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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 忆

名叫利郎丝的家伙站在对面最前列,脸上挂着傻笑,拘谨的说:“我是利郎丝,我的鼎楼在隔壁,我和拉里是好朋友,我们大家,我们都是好朋友!呵呵!”

利郎丝的个头足有二米以上,硕大的脑袋上鼻子非常出众,隐隐透着红光,说话时两手死死拽着衣角。吴迪见大个子扭捏得像小姑娘一样,暗暗发笑,拉过来说:“利郎丝你篮球打得一定很好吧!”

利郎丝眼一亮,死命点点头又摇摇头,“请问打篮球是什么?”

吴迪苦笑:“打篮球是……呃,打猎差不多的意思。”

“啊,我不做猎户好多年,我只爱舞会……”

引来一片哄堂大笑。接着鼎内其它人也纷纷自我介绍。胸脯丰满异常的黄丽小姐,脑袋像锥子的小柯,喜欢沉默的驼背先生苏山良,白脸人丹尼先生……

鼎内足足有二十来位,拉里等到大家都介绍完以后,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表情严肃的说:“吴迪,你是‘小民’还是‘虫影’?能告诉我们吗?”

吴迪疑惑的看着大伙,他脑海里关于网界的记忆只有超级大蘑菇,再有就是眼前的这群怪物,他见鼎内突然异常安静,坦诚道:“说实话,我对网界一无所知,因为我刚刚从欲望之梦中解脱出来,接着就被送到你们这儿了。民是什么?虫又是什么?你们能告诉告诉我关于网界的事情吗?”

“你的躯体是自己的还是?”

吴迪大叫道:“当然是自己的,怎么会有假呢!”

拉里听完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得说:“太好了,正跟我想的一样。你现在正是难得的灵魂种子,灵魂种子啊,在网界太少,太少了!吴迪,我先问你,你愿意留在屏关域点吗?愿意跟我们一起吗?”

鼎内的其他人同时看吴迪,大家在等吴迪的回答。

吴迪本来对网界一无所知,见类似人类的伙计们期盼的眼神,想了小会儿,他说:“朋友们,既然我们能相见表示我们很有缘,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跟大伙一起了,我愿意留在这里!”

“哇啊,好耶!哈哈……”黄丽惊叫着,屋内一片沸腾。

拉里再一次冲过来与吴迪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狂呼道:“太好了,太好了!吴迪,我爱你!”

吴迪大笑着掰开褶子头拉里,对于热情过度的家伙必须用野蛮的法子,接着,连连说道:“拉里,你千万别,我可受不了。对了,现在谁能告诉我网界的事情了吧,我很急迫啊!”

拉里从人群中拉出驼背,喜欢沉默的驼背此刻也很兴奋,略带哽噎的声音说:“这群人中,我来屏关的时间最早,我跟你说说吧。”

吴迪点头同意,在有些混乱的鼎内示意驼背老头赶紧说。

苏山良拉过一把绿色藤椅,坐下来,接着说:“我不喜欢说话,今天,我就给吴迪讲故事吧,通过我的故事,希望可能也许能说明白。”

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苏老头子侃侃而谈,拉里忍不住说:“苏大师,原来你会讲故事,真意外呀!”

苏山良不以为意,淡淡的说:“我不说话那是因为我没看到希望,可现在不不同了,吴迪加入我们,我看到了希望。就说说我的故事吧。”

“当我还生活在家乡上的时候,我是位富足的贵族,我的家乡叫“巴彦”,在遥远遥远的地方。我记得,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闯进了噩梦般的欲望之梦,在考验良心的欲望之梦里,我与大家一样,沉迷在欲望的深渊中,在那里我实现了所有的梦想,包括不可告人的邪恶欲望。慢慢的我放弃了思考,在第一灵魂裂时我没有战胜自己的欲望,错过了逃离欲望之梦的机会。唉!现在想想真是……”

“吴迪你应该经历过心灵撕裂的感觉吧,就是在获得欲望之梦里的网魂记忆时,那种心碎的一刻。”

吴迪点点头,深感赞同。

此时,鼎内其它人情绪些许低落,在他们内心里,欲望之梦是最阴影的记忆,虽然在听别人的故事,他们难免感同身受。

苏山良接着说:“错了灵魂裂以后,我患上了思迷障,真是可笑,放弃思考

、放弃想象,原来就是思迷障最初的症状。”

“当次还暗暗窃喜可以拥有外来的记忆,谁曾想到那是被网魂侵袭的开始,有了第一份外来记忆,我的大脑锁被开启了,原本每个人都有一把大脑锁的,它是防止外在记忆入侵和干扰的门户。我很憎恨第一位开启我大脑锁的那位该死的网魂,她除了入侵外还欺骗我最纯情的感情,我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苏山良情绪非常激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目光中射出寒光。跟一条受伤的土狼一样。

大个子利郎丝嘴里喃喃道:“我也恨打开我大脑锁的那位,他击碎了我的梦。我恨他!”

