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北省上固县城门外一家茶店,一个凉棚,四五张桌子,不时有三五个过往的商客坐下歇脚喝茶。店主是一对年轻夫妻,正忙碌着烧水沏茶,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正坐在地上玩耍。
“店家,来一壶茶。”途经此地的林凡杰、白秋雨二人,坐在一张空桌旁。
“好咧,客官您的茶。”妻子正忙着烧水,丈夫麻溜的送上一壶茶,两个茶碗。
“听说了吗?东岳和山南造反了。”邻桌坐着三个行商的人,其中一个穿灰衣的男子说。
“是真的吗?我还打算去山南运一些茶叶,看来是去不成了。”另一个小胡子男子说。
“东岳今年蝗灾闹的厉害,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朝庭又无力赈灾,造反是必然的。可山南为什么也会造反啊?”年龄较大的男子疑惑的问。
“山南从去年就开始闹旱灾,朝庭又不开仓赈灾,能拖到今年才造反都已经不容易了。”灰衣男子此时颇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小声点!小心祸从口出。”年龄较大的男子偷偷看了看四周,让灰衣男子小声一些。
“唉!但凡有口吃的,谁愿意造反啊。”小胡子唉了口气,低声说。
“你们是不知道啊!其实东岳和山南这几年都不太平,只是今年闹的比较严重。”坐在另一张桌子的一位老者插话说,“唉!这世道没法活了。”
这时坐在地上玩耍的小男孩追着一只蝴蝶,竟然跑到了路中间,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骑马的是一名锦衣骑士,骑士显然看到了小男孩,却没有勒马的意思,只是高喊一声“滚开!”,继续飞奔而来。男孩看到快马,被吓呆了,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茶店夫妻高喊着男孩的名字,冲过去救男孩,却离的太远。
“快停下。”白秋雨拨剑向快马冲过去,林凡杰也冲向男孩,然而他们都离的太远。
就在这危难关头,一道蓝色的身影从路人中冲出,一个英伟不凡的蓝衣男子,飞身上前,重重的一拳,轰在飞奔的快马胸前。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轰!快马轰然倒在地上,不断的吐着血,骑士跌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而蓝衣男子双脚深深的陷入土中,竟然一步未退。
“滚!”蓝衣男子怒骂一声,跌在地上的骑士这才惊醒过来,如同看见鬼一般,屁滚尿流的向县城方向跑去。
“谢谢英雄!谢谢英雄!”茶店夫妻拉着孩子一起向蓝衣男子磕头谢恩。
“举手之劳,快起来吧。”蓝衣男子扶起夫妻二人,接着又说:“以后要看好孩子,下次可不会这么幸运被我遇见。”
“是,是,一定,一定。”夫妻二人诺诺的点着头。
“这位英雄好身手,一起喝杯茶吧。”林凡杰虽然是书生,却也喜欢英雄豪杰,上前邀请蓝衣男子一起喝茶。
“我刚好也渴了,那就不客气了。”蓝衣男子也觉得有些渴,就答应了。
“恩人,您的茶。”等三人坐下之后,丈夫送上一壶好茶,一个茶碗。
“不知英雄高姓大名?”林凡杰拱手问蓝衣男子。
“朱源,安坪长山人。二位是?”蓝衣男子朱源拱手问。
“林凡杰,安坪石堰人。”“白秋雨,安坪兴泰人。”林凡杰、白秋雨二人各自报上姓名。
“原来我们三人竟然是同乡,如今兵荒马乱的,二位千里迢迢从安坪到山北做什么?是游山玩水呢,还是做买卖?”朱源有些疑惑的问二人。
“实不相瞒,我们是去凤羽山求道的。”林凡杰也不隐瞒自己的求道之心。
“修道求长生吗?逢此乱世,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以国家大事为重,以解救万民为已任。”朱源大义凛然的说教。
“先天下之忧而忧,朱兄果然仁义。不知朱兄千里迢迢到山北做什么?”林凡杰钦佩的说。
“山北招募新军,我打算去投军,报效朝庭。”
“我有几句话,不知朱兄愿不愿意听。”林凡杰突然有话想对朱源说。
“林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腐朽的东西就像烂肉,必需挖掉,新肉才能长出来。如今朝庭腐朽、奸佞当道、小人得志,败亡是必然的;现在东岳和山南已经造反,天下即将大乱。朱兄不妨找一明主,推翻当今腐朽的朝庭,重建新的国家。”林凡杰一番造反杀头的言论一出,吓的茶店里其他的茶客全跑了,只剩茶店夫妻忐忑不安的看着林凡杰。
