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因为太爱,所以放手
淑婷和伍泽凯的发展挺顺利的,两人经常抽空小聚,因为淑婷一直住寝室,有时候晚上回去晚了影响到了其他人的休息。无意中,她跟伍泽凯提了一下这个困扰,谁知第二天,他让她传真一份身份证复印件,而后晚上吃饭的时候,心蓝就收到了一把钥匙。伍泽凯以淑婷的名字在她单位附近买下了一套二手的单身公寓。在给淑婷钥匙的时候,他没有告诉她户主的名字,而让她误认为这是伍泽凯的房子,只是暂时借给她用。同时理所当然地提出算是淑婷租的,租金是淑婷得管伍泽凯一顿晚饭。显然这是伍泽凯的一个阴谋,想进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那个周末淑婷就把一些东西搬到了新房,因为寝室床位紧张,她也不想占着,寝室的集体生活相对不自由,作息时间的矛盾让她常常睡不安稳,因此她选择了立刻搬家。
淑婷很喜欢这个新家,这是一个二手新房,开发商精装修并送家电,房子不大,实用面积只有三十方左右,但是东西却很全,装修比较现代化,看着非常温馨。淑婷将床铺收拾妥当以后,提出要为伍泽凯烧地一顿饭,淑婷是个会过日子的女生,她特别喜欢做饭,烧得一手好菜,这是出乎伍泽凯意料之外的。她拉着伍泽凯去菜场买了菜,然后在厨房里忙活开了。听着油锅兹兹的声音,伍泽凯突然有了一种感动,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家的温暖让他有一种冲过去从后面抱着淑婷,然后向她求婚的冲动,但是缺少了戒指这一个道具怕被拒绝也就忍下了这个幼稚的欲望。一天的苦力,让公子哥有些疲惫,看着无聊的电视,他竟然靠在床上睡着了。淑婷把所有的菜和碗筷搬上桌,然后洗了个澡换了衣服,这才去叫伍泽凯。一顿饭吃的非常愉快,饥肠辘辘的伍公子如风卷残云般将所有的东西扫荡干净,边用纸巾擦嘴边咕哝着:“好吃,真好吃。”淑婷也是第一次做饭给男孩子吃,这种类似婚姻的生活也拨动了她的心弦。伍泽凯主动揽下了洗碗和收拾的活,淑婷远远地看着忙碌的他,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这种生活持续了几个月,伍泽凯并不是每天过来蹭饭,但是他一定会在淑婷下班前告诉她是否过去吃饭,这也免去了淑婷很多无用功。每次伍泽凯都会池洗好碗收拾好厨房,然后开车回家,没有在那边留宿过一次,两个人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这样的生活两人乐在其中,然而一次不期而至的感冒,却改变了他们这样的生活模式。那是淑婷参加了一次重大的保卫活动,因为当时淋了雨,回到家就开始发起了高烧。伍泽凯在电话里听到淑婷有气无力地汇报保卫工作的结果后,他第一时间冲到了她的面前。淑婷已经烧得泛起了迷糊,看着她烧红的脸,伍泽凯抱起她就往医院冲。经历了诊疗、挂水、吃药,淑婷的烧仍然没有退下来的迹象,伍泽凯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淑婷才开始退烧,伍泽凯也已经不眠不休了一天一夜。一天多的高烧让淑婷倍感疲倦,回到家就想上床睡觉,扶她上床以后,伍泽凯也在边上睡了下来。为了确定淑婷是否退烧,他醒了几次,有一次醒来看到淑婷像一条小虫蠕动着想找一个舒服的睡姿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向她伸出了怀抱,但是缺忍受着生理上的折磨,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坐怀不乱,何况现在抱着的是他恋着、爱着的女孩。不知过了多久,淑婷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正缩在一个温暖的怀里,一抬头,看到的是伍泽凯清秀的脸庞,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因为自己的传统,因为他对自己的尊重,在那一次意外的接吻后两人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相对过。想到这几天伍泽凯无微不至的照顾,淑婷有了一份感动,一个可笑的念头让她两颊飞上了两朵红云。她决定报复一下这个曾经偷他香吻的男孩,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她抬起脸,用自己的唇亲亲地碰了一下伍泽凯的唇,但是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吻像是燎原之火,点燃了伍泽凯的激情。伍泽凯深深地将这个吻发扬光大,在淑婷一片茫然中伍泽凯开始了下一轮进攻,顿时一屋春光旖旎。。。。。
正当淑婷和伍泽凯急剧升温的时候,伍家出了一个意外,伍泽凯的母亲被查出肝癌。一家人的心情跌到了底谷,伍妈妈动完手术的第二天,把淑婷叫到了身边,忍着剧痛认真地让他们登记结婚,经历了与死神的第一次拉锯战,她真正感觉到了时间的重要,她是多么想看看自己的孙子或者孙女,她害怕自己带着这样一个遗憾离开。淑婷能体会准婆婆的心情,加上和伍泽凯的感情,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经过一番商量,大致定在了元旦办酒席。
原本准备先到婚姻登记处办了手续,去登记处那天因为淑婷没带户口本而没有办成,但是领到了婚检的单子。虽然婚检是自愿的,但是为了慎重起见,淑婷还是提议先婚检。没想到的是这个偶然的决定,彻底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婚检检查的几个项目都是非常常规的,当做妇科检查的时候,那个五十岁上下的女医生的脸一直沉着,最后郑重对淑婷说:“小姑娘,你以前有没有做过类似的检查。”
