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已经是中午了，我洗漱完依旧赖在房间里，在床上躺累了就起身坐在桌前心里倒是异常烦躁，而人又空闲下来，是我不得不去想这些令人烦躁的事情。手机上有28个未接电话，其中19个是萧阳的，其余的不是顾临北就是苏染。
“怎么，对萧阳死心了？我看你心情不怎么好啊。”
“哎？你怎么回来了？”
“我打了几个电话你都不接，家里电话线一定又被你拔了，我怕你想不开回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顾临北说完就习惯性地走到我床对面沏茶的桌椅边，刚拎起水壶里面空空如也，“你什么时候心情这么差了？连茶都懒得泡了。”
“你说我怎么那么招人嫌呢？莫名其妙地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我是不是长得特别不顺溜，或者就是那种找骂的那种？”
“不是不顺溜，是磕碜。”我瞪了顾临北一眼，他笑了笑，“想那么多干嘛？你不就是辞了工作，再说你这是莫名其妙被骂吗？我看人家粟馨也不是没理的人，一定说的头头是道让你没法反驳。你说你也是，喜欢这么一个周围有麻烦人物的小子，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吵架难道你真就这么算了？江子穹，你看着我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看着你我想笑！”
“你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比萧阳好的人多的是，以你这样的条件谁找不到。他萧阳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了，你怎么就在这地方那么倔呢？人家喜欢你吗？人家就算喜欢你你也没没法和他在一起，人家萧家认定了萧飒，你条件比萧飒再好都没有心理去适应认准的准儿媳换人。”
我知道顾临北又开始对我说教了，而且神情极其严肃，一点也不差前几天对仗萧阳的气势。我面对这样的顾临北心里微微发颤：“你也知道，这档子事不是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我也在自我催眠可是没效果。你能说不喜欢柳禾音就不喜欢吗？”
“我能。”
“那你不就是没喜欢她吗！”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有说过我喜欢她吗？”
“不是。我叫你一声哥。”我有些说不清我现在的感受，“你能和不喜欢的人在一块这么久？你也是奇葩！”我说罢起身去厨房灌了些水到水壶里，心里烦躁的很猛喝了几杯水，也算是变相“灭火”。我发现我们之间从来就不能谈论这个问题，一谈论且不说剑拔弩张的也有几分联合国开会的架势。结果他还是为了拿文件才回来的，我最后还是把他轰走了因为我觉得还是过一天算一天，总有解决的时候也许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李铭羽很难得也很适时地联系我。也可以说是情理之中的事实苏染和林燃又和好了但是最近似乎情况不是很好。苏染是个死脑经她自己知道林燃和古娇娇还没有彻底解决但还是会拼了命往回奔。本是没有古娇娇大，心计也是一点都没有，到关键时刻只知道和林燃闹腾。巧也是巧，我先前打工的咖啡厅倒是打电话叫我来补救，说哪里缺人，我怕问古娇娇上不上班太颓唐回头经理和古娇娇说起这事还以为我想怎么样呢。
那天我去的时候古娇娇已经在换工作服了，见我到更衣室的时候她极其热烈的拥抱了我，一边说想死我了一边说自己之前去天目湖度假的情景。如果不是经理来催我们快点工作估计她都要拉着我说上个几天几夜的。我原以为古娇娇只是个过路人或者只是个插曲，和我发生的事情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休息的时候又拉着我问长问短，我也和她难得一起疯玩了一次。
