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躺在床上,静静思索…
我依然算是活着吗?
或许吧…
大概也许可能不会太久了。
鲜红的夕阳正缓缓下沉。
房间里没有任何人,除了自己。
房间之外或许也是。
没有欢笑,没有闲聊,甚至窗外也没有乌鸦。
明明很配的…
只有外周静脉滴注器材的中央套管在默默滴落着透明的液体。
地塞米松磷酸钠。
没有再想太多,就这样封闭了意识。
100倍稀释,想要滴完还有很久呢。
=====================
秋叶躺在床上,双眸紧闭。
我会因为现在的一切感到后悔吗?
不…
我的心已经足够坚硬,它一定可以支持着我直到最后…
借着昏暗的灯光拔下了已经滴尽的塑料容器,然后插入了挂在输液架另一端的玻璃瓶中。
抗生素加葡萄糖,300倍稀释的话应该能到天亮了吧?
=======================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昨日听过的声音,不过询问的对象显然不是自己。
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语调,这就是新的一天…
“那个…我是来探望病人的。”
似乎并不是陌生的人。
“请问你要探望谁呢?”
“矶贝…不,是伊吹风子。”
他来这里做什么呢?
没有感觉到眩晕感,那么就不算是什么过于重要的事吧?
不过,总觉得就这样让他去见了风子…
秋叶站在走廊,目光闪烁。
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不…
现在造成的一切已经足够复杂,不能再做太多。
‘啪嗒啪嗒~’
脚步声。
现实往往与期望不同。
刚刚才进入住院部的楼层,随即又下来了。
金色的头发被纯白的墙壁衬托,显示出独有的存在感。
然而这抹金色的主人却完全不像秋叶印象中那样总是充满着活力。
“…”
春原的喉咙中发出无法辨明的声响,而深蓝色虹膜映衬下的目光也趋于涣散。
就像是在梦游一样。
然后…
“!”
翠绿的眼眸对上了涣散的瞳孔。
“我这是…在哪里?”
如梦方醒。
“医院。”
“邻镇?”
小镇自身是没有医院的,至少目前是这样。
“京都。”
这当然属于口胡。
“哇哦,一夜过去毫无知觉地从关东跑到了关西,这是灵异事件吗?”
…
他不会真的信了吧。
“当然是开玩笑的。”
看起来是个笨蛋的家伙此时却好像很精明。
“这个医院我也来过几次呢。”
那可真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过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秋叶在向春原询问。
“是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
“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在上课吗?”
追加询问。
“是啊…我这个时候应该在宿舍睡觉才对。”
这个就有点糟糕了吧,而且还带着某种恍然大悟的语气。
“说起来,你不是小渚的弟弟吗,怎么会在这里?”
笨蛋就是笨蛋,被问了两个问题后才反应过来。
所谓精明什么的估计也是错觉。
“检查,复诊。”
秋叶倒是没有刻意回避什么。
“啊,是吗。”
金发笨蛋很识趣地没有过于好奇。
“回去吗?”
本来打算一个人走的…
“诶?”
现在变成两个了。
…
才不是搅姬FLAG
这是原则问题…大概吧。
====================================
看向车窗外,秋叶默默观察着。
只要乘上另一班车,我就能永久地离开这里吗?
不…
曾有人离开了这里。
但他最终仍被牵引着回来。
======================================
“哟,中午去哪里吃饭啊,两位?”
金发笨蛋没有察觉到休息区座椅上两人的低气压,不知死活地上前打招呼。
不过,两位…
“你自己去吧,我们很忙的。”
来自冈崎的低沉语调。
“嘛,小渚,和这种人单独在一起…”
春原突然顿住了。
“单独?”
重复了一遍。
“喂,冈崎…”
轻浮的声音变得沉重。
“现在,在这里的‘你们’,究竟是几个人?”
“!”
突然站起来的冈崎抓住了春原的肩膀。
“三个人…当然是三个!”
像是找回了什么遗失的宝物一般,狂喜的语气。
“是风子啊,春原同学。”
渚也站了起来,双手比划着,像是搭在了一个不存在的人的肩上。
或许,她并非不存在。
“风子吗?很好听的名字。”
“可是,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悲恸,但无奈。
“只是隐隐有这种感觉,好像这里还有一个人。”
“她一定很可爱吧?”
“她在为了什么而努力着吗?”
“我一点也不讨厌她,没错,就是这样…”
春原盯着渚身边的空气,就好像真的能够看到什么一般。
然后,他伸出了手。
“谢谢…”
恍惚中似乎听到了什么,清醒过来时便只看到自己的手上多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木雕。
“这是什么…星星吗,手里剑吗,又或者是什么奇怪的动物?”
“但是,我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
叹息。
“已经足够了,谢谢你,春原…”
冈崎松开了自己的挚友。
“他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真是个笨蛋…”
冈崎的声音渐渐变小,不再被秋叶的听觉器官捕获。
春原远去,步履蹒跚。
“…”
站在楼梯转角,秋叶望向远方。
我会为这样的事感到悲哀吗?
或许吧…
然而还有更重要的,需要被完成。
================================
看来本周无法结束海星使的故事了,那就下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