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地广袤无边,自古以来就流传着无数神仙妖魔的传说,虽然大多数是凭空杜撰,但是修仙者与修魔者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只不过没有传说中那么神通广大罢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些都是神仙的手段,普通修炼者万万没有如此法力。而九州最常见的也只是普通人罢了,修炼者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听到了那些流传,也是懒得出来解释。
柳泽是一个偏僻山村的普通孩童,出生的那天父亲就因为跟着村民去山中狩猎而不幸丧生在野兽口中,所以,迷信的村中里面的老小,都认为他是一个不祥的人,同年龄的孩子都不乐意跟他一块玩耍,母亲因为父亲的丧生终日郁郁寡欢,又在生下自己的时候落下了病根,身体虚弱多病。
颇为懂事的柳泽为了让母亲少些操劳,自六岁那年起就分担了大部分家务,村中食物的分配是根据捕猎的多少来划分,还好父亲活着的时候人缘颇好,对他们这对孤儿寡母倒是照料有加,从小就被母亲教导不能欠人太多恩情的柳泽,也是从六岁那年就央求着村中年轻力壮的大人们,跟他们一同出去狩猎。大人本不想带着这个在他们眼中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做拖油瓶,何况还是一个不祥的人,奈何架不住他的苦苦哀求,最终是同意了。
从那时起,柳泽就背起了对他来说异常沉重的弓箭,跟在大人们的屁股后面每天出去打些野味,虽然刚开始的一段日子没有丝毫收获,但天生善于学习的柳泽慢慢的懂得狩猎的窍门,倒也能凭自己的本事狩到几只野兔山鸡之类的小型动物,近几年的相安无事,慢慢的村中的人们也默认了他的存在,只是还是没有人愿意与他聊天,只要有小孩子跟他说一句话,他们的家长立刻揪着那个小孩训斥一顿,说的无非是天生不祥、克死家人之类的话。
听这些话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即使心中再难过,柳泽也把所有思绪用力的压在脑子中,从不想这些没用的东西。就这样成长为在人们眼中沉默寡言的孤僻孩童,平凡的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照顾好母亲。”
“恩,陷阱做好了,就等着它们自投罗网了。”一处密林中,柳泽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开心的想到。被人歧视的童年,让他忘记了怎样表达笑容,即使心中轻松想笑的时候,他的嘴角也只是微微一翘,就此而已。
“馨儿说想要一只小兔子,看今天运气怎么样,就帮她完成这个愿望吧。”柳泽的思绪又飘到了昨天傍晚……
傍晚,是柳泽最喜欢出来闲逛的时刻,此时村中的人们大多数已经回家吃饭,坑坑洼洼的小路上半天见不到一个人影,不用看别人的眼光,不用在意别人的想法,而提前帮母亲做好饭菜独自出来溜达的柳泽感到轻松无比。
前方一个朦朦胧胧的娇小身形吸引了柳泽的注意力,凝神望去,发现是张大叔的女儿馨儿,即使村中大多数人都对自己不好,但是张大叔却是少数的对自己家还不错的人,他经常说年轻时若不是柳泽的父亲救了他,早就没了他这条贱命了,因此,就算是父亲去世之后,他依旧不怎么顾别人的劝解,每次打猎回来都会偷偷分给柳泽家里一些,要不然柳泽早被饿死了。见张大叔的女儿独自乱逛,怕她出什么意外,柳泽偷偷地跟了上去。
还好对方并没有走多远,只是走到村头的一刻大树下坐了下来,低声埋怨道:“小兔子好可怜,父亲竟然这么残忍,把它杀掉,哼,我才不要吃……以后我要养一只白白胖胖的小兔子好好照顾它!”
