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唐初年,四海纷争,战火连天。后唐庄宗李存勖自灭了后梁后燕之后,生活极尽奢侈,渐忘奋战之艰辛,加之对匈奴年年用兵,造成国库空虚。各洲官又强征赋税,人民痛苦不堪,遂起兵反抗。同年李克用养子李嗣源在大梁称帝率军直抵京师。庄宗李存勖率兵抵抗,结果大败,弃军而逃。在红峡谷遭伏击,中流矢而死。庄宗死后,李嗣源继位,号明宗。然而天下仍是大乱,先是沙陀族首领鄂伦元雄为报庄宗之仇率领沙陀大军与后唐军于平川交锋。沙陀大军终因敌我悬殊,大败,鄂伦元雄无奈率军投身了虎兰爵。虎兰爵亦是李克用养子,十三太保之首,在当年的战场的上得以逃脱,率领残余兵退居雁门关,成立了风云教继续与朝廷对抗。然而终因虎兰爵被杀而风云教也就因此销声匿迹。
时隔十年几年,后唐自是几易新主,末帝李从珂继位,他的残暴统治更是惹得人民怨声载道。有志之士石敬塘公然组织义军反唐。
然而历代热血男儿无不心系国家。他们自是组织起来对抗李从珂,与石敬塘遥向呼应。然而说起江湖就不能不说起少林。且说少林寺中有两位老前辈,其中师兄法名宗明,师弟法名宗月。且说宗月大师,此人是寒山寺的行僧,也就是云游四海的僧人。这位宗月大师早年飘泊不定,因而在远离寒山寺之地修葺居室。
那是一个高山上,虽说地处偏僻,却也不乏是个修身养性之地,然而后唐连连征战,早已使得人民家庭支离破碎。年年抓壮丁,把人民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宗月大师陆续收养了三个孤儿,传授他们武艺。宗明大师则是寒山寺的方丈,二人是一起盾入空门的。
转瞬十八年过去了,眼见三个孩子一天天长大。这三个孩子已经是风度翩翩的少年了。然而万事多变,福祸历来都在旦夕之间,最近宗月大师却是心事重重,适逢小弟子在身边,他挥手示意小徒弟过去,他道:“元嘉,你去叫你师兄他们回来,我有要事对你们说。”元嘉揣摩着师父的表情,自知此事非比寻常,应了声便飞快的去找师兄去了。
不消一会儿,三个徒儿齐齐来到他跟前。宗月大师道:“你们的剑法练得得怎样?”他素知三个弟子中秦凌风是天资聪颖武功最好的一个。便道:“凌风,你把剑法舞一遍让大家看一下。“是,师父。”旁边一少年应了一声便舞起剑来。只见他步履轻盈,一招金盆洗手已是让周围的尘土飞扬,鸟也惊飞。只见他一剑刺向前方,又随即收了回来,转身打向身后。
只见他随手拿起一个萝卜,从容的挥洒起来,只见那萝卜已被他削成了人形。然而他年纪较轻,内力较浅,加之此剑法极难学,他在雕刻头发的时候,由于掌握不住力道,剑略下重一点,萝卜头已是有了一个小小的裂痕。旁人自是看不出来,可这怎蛮得过宗月大师的眼睛。他颔手示意秦凌风停下,他道:“用剑重在挥洒自如,不能偏移一分一毫,像你这样,如果是个真人头那还得了。”说罢,他拿起了另一个萝卜,单手雕刻起来。这个难度自是非比寻常,要知道用力稍微过猛便会使头像的鼻子或是耳朵被削掉,过轻就不能刻得有模有样。旁人自是无法做到,但对于宗月大师来说自是手到擒来。
只见他剑一打在桌上,把那半成人形的萝卜弹在了空中,他对着空中的萝卜刻了起来。几个徒弟看得目瞪口呆,静态都是如此难刻,又何况是在空中动态时刻的。
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雕像被雕刻出来。只见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弟子们看得目噔口呆,禁不住问道:“好漂亮啊,是谁啊?”宗月大师道:“随刻的而已。”几人心想:“若不是见过面,任谁又能一挥而就的雕刻出来。”一时弟子都沉浸在欣赏这个雕像之中。宗月大师见名弟子完全沉醉在其中,他假意咳嗽两声道:“好了好了,忏悔剑法你们也练得差不多了,下面我把最后几招教给你们吧!”他点头示意秦凌风出来与他对练。
秦凌风走了出来,两人对打起来。只见宗月大师时而以泰山压顶之势制住秦凌风,时而又以雾夜飞鹰之势,向秦凌风扑去。一招大鹏展翅,已是压得秦凌风喘不过气来。一招金盆洗手已是把秦凌风逼到几米之外,只见他边打边道,这招举鼎问天,这招焚琴煮血,这招叫做欲擒故纵,出剑应当斜顷向上,刺向敌人前胸。只见他边说边向秦凌风刺来,秦凌风来不及躲闪,连退到几米之外。由于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只见宗月大师舞得出入化,他打完这套剑法,看着三个弟子,只见几人看得目瞪口呆,秦凌风在趴在地上,看着师父的高超剑法。
打完这套剑法,宗月大师也是漠不作声。三名弟子也都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景中。许久宗月大师道:“你们都长大了,该是你们放飞的时候了。”他顿了顿说:“我有个师兄在寒山寺,他学的是长拳,泰山南拳,此拳刚铸无比,是忏悔剑法的精髓所在,你们去那里去修行吧!这里有一封信函,以后你们就去找他吧。”
大弟子古治子在一旁一听忙道:“师父,这是怎么了,我们在这里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赶我们走?”秦凌风也跟着道:“到哪儿里去干什么?师父你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要陪在你身边练武才行!”
