲与怒同时在冰老脸上凝结,一股杀气冒腾而出,周围的沙石轻轻的摇动。

冰老突然的变化,凌星感到一股钻心刺骨的寒意,杀气,愤怒,自遇见冰老以来,凌星从未见过前者这般变化,吸入口中的气体都是有着一种冰凉之意,好像在凌星的呼吸道中凝结一般,令得凌星不禁诧异看着冰老,“老师,老师!”

冰老顿时回过神,注意到周遭的气氛,旋即心神一动,一切恢复到原样,寂静中闪幻的火焰下,冰老道:“小子,一切你以后就会知道?”“老师现在不能说么?”凌星看着冰老,后后者如此变化,这背后绝对有着精彩的传奇故事。

“小子我问你?”冰老瞥了凌星一下,怒意再次铺在脸上,道:“一个朋友,多年来一直辅助他,帮助他,到头来呢?他要你的命来帮助他完成宏图霸业,你会怎么样?”“如果是朋友,有怎么会这样。”

“但他确实暗伤了你,要取你性命,侥幸逃过,还不肯放过,追你到天涯海角。”冰老怒着道,怒声之中寒气透着,震得火焰不断得摇晃。凌星顿时被冰老的大怒吓到,印象中冰老虽然像冰一般的冷淡,但是一直都是对自己老者般和蔼。今夜却是如此失态,到底是有着什么心酸故事,冰老所讲的,凌星也不是白痴,傻子都能听出讲的遭遇就是冰老自己。

“如果是我,朋友这般对待自己,我也定不会让他好过,这种畜生,就该杀掉。”凌星如实的说,若是别人对他这样,难道他还要将对方当神供着,毕竟他不是所谓的大善人,相信剑气大陆上也没有善人。

“杀……掉……!”

冰老冷道,一股足以让胆小之人发软的杀气隐隐透发着,冰老的脑袋略微倾斜,双目瞪着火焰,将其映在眼眸里,如同两朵火花在眼中绽放,脸神显得极度可怕,阴寒的气息再次散在空气间,凌星丝毫不敢将目光移到冰老身上,那种眼神就像一把利器般可以伤害到人。凌星不禁将身躯再靠近火堆,黑夜虽怕,兽鸣虽惧,却不急上此时的冰老千分之一。冰老那嗜血般的面孔,凌星不经意瞥到,都是心生寒意,即便是这几天所见的食人魔兽,都是不如冰老。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冰老这样。”凌星心中虽有疑问,却是不敢发出声,生怕此刻的冰老会一掌拍死自己。

持续了一会,冰老才是缓缓回过神,看到凌星惊恐的脸色,叹道:“小子没吓到吧!老头,唉,控制不住啊。”“没有没有。”凌星摇摇头,心中纵然对冰老得过去极感兴趣,却是不敢再问一句,冰老那种状态一次就够让人害怕,还好凌星的定力好,不然早就吓死了。“要是再问老师,岂不要再来吓人,还是不要问。”摸身上冒腾出的冷汗,凌星想道。

“老师……”陡然,凌星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古坠在轻轻摇摆,自己一直想听到事迹,冰老不就知道,竟然不问正事,凌星旋即道:“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想到一些,,”冰老轻道,话语之中依旧还有几丝怒意,重重道出后两个字:“畜生!”凌星也是一惊,冰老想然是有着痛心的回忆,希望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老师,你说过你认识我父亲,上次你也没细说,今夜能说给我听么,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心愿。”

“他,”冰老注视着凌星,先前的怒火顿时消散,那副惨白的老者脸庞再次回归到身上,眼前的身影与记忆的他不是很相像,但是却总能让他感到熟悉的气息,这就父子血缘关系吧。“对父亲的事你一丝不知?”

凌星无奈轻点下巴,他这人做得够失败的,连父亲也是全然不知。“没人告诉你?”冰老轻声道,他也有个疑问,天渡古坠和他的日子是怎么来到这鲜为人知的地方。“没有,”凌星摇头道:“只有大长老知道父亲,可是无论我怎样问,大长老总是不回答。”

“大长老。”冰老若有所思,道:“就是那日在山上出手救你的人?”“嗯!”

“只是剑客入微,他结友极多,竟会托付在这种人身上。”冰老喃喃自语。“老师你还是说父亲的事。”冰老自己的往事,可以避而不答,但是对于父亲的事,凌星绝对要听。

“这个……”冰老再次看着凌星,双目异常的深洞,宛如一片湖面,而湖面下就藏着另一番世界。“我与你父亲的事真要讲,三天三夜也讲不完。”“老师,我可不要你长话多说,父亲的事要一一道来,一分也不能少。”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已经是人生的最大遗憾,凌星一定要冰老将自己心中的高大身影一笔一划重塑出来。

“那就从我们相遇开始……”凌星不禁双手托腮,洗耳恭听。

“那是在我还年轻时,实力也还没如何的强硬,但是年少总是轻狂,但时和一个势力中的家伙,结了仇,我二话不说,一人上他的宗门,把那个家伙砍死,自然那个宗门为了面子也想把我杀了,一己之力就对抗一个宗门,双拳难敌四手,自然打不过,就被他打得上筋断骨,频临死亡。”

