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呲着呀说:"好,我跟你!"
没有多余的话,仅仅这一句,小三就感动的想哭,然而瘦子接下来的话立刻让小三的眼泪又缩回眼球深处...
"你不说当了土匪以后还给我抢老婆呢吗?咱不当土匪以后还咋抢媳妇啊!"说完了这厮还有点失魂落魄的架势.
按照张小三的想法,他们只要再往丛林深处走,待他十天半个月不出去,飞虎寨的人肯定以为他们死了,那时候借着他们松懈的时刻再跑出山去,以后就是海空任鱼越.瘦子是个孤儿,而小三还有家能回,他就是想回去亲口问问二叔,给自己个理由,其实心里明知道二叔是为了财产想把自己干掉,虽然不知道张老大为什么不杀自己,但张小三还是自己糊弄自己,想听二叔有个别的理由....
瘦子突然说:"小三你看,大笨他们死了!"听到瘦子的话,小三过去就看见了瘦子嘴里说的大笨和其他俩个小孩的尸体,不知道是死于什么动物之手,腿上的肉被撕扯了大半,肠子托出去老远,最惨的一个脑袋也被啃了大半,白色的脑浆带着些许血丝慢慢的流出颅腔,分外显眼....
"你让我看啥啊....呕.....!"小三忍不住吐了出来,吐出的生熊肉也带着血丝,联想到脑浆和血丝的夹杂物,忍不住吐的更厉害了!
"那快走吧,说不定跟前还有别的野兽呢!"瘦子也有点怕,俩人往丛林深处快速走去.
瘦子又能掏鸟蛋了,小三也和瘦子学习了爬树的技巧,这样以后遇见别的猛兽,逃命的机会也大一些.
大约10天过后,小三和瘦子觉得应该早就没人注意他们了,于是想走出森林,毕竟在森林里面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看准了方向,俩人往飞虎寨的偏东方向开始穿越.又过了三天,前方的光线明显亮了许多,瘦子一声欢呼:"哈哈,终于走出来了!如果不是我这个森林大王,你一辈子也别想走出去!"
这话说的张小三一点脾气没有,确实,如果不是瘦子在森林里辨别方向的能力,小三早就迷路八百次啦.
出了森林就看见一条羊肠小道,小三看了看方向,决定往西南走,他觉得只要努力,肯定能回到自己的老家哈勒毛特小镇.
没走出多远,刚拐过一道山梁,突然前面跑出一骑,上面坐的不是飞虎寨职业跑腿的顺子又是谁!
"小兔崽子,还想跑!"
瘦子和小三立刻想跑会森林,但是这次可与好狗和怕狗没有关系了,就算跑的再快能快过马么!
瘦子和小三被绑了起来,十几个土匪压着他们奔飞虎寨方向走去,小三和瘦子都绝望了,因为当时进山带路的土匪就说过,妄想逃跑的按不合格处理,意思就是死路一条.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候,前面探路的胡子回来报告,说前面不远处的道边有一队当兵了,不知道属于什么队伍,长短枪大约有几十人!
顺子毫不犹豫的说:"绕道走,从林子里过去!"
小三一听前面有当兵的,灵机一动立刻干嚎了起来:"救命啊!有胡子绑票了!救命啊!"
顺子来不及捂住小三的嘴,立刻喊到:"进林子!快!"
十几个土匪立刻催马跑进了树林,前方的当兵的听到声音,立刻叫喊着向着这个方向跑来.
顺子骂道:"小王八羔子,回去拔了你的皮!我叫你喊!"
后面的当兵的开始打枪了,一声闷哼,顺子后面的一位胡子胳膊中弹,差点就栽下马去.顺子不由得恨意更浓,看着小三的眼神就想把他生吞活剥喽!
前面跑最快的胡子突然停了下来,双手举国头顶,顺子知道这次要完蛋,万万没想到当兵的分俩伙在休息,一队在小路上,另外一队竟然在树林深处,想来也是怕被偷袭互相有个照应,这却倒霉了顺子一伙.
"统统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一个当兵的喊道.顺子发现反抗已是多余,"都别乱动!"他命令手下的亡命之徒.
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命令手下的人缴了顺子他们的枪,笑嘻嘻的对顺子说:"胡子?绑票的?"
顺子忙说:"长官,这是我们老大东林虎的俩个侄子,虎哥的表哥托我们照顾,哪里是什么绑票啊!"
张小三一听立刻喊到:"不是不是!谁是东林虎的侄子啊,我们就是被绑票的!快救救我们!"顺子的脸立刻就绿了.
"既然是绑票的那就全抓回去吧!这阵子正好要收拾胡子呢,你们就送上门了.哈哈!"当官的眉飞色舞的说.
顺子把张小三交给身边的土匪,下了马,把当官的拉到一边小声说着什么,张小三看见顺子从衣服里掏出一大把大洋给了当官的.不大会,当官的回来对所有人说:"情况搞清楚了,妈了个巴子的,不是绑票啊原来,不过既然是土匪,武器得全部没收,看在你们态度比较好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再遇见我,定然不让你们讨了好处去.撤退!"
