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三下便回到木叶医院,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刚才的确是冲动,即使我跟鼬走了,以我目前的实力亦帮不上什么忙,只会成为他的包袱,这么任性的我,他当然不会带走。
我还是继续努力喵!总有一天要真正地帮到他!
这次的灵魂出窍,大概是我那特殊的力量,我又闭上双眼,放松自己,试着操纵这新的力量……
身体如鹅毛般轻盈,张开双眼的时候,又是小猫的模样。
好像不难,不如就这样去看看鼬和卡卡西他们的战斗喵……
我又看看我的身体,还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却有着一股异样感,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喵!我的身体没呼吸了!
我马上跳回身体里去,按住心口,感受自己还活着的证明。
危险喵……差点真的死了……这能力真难平衡……
于是,这天我便在病房练习灵魂出窍,总算没有了浪费时间的感觉。
不久,我从佐助那感受到强烈的愤恨,他去找鼬了吧,不出所料,这晚凯便带昏迷不醒的佐助到木叶医院。
数天后,我已经可以拆掉绷带回家,如同原着,鹿丸当上中忍,纲手回到木叶,治好了佐助和卡卡西,佐助和鸣人展开天台之战……
尽管天台之战有多激烈,即使是千鸟和螺旋丸将近碰上的一刻,我都是冷眼旁观,早就知道结果。
我在意的,是佐助这晚便会离开。
佐助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旁晚,我煮好了他喜爱的饭菜在等他,他知道我一定会等他开饭,所以他一定会准时回家。
自醒来后,佐助就一直黑着脸色,话也不说,就这样沉默地吃饭。
这次,他没有抢我的鱼,没有喝我的牛奶,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和饭后的一句话,“水音,你也跟我打一场……你有新术吧,那个也用出来。”
“……嗯。”
我们来到练习用的水池边,佐肋拾起一条树枝朝天抛出,如同每一次的对打,当树枝落地的时候,就是战斗的开始。
两双写轮眼同时展开,佐助跳起,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双手交叉朝后一挡,挡下佐助的重拳。
他是认真的!每次对打的时候他都怕会伤害到我而有所顾忌,然而刚刚的是货真价实的重拳,毫无多余的保留。
然后是快速的拳打脚踢,我一一用手挡下来,到我一个重拳,把佐助打到水池面上,再来一个豪火球,他亦以豪火球应战,两个火球就在水面上撞上,各不相让。
佐助跳上树上,结印使出千鸟冲向我来,我亦单手结印使出千鸟,一手将查克拉聚集到轮子上,快速冲向佐助。
一瞬间,仿如千万只雀鸟在叫嚣,在闪电般的蓝光中看见的,是那双冰冷的血眸。
这场战斗,差不多是单纯的硬碰硬。
乘视野不清的空档,佐助一脚踢向我的轮椅,轮椅朝后翻了一圈把我甩了出来,佐助跳起,从天上踢下来,加上地心吸力的冲力重重地踢向我肚子,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地面。
“够了吧,”佐助还来不及反应,我又再出现,正面扑倒了他,把头埋在他肩膀,身上是千鸟流的光芒,“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沉默,短暂的沉默,只余我的千鸟流孤独作响。
佐助就这样躺着,任由我伏在他身上,“……你知道我要走?”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谁?”
佐助要走,而且他一定不愿意带我到大蛇丸这危险人物的身边,但不放心我,平时执行任务时他都很帮我,所以不太清楚我在重要关头的实力,刚才认真的打一架,看看我真的能否保护自己。
也许,我只要表现得弱一点,他便会考虑留下,但我没有,自中忍考试开始,他的不甘、骄傲、愤怒……如风暴般袭卷我心脏,我不能绊住他的脚步。
“明天五代目便替我做手术,接回脊柱的神经,还说成功率很高,我很快便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所以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
佐助却轻叹一口气,“白痴,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
我抓紧佐助的衣襟,脸上已经湿了一片。
可恶……什么都瞒不了你……
他轻轻地揉弄我的发丝,轻易地打破我的伪装,我再也阻止不了泪水的决堤,啜泣起来。
我不想为难佐助,我希望他能毫无顾虑地离开,可是眼泪都自顾自地跑了出来,想好的藉口全都卡在喉咙,只能从哽咽中吐出唯一的话语,“佐助……变强吧……”
宇智波和木叶的战争是必然的,所以变强吧,成为强者,只有这样,才能在忍者世界中活下去。
***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五根!
我的脚指在动喵!