“你这可是造反的言论,你就不怕杀头?你想造反,我可不想造反。”朱源大义凛然的说。
“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国家不是一个人的国家;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国家是全国民众的国家。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只有割去腐朽的肉,新肉才能长出来。”林凡杰一身正气说出自己的观点,白秋雨则坐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两人。
“林兄的言论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有点道理,朱源受教了。能说出这番话,想必林兄你也是爱国之人,不如和我一起投军,报效国家。”
“实不相瞒,我的志向并不只是报效国家。”林凡杰摇头拒绝朱源。
“这就奇了,不知林兄有何大志?”朱源好奇的问。
“我曾经发誓:要改变这个世界,让天下人人都是智者、仁者,让天下人人富足,不再挨饿。”
“好一个伟业宏愿,想必林兄就是为此,才去学道的,朱源佩服。来我以茶代酒,敬林兄一杯,祝林兄早日学道归来。”朱源钦佩的站起来向林凡杰敬茶。
“多谢朱兄,朱兄也是深明大义之人,在下也祝朱兄早日建功立业,救国家于危难。”林凡杰也捧着茶碗站了起来。
“好!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朱源举起茶碗一饮而尽,放下茶碗一拱手,转身向县城方向离去。
“后会有期!”林凡杰付了茶钱,带着白秋雨往凤羽山方向而去。
上固县城。
“就是他,给我抓起来。”之前骑马的锦衣骑士带着一队官兵,拦住了朱源的去路。
“敢打死少爷的马,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兄弟们给我上。”一名头目嚣张的下令,十几个持刀官兵,立刻将朱源团团围住。
“你们少爷差点伤了一个孩子,我只是打死他的马,已经是客气的了。”朱源知道此事怕是难以善终了,目中凶光毕露,手中磨掌擦拳,浑身骨头咔咔作响,吓的锦衣骑士想起他那一拳打死飞奔快马的怪力,心中不禁胆怯起来。
锦衣骑士看看自己这边有十几个人,而且都拿着兵器,于是壮着胆子说:“小爷我是本县县令之子,敢打死我的马,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别和他废话了,给我上!”
“看来这就是官逼民反了,来吧!”朱源大吼一声,向前猛冲,避开迎面而来的两把刀,啪!啪!两拳击飞两人,转身一脚又踹飞一名企图从他背后偷袭的官兵。
“上,全都给我上!”怪力男一上来就打飞三人,吓的锦衣骑士有些脸色苍白,只恨来的太匆忙,没有多带点人来。
两把钢刀从左右两侧同时砍来,朱源向后一侧身,两手各抓一个握钢刀的手,顺势将两把钢刀送入这两名官兵的腹中,然后一回身,一个肘击,打在一名官兵喉结处,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这名官后喉结立刻破碎,倒地身亡。
朱源武艺高强、力大无比,而且出手狠毒,招招不离要害,虽然手中没有兵器,却也凶猛异常,而这些官兵也没什么实力高强之辈,估计只是上固县的民团而已,平时在百姓面前还可以耀武扬威,一旦遇到高手,完全不堪一击。
朱源越战越勇,只半刻钟的功夫,已经将十多名官兵全部击死击伤,只剩下锦衣骑士被吓的屁滚尿流,疯狂逃窜。
“想逃,没门。”朱源脚下一使劲,人化为一道蓝影,转眼出现在锦衣骑士眼前。
“我爹是...是本县县令,你...你敢...杀我?”此时的朱源就像是死神,面对死亡的恐惧,锦衣骑士颤抖、胆寒、尿湿了裤子,岂图搬出县令的名号作为救命稻草,只是这根稻草真的能救他的命吗?
“我已经给过你活路了,是你自己非要走死路。”朱源此时凶像毕露,毫不留情一拳轰向锦衣骑士的头部。只听砰!一声巨响,锦衣骑士被打飞数丈,鲜红的血,白花花的脑浆溅的满街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