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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十话 【暗涌】

阿加萨的皇都,太阳城的宫殿中。

“公爵大人,您已经两天没休息了,这样下去,恐怕……”一个仆人打扮的侍者忧心忡忡的对着一个满面疲惫年有一定年纪坐着轮椅的人说道。

而这个人就是现在阿加萨帝国暂时的领导者,希望公爵——拜纳姆·索尼。

由于拜纳姆在还是领主的时候就一向是爱民如子的,加上他是‘最终一战’其中一个传奇英雄,他双脚甚至是为了保护狮子王而失去的,虽然最终狮子王死了,可是人们得救了。

狮子王没有子嗣,当帝国一片混乱的时候,拜纳姆不畏惧‘夺权’的指责而坐上了领导者的位子,由于本来人民就不讨厌他甚至可以说是爱戴他的,加上铁血宰相马科斯.佩鲁也是站在拜纳姆一方,所以人民也接受了这一个决定。

虽然在任期间拜纳姆虽说没有狮子王那么优秀,可是人民总算是和以前没有多大分别,不过元老院的一些贵族党派支持者可不卖他的帐,本来已经乱作一团的帝国内部,在早前拜纳姆力排众议强行拉拔了他的两个儿子当上地方领主之后,整个内部体系就变得支离破碎。

最近帝国东面巴顿的境内无缘无故多了许多‘强盗’流窜作案,他们杀人放火,而且组织严密,官员们多次阻止围堵也无法打掉他们。

说他们是‘强盗’?呵呵,可是这里头太多破绽,比如,这些‘强盗’是如此的狡猾,并清楚帝国的军事调度。

这让拜纳姆非常头痛,然而更加让他头痛的是日益恶化的派别斗争。

其中最让他心疼的是他的两个儿子时不时会站在对立面,而且最近其中一个儿子纳西开始拉帮结派积蓄实力。

要不是他这个父亲还在,搞不好就要打起来了,有时候他甚至会后悔把他们拉上了领主的位子。

由于是他的两个儿子,作为父亲又怎么能不清楚他们的能耐呢,大儿子巴顿·索尼的心底善良而且嫉恶如仇,武技又好,作为带兵的将军也非常了得,可是做事过于严格,也不懂变通,一直以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权贵,好在他的师傅,也是帝国非常有名的将军卡比诺·莱恩非常支持他,而且在军旅的生涯中更和第二和第四的军团将军成为了生死之交,这使得第二和第四军团的驻地的三个领主非常支持他。

而他的次子纳西·索尼则是典型那种有小聪明的人,不过他做事过于卑鄙,可是非常会做人,这样的性格使得哥哥巴顿的不满,久而久之甚至形如水火。

而拜纳姆长年公务繁忙,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挽救,最后拜纳姆无可奈何的把他们分隔两地,最近由于机缘巧合更是处于父亲盲目的爱和对他们母亲亏欠的心情,把这两个根本不适合当领主的儿子提拔成为领主,因此拥有出色外交手段的次子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拉拢了不弱于元老院的势力。

拜纳姆不是不想休息,只是内忧不断,而且最近由于‘最终一战’而重新开放接触人类的精灵和矮人们对人类渐渐回归冰冷,更糟糕的是本来已经如履薄冰薄冰的关系关系,更是爆发出人类抓了美貌的精灵作为奴隶这样的事情,虽然拜纳姆第一时间表示了最大的歉意并且狠狠的责罚了离精灵最近的领主,可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人类和精灵的关系又降至冰点。

接着和精灵非常友好的矮人也选择了敌视人类,同时也和人类绝交了,西面忽然间埋了两个巨大的定时炸弹,这使得拜纳姆寝食难安。

这时候北面和南面也不好过,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和北面的其他几个人类的小公国的边界问题也发生了摩擦,更要命的是这个人类国家在烦恼边界问题的时候,极北的兽人部落以及被‘最终一战’弄得不得不逃离‘绝望平原’的平原野蛮人和兽人们开始不断的骚扰人类的境界,这使得拜纳姆不止不能在敏感的边境问题上过于强硬,同时还要支援那几个小国家。