“我听你去那个杂志社上班了？”
“……啊……你怎么知道？”
“恩，听说领导带你们一起去度假，好玩吗？你们那个领导福利不错哎。不过你怎么今天有空来帮忙？”古娇娇忽闪着她引以为傲的眼睛看着我，一脸探究的样子，“你不顺心啊？”
“没啊，我辞职了。趁暑假到不同的地方锻炼锻炼，总在一个地方也长不了见识啊。”
“我听说那会儿出了事，有人闹得不欢而散。听说还是私事，不会是你吧？”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我看了看她，眯眼想了一会笑道：“是我啊。因为有人说我和领导关系不清我就辞职了，难不成我还留在那里被众人讨论，另眼相看？”
“没想到你还挺有魄力啊。”
“得了吧，闲得慌。要不是经理来找我帮忙我还真不知道在家要干嘛呢。”
下班的时候她避开我接了个电话，结果出了门之后她春风满面地与我相约明天早点到。我站在台阶上看见她坐进的车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眼看经理在我身后出来我问了声怎么想到叫我来，暑期想要兼职的人绝对不会少怎么反而缺人了。
“娇娇上次和我说自己熟悉这环境还要再来赚外快，她让我叫上你，说你一定空闲。说了一大堆说服我的话，结果我就把新人不上手的给辞……”
20
昨天回家后和苏染通了一次电话，我也没说我发生了什么破事。光听她诉苦就一个多小时，我真担心辐射正不断地侵蚀我。顾临北说我自己还烦着就知道爱管别人的事，作死自己算了。我朝他耸了耸肩。这已经不算别人的事了，我心里隐约猜想些对我不利的事情，可我没有确定，心里也没有底，结果第二天还是去早早上班了。
“你知道吗，我对林燃吧比较自由，他要干什么我都不管，也不大问，就怕男生心理作祟觉得我管的太多不给他自由。结果他说让我多问问他，说我不关心他，你说这男人是不是也挺贱的。”
“瞧你那样。”我脸上无不羡慕地说，“知足吧，我还没有男朋友和我闹呢。你想羡慕死谁啊，还和我说。”
“你不是认识林燃吗，和你说说也无妨啊。”古娇娇笑得好不开心，“他说苏染还一直缠着他，跟他闹他都烦死了。人家也是女生我总不见得让他不顾她面子说些决绝的话吧。”
“是吗，苏染好像有一个比林燃长得更帅条件更好的男朋友，要和林燃纠缠不清好像没必要吧。”我拖着下巴，“我上次也见过的确很好。再说又不是拍电视剧现代女性谁会为了旧情而不去珍惜眼前更好的人？她又不是傻子。”我一边不以为然地说一边在心里想着苏染就是这么一个傻子。然后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是上次聚会的时候林燃看见她有新欢了反而不舒服了，我们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林燃脸色难看极了，一个劲的和苏染说话。不过也都过去了，反正你俩现在感情好就比什么都强。”
“行了，老说我有什么劲，你呢？大小姐要求放低一些呀，不然就要变成剩女了。你要是再不抓紧谈恋爱就晚了。”
“得了吧，刚被人家说和领导关系不清楚我还没从阴影里出来呢。”
我接到苏染的短信说她忍无可忍想要找古娇娇当面开站，我连忙制止了我可不想到时候里外不是人，林燃不在反倒把我拖下水。更何况我可是刚说出去她和李铭羽感情非常好可别到时候什么都不按常理来。古娇娇说她就要生日了，打算在这里办生日宴会经理同意打折包场，问我有没有空的时候我推辞了，我记得健康证要过期了，本就打算正巧那天去医院办的，顺便家里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忙也就不参加了，既然她说了那礼还是要送的。而且买礼物的时候也没敢带着苏染去，挑了了个周末拽上顾临北一块去的，我选了一副耳环的时候顾临北还酸溜溜地说怎么从没给他送过礼物。
“你可是确定要给古娇娇买这么贵重的而且也不怎么好看？”
“贵重吗？我以为对你来说不算什么的，拿钱来。”
