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尘在饱餐一顿之后就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看着外边的一抹阳光将乌云打散,像一把光剑一样直直地插在了森林上,小小的他竟然能和南部行省的巨头蒙特利一起进餐,而且谈笑自如,实在是超乎想象,估计一些千方百计想要和蒙特利套近乎的人已经羞愤欲死了,他们连一个十二岁的森林小子都不如。
蒙特利端坐在桌前,身上的白色袍子已经换成了一身华丽的铠甲,在一道道镂纹中镶嵌着无数的宝石,闪闪发光,细微的能量流在镂纹中流淌,从桌上的取下一支鹅毛笔,蘸了蘸黑色的笔油,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起身说道:“我来这里原本是为了影夜的事情,现在事情已经明了,行省中心还有一些事务必须回去处理,所以准备下午就起程离开。”
“额,统领大人这么快就要离开?”由于蒙特利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让炎尘感觉很不自在,很古板地问了一句。
扎克修在一旁没有说什么,似乎在思考,见蒙特利说要离开,他也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和正在修炼的影夜一样,紧闭双眼,这样的举动显然和他有些张扬的秉性有所区别。
蒙特利快步走到了炎尘的面前,宽大而粗糙的手里捏着刚刚写好的纸张,放在了炎尘的手里,很严肃的说道:“请将这张纸送到您父亲的手里。”
表情变得严肃,说明这张纸必须送到自己父亲的手里,而语气中带有几分恭敬的味道,炎尘很是不解,对自己的父亲,他现在还是一知半解,接过纸张,炎尘点了点头。
在将纸张收入腰囊的时候,眼中的余光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上边用十分工整的字迹写着短短的八个字“寒霜冰卫,誓死效忠”,那几个字让人感觉十分苍劲有力,而且似乎有些不寻常。
“将这几个字交给父亲,是什么意思?”炎尘心中还是有很多的不解,不过他现在可以知道的是,这蒙特利统领原来和自己的父亲就有些认识,特别是在鉴定处的是时候那种不寻常的举动,心里边隐隐有些不安,这是人对未知的一种本能的反应。
蒙特利站在门口,望着外边一朵朵飘过的浮云,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千百般思绪在涌动,时而激情澎湃,时而忧伤无比,炎尘看不出其中的缘由,只能说,在大人物的世界里,事情总是那么复杂,而小人物只要安安稳稳地干好本职的事情就可以了,就像炎尘一般,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修炼,努力让自己成为战士。
军营里一对紫黑骑兵正整理着战马,似乎已经开始准备离开,军队里的气氛比起外边还是压抑了许多,没有人嬉笑也没有打闹,炎尘安静地观察着,看着那正在修炼剑技的列兵,心中似乎有些渴望,他嘴里小声地嘀咕着:“或许该练练武技和内功了,不管寒霜冰卫是什么?更不用理会蒙特利和父亲的关心,最重要的是今天该捞点什么!”炎尘捏了捏手心,他可是不想到这里来白坐几个时辰,最后只拿到一张废纸。
想了许久之后,炎尘终于起身,双手握着放在身前,很有礼貌地问道:“统领大人,军队中应该有很多武技和内功的秘籍吧,能给我一份么?比如外边那些士兵大哥修炼的剑技。”外边的士兵正在练习的剑技正是军队最为基本的低级格斗剑技,这种东西在军队中是公开的,所以想来,自己要上一本也不会太过份。
“哦?你想要这些东西?”蒙特利回头看了看炎尘,似乎有些疑惑地问道。
蒙特利的音调似乎有些看不起那些低级格斗剑技,炎尘稍稍有些欣喜,既然他认为这些东西没什么用处,应该会给自己一份,将手放到身前,很殷切地说道:“大人给我一份吧,我已经是个战士了,不过还没接触过这些东西。”
“呵呵,既然你想要,那就给你一份吧,来人啊,去库房里拿一本《青色帝国横剑全集》给着小炎尘。”蒙特利微笑着,还招了招手,让守在门口的士兵去取。
“是,大人。”士兵有力地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炎尘不知道,这外边士兵修炼的只是横剑全集中的第一卷,全集分八卷,一般都是按军衔来限定修炼的,随着军衔的晋升来获得第二卷乃至第八卷的修炼资格,规矩十分苛刻。而今天蒙特利竟然因为炎尘的一次开口而悄悄放了一次水,或者说炎尘的运气真的好了点。
从士兵手里接过厚重的《横剑全集》,犹如一个小箱子一般,封页上十分简洁,青色帝国的军徽在书页的中间,用一个奇怪的符号圈住。快速翻看目录,炎尘十分满意地将横剑全集夹在腋下,青色帝国唯一一个没有加入军队,而且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拿到了《横剑全集》的人,悄然诞生了,炎尘这个低调的小少年低调地干了一件足以载入史册的事情。
