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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所谓的爱

紫蓬山位于H市南郊,群峦叠嶂,连绵不绝,山环水绕,森林茂密。“紫蓬山”之名是取和尚紫色袈裟及蓬莱仙岛的首字而得名的,寓其“迎紫气,赴蓬莱”之意。紫蓬山的山门上有一副楹联,上联是:紫气东来丛林千古毓锦绣;下联为:蓬SX去大众十方仰福像。上下联首字正好嵌有“紫蓬”二字。“紫蓬”二字赋予了山名浓厚的佛家色彩。山上有闻名遐迩的始建于三国时代的西庐寺、五百罗汉雕塑、周瑜读书处、洗砚池、文昌阁、李典墓、首任台湾巡抚刘铭传故居等众多名胜古迹。

其实即使欧阳不提议,林茜也早就想再去看看的。紫蓬山其实林茜是有去过的,只是去的几次都是爸爸开车子载着一家三口直达山顶的大庙,爸爸喜欢站在山顶广场吹风眺望,而妈妈则进庙烧香许愿。林茜跟爸爸后面站在山顶庙前广场,看着茫茫林海,自己却不能像其他游人那样进去游玩,每次她说要进去转转,爸爸都说这次忙下次一定去。这次就不一样了,林茜要和室友一起把整个紫蓬山玩个遍。

陆帆一大早就接到林茜的电话来到女生宿舍门口等她。这次出去郊游的队伍相当的庞大,几乎林茜生日聚会上的人都来了。也难怪,在学校里闷久了,有这么好的提议,谁都想出去走一走,连平时的大忙人李智都来了。

“李哥,前天晚上和秦雅(鸭儿)对唱的《选择》很默契嘛!”陆帆和李智在女生宿舍门口聊了起来。

“哪里有你厉害,居然会唱周杰伦的歌,还有模有样的,真是出人意料啊。”兄弟俩厚颜无耻的相互拍起马屁来。

“过奖过奖啊,李哥,我看那个秦雅人不错嘛。”

“我没有说人家差啊”

“呵呵,明白了。”

“明白什么啊”

“佛曰:不可说。”

李智陪陆帆呵呵一笑。

陆帆还是忍不住问:“李哥,后来和羡诗联系过没有?她真的没有上学了吗?”

李智倒是没有回避,反而浅浅一笑“有联系的,前段时间她还有打过一次电话过来。”然后摇头继续到“没有上了,那个男人给她买了个店面,现在在卖一些工艺品,就在H市。”

“嗯,李哥,过去了就过去了,忘了她吧。”陆帆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清晰的记得那一夜李智有多痛。

李智抬头看看天,努力挤出一些微笑,“忘掉,怎么能忘掉?只是都过去了,现在她那样也很好,我也应该重新生活了,人嘛,总得向前看!”

“嗯,李哥说的对,人是应该往前看。”两人相视一笑。

“陆帆,你们聊什么呢,还不来帮忙?”林茜和欧阳抬着一个大包吃力的往这边走来。

“不是吧,你都装的什么啊?”陆帆接过包有些好奇的问。

“当然是吃的喝的啦。”

“一看你就没有爬过山,没听说过轻装上阵吗。等会爬山的时候会很累的怎么背?”

“我不管,你看这么多人,肯定要多带点的嘛”

陆帆不想一大早就让林茜扫兴“好,等会到山脚分给大家自己拿吧。”

林茜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没问题……”

走到H大大门的时候,望北联系好的小巴也来了,大家兴致高昂的上了车,满满一车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李智和秦雅因为那晚合唱的《选择》太默契,更是成为了大家找乐子的话题,闹得秦雅好不自在,脸红到了耳根。

林茜更是幸灾乐祸“我说鸭儿啊,怎么成BJ烤鸭了,脸红的跟烤熟了似的。”鸭儿本就说不过林茜,也就不争论。要是在宿舍里只怕林茜早就被她摁在床上一顿“毒打”了。

还是唐柔来帮鸭儿解的围“林茜,那天晚上我们在唱歌那会你和某人去哪里了呀?”当然某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陆帆,这回轮到林茜囧了。

她毕竟是女孩子,又不像在自己宿舍里,而且还当着几个男孩子的面,想起那晚第一次和陆帆牵手的情景,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出去随便走了一圈……”陆帆说。大家自然把眼光转到了陆帆这里。

“哦,原来有人不打自招哦……”小慧接到。

……

……

早晨七点的时候车子到达山脚,远远就看见山门楹联的横幅写着:“紫蓬山”。上山共有三条路,中间主线路是4米宽的盘山公路,也是最近的一条。另外东西各一条,均是山路,均能到达山间的三世大佛风景点,也是林茜最想去的地方。

陆帆将满满一包吃的喝的分给众人问道“怎么走?”

