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屿的车穿梭在喧哗的城市夜里的,窗外车流如水,车里的女人目空一切,从上车到现在就没瞥他一眼,双唇紧闭。自那天在小厨私房菜馆他把手机里的照片给她看后,她就一直采取回避的态度,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惜他不想让这事就这么过去。
车往着孙颖儿一点也不熟悉的地方开去,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没底。她也不知道何时招惹到这个腹黑男,那照片她也看不出是啥时候拍,在哪里拍,她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寻找不到这一部份的记忆。那一次喝醉酒后,她确实是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当她醒来后也没见着人啊,她就悄悄的回家了。可照片上,她确实是裸着肩并靠在这人的身上,笑容迷离的对着镜头。让她顿感人生悲凉,生无可恋!这男人纠着这事不放,他到底是想干嘛?
最终还是忍不住了,转过头咬着牙,低声说:“你到底想干嘛?你要带我去哪里?放我下车!”
“终于肯说话啦!不想干嘛,带你去回忆一下往事!你乖乖给我坐好!”刘建屿微扬着脸,笑意淡然的说。
孙佩儿自知不是对手,收回自己的冷傲,委曲求全的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也不想去回忆,这事算我对不起你,你也没有什么损失,我们的相遇就到此为止吧,以后还是不见的好!你在这里放我下车,我能自己回去。”
刘建屿依旧不以为意的浅笑,转过头看了一脸倔强的苏佩儿,淡淡的吐了一句:“不可能,你得对我负责!”然后非常满意的看到苏佩儿倔强的脸瞬间变成了惊恐!
“你,你,你有病吧!”苏佩儿吓得不轻,差点就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就差捶胸顿足。
“是有病,只有你有药!”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
苏佩儿听完觉得跟这种丧失心智的人真是无言以对了,车里又陷入了沉静。只剩下车两旁边一直倒退的灯光,苏佩儿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奈,这个人从出现到现在一直就把自己吃得死死的,他到底是想要表达点什么?或是图点什么?她一点也不清楚。其实也不想知道,就只想跟这个人离得远远的,不要有一点的相干。
这个世上就是有这么多巧的事,刘建屿今年三十岁,他从来就不曾因为哪个女人乱了心思,独独那一夜之后,他在梦里都一次一次的和她重逢,念念不忘,必有相见,果然孙佩儿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种惊讶狂喜无法用语言表达,她却一点也记不起他的存在,刻意安排的接触,看着这女人生气、抵抗和赖皮,越发的让他觉得可爱。本来这段时间非常的忙,没想还能在今晚这么巧的情况下碰到,缘来挡不住!
车子开进了海边的一个独幢别墅,应该是小巧的度假别墅吧,基本全木制的,看起来非常的别致,似曾相识。车停后,刘建屿过来打开车门,示意孙佩儿可以下车。孙佩儿理也不理他,依旧坐在车里,连安全带也不解开。
刘建屿嘴角带着笑,探过身子,帮她把安全带解开,在她还没有任何思考的空间里,直接就把她扛了就走。孙佩儿不矮,快一米七的个子,但她瘦,对于高大又强壮的刘建屿来说是轻松的扛了就走。
孙佩儿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动也没敢动,她可不想摔了,但这男的脑子里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她确实是不理解。一声惊呼后,她也只能静待这人接下来的动作。
刘建屿一手扛着孙佩儿放在肩上,一手按开了电子门锁,一进门后就把孙佩儿放到皮沙发上,孙佩儿满脸通红,一头秀发也被弄得零乱,一双杏眼怒瞪着他。
孙佩儿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没有个底,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要怎么样才能放她回去。看她平时在人前都是一副巧舌如簧,处理各种事务得心应手的,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却一点底气也没有,不知道要如何去对抗。
看着刘建屿放下她后,就走到这屋子的里面去,她稍定定神后看了看这个屋子,刚才他说让她来重温一下,难道这屋子就是一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们呆的地方。整个屋子装潢很简朴,家具和和摆设都是以简单为主,好像主人不愿意除生活必须外再多增加什么东西。就是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瓶,里面插了几枝干枯的莲蓬,错落有致,别有一番味道,再过去就是一张潮汕人必不可少的茶桌了,一块简单的红木面板,里面镶着茶盘在里面,几张简单大方的明式椅放在各个角落。她坐的这个地方估计是主人平时看电视悠闲的地方,一张两人座的软皮沙发,非常的舒服,对面一整面墙似的液晶电视和旁边由几个木柜子组成书柜,摆放了满满的书和碟片。
孙佩儿盯着那莲蓬,有些熟悉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此时的电话声响起,让孙佩儿稍稍回过了神才发现,不知何时刘建屿一直靠在玄关的柜子上盯着她看,并示意她接电话。
“喂,姐,嗯,没事!……在……你别担心。”孙佩儿接着孙颖打来的电话,没想这刘建屿慢慢的靠近她,用双手撑着沙发的靠背,让她整个人就在他的气息下,她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姐姐的问题只能敷衍着,急急的把电话给挂了。
孙佩儿死撑着刘建屿靠近的身体,脸不敢跟他直视,擅抖着说:“你,你,你,要干嘛?”