因为离得不算远,长年打猎已经把耳力练得不错的柳泽偷听几句话也不算太难,见馨儿在埋怨张大叔,柳泽心中一松,同时感到有些哭笑不得,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也柔和下来,远远望着馨儿的身影,柳泽就像欣赏一幅风景画般伫立在隐蔽处一动不动。
“馨儿……你去哪里了……馨儿……”远远地就听见张大叔那个大嗓门,柳泽回过神,见馨儿虽然慌乱,却没有跑掉,松了一口气,深深望了眼前的少女一眼,转身走入了另一条小路,回到村中,柳泽抬首望着布满星光的天空,没来由的一股惆怅隐隐发酵……
把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柳泽晃了晃脑袋,压下纷乱的思绪,专心盯着眼前的陷阱,因为要帮馨儿抓兔子,所以并没有做威力大的陷阱,只求困住它,而不求伤害它。一两个时辰过去了,柳泽还是躲在远处的草丛中一动不动,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柳泽耳朵一动,隐约听到不远处草丛沙沙的声音,会心一笑,听着传过来的声音,分明只是一只小动物,极有可能是今天狩猎的目标,果不其然,一只毛茸茸的灰色小兔从密林中一跃而出,落地时恰恰落进柳泽事先埋伏好的陷阱,兴奋地双手紧握,赶忙跑上前去查看,兔子在陷阱中不断挣扎,但是无奈怎样都脱离不开,柳泽嘴角一牵,伸出右手迅速的拎住兔子的耳朵,把它一下提了起来。
“嗯,看样子还没有成年的兔子,正好符合馨儿的要求。”柳泽开心的想到。
这时柳泽耳朵动了动,听到极远处传来的声音,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喊了一声糟了,顾不得手中的野兔,连忙爬到身后一棵大树之上,不断祈求着老天保佑,刚刚爬上树没多久,一只金钱豹叼着一头血液早已流干的山羊,突然蹿了出来,柳泽不由暗暗叫苦不迭,努力的藏好身形,不让对方发现。
金钱豹黄色的眼瞳中泛着冰冰的眼光,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突然像柳泽藏身的这颗大树蹿过来,柳泽可以肯定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显然只是想上树消化嘴里的美食,若是让它爬上树来,自己就要葬送在它的利齿下。不由连叹走霉运,这次定然凶多吉少,身体却迅速的做出反应,短短时间就已经抽出身后背着的弓箭,拉弓瞄准,箭羽“嗖!”的一声划破空气瞬间到达金钱豹的面前,金钱豹却也不含糊,身体轻盈的一跃,躲开了箭矢,放下嘴中的食物,向着这颗大树发出愤怒低沉的咆哮声,转过头去望了一下攻击自己的物体,不由更加恼怒,它认出这分明就是曾经对它造成过严重伤害的东西,缓缓逼近前方的大树,不泛任何色彩的冰冷眼神在上面四处扫视,企图找到目标。
柳泽心中焦急不已,因为今日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并没有告知其他的人,就没法谈什么援助,心中疑惑自己并没有去林中深处,这里怎么会有金钱豹出现?身上只有九只箭羽,还有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想要对付这么凶恶的东西,显然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见对方缓缓的逼近自己藏身的大树,不得已再次发出一只箭矢,在灵巧的金钱豹面前,只是轻轻一闪就躲开了。
年龄只有九岁的柳泽,就算平日里比同龄人身材高大些,力气大很多,但是连村中最有名的猎人都不敢独自面对的金钱豹,他更加难以对抗,心中的信念支持着他一定要平安的回去,因为母亲还需要他的照料,他不能死!
又是一只箭矢射出,还是被无情的躲过,而金钱豹也通过箭矢的方向发现了柳泽的藏身处,冲着这里愤怒的嘶吼,柳泽的屡次挑衅已经把它这个森林巨头激怒,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掉。心降到了冰点,以前虽然面临过危险,但这么危险的境地还是头一遭,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脑中飞速的想着逃脱的方法,却感觉无能为力,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与对方硬抗,这不是胆量的问题,因为实力悬殊的较量本来就极不公平,柳泽从不认为自己是笨蛋,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逃跑!不惜一切的脱离这个危险地地方。
短短的一会时间,手中只剩下一只箭矢,柳泽额头上的细汗不停地冒出,凝聚成一颗水珠沿着脸颊滑落,手心中也是冒着冷汗。
“只有这一只箭羽了……”柳泽望着手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抬头望向已经谨慎的来到树下的金钱豹,眼神无比专注,缓缓的搭箭,用力的拉开弓却并没有立刻射出去,而是死死地锁定住对方的身形。
