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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福祸相依.

尔雅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顺畅了很多,浑身清爽,充满了力量,不知怎的,精神了许多。她看了看四周,回忆起所有的经过。这时,猴子也跳了过来。

“醒啦!”男子急忙放下手中的绿色植物,快步走了过来。

“嗯,我睡了多久?”尔雅揉揉眼睛。

“差不多一天一夜。”男子想了想说。

尔雅站了起来,走起路来轻盈盈的,她开心的转着圈,觉得自己快飞到天上了。

“好奇怪!为什么我身心这么舒畅,身体这么轻盈,以前从来没这么轻松过!”

“那是因为……因为……这里空气好!”男子看着她,装模作样的深吸了一口气,“对了,你一个女孩子跑到森林里做什么?”

“玩呗。”尔雅不想再提起那段事情,若无其事的说着,跑出了屋子。男子虽然不相信,但是知道其中必有隐情,既然人家不想说,何必再追问呢。

尔雅跑到森里中,她抬起头,感觉天空里自己好近好近,仿佛努力的跳起来就可以够得到。在她眼里,现在不是白天而是黑夜,虽然看不到蓝蓝的天空,取而代之的却是翠绿的叶子,而阳光就像小小的星星落在她身上,远处,树木稀疏的地方,美丽的光线如同轻纱做的帘子泻了下来,在树木间随风飘荡。鸟儿高歌,蝴蝶起舞,偶尔浓密的树叶中窜出一只喜鹊,拖着长长的尾巴,自由的滑翔着。偶尔草丛中会蹦只圆圆的,毛茸茸的,竖着两只长长的耳朵的可爱的小东西。树根周围会围绕好多漂亮的花朵,仔细看还会发现小蘑菇。

真是太美了,尔雅呼吸着清香的空气,很开心,很开心,觉得一切太美好了。她忍不住跳起舞来,不知疲倦的转着,跳着,不知什么时候小猴子也跑了出来,跟着张牙舞爪的叫唤。

突然尔雅的肚子叫了起来。她停了下来,向小木屋望去,见那男子正在倚着门框向望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欣赏大自然的一道美景一样,是那种很纯粹的喜爱的感情。他的笑容很温暖,很灿烂,在这片森林里仿佛他就是阳光。

尔雅走了过去,“喂,我救了你,你怎么报答我啊?”话音刚落,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尔雅本来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有点生气,可是看到男子的脸竟然笑到抽筋。突然也忍不住笑了,两个人笑了好久,终于疲惫的停了下来。坐在木头台阶上。

“你笑什么?”尔雅深呼吸之后好奇的问。

男子又笑了,学着尔雅的声音,“如果你变成鬼的话,可别来找我。我是想救你的……你要是变成鬼的话,还是告诉我一声吧,有什么能帮你的我一定帮!……别过来,鬼啊!你别过来!你…你…有什么事儿,你…到我…梦…梦里说,别…千万别过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哼!要不是我,你还能在这里吗?”尔雅瞟了一眼正在咧嘴笑,点着头,掐着腰的男子,继续说,“如果不是我没有放弃你,对这平静的湖面呼唤你,用树枝抽打湖面,你早就做鬼了!说不定是我说的话感动了天地、感动了鬼神、感动了河水所以让你重返人间的,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是我的……”男子突然觉得好笑,想说什么却突然欲言又止。

尔雅嘟着嘴瞪圆了眼睛,指着他说,“你不承认?!”

“是…是…我承认!”男子举起双手,“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说吧!”男子无奈的摇摇头,不经意的笑着。

“哼哼,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尔雅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能让我填饱肚子就行。”男子笑了,“是挺简单的!好!越容易满足,才越容易快乐。”

男子带着尔雅向森林深处走去,小猴子在他们附近的树间穿梭着。“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尔雅突然问。

“我……”男子看了看面前这个美丽又天真善良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说:“你难道忘了吗?我叫‘穷鬼’啊!”他手里摇着树枝,笑得那么漫不经心,笑得那么轻松。

“你骗人!哪有人起这个名字的!”尔雅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突然一阵凉风吹起来了,美好的安静的森林顿时像发怒的魔鬼,风声就是魔鬼的召唤,鸟儿惊叫着飞起,把本来就光线不足的森林遮挡的更加昏暗,草丛也在不安的涌动着。