而南面的问题比较小,由于那些‘脑筋有点歪’的矮人近亲侏儒们实在不太会给人类麻烦。

那里住着两种侏儒,艾比矮人:他们永远无法安安分分,老是越过边境,有他们在的城市常常不得安宁,因为他们常常会去弄坏那些不属于他们的物品,并称呼这是探索精神,而且更加要命的是,狮子王貌似特别喜欢他们,没有人知道什么原因,只是狮子王下命令不许伤害他们,所以最后人们之后在‘证据确凿’后把他们驱逐出境,而这些被驱逐的‘自由爱好者’则是非常配合的不会再去他们被驱逐过的城市,可是他们会去其他没有驱逐过他们的城市……不过,好在他们数量稀少。

南国矮人:就是传统的侏儒,他们爱好漂亮的一切闪闪发光的东西和漂亮的饰物,另外他们的商人非常的精明,由于这些侏儒们的工艺非常的好,所以他们的奢侈品非常受到人类的欢迎,人类非常喜欢和他们做生意,所以他们非常富裕。

虽然他们看上去非常的弱小,可是任何胆敢对他们不利的存在都必须要先清楚他们的非常崇尚他们口中的‘科学’。

虽然他们没有任何的魔法师,而且他们的军队非常不靠谱,他们从来不会把他们口中的那些看上去不知所谓的‘武器’交易出去,人们无法清楚的了解到他们的性能。

然而在‘最终一战’中,作为盟友,人类终于见识了这些侏儒军队的特点,他们的武器威力确实很大,可是几乎每次战斗他们都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而且是无可避免的。

所以甚至是帝国的皇牌军也不会轻易的和侏儒们冲突,不过帝国人们发现了这些侏儒的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他们几乎是龙鸣人唯一欢迎的种族,也是狮子王偏爱的种族,而这是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大陆上还零星的散布着许多其他种族,其中以地精最为大量,不过这些智慧低下的生物一来多数生活在环境恶劣的地方,二来也没有人去组织他们,所以没多少人会真的去在乎他们。

看着地方上如雪片飞来的坏消息,帝国的分封统治的弊端出现了,以前由于地方和人民绝对信服狮子王,而狮子王是近乎于信仰般的存在的,领主和分区的人民都是绝对服从的,可是毕竟狮子王只有一个,而且他已经……

此时外表依旧强大无比的阿加萨帝国其实已经是外有内涵千疮百孔了。

大厅一片寂静,这个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个传令兵,他对拜纳姆行了下跪礼道,“公爵大人,外面宰相大人求见。”

拜纳姆示意传进,在传令兵传令后,一个干瘦的老人走进了会议厅。

不过看上去这个老人的精神也不太好,而他,就是铁血宰相马科斯.佩鲁,看到拜纳姆的样子微微一笑示意理解,最后走到拜纳姆旁边坐了下来,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

拜纳姆辞退左右,并下令没有他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入大厅,看到拜纳姆面前的地图和几封明显是地方的急件,不用拜纳姆说出口,马科斯已经可以想象出拜纳姆的房间里头公文堆积如山的情况。

其实严格的说马科斯三四年前就应该要退休回家享清福了,可是由于狮子王的恩情和自己几十年的经营以及和拜纳姆多年的交情,马科斯觉得要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稍微帮助一下拜纳姆,同时他也对拜纳姆不顾艰辛的在这个时刻坐上这个位子的勇气深表佩服。

是啊,现在皇室里面真正能帮得了拜纳姆的就寥寥数人,而政治上能帮助他的除了眼前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就没有别人了,本来就许多政治敌人的拜纳姆,在不顾一切把两个儿子扶上领主位子以后更加恶劣,对于拜纳姆的这个行为,马科斯虽然知道不妥,可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除了是国家的英雄,他也是一个父亲,一个要为儿子想点出路的父亲。

