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数日过去,在程琳悉心的照料下,梁柏武除了腿伤消了很多外,心中的伤痛也浅了许多。
这日程琳不在家。方志闲的无聊,就又去找妹妹方瑶下棋玩。方士有是个象棋迷,他认为中国象棋中蕴含着博大的精神和智慧,所以从小就教授两孩子。方志对此倒是很爱好,但方瑶恰恰相反,怎么也对这些木疙瘩提不起兴趣。自然,方志吃了闭门羹。
“好妹妹,陪我玩会儿嘛!”方志哀求道。
方瑶不为所动,说道,“哥哥,和我玩有意思么?我痛苦,你也痛苦丫。”
方志一想也是,每次和妹妹下棋看她落子,都恨不得抽她一巴掌,那技术臭的没法看。他就不明白同为爸爸所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当一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天资过人就不觉释然。
方志皱了皱眉,“可是现在太无聊了嘛!”
“你去找那小子问问,看他会不会玩。”她指了指梁柏武的房间。自梁柏武来了这儿,陈琳对他无微的关至,让平日备受宠溺的小方瑶备受冷落,所以他对这位不速之客没甚好感。
方志一喜,“对呀,怎么把他给忘了。”
他拿着棋盘闯进梁柏武的房间。梁柏武的腿伤还有没有完全恢复,医生说不能过多的走动,否则可能留下后遗症,所以他还躺在床上休养。醒时就翻阅着程琳拿给他的一些漫画书报,日子也倒不无聊。
“诶,你会下象棋吗?”方志问道。
这时梁柏武正坐于木椅上看着一本漫画,他已经习惯了方志的冒冒失失,头也不抬地道,“不会。”
方志的心凉了半截,这意味着还得继续无所事事。正要出门时,突然瞟到屋角的那只木箱。他停下脚步想:对了,这木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日见他紧紧地抱着,难道有什么宝贝不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又转过来兴致盎然地走向木箱,一边说道,“柏武哥,你这木箱里装的什么,让我看看。”说着就要打开木箱。
当初梁柏武在十洞桥练流星盾时,梁萧从来不让外人瞧得此物。当然,梁柏武也问过梁萧为何怕别人看到流星盾,但梁萧却避而不答。但现在见方志要打开木箱,便赶紧上前阻挡,紧紧护住,急声道,“不能看,不能看。”
方志回过神来疑惑地盯着梁柏武,好奇之心更增。心中道:看来里面真装了什么宝贝东西,他这么紧张。
方志立即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不看就不看吧!一破木箱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就出了门。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打起了主意。
……
“柏武哥哥,你过来一下。”书房传来方瑶稚嫩的声音。
梁柏武来到书房。“瑶瑶,有事吗?”
“没有。”方瑶咯咯地笑。
“那你叫我干什么?”
“哥哥叫我把你叫过来。”
梁柏武暗呼上当,赶紧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可惜已经晚了,木箱盖正被方志敲起。他还失望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就一堆破铜烂铁。”他自顾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梁柏武满脸的愤怒。
“你这混小子。”梁柏武冲了上去赶紧将箱盖盖住,并反手向方志推去。一时情急,手上力道不免大了些,将方志推了个踉跄,不巧碰在了一张小凳上绊倒在地。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自小到大,方志哪有受过这样的欺负。不禁怒火中烧,他站起来猛扑向梁柏武,嘴中愤愤地道,“你敢推我,野小子。”梁柏武也被激怒了,遂迎了上去。两少年就扭打在一起。方志被压在了下面,他自恃从小跟方士有学了些拳脚功夫,料想自己若反手一撑,便能扭转过来。哪知刚一使力,就被梁柏武的双臂压住,梁柏武从小就力过常人,加之流星盾的历练,其力比一般成人还大很多。这一压下,方志哪能动弹,他不由得又惊又急,脑中想着应付之策,他把方士有教的那些招儿想了个遍,可在这强悍的力臂下丝毫没用。突想到这是打架不是切磋,他顺手抓向梁柏武受伤的部位。梁柏武忍不住疼大叫…
方瑶早已站在门口看起热闹,不住地加油叫好。这时程琳正赶回来,她看到这情形不禁气极,但她生气倒不是因为两孩子打架。从小的江湖生活让她认为小孩子打打闹闹本就正常,她也是和众师兄姐妹这般打大的。也正是这种江湖思想让她认为乘人之危是最为不齿的事,而眼前方志正在偷袭梁柏武的受伤部位。她心想怎么养了这么个脓包儿子。程琳不由分说抓起一把鸡毛掸子打向方志。
……
方志躲在书房,想到刚才母亲不由分说地就打自己,不由万分委屈。
“小子,我不在两天之内赶走你,我就不姓方,还要你主动离开。”他不由得握了握拳头,心中暗道。
这时方瑶进来,她笑嘻嘻地问,“哥哥,你也有被欺负的时候呀!吃着苦头了吧!”
方志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冷然道,“你还别幸灾乐祸,我们以后可惨了。”遂作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为什么?”方瑶不解地问。
“难道你不觉得自那二百五来了后我们的生活有了很大的变化吗?以前咱妈有多关心我们那是不必说。现在呢?只顾着照顾他把我们搁着不管了。”
对于梁柏武的到来,方瑶一开始就愤慨。两次和哥哥打赌都害的她输了。即使她几乎从来没赢过,她还是把此归咎他。而连日来,看到程琳每日对梁柏武那样的关怀备至,心中更是醋意大发。
方瑶点了点头,“这倒是。”
“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受了欺负,妈居然把我大肆教训了一通。”又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继续说,“如果让他继续呆在这儿,咱妈迟早会被那野小子抢去!”
方瑶听着一阵后怕。她毕竟只有九岁,极易受别人思想的诱导。她小心地道,“哥哥,那…我们就不要他在这儿了吧!”
方志再次达到了他的目的,每次想做什么事,他都会通过一些小手段从妹妹口中说出来,再由她完成,即使有什么后果,也是妹妹的主意。方志慢悠悠地道,“那你不让他在这儿呗!”
方瑶摇头,“我说了可不算?”
“那你不会想办法么?”
“想不出来,你有办法么?”
方志道,“办法倒是有很多。不过你是要武赶还是文赶?”
“什么是武赶呀?”
“武赶就是直接赶他走,比如跑到他面前说,‘野小子,你的伤不是好的差不多了么,怎么还赖在这儿不走?’”方志连说带比划。
方瑶连连摇头,“不好不好,这样多难为情呀!那文赶呢?”
方志一副博学地道,“文赶就是通过暗示、提醒含蓄地向他传递你的意思,这可费学问了。”
“这还不错,那你有文赶的方法吗?”
“自然有。”他凑向方瑶耳边嘀咕了一阵,方瑶皱了皱眉。
“随你吧!我可不在乎。”他起身向外走去,一边自在地吹着口哨,出了去。
“等等...”方瑶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