宗月大师顿了顿仰首道:“虽然忏悔剑法在剑术上可以说得上是毫无破绽,但是还需要泰山南拳的辅佐,犹如你用木棒打别人十下,但是没有力道,但别人打你一下用尽了力气,你还是赢不了他,忏悔剑法,泰山南拳本来就是一部,当年是我跟师兄两人拆开了的,忏悔剑法只是前半部。这是当年我还未出家时学来的功夫,你们还得到寒山寺再去学习。”
秦凌风急道:“我们又不用去打人,也就不需学太多,能防身就行了,况且我们只能有一个师父,又岂可拜他人为师。”另外两人也随声附和道。
宗月大师大怒道;“混帐,对于我们武学中人来说,能学得一招一式宁可断得头颅也要去的,你们居然不去!”
几人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宗月已是余怒未消,他缓了缓道:“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们的师父,你们也不再是我徒弟,你们现在就给我滚。”几人自是感到诧异,心想“师父是怎么了,平时好好的,怎么今天这样!”
见几人在那里发呆,宗月大声吼道:“你们给我滚,再不滚就不要怪师父无情。”几人在哪里嘀咕着,哪里听得到师父的话。宗月大师好不生气,只见他随手提起刀鞘就朝三人打去,用的全是刚才的招式,几人方知不妙,然而几人从小由师父养大,一时要让他们走,他们自是不极情愿,就算是刀鞘无情的落下,他们也是无动于衷。虽说平时也有教训他们,但都是高拿轻下。
宗月大师自知不狠狠教训这些徒弟,他们是不会走的,他也就加大了力道。
三人虽说武功不赖,却也难以承受,毕竟是宗月大师教出来的,加之宗月大师使用的招式极为厉害,他们那里吃得消。几师兄弟都慢慢的倒下了,惟有秦凌风在那里死撑,宗月大师见状更加气愤,他用刚才的招式狠狠的抽打秦凌风,秦凌风也拿出他的牛劲,与师父硬撑到底。只见宗月大师的刀鞘无情的落下,秦凌风也昂首等待,毫不畏惧。古治子,元嘉二人也只能目睹秦凌风被打得血肉模糊慢慢的倒下却无能为力。
秦凌风终于撑不住了,他一下子昏了过去。宗月大师目视着另两人,道:“你们扶他进去,明早就给我滚。”两人一瞥师父那锐利的眼光,忙埋下头去,扶起秦凌风跌跌撞撞的向里屋走去。宗月大师冷冷道:“这封信拿去。”说罢他把信函飞打过去。古治子一把接住了。
当天晚上,古治子做好了饭,元嘉去叫师父吃饭。却宗月大师漠漠坐在禅房里发呆。元嘉叫了几声才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走出来吃起饭来。饭桌上几人自是漠不作声的吃完了饭。看着弟子个个脸上都是疤痕,他突然感觉得有点于心不忍。
(清晨)一大早几人准备出发,元嘉一人陪着二师兄,帮着他穿衣服,昨日他受伤较重,一时身体倒有些不便。两人打点好一切,古治子却不知踪影。元嘉收拾着床铺,却见床头边留下了一封信。他当即拆开看了起来:“师弟,你们走吧,我的父母在战乱中死在这里,是师父收留了我,我是不会走的,我要在这里陪我死去的父母和师父,师父年龄大了,我要服侍他老人家。元嘉你要照顾好二师兄。”看完了信,秦凌风正默默地看着他,他把信向秦凌风扬了扬。两人对望一眼,元嘉扶着一旁的秦凌风,两人往山下走去。
二人既来山下客栈,稍即坐下,打赏的酒保,不时一盘牛肉端了上来,两人吃了起来。顿感无味,两人身上都有点伤。当即问了小二收拾一间房。
傍晚时分,两人隔着窗望着山上。不时一个黑影冲了下来。稍近二人一看,既知是古治子。两人顿感不妙,似有不祥之事发生。
两人慌忙奔出客栈,一见面,古治子便急令两人往山上赶,路上才知师父受了重伤已快支撑不住的消息,两人一听一路向山上狂奔,古治子是一路冲下来,现力有不济,很快便落在了后面。
原来古治子清晨离开是去为父母扫墓。中午时分,他从山上回来,却发现正堂有打斗声。不由分说,他提着把剑便冲了出去。未料宗月大师在打斗之际,一听有人进来便抽身用隔空点穴之法打和向他。只见一股气流飞向窗内,捅破窗纸直向古治子奔来。古治子当即被击中已是动弹不得。
另两人趁宗月大师分身之际挥刀直取其颈部。眼看宗月大师命在旦夕,说时迟那时快,宗月大师反手夺其刀,便顺势直划过去,同时飞踹一脚,刹时那少年左臂已是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红口子,另一人也是被打数米之外。