拜纳姆常常对马科斯说如果没有他自己就要垮了,可是马科斯却是回答拜纳姆如果没有他帝国就要垮了。

“那些尖耳朵看来是认真的要和我们绝交了。”马科斯看着地图上打着叉叉的西面广阔的森林很山丘地带哪里是精灵和矮人们的领地,

“矮人们也停止了交易他们的石头制品和金属制品。”拜纳姆无奈的补充道。

也许人类永远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两个生活在一个地区生活习惯和信仰也相左的种族能如此千百年的和平相处,也许是打从心底的互相尊重和热爱和平吧。

“我怀疑精灵奴隶事件和纳西……”

“马科斯!我说了我不会相信的!”没等马科斯说完,拜纳姆打断了马科斯,马科斯怜悯的看着拜纳姆,

“也许只有如此盲目的亲情,才可以让拜纳姆这样的英雄失去判断力吧。”马科斯无奈的想到。

其实在拜纳姆的心底何尝不是百感交集,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一定和纳西,他的次子有关,他的这个儿子做事的确非常的卑鄙,许多桌面下的事情他都干得出来,可是他无法否认,由于纳西的这些‘下等’的行为,最近拜纳姆在议会中通过一些提案的时候轻松了许多。

当然马科斯也知道这点,毕竟马科斯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

年轻的马科斯是一个思想非常超前的人,当狮子王150岁的时候(强者通过强大的力量可以活化细胞以至活得比一般人长上许多)当时还是愣头青的马科斯大咧咧的跑到狮子王面前,对着狮子王说,他会获得进入大图书馆学习的资格,并且成为这个当时只是刚完成大部分人类社会统一的阿加萨帝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宰相的时候,豪迈的狮子王就许下诺言只要他能进入大图书馆学习的话就把宰相的位子留给他。

后来马科斯成功了,狮子王真的把这么重要的位子空着,后来马科斯用优异的表现或者特许(太阳城的大图书馆据说是狮子王建立太阳城的时候凭空出现的,里面的主人阿齐拉的身份非常特殊,根据狮子王‘亲自’向人们解释他是‘众神之战’真神们离开凡界的时候赐予了他永恒的生命,以便他为神记录大陆上发生的一切,而大图书馆记录着几乎着一切‘真相’,每10年会通过特殊的方法和选拔邀请数量不等的人类进入图书馆中学习1年,如果足够优秀将获得特许长期学习,而马科斯整整在里面学习满了10年)

10年间悬空一个那么重要的位子只为等待自己,从此马科斯就发誓要为狮子王肝脑涂地。

数十年来,阿加萨一步步壮大,发展至今已经是大陆上最强大的文明了,现在,种种的突变,让阿加萨有如风雨中飘摇的大船,虽然依旧壮大,可是一不小心就会沉没,马科斯至少不想在自己闭上眼睛之前发生这样的事。

拜纳姆当然知道马科斯的能耐,他自己也是一个有能耐的人,而且在最艰难的日子里,拜纳姆甚至是狮子王最得力的左右手之一,索尼家族是跟随狮子王从一无所有到现在成为大陆霸主的元老家族。

多年的熏陶,拜纳姆知道什么事情都光明正大地来是无法管理好一个国家的,马科斯也清楚,所以纳西的那些‘所作所为’他们又如何会看不出来,只是由于各自的身份,虽然两人都心知肚明,可是也不便说穿,只是这次纳西闯的祸太大了……

最让拜纳姆欣慰的是,最近大儿子巴顿领地里‘强盗’的事件,没有任何迹象,哪怕是丝毫的证据指向纳西。

毕竟那些对纳西根本是毫无利益的‘屠杀’太让人愤怒了,虽然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他们只是普通的强盗,可是连训练有数的阿加萨正规军围堵也没办法逮住他们的尾巴,这样的情况太奇怪了。

