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苗晟躺在她身边,琪琪的遗体却不见了。他晃了晃苗晟的身子,苗晟一声惊呼,猛地坐了起来,眼里慌乱不已,待看清齐鸣的面容,她舒了口气,问道:“这是哪里?”
齐鸣摇了摇头,茫然的看着四周。二人正处于一间洁白的房间里,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正中央有个圆柱体的仪器,苗晟记得刚才曾见过,可现在这个地方她肯定没来过。齐鸣站了起来,走到一扇窗户前,苗晟跟着走了过去。眼前的景物让他们大吃一惊,望不到边际的森立里,一栋栋水晶般的大楼高高耸立在林海里。对面树冠上,几只白鹳正在树上斗嘴;楼下是一片开阔的绿地,一群孩子正在踢足球,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
齐鸣和苗晟正在纳罕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欢迎二位的到来,齐主任有请。”二人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色制服的青年站在他身后,男孩皮肤白皙,唇红齿白,一双大眼很是清澈,睫毛很长,宛若一个陶瓷娃娃一般无邪的看着他们。
“你是?”齐鸣警惕的问道。
“呵呵,没想到齐主任年轻的时候蛮帅气的嘛。”说着他笑了起来。齐鸣纳罕的看着他。
“小弟,这里是哪里?能告诉我们吗?”苗晟问道。
“你们跟我走,齐主任会详细告诉你们的。”那青年又说道,说着一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齐鸣和苗晟只好跟着他走了。
二人跟着那青年,来到一间办公室外,青年说道:“主任,人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里面有人说道。
那青年打开一道门缝,把脑袋探了进去,冲着里面的人说道:“主任你年轻的时候好帅气呢,我好喜欢!”
“臭小子,你欠收拾吗?这是上班时间,赶紧让他们进来!”里面的人笑骂道。
那青年撅着嘴,回头看看齐鸣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齐鸣浑身一颤,心道:“他不是有毛病吧?”
“进去吧,慢慢聊,别吓着啊。”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走了。
苗晟似笑不笑的看了看齐鸣,齐鸣只当做没看到,开门进去了。
“你——怎么是你?!”齐鸣看清写字桌后面的人时,大声的叫道。苗晟也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坠楼后给齐鸣U盘,也是给苗晟资料的那个人!
“坐,我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的,别这样看着我,我长得很吓人吗?”
齐鸣和苗晟只得坐下,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对方的脸。
“你——怎么没死?”齐鸣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不觉得你应该先问我,‘你是谁吗?’”那人笑道。齐鸣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眼里满是疑惑,“应该看出来了吧,”那人笑道,“其实我就是你,我叫齐鸣。”
“怎么会?你疯了!”齐鸣笑道,见对方说的很很认真,他又笑不下去了,“你——怎么会是我?”
“我是七十二岁的齐鸣,欢迎来到未来世界——2054年!”那人张开双臂做一个欢迎的姿势。见二人一脸的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尴尬的笑道:“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很有幽默感啊。”
“你是万江富雇来的人吧?搞出这些东西,说一堆谎言,好把我们逼疯是吗?——我更愿意相信这种事情是真的!”齐鸣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看还是直接给你看一些东西吧,我这犟驴脾气啊,怎么这么让人讨厌呢?”他看着齐鸣说道,齐鸣觉得这话很不是味儿,瞪了他一眼。他一笑,不再说什么,在写字桌上一点,一道光柱从桌上升起,并蔓延开来。
“调出脑部移植器和脑部窃取器的资料。”他说,光幕里立即显出很多的画面,画中的人和物居然都是立体的。首先是苗教授在埋头做实验,苗晟和齐鸣一眼就认出正是脑部移植器。突然,冲进来一伙儿人,将苗教授和仪器都带走了。画面切换,冯九州和万江富正在窃取苗教授的大脑信息,最后他们给苗教授盖上了白布;画面再次切换,却是齐鸣正在被人做实验,试验后,齐鸣双目迷茫,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齐鸣被带到一间阴暗的地下室,里面关着五六十人,他们都痴痴傻傻的或坐着,或流着涎水傻笑着,还有人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画面一转,齐鸣冲了出去,一路狂奔,后面有人正在追赶他,一个骑摩托车的女孩出现了,她将齐鸣救护家中,那女孩正是琪琪。再后来,显现的是一幅混乱的场面,数万人在游行,有人在抢劫商店,银行。一颗导弹划过天空,击中地面时,显出一朵蘑菇云。至此,光幕一闪,又消失在写字桌上。