尔雅觉得这森林一下子变得林阴森恐怖,内心惶惶不安。突然尔雅觉得有什么东西拍着她的肩,她毛骨悚然吓得大叫一声,冲进了那男子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闭着眼睛。

刚才的景象没有吓到男子,可是尔雅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好像把他吓的不轻。他一动不动的怔在原地好久,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风停了,森林有恢复了安静,一片祥和。尔雅离开男子的怀抱,红着脸四处张望,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男子,男子好像沉睡千年的王子被尔雅这么一看,苏醒了。女子看着“苏醒”后四处张望的他,甜甜的笑了,她没想到男人害羞的时候竟然这么可爱。

这时她又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拍着她的肩膀和后背。她吓得捂住耳朵,蹲了下去。片刻,感觉毛茸茸的东西碰到她的脖子,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依然大叫着。

一个口哨声在耳边响起,尔雅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臭猴子吓唬我!”尔雅伸手想把猴子从男子身上抓下来,可是猴子太灵活了,怎么也抓不到它。

“我应该怎么称呼姑娘呢?”男子盯着在自己身边绕来绕去的的尔雅问。

尔雅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把视线从猴子身上移到男子身上,“听好了,本姑娘叫尔雅!”

“尔雅?”男子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原来你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一个名字有什么可隐瞒的呢?”男子说的时候有点心虚。

“我没有骗你!”尔雅嘟着嘴,扬着脖子说。

“你真的叫尔雅?”男子半信半疑的看着尔雅无辜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哑然失笑。

尔雅见状莫名其妙,气急败坏的问:“有什么好笑的!”

“好名字,为了你这个好名字我应该与你举觞称庆才是啊!《十三经》当中有一部经典叫做《尔雅》,你竟然跟经典同名,必然千古流芳啊!哈哈……”

尔雅恍然大悟,原来《尔雅》是经典名作,怪不得凌风听到自己的名字是也说熟悉,还让她误以为以前和凌风有什么交集呢。

男子一边走一边摘着树上的果实给尔雅吃。

“不会吧!你平时就把这个当饭吃吗?”尔雅嘟着嘴看着手中的桃子,想起在天地山庄的时候,一餐要好几种菜呢,而且还有各种点心,尔雅闭着眼睛回味起来。

“吃饭是为了延续生命,不是为了贪图美味的!”男子顺理成章的说,“人们越是贪图它的美味,越是受它控制。任何事物都是这样,越是享受就越依赖,越依赖就会越贪婪。如果你没有吃过山珍海味,自然就不会因为馋却吃不到而痛苦。所以你所依赖的东西越少,你就越自由……”

“对了,我叫你什么好呀?”尔雅见他口若悬河,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便打断他的话,转换话题,她可不想听大道理,好像被他教训一样。

“随便,只要能分清我和其他称呼的区别,你高兴叫什么都行!”男子我所谓的说。

“名字怎么能随便叫啊!”尔雅疾言厉色的说:“每个人都有名字的,你难道没有吗?”

“名字只是用来分清你我的代称,何必那么在意呢!”男子桀骜不逊的的说。

“你一定没听说过,名字可以左右人命运的!取了好名字可以帮助你飞黄腾达,要是不好的名字可就衰了!”尔雅突然来了兴致,终于轮到他不知道的事了,这回我也要给他讲讲大道理!尔雅沾沾自喜的神气起来。

“非也,非也!”男子摇摇头,“命是老天赐的,运则是自造的。特定的生活环境,无法改变的血缘关系,这是命,在你出生之后是无法改变的。运是后天形成的,是你可以改变的,比如说你要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选择什么样的朋友?你所做的选择影响着你的生活状态,你做的选择就像是花朵,而对你的影响则是果实……”

