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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132、是梦还是心魔

孙世修气得脸色煞白,瞪着一双牛眼盯着吴晶晶逃去的楼梯口,伸手把桌上的饭菜一鼓脑全部推到在地上,从他出生到现在这个家还真的不曾出现过这样的情景,他祖辈也曾是了不起的人家,到父辈这一代虽然是平常人家,但家教也算极好,一大家子很少有吵闹的状况,有什么事都是一起商量,夫妻之间就算是二叔火暴脾气也只是偶尔吵吵嘴,不是像他们这样恶言相向,他更想不到的是父亲的过世在吴氏父女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痛快的感觉,让他悲伤之心还未抚平就被他们活生生的掀开,有一种血淋淋的痛,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走到客厅,抽出烟,狠狠的吸着,环顾着这个寂静的客厅,虽是初夏,他却觉得这个家冷冰冰的,从他住进来这栋父母亲自修建的小楼已经快二十年了,这个无时无刻都代表着温馨的家,却在父亲走后就真的变了样了,“物是人非”是这样感觉,楼还是之前的楼,只是少了重要的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从小到大都不需要为生活思考的孙家大少爷,这一夜就着烟思量起这三十多年的生活是在父母的呵护下从不用为任何事操心的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原来那些唾手可得的幸福也有一天会失去,他抽着烟的手轻轻的抖了起来。

现在这个家的大梁算是由他来担了,他和吴晶晶发生这样的冲突是不敢给母亲知道的,这父亲从生病到过世的这个过程里,他一次一次的发觉吴晶晶的异样,一个本来可以人前人后贤慧陪他走过十三年婚姻的女人,在这个过程里一点点的露出她有点瘆人的恶毒本性,这个人的内心藏得有多深已是不言而喻。

他本就是不需要揣测别人心思的人,因为父母什么事都帮他搞定了,他一点也不需要去费心,他也不做生意,除了上班,就是和朋友喝点小酒,玩点小牌,怎么也不会想到同枕而眠的这个女人的城府这么的深,如果连她都要防备,那他觉得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不知不知他抽得满屋都是烟雾云绕,迷迷糊糊间,见父亲就坐在他沙发旁边的摇椅上,伸手把他手上的烟拿走严厉的说:“以后这烟就不要抽了,你还年轻,戒了吧!你爸就是被这一物给害的。你别学我这些个不好的。”这声音这神态就和平常父子间谈话。

孙世修懵懂中点点头,有点委屈的掉起了眼泪,对着父亲诉起苦:“爸,心烦闷,不抽觉得整个人都是慌的,您在的这么多年,我也没觉得人在这世上有多苦,这几个月,我真的觉得整个世界颠倒了,原来撑起一个家,撑起一家老小是这么难!爸,你要不走多好!我的好爸爸!”

孙爸爸在椅上苦笑,拍拍孙世修的肩说:“戒了吧!为了这一家老小,你就更应该戒了。不能像爸这样,不负责。为图自己的那点陋习之快,害了自己的康健,早早就撒手而去,你知爸是有多么的不愿意做不孝子,不愿意离开你妈,离开这个家。有多少事还放心不下。你到今天才知道我是个好爸爸,从今以后你要做这个家的好爸爸,做你妈的好儿子,以后要做个好爷爷。这都是你的责任!我最后悔的事就是从未能和你好好沟通,一味的以为给你铺路就可以了,其实教会你自己去走,今天就不会这么辛苦!”

听着父亲的话,孙世修咽咽的抱着头哭了起来,以前父亲说什么他都不以为然,这会他却是想把父亲的话一句一句的深刻在内心。他半天才轻轻说:“爸,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没有好好珍惜,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的,我一定会好好跟您学的!”

“世修,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就是重来,但你现在还不晚,你才三十多岁,以后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自己去证明自己的存在。爸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人与人是讲究缘份的,你我父子之缘已断。记住不要意气用事,要学会感恩,善待身边的人。无论多难都要知道自己是个男人,要有所担当,不可推卸责任,不可逃避现实。”父亲的影子越来越淡,但他继续捉紧说着。

孙世修听到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小,抬起头看着烟雾中的父亲越来越淡,他跪倒在地上,扶着摇椅,想要捉住父亲,却见父亲摇着头说:“孩子,记住,很多事都强求不得,有些事确实触犯到原则了,该断就得断,这此话你记得,以后应该会用上上。好多事需要你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爸,没办法再为你把关了!你好自为之吧!”爸爸的声音和他的身影一样,越来越淡越来越小,无论孙世修怎么祈求最后还是全部消失了。

