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玖回·黄粱梦醒皇子重生·黄金甲卸公主伴行
铁蛋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了西街的老窝。看铁蛋醒来,狗子骂骂咧咧的:“娘的,你拖累老子多少次了,老子光给你挡刀就三回了。大家出来混都是兄弟,你娘的该有骨气的时候是个软蛋,这回硬气个屁啊,幸亏老子当时碰上,不然你真活不过三天!”
挨着狗子的骂,铁蛋感觉自己还不是一无所成的,至少自己还有个兄弟。想到这里,铁蛋不禁又傻傻地笑了起来。
狗子看铁蛋还是一如既往地傻笑,更加生气了:“你娘的,老子以为你出去能硬气一点,结果还是这么个软蛋!真他娘的烂泥扶不上墙。”周围一群弟兄也都大笑,说铁蛋就一这样的人,狗子你生气也是白生气。
如果说当混混有什么好,大概就是能认识一群真心的朋友吧,其实当混混的也都是可怜人,大多是一些有娘生没娘养的孤儿,为了生存他们必须在这里混下去,为了生存他们也是无比团结。
忽然,“哐啷”一声,门板被踹开了,然后一群拿着菜刀、棍子混混冲了进来,强子更是拿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怒气冲冲地喊:“今天老子就灭了你们!”
狗子也是立马抄起了菜刀,身后几个西街的东西也都抄了家伙,就连铁蛋这种不争气的伤员也站了起来,双手握着棍子。狗子大喊:“娘的,敢欺负的老子家门口来了,兄弟们,上!”
一场大战就这么开始了,“乒乒乓乓”刀棍交汇的声音、打碎东西的声音、砸烂东西的声音、怒吼的声音,声声不绝于耳。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混混们也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在混战中,强子和狗子身为双方的头目基本是最惨的。强子是有备而来,周围一圈人保护,要好一些,就挨了一棍而已;狗子就不一样了,完全处于混战的局面,腹部已经被捅了三刀了,至于棍子他根本都没心思数挨了多少下。
铁蛋似乎还是那个软蛋,他冲上去想打一个人,结果被人家一脚踹开,踹他的人继续跟别人混战,根本不理这个对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胁的人。铁蛋叫得挺凶,往往拎着棍子还没来得及攻击,又被人踹到了一旁,一直处于被无视的境地。
狗子知道对方早有准备,自己又是仓惶应敌,加之自己受伤已经不轻,大喊一声:“撤!”西街的混混们杀出重围,跑到了另外的一个据点。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他们是混混从来不顾及什么颜面,留着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下次再打回来就是,所以每个团伙都有好几个据点。
在混混的战斗中受伤是家常便饭,但死人却是非常少的,一般死人也是一些巧合性的,不会有人真的下杀手,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在生存的压力下,任何一个混混都不想跟别人有什么仇恨,他们大多只是为捍卫自己的领地而战,自己不对人下杀手,下次冲突别人也不会对自己下杀手,铁蛋的被无视就是这种规则下的产物。在混混的世界里,生存是第一位的,怎么有利于生存,就怎么办。
但是这一次,都有不祥的预感。在第二据点休息的混混,清点了一下人数,还倒没人死亡,不过基本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狗子最重,铁蛋最轻。
大家来不及再骂骂咧咧,都暂时处理下伤口,找趁手的家伙,为下一轮激战做准备。大家都有不好的预感,事情不会这么就结束。一般冲到别人地盘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打的事情就非常少的,不过一旦开始就意味着攻的一方有实力也有决心完全铲除守的一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没有任何动静。但这种安静却给了人更大的恐慌,因为如果强子他们想追来,早就该来了,没来说明对方也在做战斗准备。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终究会来,躲也躲不掉。当强子带着二三十人从正门走来的时候,大家觉得不敌,都从旁门跑。刚出旁门,发现东街的人已经在那等着呢。从旁门也可以看见南街的人在据点的另外一个门守着。
完了,西街的所有人都这么想着。就在大家心灰意懒的时候,听到了狗子那么洪亮的声音:“娘的,杀,杀,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一个!”
“对!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大家都吆喝着,既然对方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能亏了!
西街的突围战开始了,空气中充满了血腥气息。
第一个倒下的就是狗子,他之前就受了很重的伤,他又冲得靠前,加之他又是对方的重点打击对象,身上先是又挨了几刀,肠子都流了出来,狗子一手抱着肠子,一手挥舞着他的那把菜刀,宛如不要命的战神一般。最后还是倒下了,这次的倒下今后不会再站起来了。
一个又一个的人相继倒下,早就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的铁蛋满脸恐惧,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西街的混混就这么消失了吗?
铁蛋还记得第一次见狗子时,这个看起来精瘦的男子说话却充满豪气:“兄弟跟哥混吧,跟哥混,有肉吃。”
铁蛋还记得平时狗子训斥的声音:“娘的,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当混混得狠。你这种软蛋,早晚不是被揍死就是饿死!”
他还记得那次成功抢劫来三两银子时狗子那溢于言表的喜悦:“行啊,长本事了,回去好好想想,下次抢一票大的来孝敬我。”
他还记得自己挨强子那群人揍的时候,狗子那声“凭什么打我的人!”,自己醒来的时候,狗子的那番话:“娘的,你拖累老子多少次了,老子光给你挡刀就三回了。大家出来混都是兄弟,你娘的该有骨气的时候是个软蛋,这回硬气个屁啊,幸亏老子当时碰上,不然你真活不过三天!”
