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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痛与泪

好冷……好冷,为什么自己的身体那样的冷冰冰!

那个梦,那么的真切。声线,手脚都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冰冷的身体让他直打寒颤,紫冰消失在他眼前的背影一下下刺痛了他的心。

明明是深夜,可是却被惊醒。秋玲日夜守在床边,现在睡得很不安稳,眉心皱得紧紧,是在担心杜枫的病情吗?修身的黑色裙子让削瘦的她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像一朵黑夜里歇息的玫瑰,虽然收藏自己,可是仍旧那样迷人。

杜枫抽出自己的外套轻手轻脚地套在她的身上,额头还有一点冷汗。

“唔……”秋玲睁开闭上不久的眼睛,看着少爷的手还僵在半空立刻将外套脱了下来:“少爷,快穿上,我去叫医生来看看你。”

杜枫抓住秋玲着急地手心,温柔地看着这个好孩子:“忘记了我不让你叫少爷两个字了?我不要紧,不用请医生过来。”

秋玲慢慢坐了下来,杜枫多久没有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了。从那个叫李紫冰的女生出现后,他的情绪总是起伏不定,病情也时好时坏。

“对不起……”眼眶涩涩的,秋林低下头去,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

没有弄懂秋玲的话,杜枫倚在床上。

“丫头,怎么了?”

秋玲站了起来,坐到杜枫的床边,白皙红嫩的左耳那枚耳钉愈发光芒。目光好似粼粼秋水,深情款款,伸过洁白的双臂环过杜枫的脖子……哭声伴随而来。

杜枫有点诧异,他碰了碰秋玲的手臂:“怎……怎么回事?”

“枫,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能力让你快乐,我……”哽咽的嗓子说不出任何话,杜枫感觉得到自己的肩膀传来的丝丝凉意,她的泪水好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打在他的身上。

杜枫摸着秋玲柔顺的头发,怜惜地说:“不是你的错呢。我本来就不配拥有快乐……”

秋玲在他的怀中用力地摇着自己的那颗脑袋,她心中的王子不可以是这样自怨自艾。

“我已经很幸福,起码我还有一个十几年来都陪伴在我身边的妹妹啊。”杜枫抬起秋玲满是泪痕的小脸,哄着秋玲:“小玲知不知道,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很开心有你在我身边。”

她不想要,她不要当他的妹妹……!秋玲用手擦拭着自己的脸,抽泣着仍想要告诉他:“你变了,你以前是说只会喜欢我的……”

“我一直都喜欢你。”

“我不要你把我当妹妹那样来喜欢!”

“丫头……”

秋玲摔门而去,留下无言的杜枫,看着四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墙,想起那个笑靥如花的女生,那双让人一看就会沦陷进去的琥珀色双眸……

“紫冰,我们谈谈吧。”

那次从紫冰的家出来之后心里一直纠结,自己是不是说了很多很失礼的话?愈霞掂量不准,坐咖啡厅里不安地挠挠头发。

人去茶凉,清冷的咖啡厅没有往日的情调。愈霞早将咖啡厅包下,除了她们连个外,没有别人。

“紫冰,那天……抱歉了……”

紫冰微笑着,想要告诉她无所谓,却因为愈霞接着的话,笑容也定得僵硬。

“我还记得我说了什么,我希望你退出。”放在桌子下的手握得青筋凸现,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么不安。

“……什么意思。”

愈霞咬了咬娇嫩的红唇,吸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你以后离志言远点……”说出来想要给自己一个耳光,应该就是这种情况。她忍着不让自己的内疚感攀上脸,既然已经说到这个程度……

紫冰感觉到愈霞那样冰冷的话好像一支利剑,射穿她的心,滴答滴答地流着伤心的血……

“我,就那么的……让你讨厌?”