“就是这个时候!”柳泽见金钱豹终于停下了身形准备跃上大树的短短瞬间,眼中精光一闪,松开了紧紧拉住的弓弦,利箭带着柳泽浑身的力量,射向对方,金钱豹嘶吼一声,但是如此近的距离根本不给它多余的反应时间,只来得及向后一躲,箭矢“噗嗤”一声穿透了金钱豹的前肢,而柳泽也因为发出这一箭身体失去平衡从树上跌了下来,直摔得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差点就此昏过去。
金钱豹也是极其不好受,惨烈的嚎叫声不断地发出,一双眼睛隐隐发出赤红色,一瘸一拐的向着柳泽逼近,柳泽早就被摔得七荤八素,那还有力气跑,面对着对方,缓缓的向后挪动着身体,肋骨隐隐作痛,显然已经断了。
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柳泽认命般的闭上了眼,泪水不停地在眼中打转,不管怎样说,他还只是一个孩子罢了。心中哀叹道:“娘,孩儿不孝,没办法照顾您终老了,千万不要责怪孩儿……”
金钱豹来到柳泽面前丝毫不迟疑的张口向柳泽的喉咙咬去,柳泽可以清晰地闻到对方嘴巴里那股腥臭的味道,求生强烈的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臂想要阻挡对方的血盆大口。
“啊!”痛彻心扉的疼,仿佛灵魂都跟着颤抖,柳泽双目圆瞪,眼角因为强烈的拉扯已经破开,鲜血丝丝的流出,但相比胳膊上的剧痛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好疼啊!”柳泽大吼大叫着,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心中的痛苦,金钱豹的利齿用力的撕扯着柳泽的胳膊,竟是想把它直接撕裂,这时,异变突起,柳泽的眸子中突然发出耀眼的紫光,如同两条光柱般,瞬间没入金钱豹的脑袋,刚刚还很凶恶的它在这束紫光的照射下,立刻呆滞起来,眼神逐渐的涣散,身躯一颤一颤的,不一会就死的不能再死,而柳泽对身体的异变却没有多大的反应,这时候的他,早已经一歪头晕了过去。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丝丝紫光不停地从他身体各处冒出,受伤的身体以一种微不可见的速度缓缓的愈合,紫光逐渐汇聚,最后宛如一个紫色巨茧把柳泽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金钱豹还停留在右手臂中的利齿,慢慢的被挤出来,已经快要被撕烂的胳膊上,鲜嫩的肉芽倔强的长出来,越聚越多,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柳泽胳膊上恐怖的伤口终于缓慢愈合,而还在昏迷的他,却丝毫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体中的奇妙变化。
“唔……”日夜交替,五天后,柳泽终于清醒了过来:“我……死了吗?”向四周望去,发现跟自己失去意识前的地方一样,一缕阳光突然穿过密林,照的眼睛生疼,连忙抬起手臂阻挡住阳光的照射,突然间,柳泽身体停滞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把刚才抬起的手臂在自己面前晃了晃,然后用力的攥了下拳头,发现跟没受伤之前一样,而且好像……力气更大了,眨了眨眼,柳泽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低头见那只金钱豹安静的躺在自己的身边,左肢还插着箭矢,柳泽条件反射般向后蹦了出去,这一蹦就是三四丈的距离,柳泽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已经呆滞了,努力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记忆只停留在金钱豹咬伤自己胳膊的那个场景,之后的事情却是丝毫没有头绪,疑惑的挠挠头:“我的身体,好像变得更加强壮了……”
不再去想这个对他来说不可思议的事情,见前方的金钱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小心的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发现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心中更加疑惑,从小就听母亲给自己讲的那些妖魔神仙的故事,心想:“难道是有哪位仙长把我救了?”望着自己的身体,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痛的“嘶嘶”直抽凉气,心中越发肯定被仙长所救的这个猜测,跪下身子向四周各叩了一个响头,这才心安理得些。
“糟了!我昏迷多久了?”柳泽狠狠的拍了一下脑袋,焦急的道:“母亲一定会担心死的!”边说边提起地上的金钱豹,小小的身体提起如此沉重的东西竟然步伐如飞,灵猴般的左右腾挪快速的向着山村进发。平时要走半个时辰的路程,这次却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远远地就见到村中家家户户做饭升起的炊烟,柳泽顾不得惊世骇俗,提着豹子在四周村民惊异的目光中风风火火的进入村子。
“啪!”的一声打开门,柳泽见到母亲还在床上安静的休息,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把猎物放下,走到母亲床片,唤了一声:“娘!”
