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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离别.

“大哥!大哥——”凌霜把凌空从记忆中唤回,“你还想到什么了?”迫不及待的表情。旁边尔雅也睁大了眼睛,似乎等待着什么。

“哦,没了……只想起这些!”凌空的心有些酸涩,明明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表面上却是天真烂漫的样子,他很累……想找个地方安静的把那些哀伤的往事消化掉。于是怀揣着感伤,笑着蹦蹦跳跳的窜了出去……

“尔雅姐姐,你能唤回大哥的记忆,我很开心,以前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凌霜笑着说。尔雅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虽然还是感觉凌霜的眼神不大对劲,却还是被她说的话打动了。笑着点点头。

“为了表示我对你的诚心,我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凌霜拉起尔雅的手向外走去。

穿过层层院子,绕过水池亭台,进入一片竹林,凌霜带她在竹间穿梭。

“这里漂亮吧!”凌霜仰着头深吸着清新的空气。尔雅开心的四处张望,周围都是竹子,内心感觉好安逸。

“我没玩捉迷藏把!”凌霜突然睁大眼睛,用期待的眼神凝视着尔雅。尔雅心想,好不容易她和自己冰释前嫌,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那好,你闭上眼睛,我让你睁开你才可以睁开眼找我!”

尔雅照做了,轻轻闭上眼睛,沐浴倾泻在竹林中的阳光……享受泥土的清香……感受清爽的凉风……

许久…许久…除了竹子摇动的声音,再没有任何动静。

许久……许久……依然一片寂静……尔雅站累了蹲下……蹲累了坐下……

突然一丝恐惧爬上心头,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竹林哗哗作响,就像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竹子张牙舞爪的摇晃,好像阴魂一样在身边来回穿梭。

天渐渐黑了,尔雅终于害怕的忍不住叫喊着:“凌霜——凌霜——你在哪?”

然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丛林中飘荡,她这空灵凄婉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害怕。竹子不安的躁动着,仿佛是这声音惊扰到沉睡的竹子。尔雅心头一凉,不敢再叫了,独自在竹林中游荡。

此时她除了害怕什么思想都没有了,忘记了来时的路。她像一只受惊的鱼,失去理智的在竹海中乱撞。

睁着眼睛的时候总是会被景象吓到,那么闭上眼睛呢?尔雅心想着闭上了眼睛。不久终于她冷静下来了,恢复了理智,心想既然已经被困在这里了,怕也没有用。于是她静下心来闭着眼睛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终于,她感觉前方一片明亮,走出来了!

尔雅激动的差点流出眼泪。但是凝神观察,发现并不是来时的路。她四处张望的走着,周围竟然都是石壁,找不到路。

突然,尔雅不小心把头撞在一块石头上,尔雅捂这头,发现前方的岩石竟然像门一样翻转开,她便好奇的走了进去。

黑暗的洞穴,石壁上挂着的明亮的火把。她四处走着,突然前方出现两个黑衣人,尔雅条件反射般后退拐向另一个洞穴,可是动作不及他们的眼神快,“什么人!”他们追了过来,怎么办?怎么办!尔雅边向前跑着边想。

突然她撞到一个人,那人身穿绣着花边的黑色丝绸衣袍,她抬眼一看,倒吸一口冷气!是凌霄!遭了,尔雅绝望的没了力气。

凌霄见到尔雅,也是一脸的惊愕。之后眼神慢慢变得冷漠,没有说话,目视前方的从尔雅身边走过,走到拐角处停了下来,“是我!”

尔雅靠着墙壁,支撑着身体,听到这句话,她惊讶的拐角处望去,那个高大的身影正堵住了洞穴的入口,但依稀可以看到两个黑衣人正向这里张望,尔雅紧紧贴着墙壁,屏住呼吸。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连我的话都怀疑吗?还不快忙自己的事去!”凌霄厉声训斥道。两个人,缩回了脑袋,低着头,走了。

片刻,凌霄转过头望着尔雅,尔雅缓慢的走到凌霄的面前。

“谢谢你。”她平静地说,但是内心的感激却在她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凌霄不以为然的望着前方说:“我听到你在竹林里的喊声,便找了去,却没想到你能走出我布的迷阵,而且还找到这里!”凌霄的目光移向尔雅,眼神中流露出欣赏的痕迹。

“只是巧合吗?”他把双手交叉在胸前,深深的凝视尔雅的眼睛,不知不觉陷入其中。

她轻轻颦起的黛眉,秋波流转的亮眸……

这是他第一次正经的看着尔雅,以前只是淡淡瞟一眼,不带任何情感的,但是今天,他突然心灵震颤,这个女子虽然近在眼前,却如隔云端,既真实又飘渺,当想抓住她的媚态时,却瞬间转换成另一种娇容。

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慌乱的心跳,他不相信一个女子的眼神竟然打败了他这么多年的冷漠,动摇了他一贯轻视的儿女情长的态度。

