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还在睡觉,被灵梦摇醒。
“胖哥哥,起床了~”她摇摇我。
死丫头,总是喊我胖,我胖吗?我身高一米八,体重七十五,怎么个胖法了?真是!我揉揉眼,不满地看着她。
“你说奇不奇怪?昨天晚上很晚了,我听到你叫我了。可是那时候明明身旁没人呀!”灵梦看着我说。
“啊,真的?你听清了没?该不会是出现幻听了吧?”我故作迷茫。
“怎么可能,明明听得很清楚,一共是两声,都是叫的我的名字。”灵梦的神情告诉我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该不会是这房间有什么脏东西吧?”我故意吓她。
灵梦不经吓,小脸儿发白。“不可能吧?我舅舅可是风水先生,他的房子怎么可能有那事儿?”
“这可说不准了,这世上和鬼怪接触最多的怕数算命先生了。”我不以为然地说,然后话锋一转,道:“不过你放心,不管怎么样,都有我保护你呢!”
我伸手搂住她,灵梦听话地将头扎进我怀里。
“今天我们先去看兵马俑,然后是秦始皇陵,接着是大雁塔,再接着是华清池……”我说着自己的安排。
“这里离市区太远,我们要是来回往返的话,会大费周折。所以丫头一会儿咱俩去和你舅舅舅妈道个别,然后我们就出发去城里。”
灵梦想了想,点点头。
老头儿并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我们路上小心,倒是灵梦的舅妈,拉着灵梦长短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常来看看她之类的。
“小伙子,你过来~”
嗯?那老头儿叫我。我走过去,跟在他身后,朝后院走去。走到磨盘前,然后老头儿坐在磨盘上,示意我也坐下。
我坐在他身旁,看见他又在那个百宝袋里摸索着,不用想就知道是掏旱烟袋。这个老烟枪!
他美美地抽了几口,然后看着远处的杂草,说:“小伙子,灵梦那丫头对你知道多少?”
“多少?伯伯指的是……”
他吐了个眼圈:“你的力量,你身上潜在的那股黑色的力量。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灵梦应该告诉你了,我以前是看风水的。我能够感觉到你环绕在你周围的那股力量,那股黑色的力量。这种力量,据我所知就只有两个人有,一个人已经死了,另一个人就是你。”
“……”
“我不想问你从那里获得的那股力量,因为我能够感觉到那股力量充满着一股正气。你要记着,人一正则百斜不侵,而我们炎黄子孙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依旧是看着那从草,像是里面有金子一样。
“我们的灵梦丫头你也接触了,她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姑娘,美丽善良,你要好好待她,不要辜负她。”
“嗯……”我答应道。
“对了,伯伯,你刚刚说还有一个人拥有和我一样的力量,他是谁?”我问道。
老人像是猜到我会问他,淡淡地说:“那仅仅是一个传说罢了,而且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的名字叫血莲。”
“雪莲?很好听的名字,是个女孩儿吧?”
“什么女娃儿?是血莲不是雪莲!”他强调着,“鲜血的‘血’!而且他是个男人,是个大英雄!”