齐鸣和苗晟许久没有说话,七十二岁的老齐鸣一脸沉重的说道:“我就是在这样动乱的世界里,活到了四十五岁。后来我认识了3T时空机器的发明者郑凌云教授。他一直试图修正过去的一些错误,如果能阻止脑部移植器的发明,或许能改变未来。而我正是这件事情的经历者之一,所以他希望我能回一趟过去,我自然同意了。于是,我就回到了过去,你刚毕业的时候。”他指着齐鸣,有些顽皮的笑道,“也是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我先去找了苗晟,希望她能阻止苗教授,结果没有成功,而且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万江富居然发现了我,还窃取了我给苗晟的资料。我知道那些资料只会让他更加疯狂的去研究窃取器,于是我想到了我自己。
哎,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该死的万江富居然动用警察来找我。那天,我正在那栋宾馆里等你,突然来了一帮警察,挨个地搜查房间,一旦被他们抓住了,岂不是糟糕之极?我见你就在对面的屋檐下,我就一咬牙跳了下去。哪怕就是死了,我也要改变过去。我始终记得郑教授给我说过的一个理论:“蝴蝶效应”!所以,我相信,只要当时的我得到这个U盘,定会发现什么,对整个事件定会有莫大的影响。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赶在冯九州之前,提前研制出了植入器,这把他们的计划完全打破了,所以,他们只好在窃取器发明之前提前动手。”说着,他得意的笑了几声,继续说道:
“我本以为我死定了,谁知我居然莫名其妙的回来了。郑教授推断,也许是因为我并不存在于那个现实中,死亡也许是回到未来现实的一条时空通道。
等我醒来的时候,世界果然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了!这个世界的人根本就没有听过脑部移植器这种东西!我高兴的要命。谁知问题也来了。等我回到家后,我的妻子儿子全不见了。我问我妈我媳妇呢?我妈瞪了我一眼,说,你什么时候结婚了?老光棍!我忙去查了一下,才知道琪琪为了救你,已经死了,我悲痛欲绝一辈子都没结婚!这让我很是恼火!”他生气的说道,不过紧接着就笑了起来,“不过,这些年我和小哲过的也蛮好的。”
“小哲是谁?”齐鸣好奇的问道。
“就是带你们来的那位。”
“哪个?——你是说!”齐鸣吃惊的站了起来,嘴巴有些扭曲的说道:“那个男孩?”
“其实他三十多了,只不过现在的驻颜的水平很好,你看我和当初见你的时候有什么区别吗?哦,好像胖了一些。”他低头拍着肚子,颇有些不满的说道。
“我不在乎这个!他是个男的?你在搞——”齐鸣用力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咬牙切齿的却说不出那个词。
“你是说同性恋吗?现在是合法的。只要是真心相爱,分什么男女呢?”
齐鸣绝没有想到,害自己落到这步田地的人居然是未来的自己!而且这个未来的自己居然是个同性恋!他几乎要崩溃了!怒道:“你为什么不能自己把事情搞定,害得我们好惨!琪琪——她也死了!”说完,他几乎哭了出来。
“我那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嘛,何况当时技术不成熟,我又不能把苗教授杀了吧?这违反我们的原则。”他讪讪说着,继而厉声道:“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给你留了3T机的资料,苗晟那里有密码。你们两个只要一合计,总能想到我留的那台时间机器吧?如果能早点回来,也不会发生哪些事情的。”
齐鸣猛的站了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你倒埋怨起我们了!?鬼知道3T是什么东西!苗晟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时间机器的密码!对吗?”说着扭头问苗晟。苗晟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她从来没有看到这么疯狂的齐鸣,一时缓不过神来。
“我当时正被人追的到处跑,有时间将密码告诉苗晟已经不错了!哪有时间说那么仔细?”他辩解道。
“我哪有你这么笨!”齐鸣吼道,又重新坐下。二人互相瞪了一眼,都不吱声,各自生着闷气。
“那——后来呢?我父亲他们怎么样啦?”苗晟不想掺和他们的内部矛盾,忙把话题岔开。
“哦,后来,你父亲把研究成功交给了国家,万江富后台很硬,倒也没受到什么惩罚。不过,自此事后,他把所有事交给了儿子,真的退休。”说道这里,他又恢复了神采,说道:“国家掌握了脑部移植器和脑部窃取器技术后,知道这两个仪器不是能轻易使用的东西,作为高级机密储存起来。后来,经过不断的完善,这两部仪器已经臻于完美,不过,也只是对一些特殊的人群才有权利使用。至今也没有像苗教授当初构想的一样,脑部植入器成为人类进步的推进器。”
“哦?为什么?”苗晟好奇的问道。
“因为,人类的理智和道德涵养远没有到达,让这两台机器发挥它们积极一面的地步,我们不能确定,是否有人拿他做一些损害他人的事情。”
“对,你说的不错。”苗晟点了点头,看向窗外,这个世界似乎要比以前的世界安静了许多。
“看到那些大楼了吧?”老齐鸣不无得意的说道,“那些建筑其实是一项生物工程,而不是普通的建筑。整个大楼是利用一种类似于珊瑚虫的生物建造的,只是这种虫子比珊瑚的繁衍快千亿倍,在人类的监督下,让它们向着我们设计的方向生长,等整个大楼建成了,再将它们全部杀死——不要觉得我们多残忍,如果不杀死它们,它们会一直繁衍下去,到时候整个地球可能就只剩它们了——这是从火星上带回来的物种,神奇吧?”见齐鸣也忍不住起了好奇心,他冲齐鸣问道,齐鸣瞪了他一眼,但很显然还想继续听他说下去,他得意的一笑,继续说道:“这个物种很怕水,所以说杀死他们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一个月左右,整个大楼就可以使用了,硬度比钢筋水泥还高两到三倍,而且没有任何污染!由于成本很低,只要你是这个国家的公民都有权利申请住房,听起来很不错吧?
