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就这样成了雪国的驸马,尽管外面传言很多,但是他成了雪国的驸马已然是不争的事实。
也许是大家心里都藏着另一个他,所以两人一直保持着距离,外人面前表现得相亲相爱,背后却是冷言冷语。
终究是有隔阂吧,终究谁都无法取代谁,尽管雪魄很多时候想试着去忘记盗帅,接受小七,然而,当每次面对小七的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盗帅。
从没有经历过,又有什么资格说放弃呢?
只要希望还没有破灭,只要盗帅还没有死,她就相信会有再次相见的一天。
盗帅,那一抹只有背影的身影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再无拔出之日。
然而小七呢?
原本以为想要忘记一个人,接受另一个人也许会是更好的方法,于是带着目的性的去接受了另一个和自己一样带着目的性的人。
然而,思念就是这样,你越是想要忘记,越是时刻提醒着自己去铭记。
飞花,似乎已经成了他一生中再已不可取代的女子。
好久没有出宫了,在小七的要求了,雪魄推着小七出去逛了下。
也许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每次小七出门都会命案发生。
今天被杀的是五个民工,他们是负责装修新建的月水寒宫的人,因为意外,引发了一场火灾,烧死了附近的一百多当地居民。
“他们犯了什么罪?”小七有些疑惑地问道。
雪魄摇了下头:“他们没罪。”
小七一愣,问道:“没罪为何要斩首?”
“因为他们没有上岗证。”
小七的眉头瞬间紧皱了下,顿了下后冷冷地问道:“这是谁的判决?”
沉思了下,雪魄冰冷地说道:“三司会审的结果。”
小七忍不住冷笑了下,许久的沉默才淡淡地说着:“我今天想见父王,你可以引荐吗?”
雪魄一愣,看着小七的额头,有些诧异地问道:“今天何来雅兴?”
“你引荐,还是不引荐?”小七的声音冰冷,决然问道。
雪魄眉头一扬,有些不悦:“你这是命令吗?”
小七冷哼一声,无奈地摇了下头:“这就是闪电婚的结果吧,哈哈……”说着自嘲般地笑了起来。
御风在书房,当小七来到书房的时候他也有些诧异。
“你总算是亲自来见本王了。”御风想着扔下手中的笔,直向小七和雪魄两人看去。
“儿臣给父王请安。”小七说着直直地看着御风。
这那是请安,这眼神明显是兴师问罪。
御风的脸上瞬间现出不悦,冷哼一下:“免了,本王还承受不起。”
小七没有回话,对雪魄说着:“雪儿,你先回避一下,我想和父王单独聊聊。”
雪魄的心理突然一阵紧张,愣了一下,最终还是出去了。
“你无事还真不登三宝殿,本王请你都请不来,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御风直直地盯着轮椅上的小七。
小七沉思了下,然后才淡淡地说着:“今天来想和父王讨论一些事,为政者应该具备三重视野,请问父王,你具备哪几重?”
御风的身子微微缩了一下,眼睛忍不住眨了一下,看着小七直逼而来的眼神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谓道?”小七说着依然直逼御风。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以观其眇;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眇之门。”御风引用了道家的说法回复了小七。
小七轻吐口气,继续问道:“父王说得很好,那么天下本太平,为何会乱?”
御风愣住,这个问题,不是不能回答,而是不能轻易回答,因为此时他确实不清楚小七此时而来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所以不想因为回答了这个问题自己的把柄就会被别人掌控。
见御风没有回答,小七继续说道:“天下会乱,当然原因很多,但总的来说可以划分为二。第一是人们的欲壑难填,比如说你们这群所谓的各地至高统治者,一个个想着吞并其他国家来强大自己的国家。第二就是统治者昏庸无能,不能给天下带来幸福,不但不敢与民争利,反而一味妥协联合豪强来处处和百姓争利。至于第二点,更是现阶段各国的主要矛盾,也就是目前的社会主要矛盾不再是各国之间的战争,而是百姓日夜增长的智商和各国政府官员不断下降道德观念,说到底由国家之间的矛盾转变为国家之内的阶级矛盾,这一点是相当可怕的,如果这个内部阶级矛盾一旦演变到不可解决之时,那么这个国家政府将会面临内忧外患,在这乱世之中,等于自取灭亡。”说到这里小七冷笑了下:“很不幸,父王两者皆占了。”
看着小七凌厉的目光,御风不但不怒,反而一反常态地问道:“如果没有欲望,那么他还是人吗?哪朝的天下不是用欲望去征服的?”