两人均已受重伤,其中一人立在一柱子上,只见他缓缓的起了身,口中已是吐出了鲜血。却见他拾起一把血剑指向宗月大师,人已是说不出话来。人也由于体力不支,剑掉在了地上。
宗月大师一怯,收手道:“以你们的武功要想胜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又始终要解决,这些都不关我徒弟的事。怨怨相报何时了,上一代的事由上一代解决,我今天不杀你们,我要用你们两人的命换我徒弟的命,我不想我与你父亲的事情牵扯的我的徒弟身上。”两人木然的看着他。
他顿了顿,朝东转了个方向。走着,自言自语道:“柔儿,我来陪你了。”说罢剑已是直穿过他的心脏,他向前走了几步终于倒在了地上。二人跌跌撞撞走上去一看,他已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眼中已是淌出两行热泪。两人大仇得报却是徒感悲凉。那少年追问道:“当年害死我父亲的还有谁。”宗月大师凝望着他吃力道:“李公子你又何必知道,这个世界的恩恩怨怨又是谁能够说得清的。”旁边两人知他已活不久矣,两人对望了一眼,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下了山。依稀一人道:“少主,我们要不要杀里屋那小子。”“作人义字当头,他放我们一命,我们也不能再伤害他徒弟。”“对了,义父当年害死我父亲的还有谁啊。”“,,,,,,”
古治子自是悲痛万分,由于他是背对着另两人,却看到了他俩的背影。稍后他已是冲破穴道,朝那两人飞奔过去。宗月一把拉住他道:“治子,不要追了,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你去叫师弟他们吧!我有话跟你们说。”古治子松开了师父的手,又欲追去。
宗月大师奄奄一息道:“快去叫你师弟他们吧,我快不行了。”古治子转身道:“可是,,,,,”宗月大师道:“治子,你是不是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古治子见状忙擦干眼泪道:“师父,你撑住,你要撑住,我这就去叫师弟他们。”
说着他慌忙走下了山......
三人既上山来,宗月大师已是油尽灯枯了。几人跪倒在他身边。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们三人听着,你们虽有一身好武艺,但绝不可以随意以忏悔剑法示人,更不可以用忏悔剑法对付李姓家族的人,明白吗?”几天看着他,流着泪点了点头。回头一看师父,他已是断了最后一口气,圆寂升天了。三名弟子自是泣不成声,三人自小便是由师父养大成人,师父的恩情自是无法忘记,目睹最亲的人死在自己身边,那是何等凄凉,几人不由得站起身向天际发出一阵悲鸣,,,,,,,
当下几人准备好木材,手执火把。秦凌风轻声自言道:“师父你为什么要自杀。”“无论如何,我都要找那些逼死你的人,”元嘉道。稍后几人一把点燃了木材,看着师父的尸体随着大火烟消云散,几人心中别有一样感觉。
几人把师父的骨灰装进了骨灰盒里,拾起未燃完的木材一把扔到屋子里,所住小屋也成了一座废墟,屋子也在大火中坍榻。几人看了燃着的屋子,背上师父的骨灰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路奔波,过了两个月三人来到了寒山寺,见到了师伯宗明大师,一行人拿出了师父所写的信。宗明大师看了看信,又听了他们的陈述也不住叹气。
宗明大师随后说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师父,你们有什么事情要找我,还有你们不要对别的人提起宗月的名讳,知道吗?”几人点了点头。
宗明大师随手招来一名弟子,吩附他们为这几名俗家弟子打理房间。他又转身对三人道:你们身为俗家弟子,寺中诸多戒规都不必遵守,你们的饮食起居由你们自己作主,不过你们也不能白吃饭,每天你们七点起床,我教你们武功,然后你们得跟其他僧人一样,要干活,要不你们就负责山下的那几亩稻田,现在年年战争,不光香客减少,寺内还要收留一些饥寒交迫的穷人,完全靠朝廷出支已是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