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合上了书,父亲关于玉龙洞的描述已经告一段落。现在的他准备沿着当年父亲走过的路去了解父亲,去追寻父亲的足迹。
经过一番探寻,景泰终于来到了那传说中的回去村。这里现在已经荒芜人烟,只能偶尔看见一些残垣断壁,一些乌鸦在那废弃的房梁上栖息,盘桓。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里到底是不是回去村,景泰的头脑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只是那被黄土埋进了半截的界碑清楚的告诉了景泰这里就是回去村。走到甘河前,早已成了干河,谁也无法阻挡时间的征伐,过去的繁盛成了现在的荒芜,那快要陨落的夕阳似乎被大山撞了,溅落的血将天空染得红的刺眼。
景泰没有办法找到七峰山的所在,正在他伤心绝望的时候,在一个岔路口碰见了一个老僧,他在那里砍柴。
“大师,你可知道七峰山在哪吗?我想到那里去。”
“是个小伙子啊,你要去那里干什么。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你从哪里而来呀。”老僧缓缓的转过来,那驼了的背就像背了一个磨盘,“你是怎么知道七峰山的?”
“我叫景泰,是从栖霞山下来的,是出来寻找父亲的,其他的说来话长。”
“你叫景泰,那令尊呢。”
“他也叫景泰,我是知道他有未完成的目标,所以以父之名来帮他完成梦想。”
“这倒是很有意思。原来是故人之子,我认得你的父亲,我来为你引路。”
“您难道是玉龙寺的主持,当年救蛇的樵夫。”
“当年的事贫僧早已忘记,现在的寺庙就剩老朽一人。不过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你父亲告诉你的。”
“我父亲给我留下一本传记,上面描述了当年你们与西梁的第六国师相斗的场面。”
“原来如此,但你父亲从这里走了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真是后会无期呀!哈哈……”
“这里怎么变成了这种模样,为什么呀!”
“当年你父亲离开的几年后,西梁就进犯了边境,因为这里紧挨西梁,战争就发生在了这里。连年的战争致使民不聊生。到处都发生了粮荒,有些地方甚至易子而食,而这里的人却掉进了黑色的地狱,受尽了煎熬。”
“这黑色的地狱由何而来。”
“咱们边走边聊吧。你不是要去七峰山吗。”那老僧挑起了砍好的木柴,向树林的深处走去。
“所谓的黑色地狱是我的一种比喻,不过那场劫难跟地狱也没有什么差别,到处是尸体,到处是火。这次劫难发生在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快要结束的一个月前。西梁的败退激发了人们的斗志,就在人们以为战争就要结束时,噩梦却在那天的傍晚降临了,那天的天色也像今天一样血红血红的,本来应该宁静的村庄被凝重的马蹄声所惊醒,一队骑兵来到了这里他们身穿黑衣黑袍,他们每个人肩上都有一只黑鹰,他们屠戮了这个村庄。除了我尚且苟活于世之外,其他人都已投胎转世了吧。如果没有玉龙的拼死保护,我恐怕也就是一把黄土了。咳,不说了,当年的事我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那队人黑纱着脸,首领有一只巨大的黑鹰。为了保护我,玉龙与那只黑鹰相斗,居然将那只黑鹰的翅膀咬伤。趁乱逃回了洞中,才逃过这一劫。说来惭愧,本来已是出家,不应该这么看重生死,只是当年承诺守护一件东西,为了守诺,已在此等候了三十年了。”
“看来又是黑刹所为,不知他们这回是为了什么,难道跟大师要守护的东西有关。”
“也许是吧,快要到了,前面就是七峰山了,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玉龙洞了。”
爬上了七峰山,已经完全看不见太阳了。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了,快要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跟紧我,不要管脚下的路。”