“没有,以前体检妇科检查我都不去的。”淑婷很诚实的回答
“按照你的情况,输卵管粘连,**发育不好,你以后怀孕的几率几乎为零,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什么?”淑婷一下子蒙了,虽然自己长期例假不准,她也没太在意,以为是学校里训练强度大、学习工作压力大导致的内分泌失调,但是从没有想过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拿着B超的报告,淑婷仿佛置身了一个真空的世界,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她失魂落魄的表情让伍泽凯非常担心。一直到车上,淑婷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看着报告上的结果,伍泽凯也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一时间他也想不到用什么词语来安慰淑婷。回到家,淑婷下了逐客令,让伍泽凯先走,她自己一个人静静。伍泽凯知道,在这个时候,任何话对于她来说进不了耳朵。
伍泽凯对淑婷的爱是真的,甚至可以说已经刻到了骨子里,最近一段快乐的时光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凭着他对淑婷的感情,完全能做到接受这个事实,不要孩子,只要淑婷能陪着他过下辈子。但是,目前他遇到最为棘手的问题和最大的压力来自于自己的家庭,母亲目前的身体情况肯定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母亲的愿望他也没法置之不理。
他走到了楼下,坐进了车里,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思索着如何改变目前的状况。淑婷的情绪更差,B超的报告单,伍泽凯目前的请求还有两人这段时间以来的幸福时光,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闪现。真的爱了,这种爱不似从前那么清涩和朦胧,这种爱她投入了全部。然而命运却和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让她失去了爱的权利。她收到了伍泽凯的短信:让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走下去好吗?不要我的家人,那边我会做好工作。她是感动的,感动于这个男人在她最痛的时候给她一个信念,但是她又是悲痛的,痛苦于他的好让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分开。
“对不起,如果还有来世,我们再在一起吧,这辈子让我们解开月老牵错的红线,寻找彼此的归宿吧,我是一个很懦弱的人,我害怕承受压力,你认为我们没有家人支持的结合会幸福吗?求求你放了我,不要让我在你家低着头生活,这不是我要的幸福。”淑婷下了分手的决心。
“不可能,我不会放手的。我们先都静一静,我不吵你了,只要你不提分手,怎么样都行,我不能没有你。”
淑婷是个倔强的女孩,她先打了电话向领导请了病假,然后关着手机逃回了家。
伍泽凯打不通淑婷的电话,发了疯似的找她,在他们的小屋里等了她三天三夜,没有淑婷的消息。母亲的病情不容乐观,她想看着儿子结婚的欲望更加强烈,父亲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在父母的逼问下,他讲出了淑婷离开的真相。父母的立场出乎意料的一致:绝对不可能再接受淑婷做儿媳妇。任凭伍泽凯如何请求,父母坚持如果要娶淑婷必须与伍家断绝关系。伍泽凯是个孝子,当病危的母亲恳求自己的时候,他真的再没有办法坚持。那种对父母的爱,让他也无可奈何,渐渐动摇了那份坚持。父母又开始张罗为他找一个对象,而他已经麻木,只要父母喜欢的,只要外貌上还过得去,他就无条件接受她作为妻子,因为他的心已经随着一个人的离去而碎了,心头的伤再也无法愈合。只是他想见一见淑婷,让这份感情有个圆满的句号。
一个星期后,淑婷正常上班,她是个乐观坚强的女孩,知道当一切无可抗力时就坦然接受,她恢复了原来的位置。
当伍泽凯听到淑婷的手机不再是关机的提示时,他激动了,因为淑婷没有接电话,他直接找到了她的单位,告诉她,想见一面,有些话要讲,就当是一个告别。
淑婷感受到了他放手的讯息,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仍然让她心痛。
晚上,她如约来到了两个人的小屋,伍泽凯叫了外卖,两人一起吃,伍泽凯把房子的三证交给了淑婷,还有自己的一把钥匙。淑婷看到房产证上的名字时有些意外,但是她不打算收这份重礼。
“求你收下好吗?你可以把锁换了,我不会再过来打扰你,但是让我知道你在哪里,知道吗?你消失的那些日子让我觉得天都塌下来了。父母把我养大,给了我一切,我没有办法忤逆他们,但是你是我的精神支柱,没有你,我的感情世界也就垮了。让这个屋子成为我感情的寄托好吗?让我知道你的存在,让我知道你在哪里。”伍泽凯的话是感人的。淑听婷哭着收下了钥匙。饭后,两人进行了最后一次缠绵,似乎伍泽凯想把她揉进肉里,那种痛苦的快乐够两人用一辈子去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