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梁霄要前去菩提园,李凤琪急了,菩提园她也无法进入啊,再听天行真人将其说的无比凶险,就更忧心了。
“凤琪,为师进入菩提园之前,会让你去一处,那里有些人让你去保护。”梁霄淡淡的道。却是打着将李凤琪送到父亲身边去的打算。紫极都说了冥王属魔道部众,也不知父亲那边是否安好,虽说雷鹏回宗后上禀,几位筑基大圆满修士自告奋勇去保护,但终归让人不放心。
李凤琪不在言语,心中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不过她可不像元凡敢在梁霄面前驳斥,更别说天行还在这里,这种让师尊大损颜面的事她怎么能做。
“道兄应下了?哈哈,天行在此多谢了!”天行真人满脸喜意,作揖道。
“不必了,你我各求所需,谈不谈谢不谢的。”把玩一阵寻宝如意,梁霄没有将神识探入,灵宝之流,以他的神识什么都看不出的。
“紫极道兄,一刻之后大雨自会停歇,届时你便快快赶路吧。我还有事,不便多留。三旬之后,我们在此处相见。”天行说着,忽然对李凤琪一阵挤眉弄眼,在观得后者惊容后哈哈大笑,两三步迈出,在雨雾之中杳然无踪。
大雨依旧倾盆,急落的雨滴争先恐后的扑向大地,一串串,一条条,在天地之间形成一幕水帘。除却滴滴答答的檐水落地声,噼里啪啦的水珠溅地声,一时静谧。
“师尊,您让弟子去保护何人?”李凤琪打破了小庙中的寂静,或许梁霄在紫极峰顶指着她的那一刻,她的心中还是有些窃喜的,因为总算可以出宗门了,不必再被大师兄管束。但在元凡的一番话后,这个念头便消散了,才出宗门就让她离开,万一有个好歹,她如何向师兄们,如何向师叔伯们,如何向宗门交待?
“这枚玉简给你,里面有让你保护之人的样貌和其所在之处,他是我肉身之父,不容有失,你不必出现在他面前,在暗地里保护就好。”梁霄将一枚玉简交与李凤琪,这玉简,里面有神识刻录出梁宏的模样,不仅样子一致,连气质都模拟了几分,绝不会弄错。
“师尊,弟子可以回宗门遣他人去的,能不能……”
“不要说了!为师不放心他们,你去!”梁霄不耐的皱眉,重重的道。
“是……”李凤琪扁了扁嘴,颇有不甘,不过片刻后眼珠子就滴溜溜的转起来,一手悄悄的想要向储物袋摸去。
“你若是胆敢通报宗门,就等着被为师逐出师门吧!”梁霄余光瞥见李凤琪的小动作,就知是元凡抑或那些真人们留下的传讯手段,厉声道。
“弟子不敢了。”李凤琪吓得一个哆嗦,忙将手缩回来,委屈的嘟起嘴唇,脚尖蹉着地面的尘土,像是在发泄不满。
“李凤琪也有两百多岁了,怎么还是经常一副小女儿神态,心智还是如少女一般。”梁霄有些奇怪。
“师弟,要不,还是让凤琪跟着吧,老夫……与她……有些渊源。”紫极真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却有些吞吐,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师兄,我此次从宗内出来,其中也有你的怂恿,否则此时或许正在驻守矿脉。带上凤琪只是让众人放我出行的手段,如今出了宗门,自然是要将她引开的。先前你不是还让我赶她走吗?怎么又突然要我带上她了?”紫极的态度让梁霄不解。
“让你带你就带着,哪这么多疑问!”紫极真人显然不想给梁霄答案。
“嘿!要带就请师兄自己带吧,师弟可没闲功夫。”梁霄被紫极的态度弄得有些恼火,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不过说完就后悔了。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紫极连肉身都没有,还带什么?他这一句,等于一计响亮的大耳刮子甩在紫极脸上。
梁霄已经准备好承受紫极的雷霆大怒了,但过了半晌,等到被天行言中,一刻之后的雨停之时,紫府里都没传出声响。
“师兄,师兄?”梁霄唤了几声,没有回应。难道在生闷气?还是不去触霉头了。
“雨停了,我们就在此处别过吧,你按玉简所示去保护那人,三旬之后也不必来寻为师,为师自会去寻你。”梁霄挥了挥手,见李凤琪不情不愿的走出小庙,鬼使神差的又道:“路上小心,不要相信任何人,为师会挂念你的。”
李凤琪闻言诧异的看了梁霄一眼,蓦地展开一朵笑颜,让梁霄目眩神迷,而后划起一道长虹,消失在天际。
“为师会挂念你的……这叫什么话,这是紫极说得出口的吗?”回过神来,梁霄摇了摇头,将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去,拍拍龙马的背脊,在其欢嘶声中上马,向着既定目标,绝尘而去。
许久之后,被雨水冲刷得泥泞的土地上,一个人影出现在小庙外,望着梁霄远去的方向,挂着古怪的神情。此人少年模样,披着不合身的道袍,竟是那去而复返的天行真人。
“他不是紫极!”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似乎带着山脉般的厚重。
“呵呵,或者说是也不是。”天行将脚踩在泥水中,真元不起,任由点点黑点在道袍上留下痕迹。
“既然知道不是,为什么还要让他去?百年前的大衍天数上可不是如此!”沉闷的声音有阵急促,像是焦躁。
“怎么,看到龙马了按捺不住了?我为何要转生一次,只有你我知晓,希望你不要坏我大事。至于龙马,现在已经是紫极的灵兽了,它的主意,你更不准去打。”天行冷冷的道。
“他不是紫极!!!”
