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钟点的时间,终于从城门方向升起一阵烟尘,不一会,当先就看到将近一千多骑兵向着己方就冲了过来。
这次行动,三王完全交给了延绥巡抚张梦鲸指挥,反正一条线上的蚂蚱,也不怕他动小心眼。
张梦鲸将各人的军卒收拢起来,凑了一千骑兵,以前步足,剩下不到七百人压阵留作预备队,先是派了细作出城打探了一番,知道对方有了准备,弓上弦,刀出鞘,骑兵也似乎准备妥当,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听了这些,张梦鲸放了心,只要还是那五百人,就凭自己这百战之师,难道还打不过京城出来的一群纨绔子弟吗?
一生令下,早已准备待发的一千骑兵,以自己的五百军骑为中军,其他拼凑的五百骑兵为两翼,向着城外信王大营就掩杀过去。
张梦鲸的五百骑兵毕竟在延绥时常与蒙古南扰的小股部队作战,很有些经验和胆识,身上也透着一股子杀气,在大明朝来说,也算得上精锐部队,绝对不比辽东军差上分毫,五百骑兵摆成箭头阵势,直插而来,在他们看来,对方不过几百京城的老爷兵,能有什么战斗力,只要自己来回冲杀几次,就可以交任务了。
只见对面大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大约还有四五里地的距离,眼睛已经可以看清那些已经拉开弓弦的羽林军模糊面容,领头的将佐大喝道:“冲啊,巡抚有命,杀敌一人赏银十两,杀大将一名,商金十两啊!”
“冲啊,冲啊!”一听有赏银,一群骑兵立刻如狼一般吼吼着,马速也提上来几分。就在这些家伙两眼冒着金光,看着眼前不远处的人都像一堆堆金银财宝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些一堆堆财宝迅速的向着后边退了开去,可是“财宝”的后边,却是让这些军卒胆战心惊!
“妈呀,他妈的怎么有这么多弗朗机,我**他老母!”
“妈的,这炮比咱们关上的小不了几号啊!”
还没来得及多说,对面的弗朗机大炮已经对着他们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轰、轰、轰轰轰!”
一连十炮正轰到了延绥军阵营之间,顿时,这些刚刚还感觉良好的西北大兵立时炸了锅,要知道,平时都是他们轰蒙古人,什么时候他们被大炮轰过,虽然有很多看过大炮的威力,但却没有切身体验,恐怕,这五百人,可以从此计入中国军队史录了,他们可是第一支被如此规模的陆战弗朗机轰击的成建制大明正规军啊!
“啊,老子不玩了,撤啊,撤啊!”
有些胆小的刚刚调转马头没跑出几步,第二轮十门大炮又响了起来,顿时又是十个大坑,正好轰在第一轮轰击不远的地方,几个倒霉的逃兵立时被轰成了粉碎。
“他娘的,不要乱,接着冲,接着冲,这炮填装没那么快,咱们马力可是一会就能冲过去!”
这么一说,大家也冷静下来,细想也果然如此,自己城墙上那些火炮,不就是老半天才一响吗?于是,壮起勇气的剩下三百多延绥军接着往前冲去。
当然两翼的骑兵也分别受到五门弗朗机的照顾,可是这些所谓的骑兵,不过是王府用来装门面的,平时用来吓唬老百姓没问题,让他们上阵,那可就歇菜了,更不必说碰上大炮这种传说的存在。五炮下来,各丢下几十具尸体,两翼骑兵便统一的掉转马头,四散奔逃起来!
西安城墙上,拿着那种单筒千里眼看着前方战况的延绥巡抚张梦鲸,一见到对方弓箭手突然后撤,露出那二十门弗朗机的时候,张梦鲸那个心啊,就犹如被千斤的重锤敲击一般,本能的就感觉不妙,这场仗,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外,对方,居然还藏着如此利器,那么,张梦鲸理所当然想到了,有炮,是不有还有枪?自己这五百人可不是蒙古那样的弓骑,只能近战冲杀啊!一旦对方有鸟铳,这五百多弓骑还能剩下几个?
看到自己所谓的精兵在敌方一轮炮轰下就乱了起来,张梦鲸就小声念叨起来:“嗯,老夫的错啊,竟让他们打炮了,没想到一挨了炮打,就乱了,以后看来还有加强防炮的演练才是!”
看到自己五百精兵,在对方二轮炮轰下就丢下一百多具尸体,张梦鲸心里那个纠结,失策啊,失策,看看人家蒙古人,早就习惯了挨炮子,这北方九边全面装备红衣大炮或者弗朗机火炮,也就是几十年的时间,可人家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一炮十几个人到现在,进退有秩,有时候一炮下去,除了在长城外抛了个坑外,一个人也打不着,这是什么?这就是训练的结果啊,人家几十年用实战演练来适应你的大炮,可自己的部队呢,竟然二十炮,撂倒了一百五六十号!
三王也脸色不愉,冷着脸看着城下,自己的五百骑兵竟然被人家几炮下来打的逃没影了,三王可是没有脸面了。
只见张梦鲸无奈下令,一千步兵包括所谓的七百多预备队,全部从两翼向信王大营围拢,希望自己的三百多骑兵能够牵制对方主力炮火,否则,这一千多人,也悬得很。
眼看着剩下还有三百多骑兵几个呼吸间,冲到了离着大营也就是还有四里多地的地方,那二十尊弗朗机大炮已经不合适再打这种距离的骑兵,张梦鲸总算松了口气,可眼睛刚在敌营转了一圈,这心又提了上来,通过这单筒的千里眼,张梦鲸但见那些羽林军,又从后边抬上来四十尊一米多长的小号弗朗机炮,张梦鲸不由得额头冷汗就冒下来,即使再有涵养,张梦鲸此时也不由的骂道:“妈的,这个小屁孩,怎么可能,五百人罢了,带着这么多弗朗机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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