撤退俩字一出口,当兵的立刻就散了开去,小三连气带吓,浑身发抖,印象里官兵打土匪那是天经地义啊,今天这些当兵的,竟然说土匪态度比较好!这什么和什么啊.顺子上了马,伸手从边上的土匪手里抓过张小三,狞笑这着说到:"这次你完犊子了,回去等着被扒皮吧!"小三看了看不远处同样被摁在马背上的瘦子,从瘦子的眼神里看到的是惊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挣扎的缘故,瘦子脸上的伤又开始渗血了.
小三突然而来的怒气充斥了大脑,伸手就摸出藏在怀里的手枪,他没打顺子,相对顺子而言,走出去不远的军官更是带恨,抬手就是一枪,"打你的狗眼!"枪响的同时小三心里也默念道.
这个时候小三已经不惧怕死亡,身边发生的种种,早让这个12岁的小子红了双眼,你们不是都不在乎别人的死么,那就让你们尝尝死亡的滋味!
军官绝对没想到后面的人手里还有枪,听到枪声的同时,觉得脑袋被人打了一闷棍,接着左眼看见右眼的前方出现了一股血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最先动的是顺子,他大吼一声:"还不快跑!"所以的土匪立刻动了起来,拼了命的向林子深处跑去.因为军官命令撤退,前面的官兵都随着军官走出树林,这样竟然就让顺子一伙冲出了包围.
啪..啪...啪....枪声响了起来,所有人都没有回头,只要跑进林子深处,那官兵也拿顺子他们没办法.
跑了大约几里路,后面的枪声已经没有了,看来是甩掉了他们.顺子回头一看,不由得睚眦欲裂,自己带来的十几个人,现在只剩下了6个,恶狠狠的看着张小三,只简单的说了一个字:走!
张小三和顺子面临着死亡.张小三已经无所谓了,就是觉得连累了瘦子于心不忍,绑在旁边桩子上的瘦子呲了一下牙小声说:"小三你不用内疚,死就死呗,就是疼一下而已,下辈子咱俩还是兄弟,还当土匪,而且要当土匪的老大,那样就是咱杀别人了,对了,还要抢好多好多老婆!"
小三不争气的眼泪又开始流开了."恩,咱永远都是好兄弟!"
东林虎,面皮白净的教书先生－－赛诸葛,疤瘌头,还有顺子都来到了木桩的前面.东林虎看着张小三,慢悠悠的说:"你害死了我的六个兄弟,我要剁掉你的手脚,然后拔了你的皮,让你慢慢死去."
小三不怕死,但是听到东林虎说的话,依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死也就是疼一下而已,但是这种死法....
"来吧,老子要是哼一声就不是张小三!"
连死都不怕了,还怕疼么,小三这样想到.
"哈哈,好,有种!这样的小子大爷我喜欢."东林虎莫名其妙的笑到:"我很想给你条活路,但是你得证明自己有用,如果你是个废物,我留着你吃白食么!
小三一听还有活路,眼睛顿时一亮,忙说到:"我打枪打的准啊,森林里的狗熊,还有那个狗军官,都是被我一枪打的脑袋开瓢!"
"哦?!"东林虎也是有点惊讶,回头看了看顺子.顺子忙说:"确实是打了那军官的脑袋,不过可能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吧!"
张小三立刻不干了,忙说:"谁说的,我就是打的准!"
"放开他,让大爷看看他到底打的准不准,要是不准,就让他当靶子,那几个回来的小子用他练枪!"
其实张小三也不确定自己能否打准,前俩次是有幸运的成分在里面的,不过这是唯一的活路了,豁出去吧!
打靶场上有个草人,草人的脑袋上挂了一块木牌,木牌上用鸡血画了俩只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顺子诚心的,这个草人的眼睛属于眯眯眼儿那种.....
张小三平静了一下心态,右手拿着三八大盖儿,看了看50米开外的靶子,心里还是忍不住扑腾扑腾的乱跳.
"眼睛,眼睛,打不中就是死!"张小三心里默念到.
"打啊!"顺子不耐烦的催促到.傻啦吧唧的东林虎斜了一眼顺子说:"我知道你死了兄弟心里难受,他们也是我的兄弟啊,不过你别忘啦张老大的嘱咐,我们不会灭杀任何一个有生力量,那几个人的死只是意外而已.别打扰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孬种!"
时间过去了大约一分钟,张小三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开枪.他闭着眼睛回想起哈勒毛特小镇那几个和自己一起撒尿和泥玩的朋友,想起了死去的父母,想起了狠心的二叔.对,狠心的二叔,前方50米处,就是那狠心的二叔!
"打你的左眼!"小三突然一声吼,根本就没有用三点一线的原则去瞄准,抬手就是一枪!
"打你的右眼!"前面的一枪他并没有发现中没中,抬手就是第二枪.
"打你的脑袋!""打你的黑心!""我打你的黑心,我打你的黑心!"
连续扣动了扳机,直到枪里面的8颗子弹都射了出去,小三还在扣扳机....
跑去搬草人的胡子过来了,东林虎看了看草人,愣住了....
8颗子弹,俩颗正中双眼,脑门儿上一颗,心脏上5颗....
