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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侍卫听了怔了怔,看来他们的主子真的是发火了。侍卫们一刻都不敢怠慢,看似杀气冲冲地向新月走去,拔出了雪白的剑。新月平静地转头问向茱莉亚:“再给我杯果汁吧,顺便弄一份面来。”

茱莉亚叹口气,说道:“好吧。”说罢就走回屋内去了。

此刻侍卫的剑已经迎面劈来……

“呯!”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剑从手中脱离并飞到空中。侍卫一脸的诧异于恐慌。他就觉得一阵风吹来,之后什么都没来得及反应,剑就被什么东西打到了天上。它在空中自由翻转的几圈,然后重重插落在酒吧的木桌上。

酒吧内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名男子,站在新月旁边与侍卫对峙着。

男子的黑发垂肩,同时黑色的眸子是不是闪过绿色的光芒。一张妖艳的脸美得犹如鬼魅。

“子夜,你太慢了。”新月看着他的背影,责备道。

男子转身无奈的样子道:“我以为你又会迷路,所以跑回来找你,没想到你已经到了。”新月听了没多说什么,只是喃喃道:“我才没你想的那么笨。”

一旁的贵族对来者的出现很是诧异,明明刚才整个酒吧里就这几个人,却莫名多了一个人,他什么怎么进来的?然道他在一瞬间冲了进来吗?怎么可能会那么快!“都,都愣着做什么,快给我上!”

一声令下,剩余3名侍卫虽然还处在恐慌中,可也不敢怠慢。只好都拔出剑,硬着头皮上了。3人大喝一声,就一股脑冲向了身为男子的子夜。

男子轻松将身子一侧,躲过了3人的攻击,同时要小心不要让他们伤到身后的新月。他伸手扣住两人的肩膀,男子的手修长有力,看准地方后,手指使力,顿时听见东西碎裂的声音。

“啊!”两声惨叫同时响起。受伤的侍卫痛得抱着骨头碎掉的肩膀大叫起来。

剩下的一名侍卫看见这状况立刻失去了斗智,应该说连握起剑的勇气都没有,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单手就把人的骨头捏碎的人。这是要何等的力气,而且眼前这个男子几乎是从空中无故出现的,就算是法术让他实现这一点,他也绝对不肯能打赢一个力大无穷的又会法术的人,更何况,他还有直接冲进来的可能,那速度快到连眼睛都无法捕捉。总之,面对这样强大的人,身为普通侍卫的他们根本不可能有胜算。

贵族看得也是瞠目结舌,他也顾不上剩下的那个胆怯的侍卫了,危机感让他无法平静。他举起发抖的手,指向男子:“你,你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我……我卡尔是这里的贵族,敢对我的人动手?”说是这么说,话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方才盛气凌人的气势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男子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中年贵族打了个寒噤,这个感觉曾几何时的有过,就好像第一次见到伯瑞斯殿下,被他的视线扫到一样,心都不由得颤抖。

子夜看着这狼狈的贵族,冷笑一声,转头走到新月旁边,他很暧昧地用手滑过新月脖子并搭在她的肩膀上,道:“贵族是什么我不知道,你的人算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但是她是我的人,你要是再敢动她一下,小心您尊贵的手没了。”他这句话是带着微笑说的,但是绝对不是随便唬人的,贵族能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一种恐惧感溢满全身。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中年贵族知道,这种气势是只有生活在世界顶端过的人才会有的。不论眼前这人是什么怪物,都不要去惹。

中年的贵族定了定神,看了看这几个人,暗自算着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天倒大霉了,就算心里一万个不服,眼下也不能做什么,卡尔强作镇定,不忘给自己台阶:“你们等着,我回头带人来收拾你们!”说罢转身带人离开了酒吧。

酒吧外早就围上了一群人,他们正议论纷纷,认为这茱莉亚今天是逃不过贵族的魔爪了,都为这位温柔美丽的女子感到惋惜。哪知当他们看见那个狼狈的贵族和几个落魄的侍卫从酒吧里面出来时,在场人无一不哑口无言。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众人都面面相觑,贵族凶巴巴地横了一眼看热闹的平民,怒吼道:“看什么看!都滚,再看把你们眼珠挖出来!”这句话一出,在场人就吓到了,大家都纷纷散去,生怕被挖了眼睛。

酒吧内,茱莉亚端着一盘热腾腾的炒面和杯果汁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看了看新月和正吧手暧昧地搭在新月肩上的男子,道:“解决了吗?”

