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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拜师

上午,太阳高高挂在天空。

萧云刚练完功,从夹缝里爬上来,坐在草地上呼吸着如同牛喘!

经过近半个月的修炼,萧云渐渐适应了激流的巨大冲击力,练完功后,身体已没有刚开始时那般疼痛难忍,也不再僵硬。经过一炷香的时间冲击,萧云竟然可以忍着疼痛慢慢从夹缝中爬上来了。

现在,萧云已经渐渐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身体越来越强壮,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内力的提升更是一日千里,凌空辟出的掌风居然可以摧毁十几步之外的小树!更让萧云惊讶的是自己的感官变得好似越来越敏锐了,一个细微的风吹草动都会被他的感觉器官扑捉到!

白发老人看到萧云的变化亦是兴奋不已,萧云的进步和成长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萧云盘腿坐在草地上,运用内功心法梳理了一遍被激流冲散的体内真气,又引导体内真元缓缓运行两个周天,打通奇经八脉后,感觉体力恢复了许多,头脑也神清气爽起来。

白发老人依然每天传授萧云两句内功心法,不多也不少。

有些心法的口诀十分拗口,更是晦涩难解,老人往往要细细分析解释,萧云才能完全领悟。幸好萧云的理解力和领悟能力俱是超强,只要老人帮忙讲解一遍,萧云即可心领神会,让老人甚是开心!

除了内功修养,便是夹缝中的抗击激流训练,萧云每天的修炼就在这两点一线之间简单的重复着。

萧云也曾问老人为何不教自己武功招式,老人说道,任何的招数均是以身体和内力做基础,只要这两者能步入一定境界,任何的招式具可为我所用,所谓‘拈花摘叶皆能伤人’便是这个道理。等到你的内力略有小成时,练起这些招式便可事半功倍。

秋天的中午,阳光毫无遮挡的晒下来。

萧云回到山洞时正是午时。

老人早已吃过午饭在那里闭目休息。

每天午饭后老人都会小憩一会,这已经是个规律。

萧云看了看石桌上的烤鱼和奇异果,一点胃口都没有。

连续吃了半个月,就是山珍海味也会让人反胃!

萧云摇了摇头:这种稀世珍品要是拿到外面,人们岂不要争得头破血流?我竟然吃腻了!

老人突然半睁开眼,看着萧云的表情说道:“小子,不饿吗?怎么不吃啊?”

“饿,但我实在吃不下去了,现在我一看到这鱼就反胃,想吐!”萧云皱着眉做呕吐状。

“你才吃了几天就腻啦?老夫吃了十几年岂不是早死几百回了?”老人反问道。

“不是,难道这谷底就没有其他可吃的东西吗”

“有啊,不过都在对岸,那里地势宽阔,有许多小动物。不像咱们这边地方太小,除了河里的鱼就是树上的鸟了。不过这梦沙河不仅河面宽,而且水势湍急,除非有大船,否则休想过去!你还是老老实实吃你的鱼吧。”老人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平淡的说道。

“是啊,想要到对岸实在点‘难于上青天’啊”萧云知道想要渡过梦沙河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过刚才你说可以吃树上的鸟啊,咱们多抓几只,换换口味可以吧?”萧云依然不死心,接着说道。

“当然可以,想不到你小子居然这般挑剔这么珍贵的东西都不愿意吃。”

“真的?太好了,老小子,咱们现在就去吧。”萧云有些迫不及待了。

老人指着桌上的食物说:“你还是先吃完再去吧,一来补充体力,准备抓鸟,二来我老人家辛辛苦苦做的,你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啊。”

萧云闭着眼,幻想着美味的山珍,一口一口将鱼吞了下去。

……

两人稍事休息,便来到树木林立的山坡上。

郁郁葱葱的大树似一把把巨大的绿伞撑在山坡上。

浓郁的枝叶间不知名的鸟儿愉快的歌唱,树荫下品种繁多的花花草草高低参差的生长着,有的盛开着,有的含苞欲放,花的香味清淡悠长。

萧云刚走进小树林浑身就感觉到一阵的阴凉,心想如此炎热的天气里能躺在这阴凉的树荫下,悠闲的听着虫鸣鸟叫,闻着草味花香,真是神仙般的享受啊!

萧云正在那里忘情的陶醉,老人在他的肩头一拍:“小子,你不是要抓鸟吗?这树林里各式各样的鸟都有,相中哪个你就动手吧。”

萧云仰着头一边走一边朝树荫里张望,只见各种鸟儿在枝头跳跃着,鸣叫着。大的,小的,花的,白的数不胜数,令人目不暇接!

这树林简直是鸟的世界,鸟的海洋!