“她和苏染有不是一个层次的，你确定送这个给她？而且……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我瞥了他一眼推着他去收银台的时候他还试图劝阻我，“子穹，你也知道古娇娇是什么样的人，送她这么贵的礼物她可不一定会记着你啊。”
“能够比下林燃的就可以了。而且我了解她的欣赏品味，这是根据她的品味挑的，价码也就留着吧，就算我把林燃面子给扔了，好歹我也给她留面子了也不算太对不起她。”
结果我去办健康证的时候还是叫了顾临北和我一起去，因为天气太热受不了只好让他当一回司机，好像不止一回了。健康证拿到手的时候顾临北取笑我证件上的照片比身份证的还难看，我当时就决定再去逛街刷他的卡。晚上古娇娇宴会已经开始后的半小时我才到门口刚想下车顾临北就拉住我，堵住车门。拿过我戒指自己跑到咖啡厅里，我还诧异他的举动的时候从窗口看见粟馨的身影，她此时正笑得花枝招展的身旁还有刚赶到还没来得及脱下外套的萧阳。
所以，我是被卖了一回。
被粟馨和古娇娇卖了一回。
还有萧阳……
“喂？你哥都来了，你怎么没来？”
“什么事啊？”我对此事给我打电话的林燃感到好奇，“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萧阳前脚到，你哥后脚就替你来送礼了，他……气场很大，尤其是看着萧阳的时候。”
“那又怎么样？”我轻哼，“我就在门口的车里，我还想他怎么就替我送来了呢，感情你还给我报备一下，你好好的派对不享受给我当间谍啊。萧阳的事与我无关，你也别再得瑟地说我对你旧情不忘。你和苏染的事我不想搅这趟浑水了，你快点太平点吧，我都被你们几个给拖累了。”
“你也和我说说呗……”
“怎么，和你说就有用啊，选个好日子我再告诉你哦，有短信拜拜。”
我以前就知道萧阳是什么样的人，他沉府有多深他的心思有多难猜，我相信上次的闹剧没有他的参与因为他没有那么无聊。但是我也早该想到他一定会和粟馨在一起的，不管在一起的形式是什么。顾临北关上车门也没多说话就发车了，他一定知道我看到了，也一定知道我百感交集所以他帮我解围帮我送礼甚至帮我警告了萧阳。后来我说林燃告诉我事情经过的时候他邪魅一笑：“我是不是特有魅力。”
“你信不信，明天我去上班的时候古娇娇就会向我打听你的。”
“挺好的，你怎么回答告诉我，我顺便检测一下你有多了解我。”他顿了顿正脸看我，“不是，江子穹你有病吧，你还去啊？”
“不仅要去，我还要回萧阳的公司，今晚上就和他联系。”
“我不准。”他的脸瞬间板了下来，神色严肃。
“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你以为我和苏染一样只会瞎胡闹啊。”我捏了捏顾临北的脸，扯出了一个类似笑脸却比哭还难看的弧度，“我早知道萧阳是什么人，我只不过是喜欢人家……的性格！”
“所以然？”顾临北依旧神情不爽，皱着眉。
“所以我不是傻子，不然不就中古娇娇下怀了吗？这点子肯定不是粟馨出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古娇娇怂恿的。也许她是知道我和苏染关系好又帮着苏染对付她才来给我穿小鞋的。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给你软禁了你信不信？瞎胡闹！”
“你也不舍得自家人受气不吭声吧。你要知道你老帮我古娇娇又会拿你来说我的事反倒败坏我们家的名声，又给我添了一新的把柄。咱是生意人你知道这是不划算的！”
“……”他不说话，我又死乞白赖楚楚可怜地拽了拽他衣服，他才松口气神色缓和一些，“行行行，要是败北了你别找我来哭诉，到时候我不理你的。”说完白了我一眼。
21
果然如我所料，第二天古娇娇就先谢谢我贵重的礼物又特感谢我在她生日当天送来，还给我讲了一大堆昨天宴会的情形，就是没有告诉我还有粟馨和萧阳。绕了一大圈终于向我询问起顾临北的事来了。古娇娇人脉非常广顾临北未婚谁都知道，我只能说他与一个他非常恩爱的女朋友订婚了，感情如胶似漆。她丝毫不避讳对顾临北的夸赞，甚至羡慕的的家庭背景这么强大还取笑我说：“难怪找不到男朋友，原来自身条件那么好。”