“怕?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的,我要干嘛?我只要你向我负责!”刘建屿喜欢这个女人这样的表情,更喜欢逗她脸红,看着那红晕慢慢的延伸到脖子,甚至脖子以下。
孙佩儿有一种心都要跳出来的感觉,空气中的氧气含量越来越少,她真的被这个人的话和行为给逼疯了:“怎么负责?我又没对你怎样?”
“还没怎样?我可是全部都给你了,你难道还不满意?”刘建屿快速的反问。
“这位大哥,那是在两个人都不清醒的状态下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想的,你看这事到现在我一点想不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你拍了那么一张照片,这事咱们就不能就这么算了?”佩儿知道斗不过,想着转换方式会不会好点。
刘建屿挑了挑眉毛,“大哥”这个称呼可不是他喜欢的。他掏出手机,把照片调了出来,再次放在佩儿面前。
“看看,就在这张沙发上,你看你靠着我笑得多娇媚,这还是你自己拿起我的手机就拍的,还要发给哪个混蛋,一直找不到名字把我手机摔到沙发上几次,最后哭着喊着要我抱你,整个人就直接趴在我身上,这些你不记得?我可是记得清楚。”刘建屿想让这女子好好回忆那天晚上她对自己做下的恶行,她做完后甩甩手就走了,这一年多来他却为了一个一夜邂逅的女子疯狂的到处寻找。
“我真的记不起来了,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佩儿不敢直面那张照片,她知道那时候因为郑涛的劈腿她伤心欲决,那段时间她夜夜鬼混,这个海边有个酒吧,而前面的那片海滩就是她和郑涛订情的地方,也是晚上,郑涛用在满天璀璨的烟火向她表白,而就是这样浪漫用心的人,却跟别的女人偷偷在一起。她那晚喝了很多酒后,自己走到了这片沙滩,在那里不知道漫骂了郑涛多久,最后就断片了。醒来确实是在这个屋子里,但是屋子里没人呀,她就赶紧拿了鞋子走人,那天早上她还回到那片沙滩哭了许久,算是对这一段感情做了一次告别。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店里讹上她后,就在非逼着她一块到小厨私房菜吃饭,拿出了手机里的这张照片,一直强调他已经为她献身了。这个事实如同一个平地雷,把孙佩儿炸了个灰头土脸,不知所措。
刘建屿听了孙佩儿一直不知所云的话,用手挑起她的下巴,温柔的说:“你不知道怎么办,我教你!”
孙佩儿未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盖了过来,让孙佩儿整个人懵了,淡淡的烟草味直达她的心肺,她像个什么不懂的小女孩任由此人肆意索取,陷入迷朦中。
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她的脑袋已经停止了运转,连呼吸都不知道怎么做,快要孳息时刘建屿才放过了她,待她反应过来,举起的手被牢牢的捉住,并再一次抱紧她,又给了她一次惩罚,直至她无力挣扎。
孙佩儿不知道怎么就任由着此人这么轻薄,她看起来挺开放外向的人,但决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的人。挣不开,泪却掉了下来,当那人感到泪的在咸涩放开她时,她忍不住心里的委屈,泪再也停不下来。让这男人不知所措了,又是擦泪又是轻拍她的后背,轻声细哄:“别哭,别哭,我们扯平了,好吧!我不要你负责了!只要你不哭,我来负责你就行!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别哭,别哭!”越说孙佩儿越是止不住眼泪!开始放声哭,她越想越委屈,因为一个劈腿男喝醉了酒,莫名其妙的惹上这不相识的腹黑男,还这么不明不白的给人轻薄了,她长这么大就没这么窝囊过。
看着越哭越带劲的佩儿,刘建屿彻底乱了阵脚,他从来最怕就是女人哭,而且好像还是他惹哭的,怎么说他也是情不自禁,没有恶意的,纯属动了感情,没想到把她吓成这样子。看来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强悍,这会又不知道怎么哄才能让她停下来,只好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让她索兴哭个够吧。
孙佩儿哭得某人的衬衫全都湿了,她把眼泪加鼻涕全都报复性的糊在衬衫上,这会她才不会客气呢。让他欺负人!哭得过瘾了,心情也稍稍平复了,她却不知道怎么来解开现在这个场面。
还好某人良心发现,知道她哭累了,给她递上擦脸的纸巾,并离开去倒了一杯水,给哭得口干舌燥的她,心里暗想,还蛮体贴的嘛。
“哭完啦!舒服了吧?接下来听我说吧!”刘建屿看着哭成两个小桃子似的眼睛不免有些心疼。认真的说道:“我叫刘建屿,虽然我们见过,并发生过一些事你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你在我的记忆里非常的深刻,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我从来都没有对一个女孩子这样,所以我想和你在一起,请你给我机会吧!以后我不会鲁莽了。”
刘佩儿咬着红艳的嘴唇,眨了眨哭得有些酸涩的眼,听着这番表白,她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呆呆的说:“我累了,我想回家!”说完又一副眼泪要掉下来的样子,吓得刘建屿赶紧答应,回房间换掉那种湿哒哒的上衣后就拿上车钥匙把刘佩儿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