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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谋 划

记得上回说到,吴迪一时冲动拉响屏关预警铜铃,胡闹一般抛出所谓‘屏关公约’以后,屏关热血虫影们那是好好激动了一番。

而出事鼎楼的主人苏山良由最初的愤怒,慢慢转变为惭愧,最后竟然狂热认同了屏关公约,短短时间让一位百岁老人如此闹腾,确实有些虐老的嫌疑。

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吴迪,整件事端的主凶吴迪先生,最后居然忍受不住大胸小姐咄咄逼人的热情,撩了瓢子,就连向楼下近万听众挥手致意的环节都过滤掉了。在他经过甘寒点长身旁时,无赖的抛出一句,“点长大人,接下来局面就有劳你来收拾了!”

对于吴迪极其不负责任的举动,被成就感冲的脑袋发烫的拉里表现一贯的作风,强悍的双手叉腰破口大骂。

也正是拉里大骂,让大伙一愣神,眼睁睁看着吴迪潇洒的匿走了。竟然没有谁想到要扣留下第一凶手。

吴迪极不负责的逃离现场后,甘寒本来也先乘机开溜,这烂摊子跟他毫无干系,他委屈的认为自己才做点长没几天,他是来看热闹,看吴迪怎么样出丑的。

可是,吴迪临走抛出来的那句话,就是个套,将他死死套进了这场闹剧里。鼎楼上虫影也清醒过来,因此无论如何都不会放着喜欢扮酷的甘寒离开了。

甘寒无奈之下,顶着巨大压力,一边心在滴血,一边好好安抚楼下各位情绪异常亢奋的众虫,并且让大伙推选德高望重的代表,就接下来如何细化‘屏关公约’条例,如何规避域城的追究,如何降低危机等等事宜进行紧急磋商。

屏关第一届居民代表庙会,就是在这样仓促而又草率的大背景下召开了。

先不管庙会上吐沫横飞,丢鞋抛椅子的激烈磋商,单单说吴迪那块的事。

地球来的青年,在鼎楼上为了‘人权’振臂高呼而又早退以后,去李翱寄居的屏关‘唯一驿馆’留下一张字条,而后独自去了美晶森林的边缘。

李院士带着非常复杂的心情回到住的地方,看过吴迪的留言后,他那一整天都像苦瓜的脸,终于舒展开来。黄昏的斜阳打在他的脸上,折射出光彩夺目的色彩来。

河套大森林边缘一条蜿蜒山间小道上,到处散发出野花的清香。只是,夜色星光里偶然传出的几声原始兽的哀嚎声,将这美好春夜的浪漫击碎,让小路时时透出恐怖而诡异的氛围。

诡异的山径正有两道斜影在缓慢移动,星光下依稀能辨认出斜影的主人,他们正是吴迪以及如约而至的李翱。

“我以为你不会来。没想到你来的挺快的。”

“你知道的,我们第一次会面就承诺过,我将在这段时间尽力保护你的安全。而你现在引出来的骚动,正好将危机提前带出来了。就算你不留言给我,我也会想法找你。”

“李翱,今天我感觉到了危机,你以前所说的未来的危机。”

“相信我以前并非胡言乱语了?”

“是的!谢谢你无私善意。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危机会来自东鼓方面?要知道我才去过域城一次而已。就算接任务也是通过拉里代劳办理手续的。”

“还是以前的那个原因,你是潜在的威胁。对于东鼓统治者露夜族人来说,你就是来自异族的最大威胁。因为你是非露夜族的‘天异士’!”

“天异士?”

“对,你就是天异士。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所感受到的那种心悸我就产生了怀疑。于是才有了我们第一次交谈,随后的几天里,我留心观察,我可以肯定你就是万中无一的天异士。”

吴迪听到牙子都酸了,忍不住抖起上下两门牙跳舞。好在他还算是生性淡泊之辈,转眼将情绪好好掩饰,黑夜里他的话听起来正常不已,他说:“你的根据是什么?”

“没有证据,这是我的感觉。”

“原来还停留在你的感觉这一层……好吧,既然我是天异士,可你所说的天异士与我的危机有什么联系?”

“根据古典籍中记载,网界世界浩瀚无边,舂氡、欲望之梦、神网构成了网界的完美。在三大位面中,一直维持着相对的平衡。另外的两大位面我不甚清楚其中的构成,可舂氡的平衡我略有所闻。原居民与我们、原始兽与外生物兽、巨族领地(恐龙)与地下城(沙异)等等这些势力都相互制约,维持了舂氡里的平衡。可是成长起来的天异士却是打破平衡的最大异数。历史的经验,每一次天异士的降临都将伴随着一次惊天动地的变数。”

吴迪深深动容,问道:“既然天异士如此惊世骇俗,为什么还让他存在,我的印象中,有很多机会可以避免天异士的降临,比如在欲望之梦,比如……”