“你是唐僧转世吗?”尔雅挠着耳朵不耐烦地说,“不过好像比唐僧说得好听~”尔雅突然充满赞许的望着天空又笑了笑

“过奖,过奖!”男子连忙晃手,“在下不敢当!”男子恭恭敬敬的向尔雅鞠了一躬,然后晃着的大步走在前面。被丢在后面的尔雅鼻子都要气歪了。

“哼,你得意什么呀!我只是说你的声音好听,没说你的道理好听。说你是唐僧转世真是抬举你了,就叫你大道理吧!”尔雅追了上去……

不知不觉就到了湖边,湖上面飘荡着雾气。恍若仙境一般。

“大道理!怎么又来到这了,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呀!”尔雅不想想起昨天的事,她觉得昨天自己简直是个笑话,她怕这件事成了她落在男子手中的把柄。

男子看着湖面没有说话。

突然尔雅的眼睛一亮,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鱼,这里还有鱼呢!”尔雅晃着男子的胳膊,“原来你是要抓鱼给我吃啊!”尔雅满脸幸福的望着身边这位俊美的青年。

男子望着回水不以为然的笑笑,“你误会了,”然后心不在焉的说,“要吃,你自己去抓!”说完转身看着尔雅,嬉皮笑脸的跑开了,尔雅生气的追在后面。追着追着,尔雅竟然跟进水里了。两个人在水里嬉戏着,他们开心的笑着,闹着……

尔雅突然觉得自己上当了,转身想要上岸,却被男子拉住了。

“你干什么呀,放开我,我要回去!”女子挣脱着。

他们在水中拉拉扯扯的,却没有留意到水已经没过胸膛。尔雅用力一推,把男子推进湖的深处。尔雅向岸边走了几步,觉得有些不对,突然回头,发现男子不见了!这时湖面已经平静了,尔雅突然害怕起来,惊慌失措的向湖中心走去,呼喊着“大道理——你别吓我!大道理——大道理——”

尔雅边喊边继续向前走走,水已经没过她的胸膛,让她有些透不过气,她见水面依旧平静,急得哭了出来,“大道理!大道理!”

她撕心裂肺的呼叫着,突然脚一滑,自己淹没在湖中,她扑腾了几下,没了力气……

她感觉自己在下沉,下沉……眼神中充满绝望……

“就这样结束了吗……可是我还没明白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难道……难道是为了遇见他吗……遇到他之后就算完成我这一生的任务了……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尔雅就这样完全的淹没在水中了,她甚至还来不急弄清自己,就即将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许心会有不干,会希望来是再继续,直到她找到答案,她为什么存在?

“这里是……”尔雅醒了,感觉好温暖。眼前是黑暗的,闪着星星。她转过头,亮堂堂的篝火边坐着一个熟悉的男子,“这里是天堂么?”尔雅东张西望的观察着,“原来天堂和人世间是一样的!”她喃喃自语着。

“你认为一样那就一样,天堂地狱都在自己心里。”男子认真的烤着手中的鱼漫不经心的说。

“你说我们上上辈子有什么缘分呢?我们竟然一起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的!”尔雅望着天感叹着,男子依旧看着鱼,不经意的笑着,

尔雅突然坐了起来,“我终于知道了!”

“知道什么呀?大惊小怪的!”男子把烤好的鱼递给尔雅。尔雅推了回去。

“哼!你是做了亏心事,内疚了吧!你要对我好我偏不领情,让你永远受内疚的折磨!”尔雅气呼呼地说。男子翻着眼睛想一想,“亏心事……没有啊!”男子肯定的说。

“还敢说没有!”尔雅瞪着眼睛好像再给她最后一次认错的机会。

男子努力想着,“我顶多是对你采取了一些急救行动而已。”男子理直气壮的说。

“什么你救我?哼哼!少装了!是你先死的好不好!我救你迟了,于是你对我怀恨在心,后来我的哭泣把你的魂魄召唤回来,你就假装是人,时机到了就把我拖下水!临死还要找个伴儿,你太卑鄙了!”尔雅一口气把愤怒和仇恨都倾泻出来了,心里舒服多了。

男子却傻在那里,思考了好久,终于明白尔雅的意思了,“哈哈……你真以为自己死了?”男子凑到尔雅面前,狠狠的掐了一下她的脸,“啊!你干什么,很疼的!”

“鬼还有知觉么?”男子看着尔雅认真地说,渐渐退了回去。

难道没有死,还活着么?尔雅不敢确信,又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果然很疼!她开心的蹦起来,“给我鱼,我要吃!”

