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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五魔齐聚

第五章五魔齐聚

万里之外,盛京城的安静依然继续着往日的人情,五年之后的盛京城虽然不像是以前的繁华,可是,这种小桥流水似的安逸却更像是一种真实的依靠,真是实的生活。

可是,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多少?

啸山林中,竹屋内,寂静的让人觉得心冷的空气中,一直弥漫着不详的气息。

良久,寂静才被打破。

“爹娘!你们不会是……”承和不敢向下说,甚至是不敢往下想,可是,今天的这一情景,除了那一种解释,还会有别的吗?

“小和!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苗云晴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缓缓的道:“我和你爹,时间不多了,有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希望你能记住,我们一家的使命就是保护……小齐!”

说完这些,已是耗尽全身功力,苗云晴再没有力气讲下去,瘫坐在椅子上。

“可是,娘!为什么?”承和一直不明白,那些憋在自己心中的事情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他也明白,这一次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有太多的事情,我一直都想问,可是,在我的心里还是希望能有一天,自己的爹娘能……能告诉自己,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开口问,可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早就知道小齐是师伯的孩子,难道一定要为他付出那么多吗?五年前,整个盛京城的人几乎全部死于那场灾难,祖师一门也已经就剩下我们这一家,难道还不够吗?不是我不喜欢小齐,也不是我恨小齐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父爱,母爱,甚至,相对于小齐,我觉得自己更像是外人,可是我知道,小齐还是一个孩子,他比我需要这些,只要他可以快乐,我真的,真的不在乎,爹娘你们知道吗?你们从小齐身上得到的满足那么多,让我觉得自己有多失败吗?爹娘!我也需要的,我也需要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瞒我?我真的就那么让你们觉得失望吗?”

“不!小和!”虽然已经没有力气,可是面对自己的儿子,面对自己儿子伤心,试问,哪一个母亲还能坐得住:“我们从来就没对你失望过,从来没有,一直以来,我和你爹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对你放心,太放心,所以才这样呀!可是……也许是我们错了,作为母亲,我真的错了!”

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的母亲真的觉得伤心、自责。五年来,自己真的忽视了自己的孩子,可是还有机会补偿吗?

“娘!儿不怨你,真的不怨……”五年的压抑,今朝的发泄,却在也换不回……什么都换不回了:“娘!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儿想知道!真的想知道啊!”

“不行!”一直沉默的林天行突然开口:“承和!不是我们不想说,只是,还没到时候,还没到时候!”

“爹!您能告诉我,什么才能算得上是到时候?”承和真的不知道以后,不!承和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现在如果不问,以后自己该怎么做:“那个时候,我还能等得到吗?我还有机会等到吗?”

“唉!”窗外突然传进来一声叹息。

“二哥!”坐在板凳上的人竟然吃惊的立即站起身,惊慌的眼神望向与自己相识了近一生的夫君:“是他!”

**************

夜色之下,所有的生命都得到一层天然的保护,可是,同样也多了一分危险。一双闪着荧光的眼睛小心搜索着,像是一个索命的冤魂,总是试图到处制造着杀戮,用一次又一次的鲜血换回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丝变态的快感,以及弱肉强食中的不容侵犯的无上地位。

杀戮,在生命的世界中,无处不在。

死亡沼泽南方一处山林中,数双眼睛好奇的窥探着这个新奇的世界,寂静的山野中,一直两人高的黑色虎兽,小心的向这些眼睛走来,正为自己就要捕获到猎物兴奋地食肉动物,一点一点的走近……

“吼!”

这是占着统治地位近百年的黑山虎最后的一次呼喊,只是这一次,不是得意,而是恐惧!

“大哥!味道好像很不错!”

“放心!以后有你吃的!”

“终于出来了!整整三百年,终于出来了!”

