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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习惯有你

“阿嚏!”肩膀颤了一颤。

难道昨天感冒了……?紫冰捏着酸溜溜的鼻子,头也好像要越来越重,沉沉的想要睡过去。

昨晚吃了止痛药,好不容易才睡得着来的。

连头发也没有力气去理,换上衣服匆匆就要出门。好像没有了叶小可的监督,连早餐也可以省下。

咳嗽不断,鼻水也来凑热闹,让她全身乏力。没有力气走到巴士站里等车,伸手截下一部的士就钻进去。

“麻烦你,胜风学院。”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哪里?”司机没有挺清楚。

司机转过脸来看着紫冰病白的脸,迟疑地说:“胜风学院是吧?学生,我看你还是去医院吧。”

冬天来了……阵阵雾气从嘴中飘出,好在车内不用忍受大风拷打。

窗外还下起毛毛细雨,点点雨珠在窗边滑落。本来白皙的脸现在更加发白,嘴唇也干干的。

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关系。”

车缓缓启动,胜风学院的那个石碑立在眼前,紫冰拖着沉沉的身体下车。

学生穿梭来穿梭去,无非都是在忙毕业论文和实习的事情,她也不敢那么自在地躺在家里休息。

竟然连伞也忘记带上……紫冰举起手臂慢慢地向前移去。

“怎么总是雨天不撑伞?”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紫冰扭过头去,他撑着伞站在雨中,平静得好像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人。

“枫……”好似好久不曾见到他……

杜枫走到紫冰的面前将雨伞放在她的手中,同样的场景映入眼帘,他依旧那样……慢慢弯下腰去。

“枫!”她提高了分贝想要杜枫听见,他却不理会,继续蹲下去手指略过紫冰的小腿,冰凉冰凉……

杜枫从口袋中拿出止血贴,轻手撕开,贴在紫冰的脚腕上方,雪一样洁柔的头发偶尔遮掩着他柔情得让人揪心的双眼。

“冰儿,怎么弄伤了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见到有多心痛吗……杜枫还轻轻地在伤口位摸了摸,跪在地上的膝盖位置早已湿漉漉的,他还全然不愿意起身,生怕她的伤口还会流血。

紫冰的脚尖有点颤抖,她移了移自己的小腿不让杜枫一直注视着伤口,拉起他:“快点起来……”

不知道是谁的手机铃声一直唱着那首歌《你是你的》,凄美得让人走不进他们的世界。

杜枫的眉头一皱,她的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闪躲不想要让他知道,已经麻烦了他很多。

“枫……我已经和蓝轩在一起。”一直想要提醒他,想要他明白有时候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我知道!”杜枫难过的表情溢出脸上,他一直都知道。“有些事,明知道是错的……我还想要去坚持。”他不再去看紫冰的脸,手却不肯放开。

“杜枫!”紫冰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秀气的五官冷漠逼人:“够了,不要再这样对你自己好不好……”

她还是不懂……

杜枫往前走一步,紫冰却往后一退。

今天的天气似乎特别冷,冷得脑袋都麻痹,心脏都不再跳动一样。

流线十足的下巴孤傲地抬起,让人心碎的声音缠绕在两人之间:“就算没有路了,能见到你我还是可以走下去。”

雨,来得更大吧,将我这个罪孽深重的人吞噬掉!紫冰站在雨帘,不管寒冷袭身,眼睛也不能再睁开……头,越来越重……

“冰儿!冰儿!”

……

“李紫冰!”

怎么会听到蓝轩的声音?是幻觉吗……感觉他好似出现了……

身子不好的人,心也特别容易伤。

泪光零星地挂在眼眶上,呼吸也有点微喘。

杜枫心疼地为她拭去泪水,难道在他的身边连睡觉也不能安稳了吗……

“醒来了?”

一句话也不想说,看到杜枫眼睛内只剩下愧疚。她轻轻点点头,脑袋往杜枫身后看了一眼……那个人不在。

一条缝也能让风儿卷进屋内,将床边的报纸吹得“沙沙”作响。紫冰转身躺下去,好像连呼出的气都是热乎乎的,感觉手脚很冰头却很热。

“都不想……和我说话了?”冰儿的名字已经叫不出口,她已经对他感到厌倦了吗?

偶尔那样苍白的紫冰真的弱得好比杨柳,一行泪水无可奈何地滑过脸颊:“嗯……很累了。”

……心被狠狠抽了一下,彼此看不到对方的难受。

“我不敢相信……”杜枫伸手去帮紫冰盖好被单:“但是我已经明白了。”

当一切都回不去了,却不由自主让你看到漠然的我,掩藏住受伤的我。

泪痕还未干,又是一行热泪流下,善良得好像一个天使的男人总是将错归咎在自己身上。

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能爱上他,让他那样痛苦地活着。

“对不起……”竭力不让自己哽咽的声音唤起他的注意,听到他关上房门哭泣的声音慢慢蔓延开。

手机“嗡嗡”响动。

你很在意杜枫。——轩

他看到了吗……?还是他一直都在……

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事情,她合上手机盖,这种时候她需要他,可是他愿意在一旁胡思乱想也不愿意看看病中的她。

玻璃窗被雨珠蒙上一层层的雨雾,下雨可以撑伞,可是心痛了,可以做什么。

“我来接你。”硬邦邦的口吻,没有下续。

曾几何时以为自己可以让他不再冷漠得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

紫冰起身,她也不愿意再说话。

蓝轩狠狠地刹车,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音让紫冰的眉头轻轻皱起。

蓝轩伸手去揉着她的眉心,他最不喜欢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皱眉,显得他很无能。

力气有点过盛,好像在擦拭什么污点,一语不发任由他将气发在她的额头上,静静地坐着,直到他揉得紫冰的额头泛红,才回过神来。

“不再虐待我了?丁少爷。”蔑视的口吻似乎想和他一教高下。

额头好像涂上一抹唇红,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刚刚多么用力,她却不喊一个痛字。

他移向她的脸,额头挨着她的额头,骂着自己怎么那么下得了手。

她的烧还没有完全退下,烫烫地将热量传给他。

蓝轩暖暖的鼻息让她的心跳加速,绯红攀爬上脸,总是不自然地想要躲开和他这样近距离的对视,可是他却将她转开的脸重新扳回来。

“别躲……让我好好看着你。”

长长的睫毛一直在颤动,他的心也在颤动,窒息得甜蜜的感觉让他的双眸一刻也不愿意从她身上离开。

默默的,默默地靠近……激情荡跃在朦胧的天空下。

他轻轻吻上她琥珀色的双眸,怜爱地摸着她尖细的下巴,想要告诉她她是他这辈子中最想要珍爱的人……

风将雨吹得摇摇晃晃,毛毛地洒在他们之外。他将她揽在怀中,鼻息的温气让她耳朵酥痒痒的,可是很幸福。

“我习惯有你了。”紫冰抬头迎上他幽深得好似深潭的双眸。“所以,不要随便生我气不理我……”

蓝轩叹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不会了……”

我要的东西并不多,只要在你怀中,听着你说话就足够。

青春里的我们,试过放手,可是我们做不到,因为我们爱得简单。

徘徊在爱情分叉路口的时候,只希望有人能牵起我们的手,逃离不知何去何从的困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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