“我们来是玩的,肯定得走山路。”望北说

向楠敲着望北的脑袋到,“你个猪脑子,肯定是走山路了。”望北不再说话了。

李智说“我走东线,西线我上次来的时候走过一次。”

“我们也来过,只是上次走的就是东线,所以这次我们就走西线了”雨研牵着一个男孩子说。

“那现在就得分两路走了,林茜你走那条。”欧阳问。

“我和陆帆也走东线吧。”陆帆点头说“好。”

最后陆帆,李智,望北,林茜等走的东线,而唐柔,雨研,林伟超等走的是西线。

“好,那就这样,大家中午到三世大佛前汇合,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李智一副领头大哥样说到。

比起大路来,山间的小路要幽静上许多,满山的花草,叫出叫不出名字的树木舒展着绿色的枝条,古老的藤萝在林间缠绕,偶尔还能看到野兔、獾等动物蹿过,路两旁时不时有受惊觅食的鸟儿从地面飞起,飞上枝头叽叽喳喳或破林而出,飞向天空。陆帆看着路上快乐得犹如小鸟般的林茜,心情也大好,不自觉的哼起了小调。

比起学校天天生活在那么大点的圈子里,野外的新鲜空气着实让人觉得舒服,还能闻到花香,好在人多风景又好,并没有感觉得累,林茜还是第一次走这样的山路,有的地方全是石级台阶,有的地方又是朴实的土地,除了幽幽花香,还有泥土的芬芳,阳光透过密林散在路上,斑驳陆离。

一路上大家不停的拍着照,女孩子更是如此,陆帆俨然成了大家的照相师,一个景点林茜,向楠,欧阳,秦雅一个接一个的照,摆的Pose也是千奇百怪,陆帆感叹于女孩子的自恋。

比起望北,陆帆显得很低调,林茜则不依不饶的拉着他要一起拍照。“陆帆,笑一笑嘛”望北拿着相机喊。“嘿嘿……”陆帆配合到。“真假!”望北咔嚓按下相机快门。

过了仙人湖,又入密林幽境,路两旁都是碧绿的翠竹,看似密不透风,中间路不宽,两人并排走都显挤。李智卖起了诗文感叹到“真是曲径通幽啊。”

秦雅接到,“莫不是师哥也想学学贾宝玉啊。”

李智遇到知音一般,“哈哈,不敢,只是看到这里风景确实很幽静才想起的,贾宝玉那可是万花之主啊,咱想当也当不了的”

“呸,你还万花之主呢,我看你学他当个和尚还差不多,反正这山下山上和尚庙多。”

“林茜,我不就一句曲径通幽吗,有必要这么损我么,你就饶了我吧,不看僧面看佛面。”说罢拿手指了指一旁的陆帆。

陆帆赶快摇头,“你可别扯上我了,你自己不都承认是僧了么?”逗得大家一齐笑了起来。

李智想要辩解却无言,“果然是一个被窝里出气的。兄弟是拿来出卖的。”

“都说了别扯上我,我还迷恋红尘,是你凡尘里的兄弟,可不是你的和尚兄弟。”陆帆说完又是一阵哄笑,这下陆帆够高调了。

李智“……”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李智说的不假,曲径过后果然是幽境,山风轻轻飘荡,有白鹭在树林上空一字飞过。远远便看见断崖处,三世佛耸立在林海之上,气势很是壮观。

自古以来佛在人们心中都有很重要的位置,痴男信女总是期待着能在佛前求得一世姻缘,可是又有几人知道佛的万世轮回里不是经历千千情劫,又怎能修得金身。焚香苦求不若珍惜眼前之人。

等大家来到三世佛前已经是中午时分,林伟超和唐柔他们走西线的稍微远点,并没有到达。断崖壁上三尊参天大佛很是雄伟,游人很多,有的焚香参拜,有的抓紧拍照,有的抬头观仰。芸芸众生在他面前犹如沧海一粟般渺小。

“陆帆,你可知道何谓三世佛?”李智问陆帆。

陆帆有些谦虚的说“是过去现在未来三世吗?”

