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三章恩怨【下】
亨关胜道,“…大师兄和程师妹从小便情投意合...”听到这一句,梁柏武精神一振,这真是从未听说过的大新闻。他隐约觉得,谜底就隐藏其中。
“你说我爸和程阿姨...?”
“不错,这是众师兄弟都知道,可那方士有他却对程师妹有非分之想,那时候,别人不知道,但我却瞧得清清楚楚。最后师父解散雨夜时,刻意将程师妹留了下来,因为师父他已将程师妹当做了自己的儿媳。可方士有这个不要脸的,他居然以报效师恩的借口死皮赖脸的留下来,但他的意图我看的清清楚楚,他是舍不得程师妹。可哪里想到他为了得到程师妹做出这样的事来,害死了师父,赶走了大师兄,将雨夜据为己有。这么多年来,我不惜一切手段和雨夜作对,就是要让他为他的所作付出代价。”
梁柏武在惊愕中听完了这一段,他终于弄清楚这些年亨关胜为何会这般与雨夜无所不用其极地作对,也明白了师父和阿姨不愿意说出其中情由来。他心中苦笑道,“原来父亲和程阿姨...!”
梁柏武对这个一向为事邪恶的师叔有了重新的定义,“的确,他正如程阿姨所说,是一个孤僻的人,带着七分邪气的人。但无论如何,他对父亲的那份敬重之情,却也是发自肺腑的。”
亨关胜又对梁柏武道,“孩子,这会你明白了吧,他不是你的师父,你应该视他为仇人。”
梁柏武小心地道,“亨师叔,这…其实这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面有太多的意外。这也是师父不想的。”
“什么?你居然说这是意外,你居然还维护他?”亨关胜言辞激锐。
梁柏武忙道,“亨师叔,你听我说。”梁柏武从他刚才的讲述中已经感受到了他对父亲梁萧的深切情谊,因此对他多了几分敬意。
梁柏武又概述了当初所遭遇的变故。二十年前亨关胜来到雨夜见到方士有,方士有也这般告诉了他,他自然是知道。
亨关胜愤恨道,“哼,即便如此,那这一切也是他造成的,倘若当初他不厚着脸皮留下来,如果不去当了流星盾,流星盾就不会丢,师父也变不会失手打瘸大师兄的腿,大师兄也就不会离开,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而现在的事实是:属于大师兄的一切,全部都被他所有。”
梁柏武极度无奈,他这不是胡搅蛮缠吗?把罪恶归咎在产生蝴蝶效应中的一条链上。
梁柏武对亨关胜的了解,在这之前是很模糊的。但现在他却是很清晰的,他确是一个孤僻的人,至少曾经是。为了去敬重一个人,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为了做一件事,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事。
梁柏武道,“亨师叔,凡事不能这般想,事实多变,谁会料到会怎样发展呢?谁对谁错,也就不能像那样定论了。”
亨关胜难掩心中怒气,“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为那不要脸的说话?尽管你是大师兄的养子,可对你也有养育之恩。”
他一口一个不要脸的骂,这让梁柏武很不舒服,遂冷言道,“这不是开脱,因为这怪不得师父。若非得追究,那也是命运弄人罢了。”
亨关胜见他这样坚决,心中极度焦躁。但想来这些年梁柏武生活在方家,和方士有的师徒之情早已落了跟,他这样维护,自在情理之中。
亨关胜强作平静,一转笑意道,“师侄,你想过没有,雨夜本是你们梁家的,真正的继承人是你,但是他方士有会这样做吗?不如这样,你离开他们,跟着师叔我。你是大师兄的养子,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你应该明白现在的形势,雨夜会随着这次交流大会比赛而逐渐走向没落,不出半年,方士有就会彻底破产,到时候我就收购雨夜,把他交由你。你看怎样?”
梁柏武也不在意他说的是亲子还是养子,道,“亨师叔的心意我领了。但您应该知道我们梁家的规矩吧!作为梁家后人应该遵循的条例。”
“你说的是三准三不准的约束吧,我当然知道。记得那时候大师兄经常找我聊天谈心,他对我很信任,把关于那流星盾的一切告诉了我,那时他就只告诉了我一个人,连程师妹都没说。就连方士有也是在我们离开后师兄不得已才告诉他的。”亨关胜脸上浮现着满足的神色。
梁柏武猛然想到,当年父亲与他无话不谈,既然如此,那他应该知道关于流星盾的更多信息。如果连他都不知道的话,自没人再知道了。想到这儿梁柏武心中不免激动。
这时亨关胜又继续道,“但我看来,那些规矩根本就是不可理喻,什么三准三不准,这简直是在玩虐后人,哪有这样的祖先,要世世代代守那一块破铜烂铁,这是何道理呀。大师兄若不是因为他…”说到这儿梁柏武又从他眼中看到那愤恨的目光。梁柏武心道,这人还不是一般的怪,他因为父亲的命运连梁家的流星盾也恨上了。虽然他言语颇不入耳,但他那份对梁萧的情谊,梁柏武不禁感动。
梁柏武道,“亨师叔,你对父亲的那份情谊,师侄甚为感激。只是祖宗遗训,不敢有怠。”
“迂腐。师侄,你是大师兄唯一的儿子,我是真不希望你守着它庸庸碌碌地度过一生。”顿了顿,“你要这般做,我也无话。但我希望你和那方士有断绝师徒关系,再不相往来。”
梁柏武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天下哪有这般无理之人。他沉声道,“请亨师叔不要为难师侄了。”
“看来你们师徒情谊深的很呐,好,好啊!”亨关胜冷冷道,“你去罢,去认贼为师。”
“师叔,在我走之前,我希望师叔能解答心中的疑惑。”
“你问吧。”亨关胜依然冷语。
“我知道亨师叔和父亲情谊深厚,无所不谈。师侄一直困惑我们梁家为何要世世代代传承那流星盾,这要永无尽头地传下去还是会怎样?不知师叔是否知其一二?”
