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坐在椅子上,看着白纸上我写的字。我这样呆坐着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小倩还没有睡醒,我不知道要干嘛。突然想到了那本烫金的《聊斋志异》还没有看完,于是我从书架上找出这本书,翻到《聂小倩》这一章。忘记看到哪里了,没关系,重新看。
宁采臣,浙人,性慷爽,廉隅自重......遂散步以待僧归。日暮有士人来启南扉,宁趋为礼,且告以意。士人曰:“此间无房主,仆亦侨居。能甘荒落,旦暮惠教,幸甚!”宁喜,藉藁代床,支板作几,为久客计。是夜月明高洁,清光似水,二人促膝殿廊,各展姓字......宁以新居,久不成寐。闻舍北喁喁,如有家口......言未已,有十七八女子来,仿佛艳绝。媪笑曰:“背地不言人,我两个正谈道,小妖婢悄来无迹响,幸不訾着短处。”又曰:“小娘子端好是画中人,遮莫老身是男子,也被摄去。”女曰:“姥姥不相誉,更阿谁道好?”妇人女子又不知何言。宁意其邻人眷口,寝不复听;又许时始寂无声。方将睡去,觉有人至寝所,急起审顾,则北院女子也。惊问之,女笑曰:“月夜不寐,愿修燕好。”宁正容曰:“卿防物议,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廉耻道丧。”女云:“夜无知者。”宁又咄之。女逡巡若复有词。宁叱:“速去!不然,当呼南舍生知。”女惧,乃退。至户外忽返,以黄金一锭置褥上。宁掇掷庭墀,曰:“非义之物,污我囊囊!”女惭出,拾金自言曰:“此汉当是铁石。”
诘旦有兰溪生携一仆来候试,寓于东厢,至夜暴亡。足心有小孔,如锥刺者,细细有血出,俱莫知故......
怎么眼皮又变重了,迷迷糊糊的,刚刚才睡醒,怎么现在有这么困......
夜深人静,残月高挂夜空,寒气逼人,给予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头好晕!”我揉了揉后脑勺,睁开眼睛。
“这里是哪里?我不是在家里看书的吗?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我环顾四周,都是陌生的环境,但是有一点点熟悉的感觉。我发现自己坐在灌木丛中。我站了起来。眼前不是高楼大厦,而是一片荒芜,唯有一座荒废的古庙坐落在面前。感觉在哪里见过。
“好冷!”我打了个呵欠,抱紧胳膊,向那座古庙走去。来到古庙前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我并没有犹豫,而是直接推门进去。
似乎所有人都不再啊,我四处看了看,偌大的的庙宇竟没有一个人,真叫人奇怪。我来到南面的屋舍,这里收拾得比较干净,像客房。所以决定今晚先暂且在此过一晚,明天再想办法回家。
很晚了,有一个人背着剑,前来投宿,他向我作揖,我愣了一下,马上也回敬过去。那人自我介绍,姓燕名赤霞。燕赤霞,这名字好熟悉,就是记不得在哪里有听过。我们促膝长谈,他说这古庙没人居住。我觉得很惊讶。明月高挂,我们一直聊到深夜才各自回房睡觉。
我睡不着,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又有人敲门,是一个妖艳的女子。
“公子,这么晚了还不睡,因为什么呢?”那女子“飘”了进来,长发飘飘,一身白衣。
“没为什么。”我淡淡地回答。
“公子,小女子无聊至极,既然公子也睡不着,那不如......”说着那女子慢慢向我走来,脱去身上唯一一件薄薄地白衣。
“姑娘请自重。”我立即转过身,冷冷地说。
“公子,小女子冷得直哆嗦,抱抱我好吗?”那女子依然向我走来,双手揽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耳边吹了口气。
我打了个颤,将那女子推开,不料太用力,将她推到于地。本想将她扶起,可又怕她纠缠不休,只好冷冷地说:“姑娘若不自重,我便告知隔壁男子。”
那女子一听,将衣服穿上说:“不知好歹。”便走了出去。过了一会了,又向房内丢进一块金子,闪闪发光。
“无义之财,污染我的钱囊。”我将黄金捡起,丢了出去(我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情呢当时......)。随后听到门外那女子说:“此人乃真君子啊!”
第二天夜里,来了一个赴京赶考的书生和一个仆人,两个人住在我的房间的东边。夜很静了,正准备入睡,忽然听到东边房中传来男女的呻吟喘气声。
“此人也配赴京赶考。”我十分气愤,本想过去晓之以理,可这又是人家的事情,终不需多管,于是裹上被子便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还没睡醒,便听见有人在哭喊。我急忙穿上衣服赶出去。
“怎么了?”原来是那个书生的仆人。
“今早醒来,便叫主人起来吃饭,可是我叫了半天他还是没反应,我走近一看,我家主人死了。”
“什么!”我赶到他的房间,那书生确实死了。死相极其恐怖,已经成为一具干尸了,像是被吸干了全身的血液。我看了看,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两颗牙齿印,难道是昨晚和他一起的那个女子?她居然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还好那天我意志坚定。我解开他的衣服,更恐怖的展现在眼前,这书生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开一道口子,内脏全部不翼而飞。我吓得瘫倒在地,感到一阵恶心,侧过头便吐。早上并没有吃什么,只吐出来了胃液。我将他的胸口盖上。过了一会,那恶心感才消失。我看着这个书生的脸说:“早知道你没有好报。”
这书生怎么这么熟悉!我仔细看了看,“这这,这不是进一吗?”我顿时睁大眼睛,“怎么可能,失踪的进一居然在这个地方?”我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有长得相似的人。“进一的身上有一条伤疤。”说着,我将这个书生翻了个身,真的有一条和进一一样的伤疤。这男子真的是进一。我
我惊诧不已的时候,听到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我回过头,是那个仆人。他手中拿着一把刀子。
“你想干嘛?”