男子觉得好笑,把鱼递给她。“怎么糊了?”尔雅撇撇嘴。男子一本正经的说,“我刚刚给你吃的时候你说不吃,然后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我就忘记自己是在烤鱼了。”

“对了,你不是掉到水里了吗?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尔雅怎么也想不通。

“没有啊,我没掉到水里,我只是在水里抓鱼而已!”男子诡异的在尔雅耳边低声说。

“什么?在水里抓鱼!这么说……”尔雅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这么说第一次我看到你的时候你也是在抓鱼,而不是溺水?!”尔雅终于明白了,她气急败坏的冲到男子面前,男子感觉大事不妙,可是逃跑未遂……

空中传来一声惨叫,飞鸟四起,森林中一阵动乱。他的手臂上出现了一口深深凹陷的红色印迹!

男子龇牙咧嘴的看着他的手臂,红色的鲜血从凹陷中溢出,像是盛开的有毒的花朵。尔雅则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遥望着天空,津津有味的啃着烤焦的鱼。

“可是,”尔雅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眨动着,“可是你为什么又要喊救命呢……而且是被我伸出去的树枝拉上来的!你若会游泳为什么不自己又回来?”

男子听后大笑着,“还不是因为你那可笑的肺腑的宣言!害我无法专心练……”男子看了一脸疑惑的尔雅,险些说溜嘴,“其实是鱼儿看到你都沉了下去,我抓不到鱼,就生气啊!所以想戏弄你一番,以解我心头之恨!”

“什么!你……我费尽力气要救你,你却……”尔雅听到这怒火冲天,有些语无伦次了。男子见状赶紧解释,“骗你的!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知道呢!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尔雅回忆着自己为了救他,从山坡上摔下来,被树枝划伤胳膊,费尽力气拉他上来……此时她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

男子见她眼神中怒火中烧,连忙说,“我是看你那么诚心救我,如果我死了,你会寝食难安,所以满足你救人的愿望,我才假装被你救上来的!还有,你真以为是你拉我上岸的?你走路都晃来晃去的,怎么会有那种力气!是我游上来的”

尔雅嘟着嘴,“那么刚才,你为什么在水里拉住我不放?”

男子犹豫了一会,“其实,你救了我,也等于救了你自己!”

尔雅奇怪,怎么突然蹦出这句话,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我救了你就等于救了我自己,那么我就等于你,难道我们是同一个人?”尔雅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哎呀,什么呀!”自己否定掉了这推论。

男子摸摸尔雅的头,“其实,你‘救’我上来的时候,我通过树枝感应到你的脉搏,发现你身中奇毒,而且如果不及时治疗你随时会……”

尔雅惊愕的看着他,用树枝把脉,神医啊!尔雅顿时开始崇拜他,也没考虑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所以我就让我的‘兄弟’,把你引到那个小木屋。”

“啊!”尔雅又一阵惊呼!太出乎意料了!竟然是故意引我去的!怪不得那猴子逃跑的时候还等着我。

“后来你晕倒了,我发现你胳膊上的伤是被有毒的枝叶划伤的。这毒刚好能缓解你所中的花叶虫之毒。之所以把你拉入湖中是因为那里的湖水能治病。”

“原来是这样啊!”尔雅若有所思,“我为了救‘落水’的你,不小心被花枝划伤,却鬼使神差的为自己解了毒。这么说,如果我不去‘救’你,我就不会遇到你,可能就解不了这毒了,所以说‘是救了你就等于救了我自己’是吗?”

“是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改变了你的厄运。命运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而改变的。所以说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又讲大道理了!但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尔雅对“大道理”讲大道理的态度由无奈变为佩服和感激。

“不过,还是需要找到合适的血液,你的毒才可以彻底的解。你从哪来的?我明天把你送回去吧。”

“不,我没有家!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失忆了。”尔雅充满悲伤的样子使整个夜空都黯淡了。

“对不起……反正我最近也闲来无事,不如我带着你去找吧。”男子关心的说。

“真的可以吗?太好了!”尔雅开心的像个孩子,她不知不觉中已经完全相信这个人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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