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站在残阳下,空的身子似乎有些单薄,缕缕衣带随着晚风飞舞,西下的残阳余辉把她照得通红,显得越发的妖艳而迷人,似乎所有一切只为她存在。
然而又有谁注意到在她脸上淡出的那一抹伤痕?她的眼里渐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迷雾,慢慢地凝结成一朵晶莹的泪光。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越显光泽而透明。
有一天没见到太昊了吧!这个刚接触的男人,一日不见,已让她感到竟如隔三秋。空的心在纠结,这个视她若无物的人此时已完全占据她的一切,心里,脑里,甚至整个空气里,就连呼吸已感到有太昊的存在,眼光所至之处无不是太昊的身影,那一张英俊的轮廓,那一道足以让人为之疯狂的背影,已然让空的心跳不已。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谢我?打算怎么谢?在报恩之前,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在下太昊。”
“看,把你急得,脸都红了,还说……你是不是想要我啊?”
“疯了,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太昊转身的瞬间,跌跌撞撞的身影,已然在空的眼里成了永恒,这是第一个见到她而闪躲的男人,也是至今唯一一个让她会怦然心动的男人。那一瞬间,那一刻,太昊推开她转身的那一幕,她就下定了决心,非得到他不可,那时就连她都感到意外,自己的欲望竟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不顾一切,那怕地狱毁灭,人间不再,天界颠覆。
然当她一丝不挂的站在太昊面前时,太昊的脸是木内的,那一刻,空开始疑惑了,是我的魅力不够?还是他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是不是一点也不心动?一点也不冲动?难道世间真有不为美色所动的男人?一时间曾自以为可以征服三界的她失望之色油然而生,从来都只有自己抛弃别人,别人想要靠近自己还得慢慢排队。想到这里空的脸色微微地变了下,太昊解下衣服为自己裹上时的麻木,转身而去的决然都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这一刻空的眼睛微闭,在上下眼皮合拢的那一瞬间,一抹的热乎的感觉在眼角升起。
“空?”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女子发出了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呼。
没有理会,残阳下,空静静地伫立着,那一抹带有余温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流泪了。”身旁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注视着那一抹正慢慢地落下的泪珠,忍不住伸出了衣袖,向空的脸颊递去。
“不用。”空轻吐了口气,避开了身旁女子伸来的手。
“你动情了?”女子的声音在颤抖。
空没有回答,头微微地扬起,任凭微风洗面,沉默,半晌淡淡地说道:“我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也不明白想起一个人的感受,更不懂得思念一个人的滋味,我一直坚信女人无泪,女人无罪,这个世间本是一个没有爱的国度,只要你够漂亮,只要你有权利,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看我身边这么多男人围着我转,我是不是很幸福?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是不是该算是女人的骄傲?我不缺男人,我不缺权势,男人随手抓来一把,权势可以权倾地狱,所以我一直不认为我会缺少什么,对吧。”空说得很慢,边说边沉思,说完微微地吐了口气,似放松了许多,脸上瞬间绽放出浅浅的轻笑,泪也在笑容绽开的瞬间,落下了腮,滴在肩上,瞬间扩大,落下一个明显的圆形。
女子的身子微微地晃了下,看着浅笑的空,她的心里一阵紧张起来,这笑她跟随空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见过,她说不清为什么,然而一种莫名的忧伤瞬间袭上她心头,她的喉咙有些堵塞,于是清了下嗓子,吐了口气,亦随空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缺。”
空的笑突然消失,脸上瞬间袭上一抹阴影,嘴角微动了下,眼睛又再一次微微闭去,似在掩饰着什么,淡淡地道:“是吗?”说着仰头苦笑了下:“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说完深深地长叹了下。
身旁的女子,沉默了,表情亦然黯淡下来,似乎被空感染一般,脸上亦有着一丝难言的愁绪。
空深深地吐了口气,眼睛微微地眨了下,脸上顿时散发一阵迷人的笑,笑后轻声道:“你知道吗?思念的一个人滋味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像是是自语,亦像是问身旁的女子。
被空这一问,女子脸色微变,先是一愣,顿时连忙摇了一下头。
似乎这一切都在空的意料中,空苦笑了下,抬头看着绯红色的苍穹,问道:“天河的水怎么样?”
女子有些意外,怎么空会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然而只要是空的问题,不管是什么,都得如实回答,于是女子眨了眼,轻声说道:“冰,冰得彻骨。”
“那喝下天河的水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空默默地注视苍穹,没有回头,也没有发现在此时女子的变幻不定的表情。
女子疑惑了眨了几下眼睛:“当然是冰入心扉。”
“嗯,看来真的很痛苦。”说着空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欣慰的浅笑。
“但是你一直都在喝天河的水。”身旁的女子没有注意到空的笑,听着空的话,只是有些心痛地说着,眼睛直直地看者正注视苍穹发怔的空。
“对。”空收住了笑,轻吐了口气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思念一个的人滋味就是喝了天河的冰水,然后将冰水化成热泪。”说着身子向前一掠,顿时犹如惊鸿一般飞了出去。
“空?”女子来不及惊讶,在呼叫声中,空已掠出了数丈。
“有些事我一定要弄明白,有些人我一定不能错过。徐茹,你别管我。”话音刚落,空已然消失在前面的一道看不清的结界中。
徐茹,空的贴身侍卫,侍奉空已多年,到底多少年,多到就连她自己可能也记不清了。
看着空消失的结界,徐茹无奈地叹息了下,想到空眼角流出那一抹泪光的瞬间,一种不祥的预感将她全身心占据,说不出为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平静的一切已在开始转变了,将变得不再平静。
徐茹无奈地转身,刚一转身,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
眼前,怡和那一双如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得她身子一阵不自在。
“你来多久了?”徐茹有些不高兴地问道,脸上却泛起一阵红晕,低下了头。
怡和双目圆睁,冷冷地注视全身不自在的徐茹,半晌才冒出了两个字:“刚到。”
徐茹轻轻地吐了口气,心道还好,没有被他看到空的一切,不觉站定,抬起了头,恢复平静道:“有事吗?”
沉默了半晌,怡和向前一跨,走到徐茹身前,弯腰,一抱将徐茹搂了起来,动作之敏捷,已然超出了徐茹的想象,徐茹来不及惊讶,来不及反抗已躺进了怡和的怀抱,在怡和双手的紧拥下顿时脸上一阵绯红。
“我要你。”怡和的嘴凑到徐茹的耳边,声音有些喘息。
徐茹身子一阵巨动,已然感到全身已开始发热,有些挣扎:“可是你是空的男人。”
怡和轻咬徐茹的耳朵,喘着呼吸轻声道:“空的男人太多,我只想要你做我专属的女人。”
徐茹的身子不停滴发抖,脸上绯红一片,呼吸也在开始喘息,双目迷离,一直活在空身后的她,一直没接触过男人的她,这一刻,在怡和的亲吻下,她已然完全失控,手迷迷糊糊地搂住了怡和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