本来躺在床上不动的母亲听到这声轻喊,身体不由的颤抖起来,转过身子见到真的是自己失踪五日的柳泽回来了,就要爬起身子,但是努力了好久都没有能够起来,柳泽反应过来,连忙搀扶着母亲做好,看着母亲那因为病痛的折磨而过早生出的白色发丝深深刺痛着柳泽的心。
“泽儿,真的是你!你这几天去哪了?为娘担心死了……”母亲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处处透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担忧,更加让柳泽愧疚难受。
跪在母亲的床前,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讲了出来,之后才站起身,把那头豹子提了过来,以证明自己的说服力,母亲的眼中有着深深的震撼,急切的咳嗽一声,把柳泽拉到身边,仔细的查看了他的身体,竟是真的没有丝毫损伤,柳泽充满期盼的道:“若是那位仙长肯见我就好了,娘的病若是被他医治,肯定是药到病除。”
柳泽的娘亲宠溺的拍了拍他的头,虚弱的笑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机缘可遇不可求,傻孩子,以后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柳泽觉得母亲今天有些不一样,回来这么久,她却没有咳嗽一声,还以为病情已经好转了,开心的挠挠头,乖巧的道了声:“知道了,娘。”
见母亲欣慰的眼神,柳泽也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即使外面的人怎样看待自己,母亲也会永远站在自己身边。服侍好母亲喝完药汤后,一天就在照顾母亲中度过,夜晚躺回了自己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都在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幻想自己有天也可以像娘给自己讲的故事中,那些有本事的大人物一样飞天遁地,法力无边,最重要的是可以医治好自己的娘亲,迷迷糊糊的不知想了多久,才睡了过去……
“咳……咳咳……”做着美梦的柳泽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惊醒,连忙点燃油灯,跑向母亲的床前,见白日已经恢复些许色彩的脸庞,现在却是有些发青,赶忙从一旁的凳子上拿起准备好的药,给母亲一点一点的喂食,这次却是无济于事,药汤进入母亲的嘴里立刻就会淌出来,眼见着碗里的药越来越少,母亲却没有喝进去一点,柳泽彻底的慌了,焦急的安慰母亲:“娘,您忍忍,我去找村头的王医仙。”说着就要出门,但是被母亲一把拉住,咳嗽着摇着头,道:“咳……娘……娘这是心……咳……心病,谁都治……不好,咳咳……留下来……陪娘……说说话……咳……”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话说完,却因为咳嗽“哇!”的吐出一口血痰,柳泽只是不停地哭着,帮母亲拍打着后背,悲泣着:“娘!娘您不会有事的!孩儿离不开您!”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母亲的咳嗽也是越来越厉害,柳泽根本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减轻母亲的疼痛,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渐渐的,咳嗽声减弱下来,柳泽擦去眼角的泪水,高兴的蹲下身子,
问道:“娘,您好些了吗?”
母亲依旧是那副慈爱的模样,粗重的喘息了一口气,道:“孩儿,你要答应娘一句话!若不答应,娘就算死也不会瞑目!”
柳泽被母亲的话吓的一哆嗦,心中想到了什么,泪水止不住的流出,呢喃的答应着:“我答应,娘,孩儿一定答应……您的身体……”
母亲勉强的挥了下手,打断了柳泽的话,仿佛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欣慰的断断续续道:“娘不求你以后……做……做个好人,只愿你……将来行事,上不愧……对天,下……下……不愧……愧对地……”讲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神死死地盯着柳泽,柳泽不停地点着头,答应着母亲一定做到。直到母亲嘴角含着一丝笑容的缓缓闭上眼睛,柳泽再也忍不住,“哇!”的哭了起来,哭声直把半个村庄的人都惊醒,纷纷穿戴好衣衫,往柳泽这里赶来。
……
跪在母亲的坟前,柳泽回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陷入深深的回忆中,眼泪又汩汩的冒了出来,喃喃的道:“娘……孩儿一定谨记您的教诲,将来行事上不愧对天,下不愧对地……您老人家就安心的去吧……孩儿要离开这里了,如若将来侥幸不死,获得星点成就,孩儿定会回来见您……”
“砰!砰!砰……”一连叩了数不清楚有多少的响头,直把额头磕的鲜血直流,柳泽才停下,深深的望了一眼母亲的墓,起身离开了这个令他从来没有过欢笑,只给他带来悲痛童年的地方,临走前他已经把那头金钱豹交给了馨儿的父亲处理,虽然张大叔极力挽留他留下,怕他一人穿过密林会遇到不测,但是柳泽还是倔强的拒绝了,即使他留下来,克夫克母的这顶帽子,也会把他的身体压垮,他再也不想留在这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连串遭遇让他一心想着出去,去找传说中的仙长,请他教授自己本领……
“柳泽哥哥……”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泽转过头去,馨儿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拍了拍还没有发育的小胸脯,气喘吁吁的道:“柳泽哥哥,这个送给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说着递过一件精巧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玉凤,柳泽连忙摆手:“这不是你家家传玉佩吗?怎么会在你手上?万万使不得……”
“你就拿着吧!爹早就已经把它送给我了,你一定要每天戴在身上!就当做馨儿每天陪着你吧……馨儿真的好舍不得你……”用力掰开他的手,把玉佩放在柳泽的手心,泪眼婆娑的对他告别:“若是你以后还记得馨儿的话,那就回来见见馨儿,我等你回来……”说完抹着泪珠跑回了村子。
柳泽望着消失的倩影,怅然若失,嘴角牵动了一下,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丫头,等我……”
即使是小孩子,也早已懂得了喜欢与讨厌的区别,也许柳泽与馨儿之间只是那种朦胧的有好感,但是自从柳泽记事开始,只有馨儿肯陪着自己玩耍,使得柳泽的心中虽然冷漠,但也不至于冷的像冰,只有母亲与馨儿,才有那种感化的力量让柳泽笑出来。
伫立良久,略显单薄的身形终于转向了一旁那条羊肠小路,用力的攥了一下手中的暖玉,心中坚定的道:“我会回来的,等我!”义无反顾的进入了密林当中,向着心中那个梦想迈出了他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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