“为我家主人报仇!”他奸笑着。
“凶手不是我。”我还有说完,他一刀子便捅下来了。
“啊。”我喊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我还没有死啊。”我环顾四周,自己现在在小倩的房间内,原来刚刚那是一个梦。我擦去额头的汗水,怎么老是做噩梦!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梦中梦到进一已经死了,难道进一真的已经死了?”我大胆的猜想。不会的,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看着眼前这本《聊斋志异》,心里有些发毛,每次看这本书的时候,总会睡着,然后做一些奇怪的梦。要把我吓出心脏病啊!我将书放回书架上。
小倩还没有睡醒,她在笑,兴许是做了什么美梦。此时此刻,还真羡慕小倩。我叹了口气,希望这件早点了结才好啊。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山上的绿色。现在已经是下午亮点多了。我和小倩都没吃午饭呢。于是我到外面买了KFC回来。我回来的时候小倩已经醒了。
“饿了吧。”我把KFC放在桌上。
“谢谢。”小倩穿上衣服走了过来,“这个是什么?”小倩看到了我早上写的字。
“没什么啦。”
“你的字写的真好。”
“还好啦”我不好意思的回答。
“让我也来写写。”小倩在纸上把我所写的字全部抄了一遍,然后拿给我看。
“哎呦不错哦,很秀气哦,字如其人。”
“那是当然,我是女生,写的字当然很秀气咯。给你,要好好收藏。”小倩把纸塞到我的手里,我笑了笑,将它放到口袋中。
今天都快过去了,那个妖女还没有给我提示,到底要我怎么办啊!难道那妖女怕了,我每次都差点都把人就出来,她害怕真的被我救出来,就跟我玩阴的?既然敢玩就要输得起啊,我老爸老妈还被你扣着呢。我烦躁地坐在床上,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难不成妖女已经给过我提示,只是我没有发现?不可能,除了早上的电话外,我确认妖女没给我任何有用的信息。
“也许姗姗他们依然被藏在烈士园陵里。”我忽然对小倩说。
“还要去那个鬼地方啊。”
“趁现在还早,我们现在上去,很快就下来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再一次来到烈士园陵。
“四处看看吧,特别是像笑宜那种情况的......我没有继续说。
我鬼使神差般来到了笑宜藏身的地方。满地的碎石子,都是我昨天救笑宜留下的。看着这个景象,不免有些伤心,我又想起笑宜妈妈对我讲过的事情,世事难料。我侧过头,视野扫过墓碑,感觉这墓碑有点不一样。对了,那天救笑宜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怪怪的,后来回去后就忘了。
我仔细看着石碑上的蝇头小楷,这字刻得不错。
不是笑宜弑父的经过吗?这里写的更加详尽。那妖女早在昨天晚上就把笑宜犯下的错告诉我了,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发现。如果当时我看到了,我就不会将笑宜的死讯告诉她的妈妈,她的妈妈也就不会自杀。
“这石碑可以移动。”我轻轻推了一下石碑,“原来的石碑被人调换了。”我叫小倩过来。把我的发现全部告诉了小倩。接着我又拍了几张照片。我想只要去石刻厂问问最近有谁来刻墓志铭,就可以抓到那个妖女了。
我又和小倩找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天还没黑,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石刻厂吧。
“我们可能可以抓到那个妖女了。”我激动地说。
“是啊。”小倩也很高兴。
“事不宜迟,我们早点出发,这地方有四个石刻厂,我们还要一个一个找呢。”
这温州也算挺大的,更可恶的是这四个石刻厂居然分布在四个郊区,彼此相距很远,坐车要几十分钟。连走了三个石刻厂,工人都说没有接过这样一桩生意,我心灰意冷了。
“难道这妖女不是在温州这地方刻得?”
“不知道,不是还有一家吗,再去看看。”
“好吧。”我们奔向最后一个石刻厂。我对它没抱什么希望。
“师傅,请问一下你们最近有没有刻过墓志铭吗?”我直接切入主题。
“小伙子真爱开玩笑,我们这天天有人来刻,各种的都有,我怎么记得住。”
“这个有没有刻过?”我拿出手机,把照片给老师傅看。
“让我想想。”老师傅看着照片,在脑中寻找着。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说:“有,是一个女的。”
女的,果真是那个妖女。“那她长什么样子,叫什么?”我一听希望涌上心头。
“她当时戴着口罩和帽子,只看见她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那个女的应该也就二十岁上下,单看那眼睛和白皙的皮肤就知道是个美人胚子,不过名字她似乎没有留下。”
“那她有留下什么没有?”
“没有,除了钱。”老师傅摇摇头说。
线索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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