孙世修整个人从沙发上摔了下来,原来自己不知何时在这沙发上睡着了,爬起来正好跪在父亲之前坐的摇椅旁边,他扶着摇椅的扶手,失声痛苦,从父亲过世之后第一次梦到父亲,而且梦得这么真实,他感觉不是梦,就是父亲真实的到来,就刚刚,还在这摇椅上坐着。

二楼的吴晶晶今晚把自己内心最想说的话痛快的说出来,下午她就接到父亲的电话,说了他在工厂受到苏敏浩的羞辱,这工厂明明已孙家的,他一个姓苏的还在那里渗和,洋洋自得以为是主人似的,还发难她的父亲,最可气的是孙世修还一直给苏敏浩撑腰给父亲上颜色,他们就是看不起乡下人,就因她是从乡下嫁过来的,孙家包括苏家都是看不起他们,处处发难。好不容易盼着这精明如虎的孙父死了,以为这个家和这个工厂很快就可以撑握在手心里了,却不曾想他们还安排了苏敏浩去管理工厂,孙母还整个搬到苏家去住,这不明摆着要把孙家的这点家业都转到孙颖那里吗?那个女疯子,不是已经快疯了吗?看她平常那个自以为清高的模样,这不父亲一死,也想得快疯了,就差步她爹和她奶的后尘。

她知道楼下饭厅已经被孙世修摔了一地的饭菜,她才不会就这么乖乖的去收拾,得让孙世修知道她也不是任由拿捏的主。接下来必须一点点的把孙世修的统一过来,让他跟着自己的脚步。

这会她也不敢下楼去,孙世修平时看着是好说话,但有时候发起执念来是特别的固执,并且他一向也不是用理智做事的,一发气脾气来可也是算个疯子。

点到为止,不去惹他。她拿着衣服冲凉了,开了空调,躲在房间里看电视。饭没吃饱,拿着饼干就着房间里的杏仁露吃了起来。

看着电视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摸着旁边的枕头,孙世修还没上来睡,她觉得空调怎么开得这么凉,她平时都是开到二十七度,不应该这么凉的,隐约感觉屋里有人,她慢慢的睁开眼,一下子整个人僵住了,动也不敢动一下,从腿根冰冻到发稍去,她想悄悄的转过脸去,闭上眼念着:喃呒阿弥陀佛,喃呒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士音菩萨,救苦救难的观士音菩萨,快来救救女弟子,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别念了,平时心不诚,这个时候念这个有什么用,观士音菩萨会救你这个害人精,哈哈哈~~~那你想的实在是太可笑了。人心如果向善,见到什么都不用怕!更何况我做了你十三年的家公!”原来吴晶晶看到的正是她已过世的公公,就坐在她床边的沙发上,淡然的看着她。

吴晶晶抱紧被子,全身曲卷成一团还是看得出她瑟瑟发抖,她闭着眼,不敢看公公,发着擅音说:“爸,你别出来吓人,我没做亏心事,我可不怕你。”

“你没做亏心事?你做我们孙家这十三年的媳妇,我们可曾亏待过你?可曾苛责过你?可曾对你下过家规?可曾对不起你娘家?你自己按着良心好好回想!这十三年的孙家媳妇,可是做得让你委屈过?我与你婆婆从你进这个家门就把你当自家的孩子,可你可曾诚心对待我们这对家公家婆?”孙父的话音不大,但一句句严词利语让吴晶晶不敢抬起头来,抖着声说:“爸,你放过我吧!我知错了,我知你们对我的好,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会好好做好自己的本份的。你我阴阳相隔,这样子来找我对你对我都不好,你快走吧!”

孙父依旧端坐在沙发上,一点也没因为吴晶晶说的那些话就心软,依旧严肃的说:“你这一套我在世的时候就看透了,我为什么走得这么匆忙,我为什么带着遗憾而走,你应该清楚!你如果真知道错以后就刻守本份好好打理好这个家,培养致远成材,让这一家老小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如果你的心依旧这么歹毒下去,相信你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要相信头上三尺有神明,你在做,天在看!做人要有良心,别误人误已!”

吴晶晶看着孙父那阴黑的脸,又心虚的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当看到孙父说到激动之处站了起来往她这边扑过来立马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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