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天山魔人看出某些端倪,朗朗地说道:“要是等到你觉得用力的话只怕人早就没命了。”说着直向玄武走来,关切地问道:“没事吧,武儿?”
玄武连忙摇了下头,说道:“不碍事的,师傅,他就是我常跟你说的小七,我的老大。”
“老大?”天山魔人不屑地冷哼了下说道:“就这样子也配做我爱徒的老大?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吗?”说着向前跨出了一步,手一伸抓住小七的左肩。
听着天山魔人的蠢事,小七微愣了下,想起刚才救下的那个将军,于是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将军吗?哦,真不好意思,我刚好逃命路过,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看见你那几柄要命的小刀,就情不自禁地想要救他,今天真他妈的是见鬼,差点赔上小命。”此时小七想起亦然觉得有些奇怪,这段时间一直在逃命,所以他的原则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而今天却是莫名其妙的要救那个将军,现在想来实在是有些不符合自己逃命的风格,不觉暗自摇头称奇,此时想来更是心下庆幸还好是“自己人”,否则自己将会死不瞑目。
天山魔人目光一寒,直逼小七闪烁不定的眼睛说道:“你可知道他是谁吗?”
小七一愣,收回了漫无边际的思绪,来了兴致,问道:“那他什么人?连你都不顾一切想要杀的人想必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吧。”
天山魔人有些无奈地暗自叹息了下,心想看来这十年果真是与世隔绝,于是淡淡地说道:“名动九州的征军听说过吗?能让九州不得安宁的征军你说是什么样的人?算了,给你说这些你也不懂。”此时他已不再责怪小七救走雪魄,反而暗自叹息认命,心想也许这就是天意,想着间心下一狠手上加大了劲道,直往小七身上注去。
“征军?”小七听得想了一下,然后头摇得像波浪一样说道:“没听过,我逃命还来不及呢,哪像你这老头一天闲着没事有时间去听这些无聊的东西?”说到这里,天神魔人的手紧紧地抓紧小七的肩,一种怪怪的感觉从肩上传遍全身,小七有些莫名,眼珠转动了几下,看着天山魔人叫道:“喂,你这是想要干嘛?别摸来摸去,我痒……”说着忍不住身子的奇痒嘿嘿一笑。
看小七竟是如此反应,不但没有痛苦的神色,反而只说了“痒”,一时间让天山魔人如同丈二的和尚,甚觉奇怪,眉头不自觉横了一下,心里暗道:“这小子修的是什么武功?怎么以老夫百年的修为居然探不出你功力的深浅?难道老夫的功力对你就起不了一点作用?老夫可要发力了,希望不会对你造成伤害。”想着将真气提高到七重直往手上一注,如潮流一般向小七肩上涌去。
突然,天山魔人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只感到身体内的真气不再由自己控制,源源不断地涌进小七的体内,心下大骇,连忙将小七推开,眼睛直直地盯着一脸无辜的小七,自己心中却是起伏不定暗想:“这小子的体内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感觉像是个无底洞,老夫都将功力提到七重,居然探不出一丝端倪,还会吸取别人真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怪了,真是怪了,老夫学武这么多年,还未曾遇见此等怪事。”想着暗自摇了下头。
看着师傅神色变幻不定,玄武走了上来,在天山魔人身后轻拍了下,问道:“你怎么了师傅?小七有什么问题?你脸色不好看呢,是不是不舒服了?不开心?要不今天晚上去找点乐子怎么样?”
天山魔人回过神来,白了玄武一眼,说道:“为师不碍事,你这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找乐子这种事你也在外人面前说,老夫这么大年纪了说出去多难听啊?”
