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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光 漏

第一次,冒牌神仙想到了回家,当然他如果能回去的的话。

良久后,吴迪颓废的倒在温床上。

当回家的念头牢牢占据他的心头,他才意识到,他没有办法离开网的世界。在网界几天疯狂的举动后,往事点点滴滴涌进心头,苦涩中夹着甜蜜,这一刻,他才明白,生活的滋味原来就像加了奶的咖啡,味虽苦却值得回味。

双眼通红的吴迪几度折磨心力交瘁,原来,他不是一位善于融入新环境的人。

吴迪毅然腾然起身,意念一动,他的身子徐徐而起,然后速度越来越快,撞开黄金屋,撞开地宫,冲破泥土的束缚,腾空而快速飞弛。

青山绿水越变越模糊,转眼间,失意人消失在远方。

嗖嗖风声响,湿润的云雾快速变化着,才一会儿,人已飞离近万里。

他选择离开,一整天盲目飞翔,结果却强差人意。

夜色星空下,激流喘喘的大河中央,一条泛水小舟顺流而下。船舱里,吴迪双眼透过帆布望向星辰。夜深了,可他睡意全无,平躺着死死盯望夜空发呆。

这段时间里,吴迪尝试着寻找,他也想过将网界变成他生活中的样子,甚至他荒唐的设想将他的父母亲友都“创造”出来。

这项无比强悍的技能,现在却深深困扰着地球人,他开始害怕思考,害怕想象。如果他将父母亲友变到身旁,假如有天心念一转,就将他们给扼杀了,他不知道如果有这一天的话,会不会对家人真的造成无可拯救的打击。

泛舟流水的吴迪,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从头开始!”

回忆开始渗透刚到网界的情景,随着他的回忆,外界发生翻天的变化,流水小舟不见,所以的一切都不见,空间又是一片黑暗,纯黑。

他的身体开始徐徐上升,接着速度越来越快。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不停的飞升着。这一次,他心意坚定,放弃能满足各类欲望的真实,义无反顾的冲破束缚。

他不知道,这样做会有怎样的结果,也许永远没有结果。不管怎么样,这次吴迪心无杂念的坚持离开。抛开所有欲望的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黑的世界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也没有时间。吴迪只感觉他在不停的飞升着。他的意识也模糊了,脑海中唯一的念头——‘飞离’,也变得越来越飘渺无边。

又不知过了多久,吴迪的意念模糊到几乎要消散时,突然一股温暖的感觉猛烈向他袭来,关键时刻拯救了他的意识,如果再晚哪怕一微秒,他相信生命的气息肯定会逝去。

温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同时慢慢他感觉到一股外在的压力笼罩过来,挤压着他的全身,原本麻木的四肢在压力下,渐渐痛彻心扉。

不一会儿,吴迪的呼吸变的越发困难,连流出的冷汗似乎被活活反压回身体内,就连思绪而变得混乱起来。

断断续续的意念中,他怀疑,也许就这就是他的命运。被无边的压力活活给弄死掉。生活中是这样,等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完全由他掌控的世界里,他的命运难道也没改变,只有活活被压力压垮的份?

可是,这一次,他悲观的想法并没有兑现。

就在吴迪快要放弃求生意念的时候,徒然压力消失了,在他头顶方向,一丝线条般的光亮自空中照射而下。

这缕突然出现的光芒将吴迪的全身紧紧包裹住,光环中,无形而确实能让人感受到的压力消散了,换来的是舒适的温暖。

这股光芒不断的抚摸吴迪身上每处,吴迪很想呐喊,“阳光浴如此美妙。”

光芒越来越宽阔,由原来只够包裹他全身变的越来越大。因为在不断的飞升,吴迪产生了视点错觉,他认为这温暖的光芒在变大,越来越大。实际上,这股光芒是恒定的,只是在移动下,显现出的情景是变幻的而已。

突然间,唯一伴随吴迪的怪异声响消失了,那些从未消失的嗤嗤响声没有了,在他头顶那片祥和的金色光芒将守护他周身的光芒彻底淹没。吴迪抬头仰望着金色光芒,心里不由得更加安详。

他停了,死死盯着空中无边无际的金色光芒,愣在当场。

“喂,喂,小家伙,傻看什么呢?”

洪亮的声音充斥着抬头发呆的吴迪双耳,差点将他脆弱的鼓膜弄破。这莫名其妙的声音震得吴迪身子也是一抖一抖地。

吴迪不敢怠慢,漫长的飞升逃离时间里,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除了先前嗤嗤声以外的声音,惊慌间收回目光,四处寻觅声源。

低头一看,差点吓出一声冷汗,此刻,他正站在一处斜长的峭壁上,峭壁的表面非常光滑,肉色石头隐隐发着油光,奇怪的是顺滑峭壁之上还长着几颗白色长刺,晶莹透彻,咋看之下煞是漂亮。

而峭壁的远方,隐约看到,左右两颗超级大圆球透着寒光,吴迪脑海快速旋动,“那两颗大黑球怎么看上去有点像眼睛……”

“傻小子,看够没有!”莫名的超级大喇嘛声再次叫起来。随着这声音响起,吴迪差点从光滑的峭壁上掉落。掉下去可不好玩,因为在峭壁的下方是无边的黑暗,不用细想也知道,下面肯定是吴迪好不容易逃离的老地方。

吴迪鼓起勇气,试探性问:“我,我看够了,你是谁,你在那里?”