我们终于来到寺庙前,在前方有一个碑,上面没有碑文,是一个无字碑。
“那是玉龙的墓穴,当年那场鹰蛇之战之结束后,玉龙就因为伤势过重,我虽然给他医治,却也纵无回天之术,它就埋于此了。想起当年我们在路上遇到,它还是一条小白蛇呀。我们砍柴玩闹过,出生入死过,相拥而眠过。那样的日子虽然过去很久了,但是感觉就在眼前,我虽然亲手把它埋在了此地,但是我总觉的,我们还会再遇见,一定会遇见。”
进入到了寺庙中,简陋的居室点燃起了一支残烛,“景公子,你快点过来一下,这是你父亲当年的断刀,交给你吧。”看着那断刀上的裂纹,景泰的心似乎被某种感情绞痛了。
“咱们到洞里看看吧,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跟着大师进入到了玉龙洞中,来到了那面书中提到的石墙前,上面刻慢了西梁文。
“景兄弟,你能认识上面的文字吗。”
“这是西梁人所使用过的西梁文,西梁文是由藏文字目改制而成,因为我的师父通晓藏文,对这种改制藏文字母而成的语言也做过研究。这上面文字我大体认得。”
“那你说说看,这上面讲了什么。”
这个传说好像说这面石墙下面埋了一把受到萨满诅咒的黑色长剑,所使用者会迷失本性,成为邪恶力量的奴隶。
“看来就是这了,我的大限就要来了,我希望自己的使命能由景公子完成,你能帮我吗。”
“大师是家父的旧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绝不推辞。但不知道大师要我怎么帮。”
“这是百年前的一个传说。传说这把剑是由一位德高望重的铁匠所打制,那位铁匠用了最为复杂的锻造过程,花了将近一年才打好这把剑,他把这把剑送给了一位有着远大抱负的人,这个人就是建立西梁王国的濮阳东,当时的西梁还是处于部族纷争的年代,由于各个部族的信仰不同,纷争不断,不断地流血,不断地厮杀使那个原本没有什么力量的少年立下一个宏愿,这个愿望是要西梁人可以过上没有战争的生活。
他在二十岁的时候建立一种具有神秘信仰的宗教,没有人知道这个宗教具体信仰什么,我推测可能是一种超越尘世的力量。这个宗教依然是萨满教,多神信仰。
濮阳东找到了一个奇女子,这个女子是一个可以看穿过去与未来的女子,没有人看见过她的容貌,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年纪,更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这个女子就是这个宗教的教主,也是后来的六大国师之首。濮阳东借助这位教主的预测未来的眼睛,所到之处无往不胜,很快建立了西梁帝国,这是一个****的国家,国民必须信教,各种各样的祭坛布满了全国。这个教派的一个特点就是神迹的体现,通俗点说就是以物易物,教民拿出自己不需要的东西来向神庙换取所需要的东西。还有一点,等价交换是必须遵守的原则。教会接受一切东西,包括人,有时有的人没有物资和教会交换,或者是无法实现等价交换,可以拿自己的灵魂去交换。教会认为人的灵魂是最高贵的,可以换去任何东西。
传说中交换了灵魂的人就会成为教会最忠实的奴隶,丧失自己的意志,遗忘曾经的感情。
教会的势力越来越大,濮阳东认为帝国已经建立,教会的存在影响他的统治力。他在教会的地位不如六大国师,虽然这些人都是他册封的,但他感受到了严重的危机。这些国师快要架空了他,于是在帝都宣布教会是非法的邪教组织,予以去除,这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濮阳东的军队与教会的教众厮杀在了一起,不一年,军队输在了圣地里兰。
这一战,虽然以国王的失败而结束,但是濮阳东依然是国王,只是军队也由教会控制了。他在战后被迫交出了那把象征力量的墨剑,这把剑由那位大国师亲自施加了诅咒。诅咒只有八个字:尘世为鬼,永坠黑暗。这个诅咒的施加使这把剑成为了魔剑,濮阳东派人守护这把剑,以防得到这把剑的人为祸人间。我曾经是濮阳东手下的亲兵,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于是我隐姓埋名来这里成为了一个樵夫,以及后来的一系列的事都是围绕这把剑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