可是他们知道现在他们什么都干不了。

“元老院那群讨厌鬼最近有什么动作?”拜纳姆问道,

“那群只知道玩政治游戏的小丑能做出什么好事,他们唯一的嗜好就是什么事都要由他们开个会然后投个票,虽然最后压根就没有任何的有意义的,不过最近他们和纳西来往密切,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而且最近奥尼尔也好像消失了一样……”马科斯说道。

就这么两个这么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但是一说到元老院那群什么都不懂就会玩弄权势的人,他们就头疼,可是由于帝国的法律赋予了他们如此强大的权力,所以哪怕一个是代理首脑,另外一个是国之宰相,他们都一筹莫展。

原本的元老院的构思是非常好的,毕竟他是第一代宰相的构思,而帝国初期的确为了帝国的稳定起到了无与伦比的作用。

可是随着贵族的加入和权力的过度集中,元老院的一些人形成了一个权力派别打压那些没有加入的人,久而久之便习惯大小事务都需要通过他们同意。

到了狮子王不在的时候这种情况更加猖獗,而且由于他们手握大多数的兵权,所以渐渐地开始把他们的权力范围无限向内部延伸,要不是拜纳姆被国民所支持,元老院的那群老头早就把他拉下来了,总的来说,元老院的支持者都是贵族和富商,拜纳姆和马科斯的支持者大多是平民和老军人以及4个狮子王的直属骑士团。

这4个骑士团分别是青龙骑士团、白虎骑士团、朱雀骑士团已经玄武骑士团,每一个骑士团的人数大概都在50人左右,可是这些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无论从个人的武技还是精神力都是无可挑剔的,更加关键的是,他们对于皇室的忠诚是要经过灵魂印记宣誓的,所以绝对是从灵魂深处效忠于皇室的,现任的4个骑士团的团长也都是和拜纳姆在‘最终一战’中出生入死的兄弟,加上那个不知踪影的‘半神’阿勒·鲁以及面前还是向着皇室的法师公会,所以皇室派虽然人数稀少,可是基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所以虽然权力派一向虎视眈眈,可是还不敢轻举妄动。

本来拜纳姆独排众议把两个儿子拉上了领主之位。

可是目前来说,只有行事比较端庄的巴顿像是向着自己,而纳西虽然也不断从暗处时不时的给予自己一点援助,可是大势上纳西已经是向着权力派靠拢了。

巴顿虽然很有侠客风范也算得民心,可是毕竟在贵族和内部中由于太耿直而得罪了不少权贵,这变相是给自己树立更多敌人,所以拜纳姆也是非常的无奈。

两人相视无语了一会儿。

“也许是时候走那一步了。”马科斯语带无奈的开口说道。

拜纳姆沉默不语。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一向冷静的马科斯忽然激动起来,不过显然他的年纪和健康状况不允许他如此任性。

他深深的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拜纳姆,我们已经都不在年轻,我们没有那些强者们那么长的生命,每天早上我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消逝,说得难听点,我只是风中残烛,也许老弟你可以比我多活那么几年,可是那时候我们都已经无能为力,而帝国……”说道这里马科斯哽咽了,“我如何面对陛下啊!”

拜纳姆的眼角也湿润了,显然马科斯打动了拜纳姆。

只是拜纳姆内心的深处不马科斯想走那一步,可是他实在想不到其他方法了。

他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晴空,直到最后拜纳姆也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示意同意的点头。

马科斯也再也没说什么,两日就如此相对无言,他慢慢的转过身去,没有再管呆呆看着天空的拜纳姆。

他走出大厅,穿过长长的走廊,径直的向着观景台走去。

他没有管原路向他请安的人,他在沉思。

直到他走到观景台,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整个雄伟的太阳城。

他的眼泪已经被风干了。

此时万里晴空,眺望整个首都圈,一片的繁荣……

此刻老迈的马科斯的双眼中确实闪烁着坚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正如没有人察觉到,那被粉饰在太平盛世下的那股波涛汹涌的——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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