没有!愈霞狠狠地在心里回答了紫冰的话。

“总之,你不要接他的电话,不要见他,更不要……给希望他。”

已经没有力气去听愈霞的话,曾几何时她们两个还是好朋友的身份在这喝着咖啡……

“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我不会让他给你,即使是你也没有办法……”音量越来越小,含着眼泪:“我很喜欢他。”

猛地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信任两个字原来已经被愈霞丢在身后,她明明那样答应过她不会喜欢上志言。友谊,在爱情面前原来也可以无力得好似一张白纸。

不想再和愈霞对视多一秒钟,嘴唇愈发苍白,不想最后一刻的尊严也没有……

“紫冰,对不起……呜呜……”

如果一滴眼泪代表一克的伤痛,那么是重的伤痛才会让一个人泣不成声。

狂奔在路上,容不得她去思考曾经的友谊,风簌簌灌进耳朵却吹不醒脑袋,沉沉的,重重的。

第一次,感觉到委屈也可以使人崩溃。始终无法告诉自己,愈霞亲口将这样锋利的话一句句地刻进她的脑海。

明明想要将自己的一切情感都隐藏起来,做个安静的孩子,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变得这么不可收拾。

自从丁蓝轩他们走进她的世界,原本安静的世界不再安静,曾经已经破碎的痛苦碎片被迫一块块地拾起,鲜血满手也得继续告诉自己是个可怜的孩子。

终于,伤痛化成串串泪珠,无力地坠落地上。

“我的意思是,你以后离志言远点……”

愈霞的话清晰地绕在耳边,流泪也不过是让疼痛更加深刻。

路也没有办法好好地走,滑了一跤,膝盖着地,顿然膝盖鲜血溢出。

“很痛……很痛……”低声抽泣,抱着流血不停的膝盖坐在大路上起不来。周围还未满了不坏好心的人,个个指指点点的好像在看笑话。

“紫……紫冰!”

小可扔下手中的东西坐到紫冰身边:“你怎么受伤了!”紫冰一直在哭泣,小可吃力地将紫冰背起坐进计程车。

还好家人都出去旅游,只剩下她在看家。小可颤抖的手慢慢地帮紫冰洗着脚,生怕一点水碰到伤口,心好疼:“冰,你究竟怎么了……”

从来没有看到她那么失常过。已经尽量小心,可毛巾还是碰到伤口,紫冰的脚一缩,嘴唇发白。

“紫冰,你说话啊!”伤口基本处理好,小可将毛巾一摔,跌落在地上。

……

“不说是吧,那我就叫崔志言来。”拿出电话想要威胁她,紫冰果然有反应,抢过手机,声音有点颤抖:“不,不要。我不能见他,不能接他的电话……”

小可坐到紫冰的面前,担忧地拉过她的手:“怎么了。”

“愈霞,堂愈霞以为我喜欢崔志言,她说不能让我接近他。”

小可叹了口气,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随手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帮紫冰擦着眼角,她知道紫冰的眉心皱得很紧,竭力不想要流出眼泪。她好不容易才从过去的阴影走出来点,愈霞这样做太过分了……

“叮叮叮~”

“怎么了,堂小姐。”

紫冰的眼神顺着小可的声音往上游走,堂愈霞……

“紫,紫冰在哪里!?”她还喘着气,应该找了紫冰好段时间了。小可迟疑一会儿:“在我这。”

紫冰狠狠抓住小可的手臂,一直摇着头。

“你过来吧,反正该处理的事情还是得面对。”

……

“你是要将我从悬崖边上推下去。”紫冰平静地说着这句话,小可也不愿意接纳她了吗?!

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对你……小可蹲在紫冰面前将紫冰撒得满地都是的东西拾进包内:“去吧,她是我们的朋友。”

路上的行人很少,风儿相伴在她身边。

“李紫冰!”终于……找到她!

愈霞的眼神没有一点光彩,空洞洞的看着紫冰的脸:“对不起。”

“我会退出,你不用担心。”

“不要可怜我,今天的话当我没有说过,我不需要施舍。”一点也没有站在紫冰的角度想想,将紫冰逼到角落。

难道连这个时候,她都不可以发泄自己的感情?紫冰嘲笑自己,那么可怜。

堂愈霞那位大小姐,一定从来没有明白过心痛的感觉,就像现在,明明伤害了别人,还不知道。

她好像走不进任何人的世界,眼泪已经被吹干,深深呼了口气:“堂愈霞,你以后不是我朋友。”

手机响了起来,紫冰看着液晶屏上的名字——崔志言。

很快地将手机电池拔掉,当着愈霞的面重重地将电池摔在地上:“你满意了吧。我说过我会退出。”转身大步走开,留下愣在那里的愈霞。

“不是这样的,错了……什么都错了!”愈霞看着躺在地上的电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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