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吃完晚餐心滿意足,拍拍那吃飽微禿的肚皮,開心著說:「餓一天了,終於吃到一頓飽餐,要是能夠每天都有肉可以吃該有多好。」王霸心知肚明,一年之中,也僅僅每逢三節,才難得有一餐可以吃到肉,今天不知怎麼日子,兩老竟然會那麼奢侈,去買肉來當晚餐,肉還真不少啊!難不成最近兩老又賺了點小錢,心裡頭起了一個怪念頭,手不自覺的癢了起來,對著兩老冷笑了一下。
「看來你們兩最近賺了不少錢唷,拿一點來花花。」
「我跟你爹兩那來的錢,錢都花在肉上,給你吃光光了,不信,你可以到處搜看看。」
「媽的。」王霸掏下一句髒話後,不客氣到屋子四處搜了去,連床板都翻了起來,還真是連一毛錢都找不到,奇怪,難道都錢花掉了,這……,怎麼可能?
半夜時分,王霸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著,也沒有注意到兩個人影站在他的床沿邊,其中一人,心疼的輕輕摸著王霸的臉頰,說著:「孩兒啊,命苦的孩兒啊,若你不是生在咱們家,或許就不會那麼的命苦,別人每年過年都能穿著新衣衫,你卻只能從爹娘身上破舊的衣服剪下來的布料,才能勉強裁縫成一套老舊的衣服,被其他小孩嘲諷著,娘知道你接下來的日子,將一日比一日難過,娘親沒怎麼辦法可以幫著你,唯一能做著,就是和你爹兩人,合力用頓熱騰騰的晚餐,還有你最愛吃的肉,等著你回來吃,這是我兩最後能幫你的忙啊!」
「孩子的娘啊!這都是他的命啊!當初若不是生到咱們家,就不會發生那件慘事,也就不會有今天這不幸的事發生,它也通融,讓我們跟他聚聚最後幾天的日子,等肉吃完了,也是我們緣份盡了的日子,往後也只能全靠他自已了。」
一連數日,王霸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其他人,這時王霸眉頭皺了起來,不免疑惑了起來,沈大、沈二這一夥人跑去那了,難不成在躲我,不會吧,沒有理由啊!
連村民們看到我,都不再怕我了,想去白吃個一頓,都被轟了出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定要想個方法,去搞清楚這一切。
不過自胡霸一家人死後,村內到也平靜了幾天,也不知那惡鬼下次要對付的對象是那一位,不會是我吧,不可能啊,如果是我,我爹娘早就死了,也不會每晚都在家,還煮著熱騰騰的晚餐,等我,可是不知為何心裡頭,總感覺有點怪怪,卻說不出所以然來。
走著、走著,田野間的碎石路上,迎面而來一個熟悉的面孔,嘿,那不是周霸嗎?怎麼低著頭走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周霸,好久不見,有怎麼好康的,怎麼沒有報給小弟一起分享、分享。」
周霸聽到了聲音,微微抬起了頭來,看到了王霸,一臉驚慌失措,頓了一下,馬上轉過身去,要往來時的路,準備落跑,沒想到才剛一轉身,王霸一個手臂緊緊搭在周霸肩膀上,生怕手一沒搭緊,就給他掙脫了,等會,就不知要去那找人。
「好兄弟,最近在忙怎麼?都沒來找小弟我,一同去玩樂、玩樂。」
「誰跟你是兄弟啊!」
「不會吧,才幾日沒見,就把好友我給遺忘了,想當初,我們不是才一同淫過同一個婆娘,不算兄弟,也算個表兄弟吧!」
「王霸啊!我叫你一聲大爺啊,行行好,我還想多活幾年啊!拜託你,不要一直死纏著我啊!」
「好兄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越說我可越糊塗了。」
「唉啊,難道你不知道,你已經被那惡鬼通緝了。」
「這又怎麼樣,這跟你們躲著我,又有怎麼關連?」
「那惡鬼幾天前,託夢給全村的人,不許任何一個人,跟你有一點接觸,除非想當你的接班人,這樣懂了吧。」
「喔,難怪這幾天,村民都不再怕我了,原來我的靠山都落跑光光了,沒辦法再去白吃白喝了,媽的,完了啊!看來今後日子不好過了。」
今天的夜裡沒有什麼星星,獨留一彎新月高掛天邊,所以整片天空顯著些許昏暗。
「奇怪,怎麼今晚兩老都不在,我的肚皮啊!嗯,好香唷,這……。」
「不錯嘛,這兩老進步頂多,還懂的孝敬老子我,燉了鍋肉湯給老子我。」
兩個人影,一個妖影,二人一妖,站立在窗口外,觀看著餓了一整天的王霸,狼吞虎嚥吃著肉湯,二個人目光泛著淚水,一個妖怪嘴角上揚,微微笑著,兩老則是一悲一樂啊,悲著自今晚之後,王霸的苦日子要來臨了,兩老無法罩著他了,樂著,這幾天看著王霸開心吃著這些豐盛的晚餐,至少養著王霸那麼多年了,至少這幾天能給他吃點好料,第一次看著他吃飽喝足的模樣,心不免有些傷感,腦海中一副副模糊不清的影像,像倒帶一般,層層重現了,淚珠無法控制滴了下來。
回想到,從前,家中只有逢年過節才難得吃到一頓飯菜內,含一些些肉絲,那些肉絲,夫妻兩都捨不得吃,全省了下來都給王霸一人吃去,一點點肉絲,一點點肉味,卻讓王霸回味到不行,王霸的任性,讓兩老為難的很,自責不已,王霸依舊天天吵著,平常還是吃不著,還好在世相聚最後幾日,終於讓他也吃足了肉味,兩老心中也欣慰許多。
這幾天和平相處,是多年來唯一的一次,王霸一如往常,吃飽喝足就到床上,睡了起來,寧靜的最後一夜,就這樣安安穩穩的過去了,即將接替的將是令人髮指的不堪厄運。
「奇怪了,窗戶不都關好好的,那來這麼大的風,還有那麼刺眼的陽光啊!嗯,這……,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王霸一覺醒來,四週的環境都變了,變了一個模樣,原本居住的木屋,再怎麼樣的破爛,也不至於一夜之間,被風吹跑了啊,環顧八方,一條街的木屋,全都殘缺了,缺牆、缺頂、缺大門,沒有一棟是完完整整,簡直像個廢墟似。
他所躺的地方,剩下一個木床,一個涼被,其它的桌椅都破舊到不行,厚厚的灰塵則無所不在,其它的角落則織滿了蜘蛛網。
「媽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霸一人迷迷糊糊走到村內街頭,心還掛念著今早上發生的事情,「他媽的,真是怪,昨晚還睡好好,怎麼一大早起來,整棟房子都被拆著精光,難道他媽的惡鬼真的來了,那昨晚兩老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兩老死了,也是個鬼,哎呀!不會吧!」想著想,王霸越想心越寒,忍不住打著哆嗦。
咕嚕咕嚕,「真是他媽的肚子不爭氣,餓了,都是那個死惡鬼害的,害我那麼早就起床,要不然平時,還能爭點氣,撐到晚上,回到家,吃頓熱飯。」想到這,王霸心裡頭,莫名的感到一股空虛、寂寞,今夜還有熱驣驣的晚餐嗎?還有人等他回來嗎?家還是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