“一体双魂而已,怎么不是?既然紫极都愿意让出肉身,就当他是紫极有何不妥?更何况,他的本命星辰很有趣不是吗?连我小成的大衍天数都推算不出,可不简单。所以,你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通通给我打消,否则,当初我能救你,现在灭你也在反掌之间!”天行带着笑脸道,脸上的神情却是冷厉。
“百年前你推算出九州大乱,不惜以转世代价布下层层局势。你不觉得你太天真了吗?以一人之力就想力挽狂澜,想不到我今世辅佐之人,会这么不自量力。”声音毫不留情的讥讽。
“我可没有那么伟大的想法,我只想保赢州不失而已。再说,我可并不是一人。”天行遥遥望着远处,眼中带着迷离。“你说呢,紫极?”他在心中默问。
一股清凉的微风吹过,道袍领口轻轻飘开,一个异兽纹身一般附着在天行胸口,其目闪动着光芒,活灵活现。
异兽为一神龟,龟甲上深刻着不知名的图纹,瞧上一眼就头晕目眩。
“世人只道你得了伏羲圣皇的传承,却不知大禹氏秘藏洛书也在你手中,就连我这神龟后裔也被你拿住命门驱使。如今龙马已现,河图就在眼前,我可不信你能忍住贪欲不去夺取。”神龟不屑道。
“所以你不如你的祖先,更不如圣皇,连大禹氏都不如。我既得传承,便是当代圣皇,我之想法岂是你一异类所能了解?”天行摇头笑道,手掌一张,一副阵图出现在脚下,轻轻提脚踏上,一抹光亮起,消失不见。
龙马之速,即使不在空中,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也只是等闲,并不比梁霄的龙辇慢上几分。梁霄已知,当初雷鹏那艘流星梭的速度在修真界中并不算快,只是能携带凡人罢了。凡人体内带着浊气,重如山岳,三品流星梭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将这股浊气抵消,速度并不快速。
一路过来,已经能看到许多修士的身影,偶尔两三人为一股,也有单人的,多为散修。
散修在修真界中地位极低,经常在九大洲之间窜来窜去,哪里有好处就像闻了腥般跑去。没办法,散修大多没有传承,只是无意间踏入仙途,而资质又是一般,大派瞧之不上,这群在仙门和世家的夹缝中生存的修士,很是凄苦。
梁霄见到这些散修并未理会,速速掠过。散修中,良莠不齐,当然,仙门中也是一样。只是散修中这种情况更多而已,见到自己想要的灵粹或者法宝,前一刻或许还是生死兄弟,下一刻便有了不共戴天之仇。更让人着恼的事,散修的功法乱七八糟,什么诡异的,邪门的都有,让人防不胜防。
凭借龙马的脚力将这群人撇在身后,一处山谷已在眼前,山谷成倒三角形,入口之处仅仅能容纳三个马身并行,上方巨峰山石交相抵触,形成一道拱门模样。
进入山谷,地势开阔不少,梁霄纵马奔驰,很快就到了山谷深处。
十几个背负着巨剑的练气修士在一个筑基修士带领下在虚空中用真元打开一道缺口进入菩提药园,那整齐的劲装和毫不遮掩的剑唳气息正是剑宗门人。而不远处,还有一位金丹修士盘坐在一块巨石上,正和从药园中出来的修士们做着交易。灵石,功法,炼材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颗灵粹放入。
梁霄的到来并未引起众人的关注,带着灵兽来而已,观气息不过是筑基修为,最多马类灵兽比较罕见,两个不到筑基三重的一人一兽,有什么可担心的。
骑着龙马,梁霄向前,感到一个无形的障壁挡在身前,土黄的流光在掌上闪现,按在其上,带着龙马,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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