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如盘山巨兽一般的大船行驶在大海中,速度竟是快捷无比。站在船舷处听着那乘风破浪的声音,东城宇隐隐感觉到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身体之中的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还有就是,握在手中的那杆长枪,似是能够感觉到东城宇此时的心态,枪与人,同时燃起了挑战自然的战意。
抬头望着眼前的波澜壮阔,东城宇最后还是压抑住了这份不现实的心绪。或许虚境强者,或许比虚境强者更加超然的存在才能够真正的与大自然的力量相抗衡,而自己现在这种状态,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若是被这种情绪所左右,头脑发热的去挑战大海的威严,不被淹死就算是万幸了。
“东城哥,你刚刚的样子好吓人呢!”白莲溪坐在船舷内的一只椅子上,身体蜷缩在一起,如温顺的猫咪一般守在东城宇的身边。让古征等人羡慕不已。
“呵呵,我的样子吓人,不是也没有吓到你么!”东城宇扫了一眼在船另一边,鬼鬼祟祟的程远。
“当然不会吓到我啦,因为我知道东城哥是不会伤害我的。”白莲溪拍了拍水虬的脑袋,继续说道:“在岛上,你和爷爷两个人的衣服都是我洗的,每天吃下去的食物都是我做的。你要是敢吓我,以后会没有饭吃滴——”
东城宇闻言一愣,白莲溪说的这些话听起来有些幼稚,但是却是事实啊!就连东城宇自己都没有想过这些,而白莲溪这小妮子竟是默默的为自己做了很多的事情。甚至,东城宇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声的照顾。但是自己又为白莲溪做过什么呢?
“莲溪——呃,以后这些事情你要是不愿意做的话,还是让我自己来吧!”东城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东城宇这句话说的实在是高明之极。这句话中隐藏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做的话,我也不拦着。
“哼——”白莲溪跺了跺小脚,噔噔跑进了船舱。
呵呵,这小妮子还是脸皮太薄,不尽逗!
东城宇随意的在船外乱逛,要么看看其他帮派的年轻武者在一起对练,要么和普通的船员聊聊家长里短,悠哉游哉的样子让一些心里惦记着他的某些人气得牙痒痒。
其实,东城宇倒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在这里闲逛。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一直注意着一道身影。这人五十左右岁,是这艘大船上的普通员工。在东城宇注意着他的这么长时间里,这人一直站在甲板上不知在干些什么。时不时的看看天空,有时还会一动不动的盯着海面。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
“大叔,您在吹海风吗?”东城宇暗自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犹豫了这么半天,最后竟然找到这么烂的一个借口搭讪。
罗珞诧异的看着身后这么少年。在他的印象,习武之人都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模样。能够登上这艘船的更是了不得,都是一代天骄。没想到还有人主动与自己交谈。
诧异过后,罗珞又深深皱起了眉头,叹道:“这位公子你是在嘲笑我这个小老头吗?这海风我已经吹了三十多年,难道还吹不够。再说,你见过有人被海风吹成我这幅愁眉苦脸的模样?”
东城宇尴尬的笑了笑,心说我这也不是为了找个借口吗。
“那大叔你这是怎么了?”
“哎~!既然你问了,我也就和你说说吧,要不然憋在心里还堵得慌。”罗珞熟练的从船头处操起一张大网,拉着东城宇便向最接近海面捕鱼台走去。
来到捕鱼台上,罗珞猛的一甩,大网哗啦哗啦的被抖成圆环形向海水中罩去。
大网刚刚入水,罗珞也不管是否能够网到鱼,三下两下又把整张大网拽了出来。更加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这一网下去,竟也捕到了不少的鱼。
东城宇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人又把所有的鱼放回到海中,只留下其中的一条。
罗珞把网收好后拎着那条大鱼来到了东城宇的身边,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那条海鱼说道:“这位公子,这鱼叫做贝饵鱼,平常只在深海中活动。偶尔有两三条这种鱼浮到海面上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可是刚刚你也看到了,我随意捕了一网,捕到的都是这种贝饵鱼。这就不正常了啊!”
“还有,你看看天空。”罗珞把东城宇拉到自己的身边,指着一处白云对东城宇说道:“你发现了吗?天空中的那些小黑点可不是什么平常的海鸟,这种鸟叫做卫海青。因为只有卫海城周边地区才有这种海鸟,因此而得名。但是这卫海青平时哪里会飞得那么高、那么远?它们是在躲避暴风雨啊!”罗珞不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船员,竟然能够从各个方面共同观察,总结出想要的答案。
但是——暴风雨?东城宇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除了罗珞所说的几点有理有据之外,东城宇还真看不出丝毫异样。
罗珞见这位少年不置可否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这番话是白说了。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别说是一名不通此道的少年,就算是经验老道的海员,或许也不会相信自己。想必他们都在以为我是在胡言乱语吧?罗珞一想到还需要两三天的行程才能到达目的地,心中的担忧就愈发沉重。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脚下的是喜怒无常的大海!如果是在陆地上,上百名精英武者的力量绝对让人侧目,但是在这大海之中,他们也只能翻起一个浪花。
告别罗珞,东城宇若有所思的返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想到白莲溪这小妮子正坐在门口处瞪着自己。
“东城哥,刚刚你和那人在说什么?”
“哦,也没说什么,就是随便聊了聊。不过——莲溪,如果变天的话,你一定要好好呆在房间中不许出去乱跑。要不然我可是要打你的小屁股!”东城宇莫名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人所说的事情似乎是在危言耸听,但是他却感觉到心中很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