“想见我也不难,要大要小?”

“大、小?什么东西。不选行不行?”吴迪糊涂起来。

“废话真多,快选!”

吴迪死死抱住一根白色长刺,怯怯说:“那,那我要大吧!”

“哈哈,为什么都喜欢选大呢,哈哈……”笑声就跟地震一样恐怖,随后笑声停止,吴迪只觉得一股气体自七巧而入。

气体越进越多,他的身子快速的膨胀起来。很快,他的身子以几何倍数的迅速涨开。

源源流入体内的气体没有停住的打算,邪恶之气,霸道的将吴迪撑成圆球状,无法形容的刺痛挤压感以及撑力自吴迪的腹腔内向周身扩散开去。这种感觉比任何一种惩罚更折磨人,在精神和肉体两方面深深考验着吴迪。

渐渐地陡峭的光壁、超级大黑圈在吴迪眼里越来越小,越来越清晰起来。其实,不是大黑球等物变小,只要吴迪能看看他的身子就会发现,他的全身正在放大上千倍了。

气体终于停止侵入,满头冷汗的吴迪全身光溜溜的,早在他身子刚膨胀的那会儿,身上有些破烂不堪的服饰终究承受不住化作碎片纷纷掉落了。

吴迪忍住撑得快要爆破的身子骨上传来的痛楚,打量眼前的那位挂着怪笑的中年人。现在他终于看清楚了,原来他先前站在那可恶家伙的鼻子上,两颗超级大黑球就是那人的眼睛。

站他面前的中年人同样也是一头飘逸的长发,只是他的头发用一根细长的丝带束紧起来,他的身上穿着印上奇怪图符的黄色大马甲。

敞开的大马甲跟张大帐篷一样。在中年的右手腕上,一条古怪的刺青图案绚丽刺目。在中年的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看到这,吴迪心里涌出无名怒火,他知道自己肯定被坏笑的陌生黄马甲给唰了一把。

没等吴迪火起,中年人怪笑着说:“哈哈,变大的滋味怎样?”

吴迪无语……

中年见吴迪愤怒的样子也不在意,接着说:“唉!人性啊,有时候大和小,选小的未尝不是正确之道。”

中年人说着伸出他那双超级大手,在同样超级大的吴迪肩膀上拍了拍算是安慰。微笑说:“好了,幸运儿,欢迎你来到网界!”

本来有些气愤的吴迪,听闻不觉得有些诧异,顾不上发火,问:“什么意思?难道我还在网界?他妈的网界到底是什么东西?”

中年人说:“小子,心情平静些嘛!要知道,能到网界来是件多么幸运的事啊。而且能见到我更是幸运中的佼佼者,大家都称你们这类家伙为‘灵魂种子’的。”

吴迪不解问:“灵魂种子?那我前些天呆的地方?那里又是他妈的什么地方?”

中年人像是早知道吴迪会问起样,平静的说:“种子先生,没想到你精神蛮不错的,经历了光漏的洗礼后竟然还会有力量问东问西。好在你没碰上我兄弟,不然你会再次体会到生不如死的痛苦,不过,我正好与他相反,我愿意与别人交流。我可以告诉你,你经历了一次欲望考验,欲望之梦,啧啧,希望与堕落的乐园。”

吴迪傻了眼,显然无法理解中年人所说。

中年见吴迪不说话,接着说:“网的世界是全宙最神奇最高尚的地方,所以能进进网界首先要经历一次考验,你先前的地方就是心历考验,不说我也知道,在那个叫‘欲望之梦’的世界里,你一定过的非常惬意吧。”

吴迪只有点点头,确实在那里,他经历了生平最爽的所以事件,原本在生活中梦想的东西,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得到。

中年人满意看了看吴迪,接着说:“其实那里的一切都是鉴于虚实之间,说它真实也真实,说它虚无也虚无。欲望之梦是对能进网界的一次考验,当然欲望之梦本身也是网界的一部分。”

这会儿,吴迪早已经忘记生气,好奇心起,急忙问道:“可是我能真实感觉到哪里的一切,而且我还了解到欲望之梦里有自己的历史。这又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哈哈大笑起来,“欲望之梦既然是独立的世界,肯定有自己的历史、有自己的规律,这又什么稀奇的。既然是考验当然要真实,不然怎么叫考验呢。好在傻小子在第一次‘灵魂裂’的时候清醒过来,要不然,哈哈,你就没有资格称为灵魂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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