至于大楼之所以都是白色的,是因为外层刷了一层太阳能油漆。这是2026年一个华籍美(国)人发明的。我们觉得这个发明越早发明越好,于是派我去了2012年。当时那个科学家才21岁,我用脑部移植给他输入了一些太阳能油漆的资料,结果,两年后他就发明出了这个东西。时间足足提前了12年,12年看似不长,可是节省了多少自然资源,少了多少环境污染那!”他叹息道,可研究却亮晶晶的看着二人。苗晟自然知道他表情的意思,齐鸣则忍不住了,他不耐烦的说道:“你炫耀够了吧?说点正事吧,告诉我怎么回去吧。”
“我也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你是想回到你来的那一瞬间,还是更早的时候?”老齐鸣难得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更早的时候,我不想琪琪死。”齐鸣忍着内心的波动,沉声说道。苗晟看着表情坚定的齐鸣,眼神里忍不住流落出一丝怅惘。
“自然可以回,但是,如果你回去的时间更早一点,哪怕是早一分钟,那个时间段都会出现两个齐鸣,而你绝不是那个现实中真实的齐鸣。说得更残酷点,你也不属于现在,你只属于你来的那个时间段。”见齐鸣没有回答,他又说道:“也就是说,你很可能只个虚像,这只是个比方——我想不出更好的词汇了。不定哪天,也说不定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可能会突然消失。”
“如果是这样呢?”苗晟紧张的说道,“齐鸣回到更远的过去,将所有要发生的事情在萌发时就去除了,然后再回到我们来的那一刻,这样不就行了吗?”
“果然是苗经理,比我年轻时候聪明多了。”老齐鸣笑道,齐鸣微微有点脸红,瞪了一眼未来的自己,又有点感激的看着苗晟。苗晟看着老齐鸣,不敢去看他。她怕自己的眼睛会背叛自己,透漏出内心的想法。
老齐鸣对苗晟说道:“你的这个想法不错,若是在以前我可以帮你这样做,但是,现在对时空穿越已经有严格的规定,普通公民根本不知道有这个机器,如果人手一台时间机器,或者说人人都回过去玩一趟,根据自己的喜好修改自己的过去,非得世界大乱不可。”
“有话直接说,不要这么乱打官腔行不行?”齐鸣忍不住打断对方,老齐鸣恼怒的看了一眼,撇了撇嘴,大有改天再说的架势。苗晟赶紧说:“齐教授,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教授立即笑颜如花,说道:“还是苗经理会说话。”不情愿的看了一样齐鸣后,说道:“选择还是有两条,我把你送回你来的时候;其次,你可以加入我们这个组织,成为我们的一员,你就有权利自由的回到任何的时间段。”
“什么组织?”齐鸣心一热。
“我们所在的地方叫做‘未来技术科研总局’,我是主管时空穿越的研究和对穿越者进行培训的,我们的职务名称很特别,叫做‘时空窃取者’。名字虽然不好听,但是,意义非同寻常。”
“哦?什么意义?”齐鸣有些心急的问道。
老齐鸣一笑,缓缓说道:“时空窃取者,顾名思义是通过时空窃取一些东西。他利用的正是冯九州的发明,脑部窃取器。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脑部植入或者窃取器只有少数人,经过层层审批才能使用,而我们正是少数能申请使用的人。我们的工作其实你也能猜到了,拿太阳能油漆来讲,我们在现实世界中发现,这个发明对现在的发展很有用,就会派人回到过去,让这个发明提前完成;相反,如果它存在巨大的隐患,给未来世界带来负面作用,我们就会将那发明者脑中相关信息窃取掉,阻止他发明这个东西,从而避免悲剧和不幸的事情发生。依此类推,对于一些重大灾难,无论是人为的还是自然的,我们都会经过上层的研究,采取一定的救援,对当时的人们进行提醒或者帮助。”
齐鸣默默的思索着,听起来这份工作很是不错。
“我还想问一个问题。”苗晟突然说道。
“哦?不必客气,随便问。”老齐鸣一团和气的说道。
“您刚才不是说,齐鸣——包括我不都是虚幻的、随时会消失吗?我们做这份工作有什么意义?”