“嗷~”
“前些日子我发现自己和我那老伴儿印堂发黑,这是大凶之兆。我唯恐有性命之忧,便卜了几卦,卦卦凶险,看来这次我和我那老伴儿是躲不过去了。若我推算的不错,我们的时日不多了。也算是上天有眼,让我这一把老骨头在临死之前能再见到一回外甥女。老汉我因为年轻时一时冲动,犯下了滔天大错,以至于至今膝下无子。多亏灵梦的照料,生活才不至于孤单。如今我们即将成为撒手人寰之人,什么都能放下了,就唯有这个鬼丫头和她的那个孪生姐姐,时时还让我们挂念着合不上眼。”他叹口气。
“伯伯放心,我会照顾好灵梦的。”我说。
“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老汉终于将目光从草上移开,看着自己的旱烟袋,道:“我知道小伙子你是个好人,也有能力保护灵梦,所以把她交代给你我是最放心了。只是可怜了她的姐姐……”老汉说到这里眼圈湿湿的。
“咦?灵梦还有一个孪生姐姐?怎么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我倍感奇怪。
“哎,这说起来话可就长了。当初我和她爹是拜把子兄弟,我们两个一心想要出去闯闯,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可后来因为那件事,我们几个兄弟都葬在里面没有出来,只有我一个人在灵梦他爹的拼死保护下杀了出来。我是出来了,可是我那几个好兄弟却一个个永远躺在了里面。我是个罪人呀,这整个事件因我而起,可是却是我的弟兄们替我偿了命,我无耻呀!”老人说道这里已是老泪纵横。
“灵梦他爹死的时候,家中的娇妻已经怀了几个月的身孕。我将她接过来,和老伴儿一起照料着她,一直到她出产。我那弟媳生下的是一对孪生女娃儿,大点儿的取名叫蓝梦,小点儿的取名叫灵梦。那个年代的中国,家里的男娃子还养不活,更别提养女娃子了。没办法,就只能将这小姐妹俩送出去一个,送谁呢?我那弟媳很是舍不得可也没办法,我干着急可是也帮不上忙。谁让家里实在是没什么吃的,要是不将孩子送走孩子就只有等死的份儿。”老头儿说道这里很是感伤。
“你再看看这两个孩子,多好的两个女娃娃呀!蓝梦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而灵梦则是哇哇直哭。孩子他娘觉得灵梦可怜,就将她抱走了,而蓝梦则送给了一家大户收养。我本打算着过些时日就将那孩子抱回来自己养着,可是那家人为了躲避仇人追杀,连夜搬走了。等我找到那里的时候,房子已是空空如也。就这样蓝梦那孩子再也找不到了。而我那弟媳,后来来看过我几次。听说她改嫁了,嫁给了一家有钱人。生活的也还不错。哎,同样是姐妹,身世处境真是天上人间哪!”
“那也就是说灵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孪生姐姐叫灵梦?”我的心中惊诧无比。
老人点点头。
“那她妈妈没有告诉她?”
“她妈妈在她还很小的时候也死了,哎,知道那件事的人都得死。只不过孰早孰晚罢了。”他的脸上现出一阵苦笑。、
“辽枫~“灵梦在前院里喊我。
“答应我,好好待灵梦!”老人突然抓住我的手,看得出他很激动。
“嗯,伯伯放心,我一定会的!”
老人不再说话,只是从百宝袋里摸索着掏出一个黄油纸包,小心翼翼地交给我。对我说:“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打开它,或许它能够对你有所帮助。还有,蓝梦的事绝对不能让灵梦知道,答应我。”
“嗯,伯伯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的。”我点点头。
他很是释然地笑了,就像是完成了一桩掩藏已久的心愿一样。
灵梦走过来了。
“辽枫,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咦,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咦,舅舅,你眼圈怎么湿了?”灵梦问起问题来没完没了。
“嗷,没啥,只是进沙子了。”老人说着揉揉眼。
是啊,只是进沙子了。
车里,灵梦微撅着小嘴:“辽枫,你怎么了嘛,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板着一张扑克脸?”
我缓过神儿,道:“没什么呀,嘿嘿,小妮子就是喜欢瞎想。”
灵梦听后,小脸这才由阴转晴。
“胖胖,你说咱俩好不好?”灵梦的声音嗲嗲的。
“好呀!”我嘴上应着。
“我也觉得是。你说我有什么心事都想告诉你,你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都想告诉我呢?”她一边玩弄着自己的发梢儿,一边问我。
“嗯。”
“那我舅舅刚刚肯定给你说什么了吧?告诉我好不好?”她撒娇地拉着我的手晃着。
“哦……他刚刚就是叮嘱我对你好一些,说你是个好女孩儿,让我好好珍惜。”我挑“重要”的说。
“没了?”灵梦一脸的不相信。
“没了。”我装聋作哑。
她将小鼻子靠在我的脸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撒谎,哼,空气中弥漫着的是一股撒谎的味道。”
“不是吧,我的老天,你连这都闻得出来?”我大惊。
“哼哼,想骗本姑娘,没那么容易。我就不信就说那么点儿话,也能说得眼泪汪汪的。”灵梦盯着我。
“哎呀,原来我们的灵梦小姐还有做侦探的潜力。”我逢迎到。
“那是!快说,缴枪不杀!”