男子看见走出来的茱莉亚,马上打招呼:“茱莉亚,好久不见了。”

茱莉亚把盘子和果汁放到新月面前,然后与她面对面坐了下来道:“你不坐吗?还是打算继续保持这个姿势?”她是该庆幸还好子夜及时赶到,否则今天这事不会这么容易收场。

男子听了,这才意识到他的手还放在新月的肩上,新月此时也用冷冷的目光回应对方。

子夜立刻把手缩了回来,尴尬地笑着坐在了新月旁边。她没说什么,不过是自顾自地吃自己的面。子夜和茱莉亚两人都明白这样一声不吭的新月是她生气了得表现。两人对视了一下,双方在想什么都心知肚明。了解新月过去的人都明白,她对贵族恨到不行,更别谈那些盛气凌人,滥用权力的了,有时候是仅仅听到那些人说话,她都有动手的冲动,但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一向都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今天忍了这么久也是为难她了。

“茱莉亚,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不愿意回答也可以。”沉默后子夜先打开了话题,从他的神色来看,他是相当严肃,直接免了一些不必要的客套话。

茱莉亚看着男子,微微蹙眉,须臾,才恢复原来表情道:“说吧。”

听到对方的允诺了,男子也毫不掩饰道:“你在为这个国家做事吗?”话到这里,方才埋头吃东西的新月动作停下来了,她慢慢把头抬起来,看了一眼茱莉亚又把视线移开喝起了果汁。

茱莉亚叹了口气,颔首道:“我就知道被你发现了。没错,我确实是在为皇族做事,不过不是这个国家,是这个城市的主人,伯瑞斯殿下。”

“伯瑞斯。”新月突然说起话来,还是重复着这个名字,茱莉亚怔了怔,看着她不明所以。

“伯瑞斯怎么了?”她接过话问道。

“没什么,不过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提供过我们的情报给他?”子夜帮着新月回答了她的话,其实子夜早就知道这个强国狄龙的二王子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其利害之处不是他深得国王的喜爱,多次为国家立下大功,而是他私下做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一方面在自己的城堡里建立自己的制度,另一方面私下拉拢一些对他有利的人,这次居然让茱莉亚都心甘情愿为自己效劳。看来这个人不能小看了。

“没有,殿下从来都没有要过你们的情报,只要他不主动要,我也不会随便说。你也知道我的能力一个月只能用一次。我不会没事随便用。怎么了?”茱莉亚回答道。

子夜皱起眉头,看了看新月,叹了叹气道:“那就奇怪了,其实,他知道新月和我的事情。”

茱莉亚听了这话也不由得严肃起来,新月和子夜的行踪一向都是绝对保密的,知道他们两个全部过去的人,或许只有茱莉亚一人。当然这也是因为茱莉亚的能力本就很特别,她能探知世界上所有的秘密,可是这个能力是受到限制的,使用次数和方法都有严格的要求。问题就在于作为平常人类的皇族二王子是如何得知晓他们的寻在?一百年前他们做的事家喻户晓,也因此他们两个成了世界一级通缉犯,但是由于线索太少,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甚至连是男是女的不清楚。情报网强大一点的皇族,最多只能知道子夜的身份。而且子夜的身份就算知道了也查不到任何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你能说说详细的吗,你怎么认为他知道你们的存在?”茱莉亚若有所思问道。

新月听到这里,放下了空的杯子,恢复平常的样子道:“那家伙几年前把这个皇族的通行证寄给了我们,还附上一封信,信上就说有空来这里玩玩。”

茱莉亚着新月简单几句话的解释,甚是诧异,通行证本身不代表什么,因为很多平民都可以弄到,但是皇族赐予的通行证,意味着整个狄龙国畅通无阻。若是让他人知道身为皇族狄龙第二王子的伯瑞斯殿下给了世界一级通缉犯皇族通行证,不需要任何证据,光是留言伯瑞斯就会名誉扫地,并且在皇族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变得一文不值。可以想象伯瑞斯冒了多大的风险将这两本通行证送出去。当然伯瑞斯也不是笨蛋,只要他们两个使用了这两本通行证,他就可以通过调查了解到两人的行踪。另一方面也算是讨好两人,或许伯瑞斯心里打着拉拢新月和子夜的算盘。尽管新月的能力确实让人垂涎三尺,知道行情的贵族和皇族都渴望将这个能力据为己有,无论如何也没有谁敢像伯瑞斯这么大胆。

新月看着一时哑口无言的茱莉亚也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抬眸问她:“茱莉亚,你为伯瑞斯效忠,是你自己决定的吗?”

茱莉亚看着新月漆黑的眸子,透露着很严肃的感觉,毕竟说好的不会为贵族或者皇室做事,结果自己违反了当时的约定,她自己也觉得愧疚,不过,她毫不犹豫地回道:“是我自己决定的,所以我不后悔,我相信如果是那个人,也许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她的话相当坚定。

既然别人都这么说了,新月也不会埋怨什么,生命是每个人自己的,该怎么走完是自己的事。“好吧,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了。不过,你的眼睛和头发没关系吗?”