浩瀚的卡莱罗纳森林在阳光下,透着醉心的绿光,那些夏季盛开的花朵所飘荡出来的芬芳随着风向,不断飘散,沁人心脾。
军营之中,一队紫黑战马已经从大门走了出来,紫蔷薇军团的大统领蒙特利和帝国第二家族的大少爷影夜结伴而行,在简短地交流了一番后,骑上了各自的坐骑。
军人都是那么沉闷,扎克修和炎尘也不怎么喜欢这种地方,他们拿着各自得到的东西,已经早早坐上了马车,做了极为简短的告别后,在车夫的马鞭声中行出了军营。
“大师啊,怎么这么快就离开呢,为什么不和统领大人多聊会?”马夫在车外问道,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刚刚在军营中他也是享受了一会上宾的待遇,虽然没有和炎尘他们一起在大堂就餐,但可以和一些小队长们一起喝喝酒,这等美事并不是每一个平民都可以享受到的。
“呵呵,统领大人总有忙不完的事情,我们还是别打扰人家太久的好。”扎克修笑呵呵地答道,在车厢之中还不时玩着那个蒙特利还回来的硬币,没有一点当长辈的样子,更像一个刚刚种了五百万大奖的疯子。
炎尘如饥似渴地啃着书本不肯放开,这可是他第一次接触剑技,作为一个战士,不仅要有浑厚的星坠力修为,而且还需要高潮的战斗技巧,这些技巧的学习大多数来自于秘笈,而这些秘笈大多出自强者所创,并不断修订而成。
炎尘小心翼翼地翻开页面,看着那已经有几分古朴的字迹,似乎只要自己一个用力就会将字迹抹去,将身子挪近车窗,享受着徐风,仔细地看了起来,书的第一页讲述的是引言,关于这本书的由来,这本书是由青色帝国开国元勋所著,在军队中已经流传了三百余年,而作者的名字竟然没有被记录下来,实在有些让人奇怪。
“主人,那是前主人所著的。”
忽然,炎尘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这么一句,大白天的,扎克修又懒洋洋地打呼噜,车夫也是专心赶马,睁着大眼睛四处张望了一番之后,发现没有其他人,炎尘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看了起来。
引言上着重突出了青色帝国军队专属的几个字样,还有一些关于帝国军风军规的描述,似乎有些冗长和多余,炎尘敲了敲脑袋轻声叹道:“这是无聊的一群家伙,竟然这么刻意在隐瞒什么,却隐瞒得这么不明显。”
炎尘的推断是有他的道理的,这书上既不描述作者,也不描写背景,作为引言,那些重要的东西都被简单省略,却写出一大堆无关紧要的东西来敷衍,这改书之人实在是有些老糊涂。
“那个家伙是老糊涂了,可绝对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声音再次传来,炎尘整个傻愣住了,这回他是听清楚了,有人在说话,而且是在他的心底说话。
“是谁?”炎尘见扎克修没有半点反应,而且车夫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他小声问道。
“我以前叫黑翼,现在是您的仆人,我正在你手中的戒指中。”那声音缓缓说道,依旧是那么飘渺的声音,来自炎尘的心底。
车子继续咕噜噜地往查克村的方向行驶,车夫还哼起了乡间小曲,显得格外安详,不过现在炎尘却无法享受这份宁静,因为他那原本病怏怏的魔宠已经有了一丝生气,而且还能用精神力和自己沟通。
将自己的精神力全部倾注在魔宠戒指之中,炎尘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那只黑色的魔兽正作者,而且似乎在用某种奇特的能量修复着自己的身体,看起来自己给魔兽敷的金疮药有些效用。
“你叫黑翼?为什么你可以说话,不是说只有达到圣级魔兽才能说话吗?”炎尘似乎明白了,这魔兽和自己心灵相通,为了不想打扰到扎克修的美梦,他在心底悄悄问道。
在魔宠戒指中的魔兽没有开口,但声音再次传来:“我已经不叫黑翼了,前主人已经在那些人的手中陨落,现在我是您的仆人,我很庆幸您不是那些人。”
魔兽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古老,那种语调布满沙哑和沧桑,要知道,他的前主人可是在三百年前就写下了自己手里的这本横剑秘笈,真不知道这魔兽有多老。
“额,那好吧,你既然不叫黑翼了,等下再给你取个新的名字,新的开始,新的主人,哈哈。说说关于你为什么能说话,还有这本书的作者的事情吧。”炎尘还是难以掩饰心里那份开心,那只魔兽竟然会说话,实在是让人意外,在好奇心的驱使,他继续探究着关于手里的横剑秘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