苏山良平息下情绪,接着说:“都过去了,我们这里除了吴迪谁也没有资格去恨别人,要知道我们也干过同样的事情不是吗?唉!”

刚要发泄一番的锥子头小柯,话到嘴边活生生吞了回去,因为苏驼背刺中了他的死穴。曾经他也是网魂。

吴迪惊出一声冷汗来,原本对于欲望之梦的记忆尚且美好,现在他才明白,他有多么幸运了,所以的一切都是假象,侵袭大脑锁才是根本。不由暗叹一声“太玄乎啦!”

吴迪握住苏驼背的手,点点头,说:“大师,感谢你愿意分享自己的故事,想不到你的经历如此坎坷,如果你觉得回忆下去很痛苦,请你不要再讲下去,我不想看你不开心。”

苏山良凄然一笑,“没事了,这些年来我以为自己忘记了那些噩梦了,看来我还是放不下,不过,今天不同了。因为有你,我很乐意说下去。”

“是啊,是啊,我们只是一时感伤而已。苏大师你接着说吧!”其他人纷纷说道。

苏山良释然道:“好吧……我的大脑锁被破解以后,大概是过了半年时间吧,第二次灵魂裂开始了,那种钝刀割肉的痛,现在想想都要晕死过去,我记得半年里,我的大脑侵入了上千份记忆,那些侵入的网魂占据了我整个大脑,我就剩下最后一份没有被冻结的记忆空间。就在这时候,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灵魂裂开始了,而且光漏就在我头顶十米左右的地方开启了。可是,那时候我太虚弱了,我也缺少坚韧不拔的毅力,眼睁睁让机会溜走了。此后我变成了千万网魂中的一员,没有躯壳的网魂。需要窃取别人的躯壳才能重生的寄生虫。”

“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也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最后一次我战胜上千网魂成功窃取到别人的躯体。于是,我重生了,我来到网界,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让我很长一段时间对生活失去了勇气。来到网界后,我依靠卖掉寄生体的记忆获得一笔网币,然后用这笔钱孵化成为舂氡的一员,因为我是网魂转生,所以我孵化后只能是低贱的‘虫影’。网界的生活比起欲望之梦来要强得多,但是要想在网界成为高阶的‘网士’却是千难万难的,我近乎用尽一生的努力才在三年前成功修复完我的良心结,终于成为初阶网士,整整九十六年啊……”

苏山良猛然站起来,神采奕奕的说:“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里,居然让我看到了希望!吴迪,你就是我的希望!”

吴迪苦笑着说:“我,我尽力吧,可是我该怎么做?我怎么样才能带给大家希望?”

拉里听完苏驼背的故事,陷入沉思,听完吴迪的话,顾不上其他,赶紧说:“我看不用再找其他人了,凭我们应该可以凑出一笔钱让吴迪成功孵化出来的。你们说呢?”

大伙点点头。拉里接着说:“吴迪,你现在还只是一颗灵魂种子,跟我们前身的网魂一样,需要孵化,咿!不对,你们灵魂种子应该称为‘胎变’才对。你现在需要到‘域城’里完成胎变,才能正式成为‘小民’。”

这番闻所未闻的奇事,就像炸弹开花一样,震得吴迪脑海嗡嗡直响,老半天才问:“那是不是说,在我胎变前还不能算是舂氡的一员。”

苏山良浅笑着说:“是,更应该说不能算是舂氡的一员。你可以为我们中任何一位拥有鼎楼者工作,只是,工作只能获得‘网币’而不能提升‘阳气’而已。对了,忘记跟你说了,网币就是网界通行的货币,是我们生活下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阳气是什么呢,我也说不好,就跟力气差不多吧,阳气是战斗、自卫等需要动用自身能力时的基础,对了,阳气也是开启自己良心的基础,你现在还不能开启你的良心,那是因为你没有阳气。”

这时候魔鬼身材黄丽拔开虫子们说:“吴迪老弟,你最好是先经历胎变后再想别的吧,费用你不用操心了。而且等你成为小民后,可以到我鼎楼里工作。我很期待你的到来,呵呵……”

黄丽的话直白到发指的地步,站在他身后的一干虫影,立即反声一片。锥子头小柯,很不自然的傻笑。他的神态闪过一丝难人寻味的嫉妒,不过,很快掩盖过去。

拉里不满的说:“妖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欢迎吴迪来工作,你这是抢生意啊!”

白脸人丹尼起哄道:“对对对,黄丽大妖怪老是喜欢卖弄风情!”

其他人也哄笑起来,看的出大家都清楚黄丽的老手段。黄丽挺起格外醒目的胸脯说:“怎么了,怎么了。看不惯啊,老娘我就喜欢,你们奈何我啊……”

吴迪见这伙虫影开起玩笑来挺有意思,他并没去搅和。他需要慢慢适应全新的世界,适应陌生的环境,适应陌生的人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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