“你…你…你不相信我?”尔雅望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凌霄,羞涩染红了脸颊。

凌霄突然被她清透如泉的声音唤醒。他眨了眨眼睛,环视一下四周,然后目光又落回尔雅身上,不舍得离开,“这里危险,快跟我走。”说着他拉起尔雅的手腕,快速的奔向洞口。

刚到洞口不远处,看到几个黑衣人簇拥着庄主夫人缓缓走来。

“我来拦住他们,你快走!”说着,凌霄便向那些黑衣人和他的母亲迎了上去,庄主夫若无其事的拉着凌霄进入岩洞中。黑衣人虽然看到了逃走的尔雅,但是不敢做声。

尔雅逃回竹林,还像刚刚闯入时闭着眼睛找出路,可是,这一次,她心乱如麻,她知道天地山庄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们如果发现自己闯入了他们的秘密基地,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尔雅绕了好久也没有走出去。

竹林中一阵清风袭来,尔雅有种不祥的预感,睁开眼身后不远处有三个黑衣人正在向自己这边奔来。

尔雅惊慌失措的跑了起来,可是她的步伐怎么能比得过人家的轻功呢。被抓到的瞬间,尔雅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突然觉得有一双手拉着自己腾空而起。

黑衣人惊呆在原地,他们只感觉一丝凉风吹过,恍惚间一个白影一身而过,面前的女子就不见了踪影。黑衣人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喊了声,“鬼啊!”吓得屁滚尿流撒脚如飞的跑了。

尔雅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草木丛生。尔雅看了看身边的人:白衣蓝带,英姿飒爽,气宇轩昂,面如银盆,目若朗星。

他神色淡然地说,“这里暂时不会有危险,你在这等一等,我去去就回。”说着一道光影,在空气中消失了。

尔雅恍惚做梦一般,刚才那人不是凌空吗?他的武功竟然这么高强。这是真的吗?尔雅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很痛,是真的!

尔雅虽然开心,可是浑身酸乏,没有力气,于是坐了下来把头靠在一颗大树上。

一只大手,撩着尔雅额前的头发,露出她柳叶黛眉……尔雅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她缓慢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有如花开的瞬间,娇媚万千。

“很累吗?竟然睡着了。”凌空笑笑,阳光般照亮了整个世界。

“嗯……”尔雅的羞涩爬上脸庞,慌乱中看向四周,又看看天,明月当空,满天星斗,“你等很久了吧,怎么不叫醒我?”

凌空像没听到尔雅的话,看了看四周,警觉地说:“走吧!”于是,拉起尔雅,飞身前进。

面前是一个陌生的客栈,凌空拉着她走了进去。

一张床,一张桌子四把椅,一个花架一盆花,房间整洁干净。

尔雅心一惊,脸涨得通红,他,难道他……

“我走了”他淡淡地说,把手中的一个包袱递给了尔雅,“这里面是金银,万事小心。”

纯净的声音中没有留恋,没有不舍,没有暧昧,没有彷徨……

尔雅松了口气,可是眼神黯淡了,悲伤万千。为什么他那么一尘不染,为什么他那么超然脱俗?!

也许他是没有私情的,他的情寄于天地,赋于万物;也许他的情是对天地万物的悲悯;也许他的情如纯净的水流滋润众生!尔雅的悲伤凝集在心中,堵的她透不过气。

“我一个人……”尔雅可怜楚楚的望着他,欲言又止,“好,你走吧……”

她终究是不想依赖他的,她终究还是不想把他绑在身边,也许她也知道,她是绑不住他的,还不如,给他一片自由的天地,放荡形骸于山水之间,心无挂碍游走于大千世界。对他来说,这才是最快乐的吧!,没有牵挂就没有忧虑;没有执着就没有痛苦;没有分别就不会烦恼……

凌空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他的转身那么干脆利落,仿佛永远没有再见。他的步伐那么洒脱,仿佛一阵风,一个梦,一场空。

尔雅不得不承认,凌空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里。他的开心与忧愁,他的快乐与烦恼,一切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她想:原来人世间的痛苦是自找的,快乐也是自找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都是自己的内心为幻象作出的感受。真的是自寻烦恼,自得其乐。

尔雅下定决心,就当是场梦吧!如果一切都是假的,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如果是真的,那么即使知道留恋也得不到,为什么还紧紧抓住不放呢!

然而为什么睡不着?他的身影,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每句话,他每一个表情,他每一次笑......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在心里肆意泛滥,在血液里隐隐作痛……

不知不觉他的声音传入尔雅的心底,像风般轻盈,如水般清澈,“人生中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放弃了不该放弃的;不该坚持的是妄想,不该放弃的是真理,而这些都在你心里!”

凌空很庆幸,尔雅没有看到他转身后的表情,他不希望自己进入她的人生,因为他不希望让她迷失自我,人一旦被外界的东西迷惑,就会背道而驰。

凌空在空旷的街道上走着,突然看到不远处两个身影晃动,定睛观瞧,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托着一个女子。于是他飞驰过去救了女子,并送她回客栈,女子为了表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问了凌空的名字住址,凌空却说自己无名无姓,行走于江湖。女子没有办法,顺手把玉镯摘下塞到凌空的手里便跑了。任凭凌空怎么叫都不回头。

“如果她觉得一物换一物可以互不相欠,不再有牵挂和惦念,一了百了何乐而不为。”凌空望着她的背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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