“自身条件好还被人砸场子说和领导关系不清呢。”我一脸无奈的说，“这领导也就和我家差不多身价，指不定还低呢，你说怎么就有人这么眼拙呢。还跑来和我搅和，我决定啊我要回去继续上班被打回去岂不是便宜了人家？哎，昨天林燃怎么样了，送你什么？表现的好不好？”
“他昨天不是给你打电话了么，你们没聊啊。”不知道为什么古娇娇神色瞬间难堪，但稍纵即逝地又恢复了笑脸，“怎么，你俩说什么了？”
“他说他……看到熟人了，顺便问我怎么没参加，也没说情况怎么样，我又不是间谍问他干嘛。”
“你不是间谍？”古娇娇理了理裙子一脸诧异地质问我，“那昨天苏染怎么会过来闹场？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我又不知道，我可没闲工夫管你们的事我又没有好处。再说了，你不是和粟馨萧阳关系也挺好的吗，我还没说话呢你这么给我脸色看干嘛？你别污蔑我，不然我污蔑你挑唆粟馨和我吵架。”我笑了笑，“得了吧，咱又不是情敌吵什么呀，我想你也不会这么缺德没事来找我麻烦。娇娇，我从来都是支持苏染和李铭羽在一起的，你就别多想了。”
“也是……”她看了看我，“林燃最近也又开始骗我了，你说这事怎么就完不了呢。”
“我告诉你，这其实怪林燃左右放不下，两个都想要这能行吗？毕竟他们感情多少年了，不是说忘就忘的。”
古娇娇皱着眉看着我突然狠狠地拍了拍我肩膀：“你说我干嘛呀！自己快定位吧。”说完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扔下我一个人在厨房。我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再见萧阳的时候我觉得我对他整个人的感觉就是枯萎的。
后来几天我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和古娇娇在最近的接触中越来越投机，关系似乎也越来越好，但这仅仅是表面的，我知道她有多危险也知道她对我很提防很机警，因为我深深地确定粟馨认定了古娇娇。后来我听顾临北说古娇娇在往公司投简历，我一挑眉勾着他的肩膀调戏般地问道：“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柳禾音不好吗？”
“恩，半斤八两。”
“得了，你每次都在我面前说柳禾音不好，她那里不好了？”
“你每次都在我面前说她好。她以前对你又不好你怎么自从上了高中之后总是向着她？”顾临北移开我的手臂反过来勾住我的肩膀，神情十分找抽地说，“你是不是被她抓到什么把柄啊？”
这次简短而无聊的对话过后我就和古娇娇约好第二天去逛街。
我后悔极了，因为我和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除了夸奖只能夸奖因为……最后我买了一双很潮的鞋子的时候古娇娇不仅指出可我的品味很奇怪以及各个缺点之后她翻了翻牌子的价格又极其不满地批判了社会衣物价格的疯狂胡乱的开价已经导致了大众无法真正地认识什么叫时尚。
正当我对她五体投地之时，她很诧异地问道：“你买的是男鞋！你要给萧阳买？”
“有病啊！我哥快生日了不知道买什么，家里就是那几双皮鞋显老。”
“那我是不是也要表示表示？”
“……嗯”我摸了摸下巴，“随你啊，不过我哥哥不喜欢宴会，可能不设宴的。”
“那也没关系，送礼物是我心意嘛。”
最后她实在由于面子关系和我买礼物的价格，她硬着头皮买了一根皮带也不让我转交估计是自己想见顾临北也没准。顾临北知道我和古娇娇逛街的时候好不讽刺我一顿，我佯装生气地离开家门，最后我收到了他的简讯要我下礼拜三腾时间出来摆大宴向我赔罪。我眼睛一亮就同意了。然后又收到萧阳的电话：
“周三有空吗？我需要你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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