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打扰您和年姑娘了,我过来还书的,您大可以为我不在此处!”我觜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看胤缜满脸的愤怒,我心里却暗自欣喜!
可是…我也是个女人!
我强颜欢笑,我知道自己的狼狈,于是,房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心里的疼痛无时无刻折磨着自己的身心。
“主子…”“我们走吧!”我急忙唤了玉芳和挽月离开府里,迅速上了马车。
一定是马车太颠了,居然颠出了眼中的泪水。我拿帕子抹掉眼泪,一路颠波,只想快些回家去。
玉芳异常兴奋,拉着挽月说这说那。
马车行了多时便停下了,“我”的家到了!
阿玛额娘亲自出门迎我进去。
“额娘!”额娘抱着我,阿玛看着我们娘两。
进了屋里,额娘寻长问短地说了好些,从头到尾,我便一个人静静地听,静静地笑。
“翎儿,在雍王府可曾不受待见了,可曾委屈过?你又瘦!额娘心里真真心疼你!”说话间,额娘拿帕子抹了抹眼泪。
“额娘,您多律了,四爷他…”忽然想到胤缜拥着年若莲,还有他大大小小的妻妾们,眼神不禁垂下了,却马上又换上一张笑颜,“四爷他,不曾亏待女儿,翎娴一切安好!”额娘抓着我的手,阿玛的手背在身后,在客厅里踱来踱去。
额娘不禁深深叹了口气,“翎儿…”
“额娘,您同阿玛身子可安好?”
“我自是安好,倒是你阿玛,不知可是年岁大了,最近总是腰酸背疼!”
“老夫人,李大夫来了,是不是直接…”家里的佣人通报道。
“去请大夫进屋吧!”
不一会,大夫提着药箱进了屋。
他为阿玛把了脉,遂笑了笑!
“夫人无须担忧,大人没事,年岁大了,难免劳累,我且为大人开个药方!”李大夫提笔写了几味药材,将药方交给了身边的药童。
“大夫,请为翎娴也搭上一脉!”
李大夫让我坐下,我缓缓伸出右手。
“老夫给小姐喝喜了!此乃喜脉!”
“翎娴,你…”我只是淡淡一笑,倒是额娘,焦急地抓住我的手,欣喜地夸张,“翎娴…你有了,你…”
“额娘,只是怀孕罢了,能有什么?”
“额娘一直为你担心,怕是你上次小产会影响身子,如今又有了我便放心了!”
“不过…”李大夫稍微皱了下眉,“小姐因是上回小产伤着了身子,现今身子太过颤弱,加上思虑过甚,饮食不慎,恐…恐是极易小产…”一句话刚说完,我直直坐到了椅子上。
“小姐不易操劳,多出外逛逛,老夫再为小姐开上一服安胎药也罢!”
“有劳太医!”我双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孩子啊,你,就是我的一切,你一定要平安,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你!
你阿玛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呢,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微微笑了笑。
“玉芳,去抓药吧!”我让挽月送了送李大夫。
“这都三个月了,你这丫头…四爷可都知道了!”
我暗笑不语,额娘叹了口气,在我额上点了点,“我养的闺女我还不知道吗?玉芳回来叫去王府支会声儿!”
“知道了额娘!”我闹滕地抱住额娘撒娇,有妈妈就是好!
“你这丫头!”额娘笑嗔我。
我继续皮厚地黏着,阿玛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用过膳食,我便回了自己刚来大清时的房间,当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额娘居然特地找人为我做了膳食。
来到房间,一些陈年往事立即翻上心头。
我就是在这屋子里为胤缜穿上火红的嫁衣,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是在这个屋里,一切在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玉芳用帕子拭去我划落下的泪水。
“小姐,为了小阿哥,您也要开心些!”我笑了下,摸着自己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
“玉芳,我们多久没出门了?今儿个出去!”
“唉!”
收拾了下,换了件衣裳随同玉芳挽月出了府,额娘原先打算找几个人跟着,硬是叫我拒绝了。
我们看了些珠宝手饰,胭脂水粉,羽闲苑顺间映入眼帘。
羽闲?