他还记得……
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相继倒下,他不能眼看着什么都不做!从旁边一个已经倒下的兄弟手里拿过一把菜刀,发了疯地冲到人群里乱砍!
他不知道自己砍到了谁,他也不清楚谁砍了自己,他眼前满是跟狗子以及其他兄弟生活的场景,他知道自己周围都是敌人,就是这些敌人毁了他们的全部!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中了几刀了,但全身似乎还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他仍然在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菜刀也划过了敌人的衣服、肌肤,划过了敌人的肌肉……
“啊……啊……啊……”狂叫几声,软榻上的青年醒来了,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旁边有个太监拿来一身衣服想为皇子更衣,结果还没碰到皇子,就被皇子一把揪过衣领,打了两嘴巴子,大声嚷嚷:“去你娘的!”
一声大喊惊醒了早就爬在桌子上睡着的阿飞,阿飞抬起头,喃喃道:“早上了啊。”
一旁的老皇帝惊呆了,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皇子有这般粗野的举动。老皇帝旁的阿昂微笑地看着这一切。
老皇帝看着建康皇子,良久,道:“康儿,你……”
建康皇子闻言,连忙跪拜:“父皇,儿臣昨夜神游太虚,如梦初醒。儿臣之前太过懦弱,深知父皇为国为民之操劳,却无力为父皇分忧,比之皇妹南征北战开疆扩土,儿臣不胜羞赧。如今儿臣已经脱胎换骨,愿从头学起,将来定当掌天下之舵,谋万民之福祉。”
老皇帝又激动又开心,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今后你就多在上书房行走,多向那些辅政大臣们请教,有疑问也可以直接找朕。六部那边你也多去,多观察,多学习。哈哈,今后文有皇子建康,武有皇女兰成,朕无忧矣。”
用早膳的时候,兰成公主一直盯着阿昂,好像阿昂就是早膳的一部分,她恨不得把阿昂一口吃了。阿昂不管,跟阿飞大吃特吃,不过吃相比之昨晚好了很多。建康皇子看气氛有点不对,问兰成公主:“皇妹今早脸色不太好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结果惹来兰成公主没好气的一句:“没事。你让某个混球害得一停不停拉一晚上,都没能睡觉试试。”老皇帝笑呵呵地看着这群年轻人,也暗自感叹:年轻真好。
早膳过后,阿昂本想辞行,不过老皇帝执意要阿昂和阿飞多在皇宫玩几天,反正调查父母的事情也不急于这几天,阿昂答应玩一天,第二天再离开。
阿昂不是没想过通过大秦朝廷的力量帮他调查,不过自己都没有任何线索,又如何跟别人说呢,要找人,至少得知道一些关于对方的信息,事实上阿昂对自己的父母一无所知。至于捣蛋真人嘛,给皇帝好像惹过不少乱子,老皇帝不找他的麻烦就不错了,他可不敢向老皇帝打听捣蛋真人,要知道皇帝是最要面子的,肯定不愿提起那些个往事。范蠡离开勾践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知道勾践曾经尝过夫差的大便等一系列丢人的事情,自己可不想惹这些麻烦。
皇帝亲自当导游的“皇宫一日游”,这个排场可了不得,阿昂觉得自己比之当初第一次见到的兰成公主的样子还要威风。
皇宫很大,他们走了一天,也只是看了皇宫的一部分而已;皇宫也很气派,四处亭台楼阁,到处雕栏玉砌。阿昂不禁感叹皇帝就是威风,怪不得古往今来无数英雄死在了实现皇帝梦的路上。如此庞大的皇宫,住的大多都是些宫女太监,真正的皇家就是老皇帝、建康皇子、兰成公主的三口之家,兰成公主数年来一直领兵在外,宫中也主要就老皇帝和建康皇子。
第二天送别的时候,也没见兰成公主人,阿昂和阿飞其实也不在意送不送的,不过那万两黄金阿昂用须弥芥子之法装下了,至于那个“天下第一勇士”的称号,阿昂也没拿着当回事。虽然阿昂羡慕之前金冠重甲的威风凛凛,不过真要说起排场,阿昂也觉得不自由,不如一身布衣轻松愉快。
阿昂阿飞走到阳城城门口的时候傻眼了:除去了一身戎装重甲,兰成公主一身布衣,包着一块头巾,背着用布包着的烈火枪,一身普通人家的男儿打扮,不过女子终究是女子,看起来也很是清秀。
兰成公主对阿昂说:“师傅以前说过,真正的高手都是在民间的。今后我就跟你一起修行了,好观察你的战斗方式,早晚会堂堂正正地打败你的。”
若换了以前,阿昂肯定不肯带兰成公主,不是因为有过节,而是他跟阿飞都是用飞的,可以直接从一个城到下一个城。不过阿昂觉得自己老是在人间也查不出什么,既然自己的父母与清虚道人那样身手的人有关联,恐怕是江湖人,既然是江湖人,在朝廷官兵统治下的大城池也打听不出什么,不如一直步行前进,深入江湖。
阿昂还在犹豫之际,阿飞却答应了下来:“好啊好啊,今后就一起旅行吧。不过既然入伙了,那可得统一编号啊。以后就叫你阿兰姐啦~”阿飞觉得跟这么两个人一起,好玩的事情肯定多着呢。
阿昂默许,兰成公主也不反对,阿昂阿飞阿兰一行三人踏上了新的征途。
<ahref=http://www.*****.co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