萧云抬着头脖子都酸了也没选好到底要抓什么样的?

老人倚靠在一棵大树下看着萧云。

萧云低下头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又看了看老人说道:“算了,老小子,咱们还是待会就回去吧。”

“小子,你不是要改善伙食吗?怎么还没抓到就要回去呢?”老人不解的问道。

“看这些鸟儿在树上自由自在的,那么幸福,那么美好!我倒舍不得去伤害它们了。”

“呵呵,想不到你倒是一副菩萨心肠!”老人调侃道。

“不过,既然来了总要抓几只回去,你把老夫的馋虫都勾起来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可是我实在不忍伤害这些伶俐的小生命,老小子咱们还是走吧。”萧云央求道。

老人突然抬手指着一棵树上的两只鸟说道:“鸟当中一样有恃强凌弱之辈,跟人没有区别。对好人自然要心存慈悲,但对坏人就一定不能心慈手软!不然非但不能救死扶伤,就连自己都自身难保!”

萧云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越一丈高的树枝上,一只体态肥胖似鹌鹑一般的大鸟正低着头狠啄一只黄颜色的小鸟。小鸟尖叫着,挣扎着四处躲避,却怎么都逃不出大鸟的控制。一会的功夫,小鸟就被大鸟连抓带啄,羽毛七零八落,没有毛的地方鲜血直淌,眼看就要命丧尖嘴利爪之下!

萧云忍耐不住,提气一跃而起,伸手抓向那只大鸟。

只听‘砰’的一声,萧云一声惨叫跌落在地上。

好半天老人才睁开眼,看着地上哼哼唧唧的萧云,忍不住捧腹大笑。

萧云用手抚着脑袋在地上坐了好久才爬起来。

“哈哈哈哈,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啊!小子,你不去抓鸟,拿脑袋撞树干干什么?练铁头功么?”老人拍着树干狂笑着,眼泪都要出来了。

萧云懊恼的看着老人白胡子一翘一翘的大笑着,白嫩的脸刹那间红的跟猪肝一般。

“老小子,有那么好笑吗?我轻功是不好,你好,你抓一只给我看看。”

“小子,老夫不是嘲笑你的轻功,而是你这一撞阴差阳错竟然把那小鸟给救了!”老人指着借大鸟被萧云惊吓而趁机飞出去的小鸟说道。

萧云抬头看去只见小鸟已经飞到另一棵树上,在那里整理着受伤的身体和杂乱的羽毛。

萧云撇了撇嘴,心想这样误打误撞,竟也可以救它一命!

那只大鸟受了萧云惊吓,拍了拍翅膀,飞到更高的枝头上去了。

萧云一边揉着脑袋上的大包一边朝那只鸟张望着,大鸟刚才的高度自己尚不能及,现在又高出一丈有余,自己的轻功肯定达不到了。

萧云回头望着老人说道:“老小子,不要在那里幸灾乐祸,去把那只坏鸟抓下来吧。”

“小子,看着我的身法!”老人说完已腾空而起。

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胡须,老人像极了一只白鹤只穿云霄。

老人在空中翻了个身,身体向下朝那只大鸟冲了过去,那鸟反应过来,刚预展翅,已被老人轻轻抓住了双脚。

老人又翻了个身,像一朵云轻轻飘下来,落在萧云面前。

萧云口张得可以把那只大鸟吞进去!

他从未见过如此曼妙的轻功!

快的时候若利箭一般一发不可收,柔的时候有若春风扶柳飘飘洒洒!

老人把大鸟递到萧云面前时,萧云才从惊讶中苏醒过来:“老小子,想不到你除了功力深厚,轻功也这么俊啊!”

“呵呵呵,小子,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现在可以拜老夫为师了么?”老人扶着胡须说道。

“您救了萧云一命,又如父亲般疼爱我,教我武功,萧云自当上拜,侍候您老人家!”萧云说完倒头便拜。

“好,好,乖孩子,快起来。老天开眼,于迟暮之年,让老夫在这与世隔绝的谷底遇到你,也算是待我不薄了!”老人看起来心情十分激动,说话都有些微微发抖。

老人多年未见过人了,现在突然有个聪明伶俐,又懂道理识大体的孩子心悦诚服的拜在自己面前,感觉就像是老天赐给自己,从天而降的一般。

萧云拱手说道:“萧云能遇到师傅也是三生有幸啊!”说着眼圈也泛红了。

萧云自那夜的惨案之后,在这世上就再无亲人了。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更是经历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就连唯一对自己关心的唐心兰都深深误会了自己。现在在这与世隔绝的谷底竟然还有人这么关心自己,照顾自己,让萧云又找到了亲人般的温暖,阴沉的心底也像照进一缕阳光,变得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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