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两个人爬上坡顶,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凉风习习,温柔地拂过脸庞,顺着微微敞开的衣领一股脑儿往闷热的棉衣里边钻,那感觉,就好像是一抹凉风拂过心底,驱走了炎炎燥热,浑身上下每个汗毛孔里好像都透着浓浓的清凉。
高小曼软塌塌地往后一躺,舒服地靠在石天宽阔的脊背上,半眯着双眼,打量着眼前这个不知名的村庄。残阳夕照,将村子里的景象映的有些昏黄。座座蒙古包似的茅草屋星星点点地分布着,一颗又一颗粗壮的大树星罗棋布。在村口处有一方水井,井口处有一条长长的渠沟。渠沟的尽头是一方池塘,池塘不大,似是人工开凿的。在池塘边上,一颗大树高耸入云,根系虬然,深深没入水中,根枝的缝隙中,一丛丛水草莹然而立,随风飘摇,远远望去,整个画面自然和谐,竟有几分“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
“好美啊!高小曼赞叹一声,正想在吟出一首诗情画意地诗来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慨,忽然只觉得背后一空,身子遍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只听”通“的一声,烟尘四起,飞雾袅袅。高小曼一个弹跳,便如弹簧般“倏”地弹起。她柳眉一竖,对这站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石天骂道“你干什么啊?没看到背后有人吗?”石天故作惊讶道:“哎呀!是吗?我背后的是人吗?”说完,便疾步向村中跑去。高小曼一愣神,随即便醒悟了过来,暗自咬牙,也疾步追了上去。
待她赶上前来,石天已经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精致的鼻头,胸前还直挺挺地躺着两条乌油油的小辫。见有人来,她灿然一笑,两只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也弯成了两瓣弯弯的月牙:“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找谁啊?”她的声音很清脆,带着几分山里女孩特有的爽朗,让你听在耳中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高小曼抢上一步,把石天挡在身后,冲着这个看起来十分可爱的小妹妹微微一笑道:“小妹妹,我们俩是邻村的郎中,因为快要过冬了,我们就想来这边山上采些草药,以备冬用。因为我们的村子离这里比较远,我们赶到这里天已经快黑了,所以……所以能不能让我们在这里暂住一宿,明天一早我们便离开,行吗?”
“这个……”那女孩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道:“你们等一下啊,我去问一下爷爷。”说完便一溜烟跑进屋内,片刻复又跑出来道:“你们进来吧!我爷爷答应了!”
两人心中一喜,便随着那小女孩走进屋中。此时天已擦黑,屋中燃着一盏油灯,将里边的景物映的有些发黄。一张破旧的小方桌上,简单的饭菜冒着腾腾的热气,一位须发皆白的慈祥老人坐在桌旁,想必便是那小女孩的爷爷了。
见到两人,老人亲切地唤他们一起吃饭。他两人腹中本就饥火熊熊,也没推辞,便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老人很健谈,关切不停地问东问西,一顿饭下来,两人对这里的情况也基本了解了。
那座大山叫做马栏山,老人所居住的这个小村庄叫做马栏坡。老人姓蒋,名大树。和孙女小花两个人相依为命。听明两人的来意,蒋大爷那慈祥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忧色,他看了一眼高小曼,叹了一口气道:“唉!你们来采药没有问题!问题是现在已经入冬,马贼们将会在近期在附近的几个村庄“点亲”,你们若都是男人倒还罢了,可是你们偏偏是一男一女……”
“点亲?”高小曼和石天都是一奇,异口同声地开口问道:“点亲是什么定西啊?一种仪式?跟一男一女有什么关系啊?”
“呵呵”蒋大爷苦笑道“我年纪大了,脑袋也不好使了,我忘了你们不知道这个。这个‘点亲’其实是一种选亲仪式。它的渊源还要从马栏山开始说起。”
“马栏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分为东西两山。在东山上住着一伙马贼,他们的头领过山龙是一个嗜好女色的人,自从十年前他领着一伙人入住马栏东山,这附近的村庄遍不得安宁了。他不仅经常下山掠夺我们的粮食,还经常掳走村庄里女娃,村民们叫苦不堪,有能力的都拖家带口逃走了,村子里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那过山龙大概是看村子里可供掠夺的女孩越来越少,人家也越来越稀,便制订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马贼们平时不下来骚扰村民,只是在每年入冬的时候派人下山随即到一个村子里为大头领挑选一个新娘,并由该村筹措嫁妆,即为一些粮食生活用品,以满足马贼所需。”
“为了生存,村民们不得不答应下了这个近乎苛刻的条件,因此这个制度便流传了下来,每年马贼派人下来挑选新娘就被村民们称作‘点亲’”
讲到这里,蒋大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这几日估计又到了‘点亲’的日子,如果你们碰巧赶上了,那可就遭了!”
高小曼只听的目瞪口呆,生活在21世纪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远古的小山村里还存在着一个这样的制度,不禁呆呆的道:“我们又不是这个村里的人,不用怕吧?”
蒋大爷道:“马贼是毫无人性的,才不会管这些,不管咋样,你们要小心一点,明天让小花和你们一起上山,她从小跟我采药,对山上的地形熟悉,再说也能提防一下山贼。采完药你们赶紧离开,以免遭受无妄之灾啊!”
石天正色道:“谢谢您了,蒋大爷,我们一定会小心的。”
“嗯,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去休息吧!”说完便让小花带高小曼去里屋,自己带了石天到堂屋去睡,四人分屋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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