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具”面前,卡农有气无力地说:“卡农,加油!穿个衣服死不了人的!”
之后,无可奈何地穿上深蓝色绸子面大裙子,没什么特别感觉,就是胸口凉飕飕的。她走到镜子面前一照:“天哪!这个领口开得也太低了!我不穿了!这没法出去见人!”
卡农闹着,就要把这件衣服脱了!
卡莉拦住她:“你先看看样子嘛!”
卡农不干。
安吉拉出主意:“小叶子,你还有没有白色的衬裙,先给卡农套一件好了。卡莉喜欢粉色,估计是没有白色的吧?”
卡莉点点头。
“嗯,”小叶子非常清新的声音,“我有白色的,就是卡农穿着,一定会有些短、有些紧的。”
“无所谓,只要让她先穿上全套,看看效果就好了。”
卡农穿上小叶子的蕾丝衬裙,才算是消停下来,乖乖坐在镜子前,任由女仆把她的头发这么弄一下,那么弄一下。
卡农睡着了。
“卡农,卡农!”有人推她。
卡农睁开眼,刚想揉,被卡莉制止:“别动,我们给你上一点妆。”
卡农还没睡醒,很好摆弄。
“好啦!”
卡农一惊,看看窗外:“可惜一个午睡时间,是不是下午茶了啊?”
小叶子惊喜的回答:“卡农的记性真好,一次就记住了。”
卡农笑里带着哭:“是,下午茶,我会记一辈子!”
安吉拉左右端详着卡农:“站起来试试看!”
卡农站起身,刚一迈脚,“咚”的一声,直接倒地。
她异常痛苦的趴在地上问:“这是什么鞋啊?!为什么不仅夹得慌,还很勒得慌啊?”
说着,卡农往自己的脚上看去,样子很怪,类似于现在的芭蕾舞鞋。
“这可是最新的款式!鞋子和礼服都是!克莱恩出钱给你做的,工匠和裁缝花了好多心思呢!”卡莉解释道。
“克莱恩!又是克莱恩!克莱恩,我要宰了你!你是不是就是存心要弄死我啊!好,从今开始,我要跟你拼一个你死我活!”卡农巫婆一样,恶狠狠地诅咒。
“好啦,这身衣服多好看!要是这样去参加宴会,一定就是焦点了。”
卡农在屋子里练习走路和行礼。
安吉拉建议去走廊,还可以顺便习惯上下楼。
卡农一步一步踮着脚尖,走到走廊,脚尖都要被夹出血了,但是想想克莱恩“不怀好意”的笑,小嘴勾起来,紧握小拳头,坚定地保持仪态走了下去。
当她走到楼梯的时候,看见了克莱恩。
卡农稍微端正身体,傲慢地挺胸抬头,从楼梯上走下去。
瑞斯和克莱恩抬头看着卡农。
瑞斯说:“小淑女,卡农。”
卡农笑了,小脸泛上红润。
克莱恩有点没想到:“你这个疯子……还真是……”
卡农绷起小脸,扬了一下头,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心想:怎样?!
克莱恩端详着眼前的卡农:
乌黑的头发,盘出来看似简单,却透出高贵的发髻,衬托出卡农圆润的脸型;剑眉凌厉,带出这个丫头的不服输;眼睛的线条很漂亮,黑水晶一般精神灵动;鼻头圆润;少施脂粉,粉嫩脸颊;晶莹的淡色樱桃口;没有多余装饰,显示出来的是天然的空灵,完美得就像是凡尔赛宫里,从东方运来的珍贵瓷娃娃。
“还真是漂亮!”克莱恩由衷赞叹着,说完,低下头。
卡农傻了,这一傻,脚底下一步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整个城堡一阵尖叫。
大家都纷纷去试图抓住卡农,一撕一扯的,系带丝绸鞋和长礼服的边边角角全都缠在了一起,袖子和她的头发搅在了一块。
克莱恩脑子里一片空白,冲过去,伸手想接住卡农,却毫无防备地被卡农的大脑袋猛撞了一下额头,他也跌倒了。
克莱恩被卡农撞头的一瞬间,打心眼里赞叹:这丫头,真是一头蛮牛!脑袋不是一般的硬啊!随即眼前一黑。
“稀里哗啦”,“东咕隆冬”,“乒乒乓乓”之后,思沃尔城堡寂静下来——使人发毛的寂静。
卡农真的成了疯子,至少造型上,是一个绝对的疯子。
她抬起头,“啊”的一声,扎在克莱恩的怀里,不动了!
瑞斯“哇哦~”了一声。
克莱恩心里一慌,清楚地知道,卡农贴在他的胸口。他的心扑腾扑腾地跳着。
安静。
低低的抽泣声。
“卡农!你怎么哭了!”卡莉最机灵,从楼上跑下来。
“我的……我的头发,和克莱恩衣服上的十字扣,缠在一起,好痛!”卡农咬着嘴唇。
“哎……”瑞斯叹了一口气,“我说,你怎么往人家怀里扎呢!”
“我才没有!”卡农吼着,从外到里都没有了淑女的样子。
眼泪扑哧扑哧掉下来,打湿了克莱恩衣服的前襟。
克莱恩有点不知所措。
安吉拉的手最灵活,弄了半天,无奈的摇摇头:“不行!解不开!要么,牺牲克莱恩的衣服,要么剪掉卡农的头发!”
克莱恩深呼吸一下,嘴张了一半,还没发音,卡农闹起来:“不要总是动你的胸部,我的头发很疼啊!你想把我的头皮扯下去吗?”
大家想笑,死死憋着,没笑出来。
克莱恩还有胸部的么?
克莱恩挺着“胸部”,说:“剪掉衣服扣子吧。”
安吉拉拿着小剪子,笑道:“好像在解剖尸体呢!”说着,细心剪下了缠住卡农头发的扣子。
卡农抬起头,克莱恩眼里:
粉嫩小脸,晶莹的眼泪还没滴干净,线线条条捆绑着无助的小卡农;阔大的裙摆掀起来,露到小腿;礼服原来的肩膀早就脱落下去了,露出里面蕾丝花边的纯白色衬裙,很像是清晨睡醒的小公主,懒洋洋地打完了第一个哈欠。
“捆……捆绑系的,小美女?”克莱恩自然没敢说,他明白,他的想法,纯属找打。
昨天,他已经领会了卡农拳头的厉害,今天又体验了她脑袋的强度,他不敢惹这个小疯子。
不过,那种现场,在除了克莱恩之外的所有人眼里,只是问题更大了!
复杂的礼服,加上袜带什么的,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乱七八糟缠在一起。
与其说卡农穿着一件衣服,不如说,她穿着一件紧身衬裙,外面裹着一条价格不菲的,华丽高贵典雅“被子面”。
卡农不知道怎么办,哭得更厉害了!
一堆女佣加上三位小姐,蜂拥到卡农身边,基本是拖着她上了楼。
一个小时后,安吉拉就像做了什么高难度手术,满头大汗地出来:“头发上的卡子和扣子,算是用橄榄油作润滑剂弄下来了,鞋带袜带也都搞定了。但是礼服和衬裙,实在是脱不下来了。”
克莱恩用力拍了拍脑袋:“安吉拉,实在不行,你可以选择把,礼服,撕了!没关系!钱,我再出就好了!你们就先,撕了吧!”
“刺啦”“刺啦”几声,卡农解放了。
瑞斯欣赏着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表情的克莱恩,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