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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回归,她的

今天下雾了,朦朦胧胧的,这种天气估计只有一个人喜欢在外面坐下去欣赏它。

一边工作,一边看着窗外回忆,我难道已经到了感伤的年纪?坚持到了下班,正拿钥匙准备开车,三儿打来了电话,“今天吃烧烤去吧?”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他就这么给挂了。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干脆啊,我只好打了过去,“三儿啊,你怎么挂那么快,都不给我机会啊?咱别吃烧烤了,咱先去打打台球,然后饿了再吃点夜宵算了。”这俩天跟小艾混,光吃烧烤、麻辣烫了,胃已经开始抗议了。而且这是个下雾的天气。

“行,我到了给你打电话,我电话没电了,咱……”嘟嘟又来了,关键时刻电话也靠不住了,这个年代像他一样冒失的人已经不多了,谁不准备两块电池,这叫两手准备,两手都要硬。

也不知道几点见面,打电话也不通,给昊打,昊今天加班。我也只得一个人开车先过去等了。

最长的莫过于时间,因为它永远无穷尽,最短的也莫过于时间,因为我们所有的计划都来不及完成。——伏尔泰

我感觉等了有一个世纪。我站在吧台前,被热情的老板娘硬拉去聊天了,这对于不善交际言谈的我,是一种折磨。

意恐迟迟归,三儿却依旧不见。雾的夜,对于有车一族还是很痛苦的,不过,我并不讨厌,只是不太习惯这种被水包围,湿湿的感觉。但是,薇最是喜欢,常常拉我出去看雾,紧紧牵着我的手,那种感觉对我而言,比雾还美。

思绪回到了从前,情景就像快放般闪过,时间给我留下的,总是回忆的机会。

灰蒙蒙的天,欲雨未下,让人心里沉重起来,我趴在窗台眺望,手里是空的,心也空了……渐渐,眼前像雾一样模糊了,湿润了。

台球厅里放到了郭天王的一首歌——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轻粉双飞。子规啼月小楼西。玉钩罗幕,惆怅暮烟垂。

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香炉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临江山李煜

我忍受不来时间的寂寞,开了一个案桌,一个人打起球来,突然感觉好熟悉。以前我和兄弟们来打台球,有时我也自己来玩,那时比较喜静。现在,一静下来就满是伤感。

有那么一个下雾的天气,我开车路过这附近,便停靠过来去打台球来打发时间,依旧是靠后的那个位置,那时我总爱把手机落在车里。玩了一、两个小时,一个头发有点湿的小女孩跑了进来,直接奔向我,架着我就往外走,还一边抱怨,“行啊,打电话也不接,是有新人了,还是把电话落车里了?”

我摸了摸口袋,无奈的用手指了指车停的方向,“我想,在车里了。”

她生气了,甩开我的胳膊,抬首望着远方,“你不知道,每个下雾的夜,我都喜欢有你陪伴吗?”

“你不知道,每个下雾的夜,我都喜欢有你陪伴吗?”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话语,仿佛梦境一般重新浮现在我的耳边。

郭天王的歌还没有完,我的眼睛里已经要决堤了。

一只小手撑住了我的腰,冰冷的小脸蛋儿贴到了我的背,这熟悉的香水味从后方飘来。

“我……”我语塞了。

“你还是喜欢来这里。”冰冷的话语抢在了我的前面。

“是啊,还是这个位置,这个案桌,老板娘人好,总是最后在让别人打这个案子,这还都是你的功劳。”我忍着泪水在眼里打转。不敢回头,怕这梦稍逝即散。

“你不知道,每个下雾的夜,我都喜欢有你陪伴吗?”她把我的腰抓得更紧了,脸也贴得更紧了。我觉得我的背上某一点有水的痕迹。我,不忍回首。

“有些事情,我以前不懂,现在懂了。我……”我有些哽咽。

“我错了,我想回来,还来得及吗?”女孩总是喜欢抢着说话。

我转身搂住了她,抚摸着她的长发。还是那种淡淡的香水味。

我俩坐在了车里,我降下了车窗,让雾挤了进来,她脱了鞋子,光着小脚丫踩在了这熟悉的车里,望着窗外,深情,沉寂。

我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是雾更浓了,还是我的眼睛花了,我早已分辨不清。此时让我安静的走开,我做不到,有她陪伴,我早已忘却了一切,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最后放弃她,我办不到。

外面的世界好安静,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我的心,也静了。

我脱下了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有些凉了。”我俩的手在她的肩上相遇了,她还是抓的这么紧。

“我不会再走了。”我还想着说些什么,她却一下扑入了我的怀里,泣不成声。“我,我,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任性。“

没想到她哭的那么伤人,这些日子,我以为只有我才会备受煎熬,她一个人该是多么痛苦,而我却没在回去找过她,也没发过一条短信,该算是谁任性呢?

用手摸着她的小脸,擦去她的泪水,真是个泪人……

“你,瘦了。”我悲伤的望着她,一只手搭出了车窗。

“你是想抽烟吧?”女孩红肿着眼睛。

“不,我戒了,只是习惯了动作。”她还是有泪水涌出。

“你,瘦了。”我看了眼她的小肚肚,“衣服瘦了。”

女孩也真是水做的,我不忍心看着自己最是心爱的女人哭泣。

“哈,你坏。”女孩刚破涕为笑,瞬间又放声大哭了,用力捶打着我。

我开车在雾里慢行,果然,她比雾美。打开车窗,一丝秋风跑来,吹起了她的长发,淡淡的香水味坐满了车子。

送她回了家,深夜,路上,我想了很多。

我不知道为甚麽这样

爱情不是我想像

就是找不到往你的方向

更别说怎麽遗忘

站在雨里泪水在眼底

不知道该往那里去

心中千万遍不停呼唤你

不停疯狂找寻你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还是该勇敢留下来

我也不知道那麽多无奈

可不可以都重来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还是该在这里等待

等你明白我给你的爱

永远都不能走开

站在雨里泪水在眼底

不知道该往那里去

心中千万遍不停呼唤你

不停疯狂找寻你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还是该勇敢留下来

我也不知道那麽多无奈

可不可以都重来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还是该在这里等待

等你明白我给你的爱

永远都不能走开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还是该勇敢留下来

我也不知道那麽多无奈

可不可以都重来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还是该在这里等待

等你明白我给你的爱

永远都不能走开——郭富城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薇回来了,小艾怎么办?

最后,我决定向小艾说一些事情,而时间,就定在明天,摸了一下口袋,没有手机,我一低头,手机还是放在了车上,上面,还有12个未接来电。

给小艾发了短信,“睡了吗?明天晚上我去学校找你。”

“没。”我看不到小艾此刻的心情,我本来能给她幸福的,我决定明天晚上再说。

“这么晚不睡干什么呢?”

“看窗外。”也是一个喜欢雾的女孩,多愁善感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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