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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想

张继由于装上了“马达”,学起来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可命该如此,天命难违,此君仍稳居第二。林枫没有“马达”,他总是不自觉的幻想着这样一个场景:他拿着成绩单站在教室的门口等着叶秋,看到她来了,赶紧跑上去,然后冲着他傻笑,这时候叶秋就会问他:“怎么了?站在这里傻笑。”然后自己便可以指着成绩单笑嘻嘻的说:“嘿嘿,你看,我考第一了,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了。”叶秋还没来得及说话,这时候班主任走过来了,大叫一声:“STOP!”林枫惊醒了,看看眼前的成绩单,“十五名”,现实就是现实,无法改变!林枫已经尽力了,可技不如人,生活并不眷顾幻想。

春不忍心看人们在孤独的冬日里冻得太久,催促着冬卷了铺盖离开。新的学期,学校的艺术班要招人了。曲静,白燕以及其他艺术班成员在各班招兵买马,意要打造艺术班强大的队伍。林枫早就羡慕曲静,白燕她们整天逍遥的生活了,两位追求艺术的女生身后的追慕者更是挤得头破血流。王尔德说艺术使田野的花朵充满尊贵。可见艺术赋予她们的东西太多了。

林枫的父亲是一位音乐老师,虽然是教小学生的,但其音乐天赋仍然不容忽视,而且林父的林父则是剧团上退了休的老演员。林枫从小耳濡目染,自以为音乐细胞十足,怎奈林父苦于自己的职业,是死活不愿意让儿子沾染音乐,说学音乐没有出路,特别是像自己一样当个小学音乐老师更是让人瞧不起,起了誓似的阻止,于是音乐在林家是像毒品一样的被禁掉的东西,而且林枫天生的破锣嗓子根本不符合传统好嗓子的标准,林父的理由更加神圣的不可侵犯。可搞艺术的人天生的洒脱是包裹不住的,每天早晨高歌一曲那是林父的本色,倘若林枫也要流露一下自己的性情,那是不允许的,林父铁了心要断了他的念头。

林枫此刻犹豫不决,他想自己实在不是学习的料,倒不如献身艺术,这样或许还是条出路,可父亲那边怎么办?他想了半天,决定先打个电话探探口风。于是,他拨通了电话。“喂,爸,学校艺术班招人,我想报音乐,你看...”

“什么?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一门心思学习,不要想这些歪门邪道!”林父打断了他的话。从电话里可以听得出林父十分气愤,因为听筒快要把林枫的耳朵给震聋了,可林枫还要争取。

“这怎么能是歪门邪道呢!你不也是...”林枫想说你不也是学音乐的嘛,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林父便又说道: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不许就是不许!”

“可,我,我都报了。”

“报了?报了不能退吗?赶紧退掉!”

“可是...”

“没有可是,听我的,你赶紧去退了!”

“我...”林枫来不及把话说完,那头林父便“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林枫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落寞的身影被路灯拉得斜长......

躺在床上,林枫辗转反侧,脑子里开始不住的考虑自己的前途,想了一个晚上,林枫终于决定还是去试试,如果被淘汰了,那没话可说,早早断了这想法,如果真的被选上了,到时候再说吧。艺术班的选拔活动定在上午最后两节课上举行,林枫有机会逃掉数学课。来到学校的艺术楼,这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女生居多,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大概都是些曲静、白燕之类的班花级别,少有的几个男生不是染了头发就是烫了头发,显得很时尚。林枫走进去顿时仿佛鸡立鹤群。他还来不及看清“鸡鹤”最大的区别,负责招新的老师便陆续到场了,分别负责舞蹈和声乐的老师拿出名单说:

“舞蹈的站左边,声乐的站右边,按报名的次序排好队,待会儿一个一个进去。”

林枫站在声乐队的中间。招新的规则十分简单,懂乐器的准备一首曲子,不懂的清唱一首歌曲。林枫思来想去不知道该唱一首什么歌。像周杰伦、林俊杰这些时下最流行的歌星的歌曲是万万不能唱的,因为评审的老师大多已过不惑之年,对这些歌曲总是抱以不屑的态度,而且偶有的几个花甲之人根本经不起周杰伦的双节棍,搞不好出了人命怎么办。林枫正搜索着。

“林枫”老师点到了他的名字。在进门的一瞬间,林枫有了主意。林父喜欢听蔡琴的歌,一首《被遗忘的时光》唱了无数遍,林枫也就听了无数遍。

“唱什么歌?”一位老师问道。

“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林枫回答道。

想必各位老师之前已经被双节棍之类的“武器”敲打的有些受不了了,此刻惊异于林枫的选择,显得特别的友善。林枫虽然经常出入KTV,但从未被这样打过分,此时还是有些紧张,他索性眯起眼不去看老师。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林枫进入了状态,唱的收放自如,自我感觉很好。终于唱完了,林枫站着等待老师的评价。

“好了,你可以走了,回去等消息吧!”其中一位老师笑着说道。

“那,哦,好吧。”林枫失望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林枫没有胃口,便向教室走去。他刚走到楼梯口,便发现石川拎着盒饭跑了过来,“没吃饭呢吧?”石川一边将盒饭递给他一边说。

“没胃口,不想吃,你吃过了么?”林枫推托着没有接。

“我吃过了。不吃饭可不行!”石川硬塞给了他。

这感觉似曾相识,林枫心头一热。生活中总有这样一些朋友,他们以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关心着你,让你无法不感恩这世界的美好。

艺术班招新的人员出来了。林枫没有糟蹋老爸的优良基因,凭借这副“破锣嗓子”竟然意外的排在了第一名。他高兴的请了几个同学出去大吃了一顿。

上了高中,林枫认为自己有了思想,有了主见,自己的前途便是自己说了算,更何况事实证明他可以在这方面发展发展。于是他又给父亲大人打了一次电话,可是得第一的消息在老爸看来根本微不足道,被告知依然是不许。父命难违,根本没有解释的余地。林枫有些退缩了,况且进艺术班意味着要交钱,老爸是绝不会拨款给他的,而且以林枫的经济实力是饿死也凑不齐。无奈之下,林枫只好找到艺术班的老师说明情况,他原以为老师会苦口婆心的挽留,唯恐失去这么个好苗子,可事实大大相反,老师不仅痛快的答应了而且对他的反复无常显出极度的不满,她的态度倒是与林父不谋而合了。

林枫认识到现实可以让人变的平庸,便挥挥手告别了艺术这块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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