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夫妻二人带着刘凡尘来到了一片废墟的刘府,一夜过去了,刚一踏进刘府那烧的快只剩下一半的大门口,一眼望去整座刘府上下一片荒凉,地上满是乌黑之色的残垣断壁,冷风一吹让人都有些寒意,在刘凡尘眼中看来,先前的家早是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是无尽的痛苦,他从那夫妻二身边独自一人向前走去,左右打量着四周,一脸的失魂落魄的样子,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双脚如同木偶一般行走起来左右摇晃,只见眼前尽是一片片烧的只剩下焦炭的楼阁残骸,身后的丰叔夫妻二人,见此很是心疼,正想上去拉着刘凡尘这孩子,突然一只手从二人身前伸手,那夫妻二人见此身形一顿,同时向身旁看去,只见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抬着一只手拦着这夫妻二人上去,一看原来是卫清海不知何时就到了这夫妻二人身旁,二人见此连忙就要双双跪下磕拜了起来。
“小民,民妇,见过卫。。。。。。”
“嘘。。。。。不必多礼”
卫清海对着这夫妻二人做了一个禁声手式,让他二人不要说话,然后也不在理会这夫妻二人抬着看着正在远处的刘凡尘,看着他瘦小的身形在前方漫无目地的行走,卫清海轻皱了皱眉头,对着一旁夫妻二人道。
“丰谷,本官昨天不是与你夫妻说了吗?这孩子太可怜了不能在让他来此地了,以免到时又要哭晕过去。”
“大、大人恕罪,小民也不想带着凡尘这孩子来此地的,只是这孩子脾气太倔,我夫妇二人也是没办法。”
丰谷见卫清海一脸不悦之色,吓的他连忙拱手弓身对着卫清海一五一十的说着,生怕到时对方怪罪下来他一个小老百姓可吃罪不起。
“大人明鉴,民妇当时也在场凡尘这孩子确实脾气太倔了,刘家镇上上下下都知道的,我夫妻二人这才带他来此地,要不然真不知晓这孩子会做出何种事情来。”
一旁的那名叫兰菊的女子也在一旁解释起来。
卫清海听着这夫妇二人的话,心中仔细思量着,想这夫妇二个也不敢欺骗于他,也不在继续听下去,对他二人摆了摆手让他们不必多言,丰谷夫妇二人见这卫清海对他二人摆了摆手让他们禁言,也不敢在多说什么,知趣退到了卫清海身后五步左右,这才抬头重新望着身前不远处刘凡尘。
只见刘凡尘一脸呆滞神色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楼阁废墟边,那废墟边上正躺着二具焦黑的尸体,低下头双目盯着其中一具身形较小的尸体,突然双膝如同泥做的一般软了下去,跪在那尸体前,原本全无神色的面孔突然布满了泪水,一声有些微微颤抖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
“娘!呜~~~~~~”
“娘!呜~~~~~~爹爹死了你也不要我了呜~~~~~~~”
刘凡尘低着头,爬在下他娘林香莲的尸体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个不停,伸着一只小手,摸着自己娘亲脸孔,触手之间满是粗糙不戡,看着林香莲被烧的焦黑的脸孔,以然没有以前亲切的面容,留下的只是让人看了恐怖之及的样子,想来死前一定很是痛苦。
四下打量着那面目全非的刘府,不知道今后该何去何从,疼爱自己的爹爹与娘亲都相继死去,刘凡尘猛的抬着看着天空,满声怨气大声喊着。
“为什么坏人要杀我爹娘,为什么呜~~~~~~~~~~”
说完双目闭着,泪水流了下来,慢慢的原本如水一般的泪水渐渐的开始变红起来,最后变成二行鲜红的血泪,让他原来看起来有些苍白的脸色变的都有些恐怖了起来,他心中的满是怒火,想着当日在青石崖,金胡一刀刀捅死刘万山的情景,现在又看着他娘的死后的悲惨样子,那一双眼睛满是血色之色,心中对那金胡的怨恨更是加深了三分,不停的从地上抓起一块块石头,狠狠的扔到了远处,发泄心中的怒火,远处卫清海与那丰谷夫妻二人见此,看着刘凡尘的瘦小的背影脸上全是怜铭之色,任谁遇到此事都会心力憔悴,更何况他一名区区一名七八岁的孩子。
发泄一通之后,刘凡尘坐在地上,双眼一脸茫然的看着远处,也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好一会儿还是同样的看着远处。
“你夫妇二人等下不要前去打扰这孩子,让他一人好好静一静,明白了吗?”