这....是一个12岁孩子的枪法?土匪窝里枪法好的多了去了,能打到这种水平的也不在少数,全飞虎寨130多人,起码有80人能打出这样的成绩,不过有一点,他们最小的也有25岁开外,而张小三才12岁.....12岁啊.....
同样愣住的还有赛诸葛,疤瘌头和顺子,以及跟前几个观看的胡子,还有瘦子,还有其他几个从森林里活着回来的少年.足有5分钟时间,大家都在沉默.
"你俩可以活下去了,疤瘌头,今天开始你就训练他们俩个,记得教他们知道什么是土匪,什么是忠心."
"知道了虎哥."疤瘌头挠了挠满是疤瘌的脑袋说.
从此以后,张小三和瘦子成了最好的兄弟,而张小三在飞虎寨也学会了许多本事,骑马,爬树,飞刀....也学会了怎么利用环境来战斗,甚至有个穿着怪异的土匪还教给张小三与瘦子他们怎么潜伏,小三一直认为土匪是不需要潜伏的,本来嘛,劫道么,不就是冲出去大吼一声:"都给我站住!打劫!"
小三拒绝喊:此路是我开....这样的话,因为一想到孙三说:开你吗个头,他就忍不住想笑.而教他们潜伏的土匪却说潜伏是为了更好的去绑票.....想想也是,小三就没多问,总之多学一样就多一点生存的机会.当然小三也开始杀人,有些该杀,有些不该杀,该杀的都是小三杀,不该杀的都是瘦子杀.有时候小三问瘦子为什么不该杀的你也杀,瘦子就说咱可是土匪啊,不是大善人.....
有一样本事是谁都调教不了张小三的,那就是枪法,东林虎说张小三是天生的枪手,因为张小三从来就没失手过,而根本就没人教过他枪法.只要张小三手里有枪有子弹,东林虎相信,他可以以一当百,甚至以一当千,没人知道张小三的枪法极限是什么.
14岁那年,一伙当兵的来剿匪,山上的东林虎还没做好准备,山下枪声一顿响,枪声过后,张小三和瘦子已经让人抗着几十把步枪上山了,山下当兵的每个人都是左眼中枪....
15岁那年,他对东林虎说你坐的虎皮椅子上的虎皮有窟窿,东林虎说杀老虎哪有不伤皮的.三天过后,张小三和瘦子,就用爬犁借着雪地托回来一头吊颈斑斓猛虎,老虎的左眼中枪,虎皮无一处伤...
16岁那年,东林虎说想吃貂肉,三天过后,张小三就和瘦子用爬犁拖着一车貂赶了回来,每个貂都是头部中弹.....从此一直到十几年后飞虎山山崖处再无貂居住.
17岁那年,东林虎派张小三去绑票,目标人物是黑河县城警察局局长的儿子.在县城内,瘦子解决了局长儿子的俩个保镖,打昏了他放在马背上,俩人大摇大摆的出城,闻讯赶来的500多警察和士兵,全部由张小三解决,听说当时从黑河城大街到飞虎山山路上,随地可见人的耳朵.....而黑河城从此随处可见少了一只左耳的士兵和警察.....
......转眼之间过去了8年,这8年间,张小三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土匪.值得一提的是,张小三和瘦子都是一米八的大个子,瘦子也是膀阔腰圆的人物,再不复当年瘦弱的模样.现在整个飞虎山的人都喊瘦子为花面兽(瘦子的半边脸被熊给舔啦!)唯一还喊他瘦子的就是张小三.张小三略显苗条,属于细腰炸背的类型,稍带清秀的面庞,无须,别人都说他嘴边无毛,办事不牢,不过张小三从来没失手过.....
这些年张小三杀的人自己都算不过来有多少了,有官兵,有土匪,也绑票,也撕票.不过张小三改了规矩,原来土匪撕票是把俩棵不算太粗的松树在树的顶端用绳子拉到一起,然后每条绳子拴在人质的一条腿上,然后...松开,顿时人被劈成俩半,肠子满天飞.....看了第一次后张小三三天没吃进去饭,后来由张小三提议,撕票由这么血腥暴力的场面改成枪决－－－－就是当靶子让一些年纪小的候补土匪练枪用....
花面兽杀的人也是多的狠,但是他没有张小三杀人的技术含量高,张小三杀人专打左眼,而瘦子不管是眼睛,还是脑门,心脏,甚至....屁股,只要能把对方干死,无所不用其极......
8年中张老大派孙氏三兄弟来过俩次.张小三对孙大打他屁股的那巴掌依然怀恨在心,率领手下在当天晚上的宴席上把孙大灌到桌子底下才算了事.....另外的孙二和孙三也被灌的不省人事.....其实张小三最终的目的不是报仇,是怕他们哥三把当年他第一次看见李木匠劈人的时候吓尿裤子的事说出来.....孙三和张小三也比试了一次枪法,最后孙三摇着头说了句:真乃神人也.....
这一天,东林虎接到眼线的报告,说一辆载着黑河首富女儿的马车会路过飞虎山,于是命令张小三,瘦子,疤瘌头三人带领30个弟兄去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