“接下来,干什么?”其中一人问道,但是向着东方望去的视线,却已经准备好了。

“老家伙已经开始行动了!第一件事,当然就是要……”

要干什么,相识了近五百年之久的兄弟,都很明白,半句话后的沉静,却是心照不宣的答案。

**************

“当时,他不是许诺过不会再来了吗?”苗云晴说什么也不愿相信他会来,而且,还会来的这么快,吃惊之余,担心的眼光望向身边不远处的人:“二哥!”

“放心!”林天行也不愿面对他,甚至也没有想到他会来这里,表面上露出安慰,可是,内心却是比任何人都担心即将要面对的那个家伙。

“爹娘!是他!”承和的记忆中永远都不管忘记这个声音——可怕、残忍、不择手段:“是他!”

“唉!”停顿几分钟后,那让人后背出冷汗的声音像是最深的恶梦中难以挥去的恐惧,从听觉神经一点一点流到心中,仅仅是一声叹息,却足以击溃人的心理对恐惧最后的防线。

“把那孩子交给我!”方圆不过十余里的啸山林,每一寸土地都在颤抖:“把那孩子交给我!”

十万余里之外,夜色包围下的天空中,数双眼睛在窥视着夜色下的盛京城,到现在,虽然有寂灭魔在扰乱计划,可是,在这几双眼睛中,最值得担心的事情,至今还没有发生。

“加快速度!”

寒冷的声音,一点一点晕染开冰冷的夜。

**************

在世人眼中,啸山林,方圆不过十余里的极为普通的小山群,山中的树木并不比别处的茂密,也没有什么珍奇异兽生活在其中,就像是时间用沧桑的尘土堆积起的一个小土丘,除了时间上的久远可以与其他的名山大川相比,再无其他可值一提的地方。

自从五年前那场几乎令盛京城覆灭的火灾之后,知道盛京城东部那片山林的人就很少了,谈得上了解的人就更加稀少——这就是所谓的历史的选择,记住的就是历史,忘记的再次被人记起就是成了野史。

啸山林!

一个永恒的谜!

一个天地诞生之前就存在了的万古之谜!

却是在被人忽视了亿万年之后,用一场诡异的夜晚深深的刻在了一些人的记忆中。

**************

“姑姑!”刚刚的事情,熟睡中,听觉依然在的小齐还是全都知道了,在熟睡的一个梦魇中,五岁多一点的小孩,可见了一个让他无法理解的画面,但是,一闪而过。醒过来后,虽然不是很懂成事,可是承和哥哥的那些话,他还是能明白的。原先不是很了解的事,现在所听见的,已经够解决掉那些自出生以来就不解的事了:“姑姑!把我……交出去吧!”

“小齐!”勉强走到床前,苗云晴的眼中又出现慈母的关爱:“小齐在说什么呢?这样姑姑会很伤心的,难道小齐不听话了?”

“不是!”小齐最怕的就是这样的话,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让他有些想分担的冲动,尤其当听到承和哥哥的话,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虽然一直以来,对于这些,他都有感觉,可是,他决没有想到为了自己竟然会有那么多人死去:“姑姑!我不想你们有事!把我交出去吧!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小齐不想你们有事……”

“小齐!……到现在已经不是你一个小孩的事了!”沉默的站在窗边的林天行沉沉的吐出一口气,五年前的那些,说什么也没有从自己的脑海中散去,直到知道了那件事之后他的心里才不那么矛盾,反而是因为时间流逝,那些事越来越清楚:“小齐!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的!”说到这里,他把视线转向自己亏欠太多的孩子:“小和!你过来!”

“是!”没想到自己的那些话竟会被小齐听见,承和的心里却是难过异常,无心之过,却不知道会对小齐的伤害有多大。可是父亲现在又会说些什么,会不会将那件事告诉自己?

他不知道!

十余万里的距离,对于凡人,的确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是,对于另一种人,却是微不足道。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惊天之人?

这时候,难道就只有两个方向的视线在注意到那个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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