身后的卫清海见到他如此样子,轻叹一口气对一旁的丰谷夫妇二个招了招手轻声道,不让他们在去打扰刘凡尘,让他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丰谷两夫妻听到卫清海之言也是一脸的无耐又回身看看了刘凡尘在孤独的背影,与卫清海一同离来了。
一阵大风吹过,刘凡尘轻轻的缩缩了身体,抱成一团坐在原地,若大一个刘府废墟之上只留下他一个孤独的身形,看起来很是凄凉。
二个时辰之后,丰谷夫妻二人来到刘凡尘身前,看着还坐在原地刘凡尘只见他缩成一团,坐在地上,脑袋埋在双腿之间都二个时辰了还是这付姿势,丰谷蹲下身来,用手摸着他的脑袋,轻声道。
“凡尘啊,你娘都这样了,想开点啊,你娘亲要是地上有知看到你这样会不高兴的,来跟丰叔回去让你杨姨给你做些好吃的。”
任凭那丰谷如何说刘凡尘还是保持着原样,动也不动不一下,也不言语,只是一味的缩着身子。
“凡尘啊,丰余也在家里等你一起吃饭那,来跟杨姨一起回去乖。”
那名叫兰菊的女子也劝慰着,上前一步抓着刘凡尘的双手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刘凡尘一个打滚就闪到一边,又重新缩着身子,继续埋着脑袋,这可让丰谷夫妇二人有些无奈,任凭他们怎么劝,刘凡尘就是充耳不闻,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丰,你看怎么办那,这孩子。。。。叹!”
“算了,算了,兰菊,凡尘这孩子也是命苦,就让他一个个待着着。”
“叹!!!!”
丰谷夫妇二人,相互忘了一眼面上均是无耐之色,丰谷看着他那有些微微发抖的身形连忙从身上脱下那件有些发旧的灰色长衣披在刘凡尘的身上,左右摆弄下把刘凡尘包了个严实,现在快要入秋天气都有些寒冷,他怕刘凡尘一个小孩子到时冻着了,丰谷夫妇二人,在原地多停留了一会,就双双离开刘府废墟,不时回身打量着刘凡尘那看起来有些凄凉的背影,摇头不以。
不知不觉天色都开始黯淡下来,空中挂着一轮寒月,只见若大的一个刘府废墟之上却只有刘凡尘一人,先前卫清海见他独自一人呆在那里,心知他一个小孩子要承受巨大的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发泄出来,只想让他静静的待着,就让所有人都不得靠近刘府半步,所以到现在整个刘府上下只有他一人独自待着。
刘凡尘缓缓的抬着头盯着头顶之上的寒月,双眼暗淡一脸痴呆的样子,口中喃喃不语,不知在说着什么,又低头看着躺在地上全身冰冷林香莲的尸体,脸上闪现出痛苦之色,握着他娘亲那双烧焦的双手,把脑袋又埋入双膝之内,谁也不知道他内心是何想法,月光照射之下,只留下他那孤单的身影。。。。。。。
刘凡尘就坐在林香莲尸体旁一坐就是一夜之久,等到第二天丰谷兰菊夫妇二人在次来刘府看他之时,发现他居然在那废墟之上坐了整整一夜,身上包着的衣服与自己离开之时一样,动也没动,丰谷很难想像他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坚持的住,独一人整夜留在这刘府废墟之上,换成一个大人也不敢大晚上在这里停留一宿,更何况地上还有二具看起来恐怖之极的尸体。
“老丰,凡尘这孩子不会在这里坐了一夜了吧。”
那名兰菊开口道,一脸吃惊之色,他家的丰余与刘凡尘同岁,平时睡觉都怕的要和自己一起睡,可是看凡尘这孩子,居然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大晚上,真是让她难以想像。
“叹!!这凡尘这娃儿太可怜了,也难怪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换成谁都要这样。”
丰谷看着坐在地上的刘凡尘与自己离开之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连他昨日给他披在身上的衣服也没有动过,连连叹息不止。
那名叫兰菊的女子,看着坐在地上的刘凡尘一脸心疼的样子,缓缓的走上前去,蹲下身来,用手把盖在他头顶这上的衣服给掀开来,当把盖他在头顶之上的衣服掀开一道口子之后,当看到那掀开的衣服之内情景之时,一脸的骇然突然惊声喊叫道。
“啊!!!!!这,,这,,老丰你快来看看凡尘,这孩子他的头发怎么会!!”
丰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给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来到妻子身边,刚想开口询问出了何事,眼睛在刘凡尘头上一瓢,面孔巨变显露出震惊之色,只见刘凡尘原本黑色的头发,全是一片雪白如同那年过七旬的老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