小七听得抿嘴而笑,摆动了下身子,笑罢方才说道:“喂,老头,我小弟我可要带走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嗯……”天山魔人将这个嗯的语气拉得长长的,说着目光一寒,直逼小七而来,冷冷地道:“你说什么?是你小弟还是老夫的徒弟将,你叫他自己说吧,挖人居然挖到老夫头上来了,哼……”
小七凑上身子,将手搭在天山魔人的肩上,两人的亲密动作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小七将嘴凑到天山魔人的耳边轻声说道:“哎,我说老头,我的和你的有区别吗?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好了,你回去镇守你的关山吧,我这就带我小弟走了。”说着放开了天山魔人,转身走到玄武身旁,手在玄武身旁敲了一下说道:“走吧,玄武,别跟这老头混了,跟他没前途。”说着就大步向前走去。
玄武显得有些为难,左右两边各看了一眼,最后无奈地耸了下肩,拌了一个极其无奈的鬼脸。
突然,天山魔人看着小七的后背说道:“站住。”
“喂,我说老头,你烦不烦?是不是年纪大了都像你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宁愿三十岁就自尽得了,像你这样活着多没趣啊?”小七说着走向天山魔人,在天山魔人身边转了一下,说道:“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天山魔人愣了一下,眼睛直逼小七,说道:“你知道老夫想问什么。”
小七一声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哎,老头,你还真有意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呢?你真是怪了。”说着又笑了下,笑罢方才说道:“好了,反正你要的答案都在你的猜测之中,下一次如果有人再来攻打关山就让他进去好了,关门打狗这不是更好吗?”
天山魔人突然大笑起来,说道:“好计策,下一次一定听你的,我们就来个关门打狗。”说到这里天山魔人的脸色低沉下来,问道:“那么圣王现在身在何处?这十年来,你们是怎么过的?想必与世隔绝的滋味一定不大好受,这不,老夫带你去找点乐子如何?”
小七的脸色变了阴暗下来,头微微地摇了下,说道:“这,我暂时还没有师傅的消息,不过听说好像去了沐火火山了吧,一千年才开一次的地火圣莲就快开了,”说着一声叹息,接着道:“你的乐子就免了,我今天可约了人,人家姑娘还在等我呢,好了,为了完成师傅的吩咐,我现在得走了。”
天山魔人和小七突然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对小气的离开,有些不舍,说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再见?”
小七笑了起来,说道:“如果你不短命的话,当君子国面临绝境的时候我们自然会见。”
听得短命和绝境,天山魔人眉头大皱骂道:“你这臭小子就是没一句好话,老夫突然对见到你没什么兴趣了,你爱走多远走多远吧。”
小七转身拍了下玄武的肩说道:“我在空雾等你,空雾将有好戏上演,错过了绝对要遗憾一生的。”说着回头看着天山魔人说道:“你没什么意见吧,你是个很了不起的师傅,但是太多的溺爱反而会毁了他的一生,外面的人情冷暖还得让他亲自去体会,否则永远都是襁褓里的孩子,我想你一定会理解的吧。”
天山魔人沉思了下,半晌方才说道:“老夫不否认你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武儿终究是要成长的,好吧,你既然是他老大,那老夫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要吾儿跟着你这小子,老夫还是有点担心,你最好给老夫老实点,不要惹出什么岔子,关山是君子国的一道屏障,老夫可走不开。”
小七笑了一下,说道:“我再坏也坏不过你这老头,这么大年纪还没一点正经的,好了,就不打扰你了,你去找你的乐子吧,不过得适可而止,多了伤身。”说着转身看着玄武说道:“玄武,家乡你回去过吗?”
玄武摇了下头,叹息一声说道:“小时候师傅带去过一次,不过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所有的亲人都离我而去,想到当时的场景现在还在害怕呢。”
小七轻拍了下玄武的肩,说道:“其实我真的很想回去看看,不过我没这样的勇气,”说到这里,小七用力地叹息了下方才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去准备一下吧,我现在还有点事,我们空雾见了。”
辞别二人之后,小七直往芬兰和空雾的交界赶去,一路上,小七的心却起伏不定。几个月前,小七和芬兰第一高手骁骑校尉打赌重偷翡翠夜明珠在和鬼姬分手之时,说好拿到夜明珠后就及时赶去望月崖相见,只是不想这几个月来一路上都躲避严澄的追杀,逃逃避避,好不容易才将那些一个个要命的杀手摆脱,如今方才赶来相见。
一路上,小七心事重重,回想着过去半年里所经历的一切有如大梦一场,说不出悲喜,个中滋味还真是一言难尽。
四个月前,在师傅柳静离开之后,小七为了一试轻功不经意间飞出了那个深不见底的山涧,原本师傅交代的是在将所有剑法修炼完成方才离开,但当看见外面的风光无限之时,小七就再不想回去了,于是就到处闲逛,当天傍晚来到芬兰皇城,当时肚子正饿得慌。
就在小七感到四周的一切都是新鲜之时,眼睛却被一女深深吸引。女子面似桃花目如杏,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一袭紫衣随风飞舞,宛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
她就是鬼方的郡主——鬼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