茱莉亚很意外自己就这么被原谅了,她愣了下,又笑道:“没关系的,殿下给了我上好的药剂来维持我的发色,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头发会自己变回原来的白色。到时候再用药就可以了,至于眼睛。”说着,鲜红的眸子里发出微微光芒,“拥有红眸的贵族又不是没有,而且黑发和其他颜色的眸子是典型的平民与贵族混血的象征,这种人很多的,所以一般没有人会想到那里去。”

新月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暗自庆幸自己是黑发,否则就很麻烦了,还要一个月用一次药剂。

“你既然为他做事,那伯瑞斯不要你住到宫殿里面去吗?”一旁的子夜接着问道。

茱莉亚抿了抿嘴:“他有要我住进去,我没答应,宫廷里面的生活我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感觉太难受了,所以我就还是决定继续开我的酒吧,殿下很尊重我的选择,但是下个月殿下回来后我就必须搬进去了,我在这住了近6年,不离开肯定会有人发现我不会老的事。”

子夜“嗯”了声作为回应,他看了下新月,她似乎有点失落,如果进了那宫殿,再想出来是何等困难,就算得到允许,那个时候茱莉亚就不是现在的茱莉亚,她将是伯瑞斯王子的臣子。

“所以,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我为你们最后一次提供情报,所以,我也不收费了。难得这么多年的交情。”茱莉亚笑起来道,尽管气氛还是如此很差。

最终还是新月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这样的话,我也不客气了。子夜,你觉得我们弄什么情报比较好?”她抬头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

子夜似乎也理解了茱莉亚,神色不再那么严肃,而是微笑着:“随便吧,茱莉亚你就随便弄一个吧。”

茱莉亚愣了愣,绯红的眸子里泛着点点光,但是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她眨眨眼睛,责备道:“真是的,我这么好的能力你们就这么随便用,太浪费了。”说罢,又摆手道:“算了,你们进来吧,今天这个生意看样子也做不成了。”

两人点点头,站起来往酒吧里的房间走去,茱莉亚先行将酒吧的门关上,示意今天店不开了。然后转身紧随两人进了房间。

酒吧内的房间很小,除了储藏点东西外,就没什么多余的空间了。待三人都进来后,茱莉亚说道:“就这样吧,那我随便找一点消息了。”

打完招呼后不见两人有什么意见,随后她深深吸了口气,缓慢闭上双眸,空气在那一刻似乎凝固,四周安静得出奇,慢慢地可以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袭来,茱莉亚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一切都是静止的,唯一不同的是,明明是黑发的茱莉亚,现在她的头发从发根开始变银,银白色很快向发尾蔓延,直到侵蚀了全部头发——那纯洁的颜色美得不像样。

她徐徐张开眼,比之前更为鲜艳绯红的眸子发出淡淡的光芒,银色长发,雪白的肌肤。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美得不得不叫人惊叹。她嘴唇向上微微翘起,眸子看向两人,邪笑道:“找到了。”冷冷的笑容要是让旁人看了,必定不由得打寒噤。房内的子夜和新月没有做声,静等茱莉亚的结果。

“星塔的神官正在召集魔女,伯瑞斯殿下在调查路易城外阿尔山的事,好像在密谋什么,但是我查不到,可能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吧。我能查就这两条消息了。”说罢,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倒了杯水一口气就被她喝完了。看来她是有点累了。

子夜和新月两人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反倒是茱莉亚开口问道:“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新月摇摇头,转身向子夜问道:“你觉得的我们现在怎么办?”

子夜用手托住下巴,沉思着什么,看样子很严肃,半晌他抬起头道:“这样吧,我们两个先留在这里找个旅店住下,等我们打算好下一步后再说。”

目前也只有这个主意了,尽管他们两个不打算长时间留在这里,但是在外面乱逛也不是个办法,先留下来商量好后再走,再则,有什么事也可以找茱莉亚商量,毕竟就她知道的最多了。

新月表示赞成,点点头道:“恩,那就这样吧。这附近有什么旅馆吗?”

茱莉亚打了个哈欠道:“有很多,但是你们估计租不到。你们不知道吗,那个很有名的歌姬这几天要到路易城表演,很多仰慕她的人都大老远地跑去看。现在大部分旅馆都租出去了。不过城堡附近有家旅店应该有空房,那里特别贵,通常租给有钱的商人和贵族。你们就去那碰碰运气吧。”

新月听她说着,睁大了眼睛,一脸的“还有这种事”的表情。子夜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不过始终没笑出来,替代的是叹气声:“唉,我说你关心一下这些事好不好,你这样走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哪个乡下来的孩子。”

说着,还不忘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抚摸着,新月立刻把他的手打下来。茱莉亚看着也无奈的笑道:“看你们两个在一起就觉得很放心了。”

“那今天就这样吧,我先带新月找旅馆。”子夜说道。

“恩,这里离城堡还有点远,你们先去吧,要是没有找到就回来找我好了,我帮你们想想办法。”茱莉亚点点头,带着他们走出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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