“怎样?这久别的感觉,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纲手单手叉腰笑道,与真实年龄极不相符的年轻美貌,丰盈成熟的身材,举止豪迈中蕴含无限风情──这就是木叶的新火影,千手纲手。
我不停地点头,目光放回自己的脚丫子上,的确没有任何话语能表达此刻的感动。
这、这是我的脚吗?
从手术室出来后,仿佛只是发了一场梦,脚便能动了,不,或许这也是梦,不然怎么毫无真实的感觉?
“谢、谢谢……”感觉仍是迷迷糊糊的,但混沌中不忘宇智波美音的教诲──淑女永远把谢谢挂在嘴边。
“哈哈……似乎这小妮子还弄不清状况。”旁边传来三代目仁慈的笑声。
“那老头你留下吧,我去准备李的手术。”
听到来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我才猛地从茫然中醒过来,“纲手大人!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总觉得刚才那含糊的谢谢不够诚意。
纲手扭头回望,红唇勾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哼,康复后有一大堆的任务等着你,觉悟吧!”
“是!”我大声应,目送纲手,把感谢的心情牢牢刻在心中。
同日,很快便传来佐助离开的消息,鹿丸带上鸣人等下忍出发,我因为手术后的休养没被选上。
当晚,雏田来探望我,由于井野和小樱都泣不成声,她和其他人一样都很担心身为佐助妹妹的我。
“放心吧小音……宁次哥哥、牙君、鹿丸君,还有……鸣人君都在,一定能把佐助君带回来的……”雏田担忧得紧皱着眉,短发白衣朴素的打扮,纯洁的白眼正如她纯净的心灵。
雏田,只是提起鸣人的名字不用脸红,还有,你是不是说漏了一个人喵?
心事都泄露出来,雏田纯粹得令让她担心的我像个恶魔。
“嗯……你不用担心的,我没有问题啦。”我笑道。
“可、可是……连小樱和小井野也哭成这样……我、我怕……”
“真的没事,我看起来有那么软弱吗?”
“不、不是!”雏田赶紧摇头否认,然后红着脸,时而看看我,时而看看自己点着的食指,“我……一直都很喜欢那么努力的鸣、鸣人君和小音……鸣人君不够天赋,而你则变得残疾……但你们都没有放弃……我、我一直都有留意你们……”
然后,她两手一握,仿佛下定什么决心,“虽然小音很厉害……可是看着你努力的样子……我总觉得……你、你一个人在背负什么悲哀似的……”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便不用倒数悲剧的来临。
原来,被看穿的是我。
我如掩饰般别过脸,熟悉的面容突然出现在眼前……
佐助……这个喊了无数次的名字快要冲口而出,却猛然发现这只是我在玻璃窗上的投影。
夜色把我投影的发丝染蓝,它挂上跟我同样惊讶的表情,时间仿佛回溯到五岁那年的重逢,佐助和我,我和佐助,相似得不分你我,自己就是对方的镜子。
然而,这真的只是我的投影,窗外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只余下我。
“小、小音?”见我不说话,雏田的声音变得更焦虑,“不要担心!……鸣人君他们会成功的,即使不行……日后也会一定再见到佐助君的……对,一定会再见的!”
“再见……对……他还没说再见……”
我们在家中离别时,佐助只是沉默地离开。
“……小音?”
“佐助还没说再见!”
火遁.凤凰术!
我拉开窗户,如火鸟般逆着夜风飞腾于黑夜中。
他没说再见!我在心里反覆说着这句话,不顾一切地飞向感应指引的那方。
对!他还没说再见!
待漫长的黑夜过去,黑与白的交替完成,终于在终结之谷赶上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