我正准备踏入,玉芳却紧紧拉住了我。
“玉芳,你这是怎么了?”
玉芳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小姐,我们去别的地儿吧!”
“为什么?玉芳,我也有些疲倦了,我们且进去坐坐吧!”我不顾玉芳的阻拦,跨进了羽闲苑。
“翎姑娘啊,您许久没来了!”一个看似老板的人猫着腰谄媚地笑着,于是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径直往前走去,玉芳依旧紧紧拉住我的衣摆。
我回头让她放心地笑了笑,她慢慢放开我的衣摆。
回头间,我皱了皱眉,难道玉芳不让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以前的我应当是这里的常客。
“翎姑娘,八爷今儿个没有过来,不过,十四爷到是在小店。”店老板说着敲了敲一间屋子的门。
“做甚?”十四不羁的声音传了出来。
“十四爷,小的带了个人来。”
“进来吧!”我推开了门,带着玉芳挽月进了屋。
十四正在仰头饮酒。
“十四爷正是好兴质!”话音刚落,十四一口酒喷口而出,剧烈地咳嗽着,脸因为咳嗽不止憋得通红。
“哟,十四爷当我洪水猛兽啊,我不过说了句话便叫您咳成这副德行!”我掩唇轻笑,走上前去为十四拍打后背,替他顺顺气。
“四嫂怎么来了?”
“十四爷的意思是翎娴不可来此处?”
“倒不是这个意思。我倒听说,四哥近年来常在府内参佛,您不陪着四哥,怎么来这了?”
“十四爷说的是哪里的话,愿意在家陪四爷的人多了去,哪会差我一人?难道,只能十四爷来此寻乐子,倒不许我来潇洒了?”
十四仰头大笑,拿过酒壶灌了一口。
“四嫂可喝些酒?”
“十四爷,您就别害我家主子了,我家主子身怀六甲,怎能饮酒?”挽月在一旁咕哝着,拿过了十四递过来的酒壶。
“八爷,您怎么不进去?十四爷和翎姑娘在里厢饮酒呢。”门外传过一个小二的声音,十四寻声开了门。
“八哥…”十四面上有些尴尬。
“八爷…”
“真巧!”胤祀咧嘴冲我笑了笑。
“八哥,别杵那丫,进来暖暖身子!”胤祀走了近来,十四为他满上了一杯酒。
胤祀仰头便饮下了酒,自嘲地笑着。
“翎娴,你多久没来这里了?”我愣住了。
“八爷,陈年往事翎娴都忘了!”
“八哥,酒没了,我去弄点来!你们二人一起过来!”十四拉走了玉芳挽月,屋子里只留下了我和他。
“翎娴…”胤祀慢慢走到我的面前,于是,将我拉到他的怀中。
“翎娴,我好想你!”
“八爷…”
“翎娴,你还记得这里吗?你还记得这里为什么叫羽闲吗?你还记得我们在这里…”
“八爷…我是你四嫂,我怀了你四哥的孩子了!”胤祀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有那么一顺间变得僵硬。
我推开了他。
“四嫂…得罪了!”
他的眼波中印出了一丝伤痛,马上,又恢复了温润的笑容。
“八福晋更值得八爷去爱!”
“这,是你的意思吗?”我有些失神,“如果这是你要我做的,我便会答应你!”
如果这是你要我做的,我便会答应你!
如果这是你要我做的,我便答应你!
如果这是你要我做的,我便答应你!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我的心,如果说我从未对他动过心,这是不可能的!
他是个优秀的男人,典型的白马王子,总是挂着温柔的笑容。
我不敢在看他的眼睛,抡起桌子上的酒一口饮下。
“四嫂不是说不喝酒吗?”十四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容,跨入门中,直接卧倒在榻上。
“八爷,十四爷,翎娴就先走了!”