“我想,既然每隔几百上千年都会出现天异士,他们虽然破坏了舂氡的平衡,可谁能说得清楚,是不是为了维护整个网界里的平衡呢。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天异士都是为了破坏平衡而存在于舂氡世界里的,我的祖先就是舂氡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仁者。他不单带来了文明,更是结束了舂氡长久未息,终结大混乱时代而为舂氡带来了几百年的安宁。”

“既然你认为我是天异士,而且从你的描述中我应该非常厉害才对,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我的厉害,可是除了身体比以前强壮些,精力充足些,我并没有感受到个人之处。”

黑夜里看不清李翱的脸,只是从他轻微的叹息中,能听出他的无奈,“唉!我如果知道如何能改变你的现状,也不用担心你的安危。”

这回吴迪没有对李翱所言产生怀疑,通过接触他认为李翱此人对自己是绝对关心的,这种盲目的关注甚至可以让李翱轻易放弃自己的一贯恪守的信条。既然李翱所说为真,那就是说吴迪很有可能就是天异士,单想着名头吴迪来了兴致。他闷骚的想到,“不管凭何一到舂氡就让我具备超常的潜质,至少我知道在今后奋斗的方向了。天异士,哈哈!”

两人不知不觉走了一段非常长的距离,再往前行就要进入美晶森林的之内,美晶森林里的诡异吴迪早有耳闻,于是两人原路折回。李翱看的出吴迪难以抑制的喜悦,他不失冷静的提醒道:“虽然你有可能就是天异士,可现在你的能力尚未激发,而且白天你的举动很显然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现在应该谋划对策才好。”

吴迪才记得他此行首要目的是如何将眼前的危机化解,被天异士的插曲横插一杆,他差点忘记正事,收回放飞的想象,正色道:“李翱,你是否知道很多,既然我们已经同路而行,说出来吧。”

“同路而行,说得好。”李翱体会出吴迪话里的双关涵义,高兴的说:“我会将所知全告诉你。”

“在东鼓城,露夜族与三青族是矛盾最大渊源最深的两大氏族,以前东鼓由三青统领,三青图腾守护‘城核’,直到露夜族九十多年前夺下城核,露夜族一跃成为东鼓第一大族。此后露夜在族长史强风的带领下,几乎将三青精英尽数斩灭,辉煌近万年的三青氏族从此没落。要不是‘玛罕总盟’督稽院出面干涉,三青族最后也许图腾难存,尽管有总盟的支持,可几十年下来,露夜族一直都在暗中活动,两族间的斗争持续至今。”

李翱接着说:“自从史强风得知你的存在以后,他第一时间就想着将你铲除。可是,总盟对‘小民’有保护法规,擅自谋害小民处罚极严厉。于是史强风找到我帮忙,我欠他一份大人情。我只要在屏关逗留将屏关发生的一切及时汇报到域城就行,具体他们会采取怎样的手段我就不清楚了。”

吴迪恍然大悟,不过他依旧不解,“如此说来,你就是扮演通风报信间谍的角色。可是,史强风为什么不在屏关找一位呢,这样更合适一些。”

“不可否认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谁能担保在你的身边没有史强风安插的人。当然了,他之所以找我帮忙,另有深意。我来自圣神的汉殿,在网界,汉殿的地位至高无上。虽然祖先早已经离去,可几百年来汉殿的地位更胜以前。史强风看重的不是我给他的情报,而是我的身份。只要我参与其中,必定会影响到总盟的决定。就算将来事态暴露,总盟方面也不会深究。”

吴迪想了想,算是明白过来,悻悻说道:“原来史强风是在借势而非借力。基本上你有没有给他汇报屏关的动态,都不会影响到他的计划。真是老狐狸!想到他就头疼。”

“没错。不过,他料想不到我会将他得阴谋泄露给你。这就是最大的变数。也是目前需要好好把握的关键。”

吴迪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笑道:“哈哈!你玩的是无间道。”

“无间道?”李翱有些不解,他没有追问,做为院士他最能体会地域文化间的差异,“此刻你竟然能袒露笑容,我很佩服你。不过,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样解决域城的那边的问题,最好一劳永逸彻底消除隐患才行。”

吴迪说:“示弱?”

“不行,史强风最喜欢欺压弱者。示弱于他正合心意。”

吴迪想想说:“逞强?”

“不妥,三青族里对你的态度很模糊,虽然指派来了甘寒,可从甘寒行事态度来看,三青族依旧隐讳。”

吴迪又道:“干脆叛变算了。”没等李翱回答,吴迪赶紧摇头否认,“不行,妈拉靶子,人家都要杀我,没等他动手就先认输,太没骨头了。”

吴迪神色黯淡,叹息一声,“可惜,我是孤身到舂氡,要不然,我也学老狐狸借势,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李翱身陷其中,反而迷惑不解,吴迪无意间一声叹息,让他眼前一亮,“哈哈,有道理,太有道理了。谁说你是孤身一人,当前借势最可行。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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