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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错措错!

有雾的清晨,太阳还在伸着懒腰,所以整个世界依旧安静地沉睡着。只有这样一个苍白的身影,明明醒着,却仿若已沉睡千年。

江云月怔怔地走着。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机械地迈着步伐,任由双脚带她到应该去的地方。全身依旧酸痛,此刻却已经不以为意。

家?天新应该回来了吧,今天就可以重回剧组,应该很高兴吧。

她使劲地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平稳了呼吸,勉强挤出一抹笑,她按响了门铃。

铃声响起的同时,一个熟悉的怀抱冲出来紧紧地环住了她,他身上的淡淡幽香真好闻。

“云月!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他焦急地看着她的脸,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憔悴呢,好像失了魂魄一般。

她朝他笑了笑,僵硬地走到餐桌边上,举起水壶往杯子里倒水,却洒了一桌子。

“我没事……我只是……”

“云月!”他握着她的肩,想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可是下一刻,连自己都失掉了魂魄。

他怔怔地、难以置信地、悲痛欲绝地看着她,颤抖的手指缓缓伸向她脖颈上的皮肤,那里还传来阵阵灼热的刺痛感。

江云月猛地将水杯砸在餐桌上,不顾一切地冲向洗手间——

镜中那面容憔悴、眼神空洞的人还是自己吗?原来她的笑容那么僵硬啊,原来身上早已布满了那些卑微的鲜红的印记啊!呵呵……呵呵……她想仰头大笑,却无力地沿着墙壁滑落在地,为什么,她的眼泪从来都是无声的,每次都想大声地哭喊出来,却只能任由那些呐喊将自己憋得死死的。

倪天新走进洗手间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脆弱不堪的人儿,但是第一次他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哭泣、看着她在绝望中一点点崩溃。只因此刻,他也力不从心,不知如何自持。

“这就是离开我的原因吗?”泪水即使再隐忍也还是顺着他优美的线条流了出来。“你就是用身体换来我重回剧组吗?”喉咙被重重阻碍着,一字一句都费劲了全身的力气。

“呜呜……”跪坐在地上的人儿没有回应,只有痛苦的呜咽,脑袋在嗡嗡作响,耳朵里已经什么都听不进了。

“说话啊!”他疯了一般使劲地摇晃着她,她无力地随着他的手摆动,就像一棵没有生命的稻草。“难道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出卖自己来爱我?说话啊!啊!”

“对……对不起……”

他蹲在她的面前,缓缓地捧起她破碎的脸,温柔地注视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用无数个道歉来表示自己的后悔,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突然,他一把将她抱起,重重地摔在床上。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自作主张地离开,然后去找他……你有问过我的感受吗?我需要吗?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始终对你恭恭敬敬,而你却那么轻而易举地……”

“对不起!”她哭喊着,奋力地在他的身体下挣扎着。此刻,他已失去了所有理智,狠狠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她绝望,她害怕,昨晚的那些折磨让她痛不欲生,此刻他却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回答她的付出。她不顾一切地用手推开他,双腿也胡乱地蹬着,看上去更像是拳打脚踢。

“啪——”一切戛然而止。

她睁大双眼怔怔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胸前雪白的皮肤全然luo露在外。然而一切都比不上脸颊火辣辣的疼。他明明知道她最怕的是什么,他却动手打她!那是她的噩梦啊!他却让噩梦在她身上重演了!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此刻的她就像一具木偶般,连眼睛都一眨不眨。一阵深深的恐惧袭上他的心头,愤怒却让他忘记了思考。

他重重地喘着粗气,恨恨地说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回去吗?好,多谢你的好意,我一定会好好地把这部戏演下去!”说完,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错了错了,原来什么都错了。天新,原谅我吧。我以为自己爱得很伟大,没想到在你看来竟是这么厌恶呢。你肯定讨厌我了吧,这样一个肮脏的我。我也讨厌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伤我的心,你要我还能如何爱你……”

江云月呆呆地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很累,却不敢闭上眼。她知道,此刻一旦合上双眼,就会陷入那个万劫不复的噩梦,所以,她宁可残忍地清醒着。任凭绝望和恐惧将自己一点一点蚕食殆尽。

……

等待,在经历了这么多错误的抉择后已经变得苍白。她默默地等了他三天三夜,但是那扇门从来没有人来打开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在这里等他,是等他来解释错误,向他道歉,还是,为了道别?她以为这里会成为她的“家”,却再一次证实只是美丽的幻影。于是她收起行囊,毅然决然地离开。

B市很大,没有什么熟悉的地方,江云月就拜托徐俊帮忙,在学校附近租了套两居室,一个人住有点大,却落得清静。

徐俊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多问,只是默默地为她打点好一切。她不喜欢太花哨的东西,他就把原本淡蓝色的墙壁刷得洁洁白白;屋里摆上了许多新鲜植物,空气清新了心情也会舒畅很多;怕她不吃东西犯胃病,他每天晚上都来监督她有没有按时吃饭……他的体贴和关心让人感动,他的好是那么简简单单、实实在在。

傍晚,盛放的夕阳下,他们在河边悠闲地散着步。好久没这么轻松了呢。落日余晖正好照在徐俊的脸上,发现他一直在偷看她,她便死死盯住他,以示他被抓住了。他连忙转过头,一个人走在前面。

“徐俊,谢谢你。”她从背后偷偷拉住他的衣袖,轻声说道。

“呵呵……不用谢!只要你开心就好!”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摸了摸脑袋,只是这么一句感谢的话就让他羞红了脸。

还是那么害羞,那么单纯呢!能这么简单真好。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暖流,她笑了,不是太阳也不是星星,那就是她自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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