“等下,我有马车,我送你!”胤祀起身,吩咐门外的小厮将马车准备好。
我没有再说什么,下楼后,小厮为我拉开门帘,我只得提起裙摆,此刻,又有一小厮卧在地上,估摸着是要我踩着他的背上马车。
我有些不好意思,汕汕地笑了笑,径直绕开了他,从一边上了马车。
胤祀也一同坐上了车。
“我送你!”
我没有回话,他的语气温柔,却不容人拒绝。
如果,我一开始嫁的人是他,我会爱他的,一定会的。
“翎娴,你可爱四哥?”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这一生,我认命了,无论如何,我都是他的妻子。”
他又笑了,有点苦楚,另人不原伤害他。
“你若爱四哥,我,不会纠缠于你,你若不爱,他日,我一定为你打下一片天下。”
天下?
他是要这个天下,却何苦说是为我?
我要不起,他同样给不起我。
这个世界,是胤缜的。
“八爷,你看,又下雪了。”
我看着车外的雪,下得纷纷扬扬。
“翎娴……”话未说完,马车猛地颠了下,马一个步子不稳,在雪地中摔倒,车也跟着一同倾倒。
“主子…”
意识清晰中,我只觉得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中,眼皮却沉得很,直直拉我进入梦乡,有点累,有写痛。
“血…小姐,你流血了,小姐。”多久了,我醒来了,第一个反应是,这里是哪里?
“主子!您醒了?”挽月端着脸盆推门而入!
“主子,您总算是醒了!”
“挽月,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主子,您给忘了?两天前您在八爷马车里摔了。”
摔?那孩子…
“主子,您别担心,八爷为您找了发夫,您只是动了胎气,孩子没事!”
我舒了口气。“挽月,我们这是在哪?”
“这是八爷府上!”
“八爷?挽月,替我疏洗,我们得快回去!”我焦急地起来。
挽月没有屑待,立即替我洗疏。
疏洗完毕,我匆匆忙忙地去去了八福晋郭络罗瑶菁那里道谢,实择是胤祀一早入了宫,我总该去道个谢。
门前的丫头进去通报多时,却迟迟不见人出来。
寒气逼人,我生生打了个哆嗦。
“主子,我们回去吧,这八福晋明明是想给您个下马威!”我冻得往手心哈了口气。
“挽月,你一向最明事理,如果我们一走,那便是我们不知理数!再等等吧!”
玉芳未多说些什么?将我的衣服紧了紧。
许久,郭络罗瑶菁不惊意地出门,徉装惊讶。
“哟!四嫂,您可算醒了!怎站在此处,不差个人通报声呢,若让人以为是弟妹故意不让您进屋那弟妹这罪过可就大了!”
挽月似乎是气不过,急忙辩解:“福晋,我明明同你守门的姐姐…”
“挽月,退下!”我历声喝住她。
“呀!四嫂,真对不起,怕是那丫头没有秉报,弟妹这厢给四嫂赔个不是了!”郭络罗氏立即福福身子。
“八弟妹此翻说法可真折煞我了!快快请起!”我连忙扶起她,未触到她的身子她便先起了身子。
我不动声色地抿唇微笑。
“八弟妹,今日我主要是想谢谢八爷当日留我在府上养伤,本想亲自去谢谢八爷,可真是不赶巧,因此只得过来谢谢福晋!”
“四嫂千万别这么说!”
“如今即是无事,我也不便留下,特来请辞!”接着,寒谄了些话,郭络罗氏吩咐府上的小厮送我们出门。
不多久到了家,远远看到雍王府上的马车。
“我的格格哟,您可回来了!”
“小路子,可是有事?”二月天里,小路子额上布满汗珠。
“昨夜里,四爷在府上发了场大火给气倒下了,至今…至今仍是昏迷不醒!”
我双腿一软,若不是挽月支撑着早便跌坐在地上了。
“爷现在怎么样了?”
“主子,您还是快回去吧,主子是惦记您的,没准您去了,主子便好了,福晋今一早就让奴才过来了!”
我急忙上了马车!
“挽月,你去告诉我额娘一声,稍候就回王府!”
马车得得地前行,我的心却如火烧!
好不容易到了王府,看到进进出出的御医我不禁再次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