李智点点头又摇摇头补充说,“不完全对,佛分横竖三世,而横三世佛代表中、东、西三方不同世界中的佛。中间一尊是我们这个世界的释迦牟尼佛;左边是东方净琉璃世界的药师琉璃光佛;右边是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竖三世佛指过去佛即燃灯佛;现在佛即释迦牟尼;未来佛就是大肚弥勒佛。”

陆帆听得连连点头,林茜和其他人一样则满头雾水。

陆帆问“那我们这里的是什么佛。”

李智看了看三尊巨大的石佛说“这里的没有弥勒佛,应该属竖三世佛。”众人朝佛像看去,无不不禁惊讶李智的知识渊博。

“李智,看来你真挺适合出家的嘛,佛缘不浅啊!”从早到现在林茜不知道捉弄了李智多少回。

李智看着林茜欲哭无泪,压根就拿她没辙。

说话间,走西线的唐柔和雨研他们也到了,陆帆陪着东道主林茜在广场旁的小卖部买了些饮料与食品。四月的天气中午的阳光已经有些热了,在众人提议下,大家来到山坡一棵大树下席地而坐。山风吹过树梢,吹过草地,吹过一张张年轻的脸,青春犹如满地的绿草般繁华茁壮。他们在的风中歌唱,向往。

陆帆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林茜,也许是上午的疲劳让她有些困乏,闭上双眼睡着了,他能听到她在自己耳旁的呼吸声,一切是如此的美好。只是美好来得太过直接,又能否长久?

他想留住这些美好,并且一直美好下去。手不自觉的搭在了林茜的肩上,林茜似乎感觉到什么嘴角轻轻动了一下又平静了下来。

下午按照原计划,大家去游览了李典墓,周瑜读书处等地方,最后在山顶的大庙前坐车回到学校。有些疲惫,却很开心。陆帆渐渐喜欢上了与林茜这样在一起的感觉,这种温暖是以前所没有过的,没有林茜的时候陆帆也会很想她,只是每每想起林茜的其他就有些不自信了,林茜的家人是什么样的?如果在一起她能习惯他的生活?自己能给林茜想要的生活吗?他没有忘记李智的痛,也没有忘记妈妈的交待,也因为这些陆帆始终保持着那一份冷静。

“齐轩,你……”吴昊看着齐轩半遮着脸,好像有伤痕,还没有来得及问完齐轩话就冲进了卫生间。

吴昊跟了过来,卫生间的门却被从里面插上,怎么也推不开。吴昊焦急的在外面敲着门大喊“齐轩,你开门,出什么事了。”齐轩没有说话,里面传来了流水的声音。

听到吴昊这么一喊大家都急了,望北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鞋子都没穿大手打得卫生间的门啪啪直响“齐轩,出什么事了,谁要敢欺负咋305室的我第一个要了他的命。”被望北这么一说大家心里一暖,是啊,两年的时间里,没有什么比得过这份兄弟情了。只是更加增添了大家的担心,望北和吴昊还在焦急的拍打着门,卫生间里除了水声还是水声。

“叮铃铃…叮铃铃……”靠在电话旁的陆帆接起电话。

“喂…喂…你能不能说大点声…哦……”

陆帆拿着电话听又听不太清,加上又不知道里面的齐轩什么状况一下子也火了,空着的右手直接拍在了桌上又是啪的一声“你们他吗的别吵了!”

宿舍顿时安静下来,陆帆对着卫生间喊到“齐轩,姚婧打电话来了,你接不接?”