亨关胜大笑不止,“原来师侄也不甘于平凡?既然如此,何不随心所欲地抛开,做自己想做的事呢?当年,大师兄也有过不甘,可是它没有完全抛开,以至于最后落得…”
“那是因为父亲清楚自己的使命,知道自己的责任。亨师叔,你既然那样敬重父亲,你就应尊重他的选择,尊重梁家的规则。所以还请亨师叔将流星盾的秘密告知,这样来,后世至少会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才不至于断传。”
亨关胜神思一凝,道,“不错,我是知道一些。告诉你可以,但你必需答应我和方士有断绝师徒关系。”
梁柏武怒道,“师叔若以此为条件,师侄实难从命。”
亨关胜也怒道,“既然如此,那你请吧。”
“师侄告辞。”
梁柏武带着失望退了出去,后面传来亨关胜的声音,“要是你哪天想通了,再来找我,师叔随时欢迎。”梁柏武快步离了去。
梁柏武回到剧院。方志正和一个女郎玩的乐不思蜀。他一见梁柏武过来,就忙不失地道,“你刚跑哪儿去了?你不知道啊,你可是错过好戏了,刚才有一西班牙美女在台上那可是火辣的很…”
那女郎见梁柏武过来,向方志媚声道,“方少,你这朋友面生,第一次来吧,生的可真是俊啊!”他随即迎上前挑逗地道,“帅哥你好,我叫小猫,以后…”
话没说完,方志将她拉坐下来,嘻嘻一笑道,“发什么骚你,当着我你也敢…”
梁柏武打断道,“别闹了,走吧!”
“别啊,才这一会儿…”
“你走不走,我可走了啊。”说着起身离开。
“等等我。”方志忙从包里抽出几张票子丢给那女郎,又轻佻地道,“今天就这样,下次来找你。”然后追了出去。
车上。
“你刚才去哪儿了,回来就一副思想者雕塑。”方志道。
“你觉得亨关胜这个人怎样?”
“他?整个就一神经病。你也看到了,这些年不是挖墙脚就是放暗炮,哪儿不搞,专搞我场子。”方志道,“也不知道我爸怎么把这个师弟得罪了。我问爸吧,他那脸可黑的和包公有的比,问妈呢,她装着不知道。可我明显感觉有什么。”
梁柏武心道,“要师父阿姨告诉我们其中原委,还真是为难。”想到此不禁感到好笑。这一笑尽浮形色,方志立即意识到什么,他赶紧道,“你刚才是去找他了?快告诉我,他说什么来着,一定告诉了你关于他和我爸的事是不?”
梁柏武极力地掩饰,“哪有的事,没有。”
“真没有?”
“真的。”
方志把方向盘一丢,抓住梁柏武吼道,“瞧你撒谎这点技术,今天你不如实招来…”汽车进入无人驾驶状态,梁柏武眼见汽车飞驰在道路的边缘处,忙道,“你先给我把车开好啊,要翻啦!”
哪知方志一点也不放心上,他还从容地道,“嘿嘿,除非你告诉我。”
“没必要这么玩命吧!”
“有必要。朝闻道,夕死可矣!”
“怕了你啦!”
方志这才转手握住方向盘,驶入正道。
“快说啊!”
“不过我先说好,告诉了你你可千万别在师父阿姨面前提及。”
“行行。”
当梁柏武告诉了方志后。方志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你是说原来我妈和你爸本是一对,结果阴差阳错的和我爸在一起了?”顿了顿又道,“这真是太刺激了,没想到那老头子比我还厉害。”
梁柏武瞪了方志一眼,又道,“你现在说说,亨关胜这人怎样?”
“现在,更证明了我之前的观点是对的,他就一十足的神经病。就算我爸是因为暗恋我妈才留下来的,这有什么错?”
“这倒是。可就我看来,他其实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可怜?”
“不错。他小时候被爷爷收入雨夜,性格怪异,不融人群。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会如此,肯定是在之前遭逢了巨变。他拒人与千里,但他的内心是需要人关心的,这时我父亲给了他关爱,这种关爱对他来说是唯一性的,于是在他心中父亲成了他的精神依托。在父亲告诉了他我们祖上的秘密,他喜不自胜,因为父亲只告诉了他一人。逐渐,在他的世界中除了父亲任何人都不再重要。所以,他希望父亲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方志瑟瑟的说,“他该不会是块玻璃吧?喜欢男人?”
梁柏武白了他一眼,又接着道,“当事与愿违后,他便迁怒于影响这结果的一切元素,甚至传承的流星盾也不例外。”
“这么说来,他不是玻璃,是个心理变态?”
“你可以这样理解,这就是我说他可怜。”
方志长吁了一口气道,“好险。”
梁柏武不解的问,“什么好险?”
“你想想,若是按照他想的发展,你爸和我妈在一起了,我们现在还有机会在这儿?”
梁柏武:“……”
方志悲叹道,“看来我们雨夜就要栽于这心里变态的手中了。”
梁柏武道,“那你还经常去天舞?”
方志辩解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去。不是有一位伟大的哲人这么说么,‘要想打败敌人,就得先了解敌人。’”
“那你了解的怎么样了?”
“就目前的了解,那儿的小姐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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