“好啦好啦,我说。你舅舅刚刚告诉了我你的身世,说你很可怜。说到动情之处,这才潸然泪下。”
灵梦不吭声了。
“灵梦~”
“那你……什么都知道了?!!!”她看着我,“你是不是知道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我不吭声。
“辽枫,你会不会因为这嫌弃我?”半晌,她才弱弱的问。
“丫头,怎么可能!我是不会不理你的!就算全世界都不理你,我还是会疼你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天使!”
“辽枫,你真好!呜呜~”灵梦趴在我胸口,呜呜直哭。
“好啦别哭啦,鬼丫头!”我安慰她。
进城里已经是晚上的事了,我俩找了件宾馆简单地住下了。
我躺在床上,想象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想着那老头儿对我说过的话,想着他的嘱托,不知不觉地来了睡意。
蓝梦,竟然是灵梦的亲生姐姐,而我,却又总觉得自己认识蓝梦,这其中的关系好复杂。
“辽枫,睡着了吗?”灵梦在旁边的小床上问我。
房间里黑黑的,我看不清她面部的表情,但是这小丫头肯定是大睁着双眼。
“怎么,丫头,你没睡着吗?”我问她。
“没呢,今晚不知道怎么了,睡不着……”她小声说道。
“睡不着?丫头,睡不着就数绵绵吧,数着数着就睡着了。”我向她推荐最原始的催眠方法。
“不要嘛!辽枫,嘻嘻,你给我讲笑话吧……”
“讲笑话?不要,一笑你才睡不着哩……”我说道。其实她睡不着没关系,但是就她那副德行来看,她要是睡不着,指定也不会让我睡着。
“好哥哥,你就讲一个吧,我想听嘛!那天你讲的是不带色儿的,这次换个口味,我听听看。”这个丫头贼贼地笑着。
我的嘴张成了“O”型。这个丫头该不会是发春了吧?
“丫头,咱俩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是不要挑逗我比较好!”我“义正言辞”地说道。
“喂,胖子,说什么呢!”灵梦大叫。
“不讲!”我懒得陪她瞎闹,用被子蒙住脸继续睡觉。
“呜呜,辽枫欺负我,连个笑话都不愿意讲给我听,辽枫不疼我,呜呜……我要听我要听……”灵梦说着还哭了起来,同时传来乱踢被子的声音。
“好啦好啦,怕你了,死丫头……”我将头伸出来,她声音这么大,搞得四邻八家都不得安宁。“你要听黄段子是吧?哪种类型的?”
灵梦刚刚还在苦恼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传来她惊喜的声音:“真的?好!嗯,什么类型呢……”
小丫头估计是没听过,所以在类型选择上犯了难,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问我:“这还分类型呀?都有哪些类型呀……”
我觉得好笑,真是的,连***都不认识的丫头还想听段子,这世界真是疯了!
“嗯,我要听短小精悍,言简意赅却又不乏文学性和深度的。“她说道。
我一听下巴几乎掉下来:“拜托,美丽的梦妹妹,这又不是命题作文,怎么能这样出题?!!!”
“我不管,我就要听,快点讲,你要是不讲,就是不疼我……”她乱叫着。
“这丫头,越来越顽劣了!”我想想,然后说:“行,那你听好了,‘我是锄禾,你是当午’。”
我说完嘿嘿笑着,然后翻身躺下。身后的灵梦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估计是琢磨这‘锄禾当午’是个什么意思了。
第二天我起床时,灵梦已经起了。她看到我起床,脸红红的,闭口不提昨天晚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