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姐,我们学校有来实习老师吗?”早读累了,我准备和同桌聊天。“噫吁兮,危乎高哉!蜀道之难……”同桌读书的声音骤然响亮。
我无语,随即决定不理她了,便用书拍一下前排的方子洋。“干嘛?”方子洋表情冷漠的转过头。“这么酷干嘛?”我也给他一个表情冷漠。方子洋这家伙,由于他身高比我矮,年龄不详,平时都很可爱,我经常事拿他当小朋友欺负的,所以他刚才的表现是不能被容忍的。
“我哪有酷,一直都是你酷好不好?”他忽然又委屈地说。“我一直都是这样子啊。”我并不否认。“那你还叫我做什么?”他不高兴了,又转过身去。他这表现也太反常了,大清早的,吃了火药一样。
“喂!”我又拿书拍拍他。“你继续酷啊!还叫我做什么?”他又转过来。“我都没有叫你,只是拍一下你而已。”我笑着说。“哼!”他眼睛都要瞪出来,“不理你了!”他转身开始读书。看来他今天真的是肝火过盛了,我苦笑着叹口气,余光看见语文老师。“噫吁兮,危乎高哉!……”我正好也是翻到这一页,小声读起来。
一天都没理同桌,其实是她不理我。那个方子洋也是。最后这节自习课已经上了过半,决定还是把他哄回来。
照样是用书打他一下,他没反应,正准备打第二下了,他却缓慢的转过头来。“子洋。”我努力笑一下。他不做声。“不要生气啦!”我语气讨好。他还是不讲话,表情却有点得意。我拿出两根他喜欢的棒棒糖,“原谅我咯!”我继续哄。
他有一瞬间的高兴,但又马上翘起下巴,“哼,想收买我?!”“没有,是谢罪啦。”我忍住笑说。“好吧,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他很大方的收下我的糖。我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他问。“没有。早上干嘛生气?”我岔开话。“哼,你已经多少天没理我了?”他脸又阴下来。“说好不生气的哦。”我提醒。“不生气,只是你真的很多天没理我了。”他努力把生气掩饰过去。
“是吗?多少天了?”我完全没意识。“额,”他想一下,“反正就是很多天了。”他也没意识。“哦,抱歉。”我认真地说。“没有,没什么。”他似乎又不好意思地说。“真的?”我挑眉问他。“真的。”他可爱的笑起来。
“我们学校有实习老师吗?”终于又把这个问题问出去了。“嗯?”他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有啊!”他笑。“怎么我不知道?”没想到果然真的有。“你孤陋寡闻呗。”同桌忽然插话进来。我身体向后靠,斜视她。
“干嘛?有意见?”她也斜视我。“呵呵,你们两个干嘛?“方子洋笑起来。”“没事,你继续说。”我把目光转向他。“说什么?”他笑得更欢。“那些实习老师是广贤的?”我并不笑。“这你又知道?”他很惊讶,“是啊。以前的最多只是什么名牌师范的,今年的却是广贤的,赚死了那些高一高二的。”他说得像亏了几百亿的感觉。“是啊?今年怎么就能请到广贤的?!”我真的想不通。
“莫大小姐,你的问题也太高难度了吧?”方子洋无奈的说。“秀姐知道吗?”我转而问同桌。“无可奉告。”她冷漠的丢过来这句话。“不知道就明讲嘛!”方子洋嘲笑道。
“才没你们无聊!”她看着方子洋,收回目光的时候又故意从我脸上扫过。“老师!”我看着门口说。同桌马上装认真看书。更吓坏了方子洋,手肘狠狠地撞了一下桌子。“哈哈,都已经下课了,笨蛋!”这么拙劣的玩笑他们都上当,我很满意。
“你!”他们一起怒目瞪我,我慌忙塞书到书包,然后扯了书包赶紧走人。走为上计,亦为妙计。
在路口停车等一下红绿灯。“莫然。”又是骆锦辉的声音。咳咳,这么巧,巧得我都想冒汗了。“巧啊!”我收起冒汗的想法,跟他打招呼。
“你今天好像比平时早哦。”他又露出笑容。“我回家的时间都是随机的。”我答得不咸不淡。绿灯亮了,我们开始动身。
“明天有什么安排吗?”他问。“嗯!明天干嘛要有安排?”我莫名其妙。“明天周末啊。这星期不是放一天吗?”他提醒我。
怪不得语文和数学的作业非一般的多,物理和英语的作业非一般的不少。“一天的时间,不用安排都很快过啦。”我想到那些作业心里就凉。
“难得放假,还是放松一下好。”他居然游说我去玩。“看样子你有安排咯。”我随口问。
“是啊,我们班组织去烧烤。”他平淡的说。“你去吗?”他忽然又问。“你们班的活动我干嘛去?”我觉得有点好笑。“可以带朋友去的。”他说得理所应当。“呵呵,要去我也是跟余诗去。”我笑起来。“这么说你并不把我当朋友咯!”他这话着实把我呛了一把,但幸好他笑容不减。
“至少没有我跟余诗好。”我觉得有点窘。“确实。”他的笑容又温暖起来。“你们班的活动我去不合适。”我又强调一次。“那我单独约你就会去咯?”他有点狡猾。“也许吧。”我觉得自己中圈套了。
他只是笑笑,这让我中圈套的感觉少了一些。我们沉默着到了校门口。“周末愉快哦!”他语气轻快。“恩,你也玩得开心。拜拜!”我也尽量说得开心一点。“拜拜!”他仍旧停在那里。这个骆锦辉,也许我总是只把他当余诗的同学,而真的没有把他当朋友,所以跟他玩不好。唉!
“妈,我今天早不?”回到家,我又先冲去厨房找老妈。“有什么早的,还不是一样迟?”老妈肯定又以为我在和她开玩笑,所以语气还有点不耐烦。唉,看来那个骆锦辉判断失误啊。
老爸在这时回来,他抱着一沓文件先去了书房,然后也来到厨房。“爸,早啊!”我笑着说。“早,”他并不看我,“饭煮好没?”他问老妈。“饭已经可以吃了,菜还在酝酿。”老妈居然开起玩笑来。
“怎么说话和小然一个腔了?”老爸皱眉。“关我什么事啊?”我不愤。“好了,准备碗筷吧。”她对着我说。“爸,叫您呢。”我蹭蹭老爸。“好,我洗了手就去准备碗筷。”他果然很快去洗了手,然后整齐的摆好碗筷。“表扬表扬!”我在一旁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