小七见御风避开第二点,心下欣慰了下,心道:“看来你还是深知民为贵君为轻的道理。”想着间,轻轻地摇了下头说道:“老子曾经说过: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不乱。是以圣人之治也,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恒使民无知、无欲也。使夫知不敢、弗为而已,则无不治矣。”
御风摸了下下颚淡淡地说着:“无为而治,怎么听起来像是愚民政策?有才德的人为什么不去推崇?既然是难得的货有为什么不去好好珍惜呢?”
小七接过:“话是没错,不过这里得纠正一下,无为而治而非愚民政策,无为而治是道家的基本思想,也是其修行的基本方法。无为而治的思想首先是由老子提出来的。老子认为天地万物都是由道化生的,而且天地万物的运动变化也遵循道的规律。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以,道的最根本规律就是自然,即自然而然、本然。既然道以自然为本,那么对待事物就应该顺其自然,无为而治,让事物按照自身的必然性自由发展,使其处于符合道的自然状态,不对它横加干涉,不以有为去影响事物的自然进程。然而因为有了那些自认为是才德高尚,难得之物的人或者是物,所以才会勾起了百姓的欲望之心,很多富家千金小姐为了拥有一个富丽堂皇的婚礼,而花费黄金千两。父王可曾想过这些从何处而来,还不是到处收刮的民子民膏得来的吗?他们的一时欢悦,却不知要赔掉多人的性命与鲜血。不过这些也还好一点了,要是那天父王龙颜大悦,说是要修建一个什么阿房宫在现的话大概这天下又得再次大乱了。天下百姓其实很容易的满足的,他们只要一个团圆而和睦的家庭,一个以天下为己任的君主,不要是不是就大兴土木,是不是你争我讨的,年年征战,他们已经够苦够累的了,所以他们只要一个安稳的家,那样他们就会安定过上一生,生活能够如此,天下百姓是不会在乎什么‘愚民’不‘愚民’,‘愚不愚’是在他们心中,不是别人来说了算。”
御风紧握了下拳头,想了半晌,反驳道:“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恶已;皆知善,斯不善矣。有无之相生也,难易之相成也,长短之相刑也,高下之相盈也,音声之相和也,先后之相随,恒也。是以圣人居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也,为而弗志也,成功而弗居也。夫唯弗居,是以弗去。然而,如今的人都是贪念横生,无功而自居,无学而自满,如果没有太多的规定,那么天下还不是一片混沌初始,文明岂不是停滞不前?”
小七无奈摇了下头:“子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俞出。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圣人和天地,本就无情,对天下苍生一视同仁,在他们的字典中没有偏私两字。而如今的政令多反而更加的使人困惑,倒不如保持虚静,让天下归心。”
说到这里,御风对小七的话有些兴趣,尤其是最后的“天下归心”,于是问道:“那么,本王如何才能让天下归心?”
小七沉思一下,说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只要一个人能够真正的做到这些,那么天下不归心都难。古语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得人心者得天下,我想这道理父王比谁都懂吧。”
御风想要反驳,说道:“话不尽然,人心和实力本缺一不可,蜀国算是得人心吧!又有像诸葛神侯的神人辅政但他还是难免灭国之灾。”
小七轻吐口气说道:“所以孔子才会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阿斗没有忧患意识,乐不思蜀,灭国也在情理之中。”
御风没有说话,思忖着小七的话。
看见御风没有说话,小七话锋一转:“儿臣今天来,是向父王讨论另一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