“你问的很好!真不错!郑教授生前曾经说过这样一个理论,大概是这个意思,人生就像是一个线段,从生开始,到死亡结束。在这之间,如果有一个点单独独立出来——就像你们现在这样,你们是第一个从过去来到未来的人,可你们又不想回到过去来的那一刻,那么你们的起点和终点在哪里呢?郑教授认为,即使这个个体独立出来了,他的生命线还属于以前的那个人,也就是,当那条线走到尽头的时候,你们也会死去。按照他的理论,如果我现在死了,那么齐鸣你也会死去。我本来对郑教授的话深信不疑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们还能来到这里。即便来到这里,按照郑教授的理论,苗晟到这里以后也会立即消失,因为你的本体生命线已经在两年前去世了。可你,还好好的在这里坐着。时间探索,永远是人类未知的探索领域,即使是现在,我们也只是掌握了一点皮毛,学会制造使用一台机器而已!”
齐鸣和苗晟对视了一眼,眼里满是惊讶,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不靠谱的理论。
“我不怕做一次活体实验,我要看看我到底能活多久。这个组织我要参加了。”齐鸣毅然说道。
“我也参加行吗?”苗晟说道。
“没想到苗经理也到我这里求职了拉,哈哈——哎,风水轮流转啊,这个面子我肯定给的啊。”
“你能正经一点吗?”齐鸣不悦的说道,他觉得对面的老男人在调戏苗晟,这让他很不舒服。
“行行行,真是拿你没办法,连个玩笑都不会开。”老齐鸣不悦的说道,“时空窃取者有严格的审批标准,没有看透人生的根本价值,没有摆脱对爱与恨的执念,是很难通过考核的。好在,你们一位是过去的我,一位是聪慧敏锐的女士,相信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苗晟笑道,她倒蛮喜欢这个年老幽默的齐鸣。
“什么时候手续能办下来?”齐鸣问道。
“这需要一段时间,即使审批通过了,你们还有接受一系列的培训,包括心理体能,还有对各种仪器的使用,都要相当成熟。同时,我在这里提醒你们一下,不得利用自己的职业随意的改变过去,哪怕是自己的也不行,这是禁令上的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说来说去,我还是不能去救琪琪了?!”齐鸣急道。
“你等我把话说完啊,”老齐鸣不悦的说道,“只有一次机会,也需要审批,不过这已经不错了,一般人根本没有这个机会。这也算是干我们这行的一项福利吧,呵呵。”
“请你尽量快一点,我没有耐心等那么久。”齐鸣想到琪琪死去的模样,内心一阵难过。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喂!你着什么急啊!你去哪里住啊?下班去我家吧?”老齐鸣忙叫道。
“他会去的,我们先在附近转转,您下班的时候我们会在下面的草地等你。”苗晟忙说道,说了几句抱歉,忙追了出去。
他们走后,老齐鸣坐回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颇有些苦恼的说道:“我年轻的时候脾气有这么糟糕吗?”
苗晟和齐鸣来到楼下的绿草地,只见芳草遍地,树林里有不少人正在乘凉。二人来到一张长椅前,苗晟坐下,惬意的欣赏着四周的景物,扭头看看站在一旁的齐鸣,问道:“你还在生他的气?”他自然是指未来的老齐鸣了。
只听齐鸣愤愤地说道:“我老的时候要是这个样子,我宁可一头撞死!”苗晟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我觉得他蛮可爱的啊。”
“他哪里好了?老变态!若是别人我还能接受,怎么会是我自己呢?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齐鸣摊开手。苗晟仔细的打量着他,好半天才说道:“嗯——你有潜质。”说完大笑起来。齐鸣呆呆的看着大笑的苗晟,他发现苗晟开心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苗晟被齐鸣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说道:“好好和他相处吧,毕竟要救琪琪,还是要靠他的。”一提到琪琪,齐鸣心里一惊,一股难以抑制的苦楚自心底泛起。从此,即便是她让琪琪活下去,他也不能和她在一起了,有另一个自己会和她在一起的,他们会幸福吗?他们的生活里都会发生什么事情?
二人抬头望着蓝色的天空,有朵洁白的云在头等缓缓的飘过。他们都不再讲话,心里想着各自的心事。只是有个想法,却是一样的:
齐鸣:“琪琪是否也在那个世纪,仰头观望着这朵白云?”
苗晟:“他会一直这样陪我一直看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