冰老笑了一下道:“不过当时也是砍了他们一半的人,那时我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危难之际你的父亲却是出现,他那人就是爱帮助弱小,把已经昏迷的我救走,神巧的医术将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醒来后,为了报答他,我决定要追随他,可是自由潇洒惯了,不希望有人跟着,他为人友善,我从那就会他成为了至交好友。“”

救死扶伤的医术,凌星不禁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古坠,冰老曾说过,凌星父亲是依仗天渡古坠才会在医师上有成就,就是不知自己将来能否也有那成就。

冰老停下了话,看着凌星的举动,笑道:“小子,在想什么?”“老师你所说天渡古坠有神效,为什么我从没有感觉到这坠子有何特殊。”

“呵!”冰老不禁一笑,这古坠若没有神效,他何须费那心思来培养凌星,以医治体内的鬼东西。“这天渡古坠错不了,他给你带来了好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哦?”

“你能有过人的天赋,感应,应该都是它的功劳,上次剑心焚烧你得身体也它救了你。”“但是那医术呢?”“这个,”冰老沉思了一下,道:“我曾听你父亲说过,要驾驭天渡古坠,就必须和它建立起一种感应联系。才能控制它那无穷的力量。”

看着近在咫尺的坠子,远古之物,凌星不禁想一探方颜,道:“那要如何建立那感应。”“这古坠很神奇只有他认定的主人,才能驾驭,既然它会保护你,想必就它如今的主人。”闻言凌星一怔,这古坠还能像人一样。

“你若想驾驭它,可以试试,就是不知实力够不够。”“还要实力?”“这可不是一般物品,没两把刷子是不能控制它的。”凌星不由再看看坠子,这个小小东西,竟被冰老说得如此神奇,是真是假?

“若想试试,可以用感应力感知一下天渡古坠。”对于凌星能使用天渡古坠,冰老一直只是猜想,唯有事实说明一切,他也想证明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收凌星为徒也是为这个。“真有那样神?”凌星盯着坠子,自语道。

古朴而沧桑的三角之状,其上金色符文在黑暗中,依稀可以看见。抓住坠子的手顿时松开,坠子掉落而下,受到绳索的牵绊,吊挂在凌星胸前,轻轻摇摆。“父亲能的我也能!”凌星盘腿坐正,对于天渡古坠他极为感兴趣,父亲遗物,被冰老极度称颂。

“坠子,让我看看的神奇吧!”凌星轻喝一声,胸心处便是一阵波动,无形的感应力弥漫而出。“小子,这天渡古坠是你父亲的遗物,或许你能在其中得到一些有关他的。”冰老轻声道。

“真的么?”“或许吧,这坠子太神奇了。”凌星不由对坠子更有兴趣,从心中掠出的感应力,犹如一条蟒蛇向着坠子,冲去。

……金黄的明月高挂在夜穹,一道俏丽的紫色身线倚着窗户,寒光倾洒而下,冷夜里为少女添上一层银衣,可人白嫩的稚脸犹如洁白的雪花般迷人。柔顺而下的三千青丝轻轻摇荡,空灵的眼眸映着两轮明月,几分依恋思情如流水般淌在脸上,绵绵不绝,“凌星哥哥,你去那里了,月儿好想你啊!”少女轻轻喃动嘴唇,隐隐间还可以听到有什么东西,顺着少女脸颊滑落到地面的声响。

“砰!”房门被轻轻推开,走进了一位身形干瘦的老者,依偎在窗的女子顿然转过头,一扫房间,空灵的眼珠轻转间,似乎周遭的空气也变得更具灵气。

“又在想凌星那小子!”老者走到少女身旁,戏笑道。少女轻点了雪白的下巴,不由扑到老者身上,“父亲”二字宛如受了委屈般流出。老者用干枯的手掌轻拍着少女被紫衣包裹的后背,笑虐道:“那小子真是有办法,将我的女儿变得如此娇弱。”

少女将头埋在老者的胸前,隐约之中传出几声温婉柔和的抽泣声。老者轻轻的摇了头,自己的女儿一向都是活泼朗爽,从未这样脆弱过,从未趴在自己怀里,那小子真是有本事啊。

“别哭了,我已经叫人去把那小子找回来。”

闻言,少女一怔,旋即甩开在老者怀里的脑袋,玉手轻擦了一下脸颊,略微发红的眼眶倒是令得少女犹如抹上了胭脂,显得更加动人。“父亲,凌星哥哥说他离开一段时间而已,你不用找他。”

“哦?”老者诧异的看着,很少显得如此温顺的女儿道:“为什么呢?”少女脸上掠上几丝绯红,道:“凌星哥哥,要离开就有他的原因,父亲你就别为难凌星哥哥了。”

听了,老者不禁苦笑,这小子到底是下了什么迷魂药,将自己的女人骗得团团转。“那小子已经剑气消失了,你就把他给忘掉吧。”老者戏笑道。

闻言,少女那双极具灵气的眼睛,睁得老大瞪着老者,而脸上不禁更为绯红,如上了浓妆般,依依迷人。她也曾以为自己是喜欢凌星的天赋,但是当知道凌星剑气消失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依旧对那个少年有种特殊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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