许久,里面传来了齐轩颤抖的声音“你叫她不要再打过来了。就说我对不起她!”陆帆如实说完,挂断电话。

“我就知道是为了女人!”高勇说。

“齐轩,你出来好吗?有事跟大家说,我们都是兄弟,不是嘛?”陆帆说完,大家也没有说什么了都等候在卫生间的门外。

“陆帆,望北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说完有陷入了沉默里。

“什么不用管,我们是兄弟!!”吴昊听了很生气,齐轩进来的时候只有他看见齐轩受伤的脸。

依旧沉默……

305整个宿舍也沉默了。

当齐轩开门走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望北站起来冲了过去。当他看到齐轩受伤的脸气不过一拳直接打在了桌上小手指上渗出了滴滴鲜血“齐轩,告诉我谁干的,我现在就去教训他。”

齐轩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右眼角还有些肿所幸没有伤到眼睛,看到自己的兄弟被人打了,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吗的,哪个王八蛋,我们现在就去教训他去!”高勇紧握的拳头,指甲直扣进肉里,说着就要拉着齐轩往外去找那个混蛋的家伙。

“高勇,你给我回来!”齐轩反过来一把拉回高勇。

“齐轩,到底是谁干?”高勇直性子实在闷不住,一肚子闷火没有地方发泄,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是姚婧的男朋友。”

“什么!?你不是她男朋友吗?”望北很吃惊的问。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齐轩,那你怎么受的伤?下午你不还好好的吗”望北接着问到。

“刚吃完饭准备回宿舍时,被那男孩子和另外几个男孩子拦住的,估计也是医大的。”

“什么,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抢了人家女朋友还找上门来了,走,齐轩,我们这就找他去,还怕了他们不成。”望北实在忍不住,拉着齐轩硬要去找人家。

“望北,听我把话说完,是我对不起姚婧!”望北才不甘心的看着齐轩终于还是松开了拽着齐轩的手。

“那个男孩子高中时候我就认识的,他和姚婧一个班,一直追着姚婧,如果不是我的插足,可能他们早就好上了。”

望北说到,“这有什么,能者居之,你没有错。”

“不,我有错,那男孩子一直追到现在也还没有放手,他成绩也不错,姚婧填的医大,他也跟着填的医大,而且还是同一个专业。”

不知道谁说到“是挺痴情的。”

“乐川,你帮谁说话”众人拿着眼睛瞪得乐川无地自容。

齐轩接着道,“对,他是很痴情,也许他比我更适合姚婧吧。”

陆帆想起了齐轩请大家吃饭时候坐在他旁边的那个文静清爽的女孩子,“齐轩,你怎么能那么说呢,我看你们挺合适的。”

齐轩摇摇头“其实外表看起来的般配未必真的合适,我和姚婧没有你们想象里那么好,从上大二以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经常吵,一开始我一直让着她,可是她得寸进尺,我最受不了的是她把我说成一文不值的公子少爷,说不就有几个钱嘛”

大家沉默了,其实在齐轩身上是有些少爷性格,但是也不至于姚婧说的那样一文不值。

“我知道,和她迟早是要分开的,大家彼此心中早就没有了开始时的激动与热情了,在一块很累很压抑,早就变成了一种束缚。”

“那你们怎么不分手呢?”陆帆问。

“分手?是的,是该早点分手的。可是我和她有那么多的美好过去,谁舍得?只好苦苦支撑着,只是心里真的很累了。”

望北和高勇听到这冷静下来了许多。

“当我看到芸,就是2班的那个刘芸时,我又找到了那种久违的感觉,就像枯木逢春重生了一般,于是和她走近了,自然和姚婧走远了,不过并没有和芸怎么样,仅仅是走得近了些。”

大家看着齐轩沉默,很久的沉默,傻子也知道后来是怎么回事了。

陆帆打破了沉默说到,“结果话就传到了姚婧和那个男孩子那里,姚婧就叫了那个男孩子来了,所以才有了你现在的结果。是不是?”

“不,不是。那个男孩子话说得很清楚,是他自己来的,和姚婧无关。”

望北叹了口气“唉!”转身洗澡去了。

齐轩继续说到,“这都是我的错,不过这样也好,算是解脱了。也许对我对她都好。”

“解脱,我看对她对你都未必好吧,想清楚啊,齐轩!”乐川也摇摇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错了吗?”

没有人回答。

陆帆躺在床上想,齐轩错了吗?说不出来。自己呢,又错了吗?

手机铃声响了,陆帆打开手机,林茜的信息“猪,睡了吗?”心里很充实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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